让他娇(穿书)——Arkin2799
时间:2019-09-24 07:52:36

  百合花的事暴露出很多信息,一是有钱已经落在李明稷手里了,二是那香的秘密肯定也已被知道了,以前是敌在明她在暗,现在双双在明处。
  做事情要更加小心才是。
  谢琼林想通关节,这才发现刚才把谢佳昂赶出去了,心中一悔——因为她忘记问谢佳昂怎么会把玉佩落在房里,还被楚王看见了!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谢琼林低声咒骂道,忽然想到了什么,从妆匣深处慢慢取出一只用料奇怪的手环——这是当初苏明月死后,公子沉从渭地带回来的,后来辗转落到了她手里。
  这东西通体黑亮,十分轻巧,硬度相当高,可是她从塞北到江南,从未见识过这种材质。
  手环侧面有一个圆形的纽扣,谢琼林边喃喃:“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边将其轻轻一按——
  一瞬间,房中蓝光大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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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公子文进行的祈福法事一共要三场,昨天帝后上香的时候出了点小插曲,弄得谁都不怎么愉快,今天的水陆大法事就显得格外重要。
  依释空的说法是公子文前世乃是嗜血如命、杀人如麻的战场修罗,犯了太多人命官司,今生才会命格太硬,克父克母。
  最好的解决办法是为他前世杀过的亡灵做一场超度法事,能有效消除他前世的罪孽,间接地扭转命格。
  明稷听得迷迷糊糊的,一边是不信,一边是觉得这老和尚还挺能编!
  丽姬一脸憔悴地抱着孩子:“依大师所说,要用龙井的井水给文儿洗浴么?”
  “阿弥陀佛,是洗去尘世污浊,能保小公子在法事中平安。”释空道。
  “龙井?什么龙井?”明稷小声问,龙井不是茶的名字么?
  “是护国寺后面的一眼泉水,”太子半垂着眼道:“传闻井中住着龙王,故而称龙井。”
  明稷:“……”好的吧就。
  既然要公子文拿井水洗澡,楚王便吩咐人去打水,释空拦道:“王上不可!”
  “为何?”
  “井水不能二次接触凡尘浊土,否则就无用处了!”释空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佛号:“娘娘若是放心,贫僧带小公子去洗浴。”
  丽姬怎么可能放心,当下决定陪孩子一起去龙井边上,楚王在一旁看着,忽然出声:“寡人一同前去。”
  龙井在后山,从出了寺门一路都是功德碑,形成了护国寺独特的风景之一——碑林。
  入口是几大面普通石碑,上面刻着百姓和普通富贵人家的捐赠,里面的石碑则更华丽更大,这种往往属于一个家族,凿刻着全家族在护国寺做的功德。
  比如朝中的宓氏、姜家、岑家之类,都在龙井碑林拥有一块家族功德碑。
  楚王忽然面前停住脚步,万大人悄悄瞟了一眼——令他停下来的是一块新碑,与旁边姜家的功德碑比起来略小一些,最顶上凿刻着主人姓氏——谢。
  这是谢家供的碑。
  楚王的眼神却不在一串串令人眼花缭乱的“功德款”上,而一直盯着右上角两个图案,万大人解释道:“这是谢大人家的家徽……”
  郢都城稍微有点头脸的人家,都有专用的家徽用来区别自己和普通勋贵,谢家作为朝中新贵也不例外。
  “为何有两个图样。”楚王淡淡问,似是想起早上在谢琼林房里发现的那块玉佩,回想着上面的纹样。
  万大人笑道:“谢大人这家徽特殊,形似八卦,乃象征着阴阳调和,左边黑色的是男子用,右边红色的乃女子使用。”
  “哦?”楚王的指头轻轻抚摸着石碑上新鲜凿刻的痕迹,并未在此久留,迈开步子朝龙井走去。
  万喜在楚王走远后舒了一口气,心说总算将太子吩咐的事完成了。
  只是为何太子一定要自己‘无意’提醒楚王注意谢家这家徽呢……万大人下意识看向碑林口威风凛凛的护卫,锁定在了谢佳昂身上。
  他同任何一个世家郎君出身的御前行走都一样,并未有所区别。
  万大人摇摇头,将想法从脑子里挤出去,小跑着追上了楚王的步伐。
 
 
第105章 
  龙井旁一番法事后, 丽姬亲手给儿子洗了个澡, 白白胖胖的孩子穿着小红肚兜, 含着指头冲亲娘咯咯直笑, 他却不知道等待他的命运, 却令他的生母丽姬笑不出来。
  楚王站在不远默默看着, 井边多泥泞,丽姬的裙摆扫在污泥上也变得十分污秽, 她却顾不上这些, 将孩子包好递给释空大师, 这才扶着白玉栏杆站起来。
  额边微微汗湿, 一张俏丽的脸如芙蓉初绽。
  楚王眼中一动,招来万喜:“去跟琼林说一声,寡人今日不回。”
  万大人最晓察言观色,闻言悄悄看一眼丽姬娘娘, 道:“那午膳是摆丽娘娘房中?”
  “也许久未同她吃过一餐了。”说罢,楚王转身离去。
  万喜恭敬应是, 绽着白胖笑脸小碎步挪到丽姬身旁, 谄媚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丽姬目光追随着儿子, 随口道:“这喜从何来啊?”
  “王上说了午膳摆在娘娘屋中, 老奴现在这贺过娘娘了!”万喜道。
  “哦?”
  丽姬失宠有些日子了, 楚王突然这一下,乃是证明了她再获隆宠有望。她先是一愣,喃喃:“那真是大好事……多谢万大人。”
  “娘娘客气。”
  既然楚王点名伺候, 丽姬就不能在龙井边呆太久,临走前她刻意托了明稷帮她看着点孩子,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众人走后,法事又做了一个多时辰。
  释空将公子文从法坛上抱下来,老和尚累得满头大汗,郑重地将孩子交给太子妃,虚弱道:“贫僧只怕是……要负了王上所托!”
  明稷先查看了一下孩子的状况,让有貌抱着,问道:“大师这话怎么说?”
  “小公子命格太硬,不是我等□□凡胎能够僭越更改,此逆天之行只怕是要折寿,要折寿啊!”老和尚说到激动处手指微微颤抖,好不可怜。
  明稷皱起眉,顺着释空的话问:“那大师的意思是,公子文今后该如何自处?”
  “该将他送得远远的,离郢都越远越好,才不至于扰了王上的福!”说着,释空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佛号。
  “哦?是嘛?”明稷冷笑了一声,从有貌怀中接过孩子,公子文被养得白胖,上手沉甸甸的:“大师一句话,可就令他们骨肉分离了啊。”
  “阿弥陀佛,这也是不得已为之,天命不可逆转。”
  明稷抛下一句,抱着孩子转身离去:“此事也亦不能僭越决定,大师还是跟父王说去。”
  出了龙井,便到了碑林。
  有貌悉心道:“您把公子文给奴婢吧,小心累着您。”
  明稷还怀着孩子,再抱一个明显力不从心,便将襁褓递给有貌,公子文刚好在这时候醒了,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滴溜溜的,盯着两个陌生人小嘴一张,发出一声细弱的‘嗷呜’,像初生的小猫儿或是什么,好不可爱!
  “噗嗤!”明稷一下被逗笑了,用帕子揩掉他嘴边的口水,略有些忧心:“好好一个孩子,哪来这莫须有的命格。”
  她是不信这所谓命格,哪有因为孩子的命格不利于自己,就把亲生的孩子送得远远儿的道理?
  哪怕是虎毒还不食子呢。
  “您也不能这么说,释空大师是国师,或许他真通这些呢。”有貌轻声道。
  从现代的角度看这事是荒唐又迷信,可华夏民族就是信了这些东西几千年,已经深深刻进了骨髓里,并非她一己之力能够改变的。
  “罢了罢了,”明稷挥手不提此事,路过刚才楚王驻足停留的石碑,她好奇看了一眼:“父王刚才就是在这块碑前看了一会儿?”
  “回娘娘话,就是这块,乃是香宜夫人娘家,工正谢韫,谢大人家供的碑。”
  明稷将石碑从上到下看了一遍,最后也停留在右上角的家徽上,笑着摇摇头,另起话题问:“殿下呢?”
  “殿下这会儿应该处理完政事了。”有貌眼尖,看见不远处画奴已在碑林入口等候。
  “嗯。”明稷又看了一眼这石碑,扶着腰慢慢走远。
  .
  万喜身边的小内侍来通知楚王不过来了,又一说楚王是陪丽姬吃午饭去了,将渠蕊气得眉毛一竖:“知道了知道了!快同你那见风使舵的师傅,一起去伺候新贵人吧!”
  说罢将门一摔,差点摔小内侍鼻子上。
  那小奴才后怕地摸摸鼻子,怨怼地嘀咕:“什么人啊……”
  谢琼林坐在窗台边,看着外面湛蓝的天,问:“今日是发生了什么事?”直觉告诉她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否则楚王不会早上还好好的,中午回来就翻脸不认人了。
  渠蕊并不清楚,这时后窗被轻轻扣响,一个矫健身影翻滚进来,谢琼林一下站起身:“是你!”
  渠蕊急急将窗户扣上,谢琼林气道:“谢佳昂,你来做什么!”
  “琼、二妹……”谢佳昂压抑住见到她的激动,缓声道:“我那玉不见了,不知在不在你这。”其实玉不玉的是借口,那日之事如食髓知味,但凡有一丝机会,他都想来见妹妹一面。
  “你还有脸提那玉?”谢琼林冷笑连连:“你真恨不得我死是不是?”
  “谢佳昂!你是不是非得害死我才肯罢休?”
  .
  丽姬泡茶的功夫一流,只不过她看出了楚王人在曹营心在汉,只囫囵冲了一泡茶。
  “哒。”一声轻响,茶杯被放在楚王面前。
  丽姬柔声道:“您有心事?”
  楚王回过神,掩饰地品了一口茶:“好茶。”
  丽姬咯咯直笑,风情万种,心中却觉这不用心泡出来的茶,滋味果然欠缺一点。奈何对面的人心思压根不在跟她喝茶上面,连茶中那么明显的苦涩之味都没品出来。
  这茶越喝是越让人心寒。
  “孩子呢?”楚王随口问道。
  “臣妾请太子妃帮忙照看,这会儿应该在她那。”丽姬道:“由稷儿看着,臣妾才能稍许放心。”
  她眉间黯然,楚王一时起了怜惜:“或许释空大师能解文儿命格,到时候他还是得养在你这母妃膝下。”
  “谢王上吉言,您再喝一杯。”她微微一笑,将茶杯添满。
  门外却忽然进来一个人,丽姬认出来人乃是楚王御前一大心腹,名叫探珠,是个络腮胡五大三粗的汉子。
  “王上,他来了。”探珠的声音粗粝浑厚,络腮胡子看着十分不修边幅,丽姬撇过头,佯装没听见二人对话。
  楚王一下从榻上站起,抄起探珠递来长剑:“走!”
  “哎?王上?”丽姬连忙追了上去,却只见楚王怒发冲冠的背影愈发远去。
  “万大人。”
  丽姬探究的眼神看向万喜:“王上这是怎么了?”
  万喜道:“娘娘是个有后福的,若信老奴,此时就该回屋去,佯装不知。”
  说罢,他行了个大礼,踮着小碎步追了过去,而那方向直通后面的禅房,住着谢琼林和几个不打紧的世家贵胄。
  楚王一路疾步朝后面禅房走去,探珠的话还在他耳边环绕:“……刚来,翻窗进了娘娘的门,二人将丫头遣了出来,在屋中密谈许久。”
  他只觉得胸中怒火焚烧翻滚,恨不得就手中长剑,杀了奸/夫/淫/妇!
  “砰!”一声巨响,谢琼林的房门被踢开。
  “啊!”屏风后的谢琼林吓了一大跳,衣裳都掉落在地,一只不起眼的黑色手环骨碌碌滚到一旁,一点绿光一闪而过。
  “贱/人!”
  “王上?”谢琼林万分意外,连忙披上外衣走出来:“您……”
  “人呢?”楚王用剑指着她“将人藏去哪儿了?”
  “什么人啊?”谢琼林茫然四顾,被剑逼得后退一步:“王上!”
  探珠奉命在屋中翻找,衣柜被一一打开,衣箱被一个个掀翻,甚至是桌底下、榻底下、床底下,屋里屋外全被翻找了一遍。
  这样行径,谢琼林心中大骇,眼泪唰就落了下来:“王上这是在找什么!这是在找什么?!”
  探珠并未找到,只能冲楚王摇摇头。
  楚王收起剑,在屋中踱步:“寡人方才过来,看见一个男人从美人房中翻出,还当遭了贼人。”
  “什么男人?”谢琼林演技颇佳,将那迷茫、不被信任后的伤心失落演绎得淋漓尽致:“王上就是不信臣妾了?那还不如杀了臣妾!直接杀了臣妾好了!”
  “也能一死,以证臣妾对王上的心,和臣妾的清白!”
  她嘤嘤哭诉着,楚王一下将剑扔在地上,上前安抚:“莫哭了,美人莫哭。”
  “是寡人捕风捉影,险些冤了美人。”
  谢琼林就坡下驴,抬起绝美脸庞:“王上不是在丽姐姐房中用膳,怎么突然回来了?”她胸口的心还砰砰直跳,声音比蚊蝇大不了多少,显得是那么柔弱可人。
  楚王对她的怜惜一下冲散了心中怀疑,道:“思来想去,还是你屋中饭菜香甜……”
  探珠见状默默退出禅房,万大人也是极伶俐的,连忙使下人来收拾这一片狼藉,顺便吩咐厨房将饭菜端到香宜夫人房中,再叫人去通知丽姬,让她别白等了。
  小内侍不敢怠慢,连忙小跑去通知主子,丽姬倚在门边,闻言眉头轻挑,淡淡道:“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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