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糖妻娇宠——雪夜暗度
时间:2019-10-01 08:01:09

  而谢衡月紧紧搂着她,极为耐心又细致地一点一点地吻着她,让她心中除了他再也不能想别的事情。
  谢衡月一边吻,一边低声说:“娘子,你便是我的命,从今而后,娘子要爱惜自己。再不可意气用事。”
  苏雪遥亦紧紧攀着他的胳膊,好像女萝缠绕在大树上一样。她迷离地闭上了眼睛,起伏着,好像她的身心俱交付在他掌中。
  却听苏雪遥在齿间轻轻道:“郎君,郎君。明日我也要去甘泉山庄。”
  谢衡月微微一颤,睁开了眼睛。
  第二天,秋日碧空高远。官道旁的汾水连着护城河。沿着官道走了半响,日头渐高,汾水河面也宽阔起来。
  秋水时至,水面比往常涨了许多,一路上,不少石桥桥拱一多半皆浸在了水中,芦苇如雪一般,风一吹芦花飞了起来。
  苏雪遥伸手拈着飞入车帘中的芦花,谢衡月望着她,微微一笑:“不想这秋景如此美丽。娘子要出来走走,便走走吧。”
  谢衡月还是抵不过苏雪遥的央求,答应送她去她的陪嫁庄子上。
  不多时,谢衡月和苏雪遥的马车下了官道上了乡间小道,车子颠簸起来。路两边出现了一片金黄,风中稻浪翻滚。
  谢衡月望着这一望无际的稻田,当初他看到嫁妆单子上有甘泉山庄的时候,十分惊讶。那时候他只想首辅对爱女果然十分宠爱,连甘泉山庄都送了出来。
  因这山庄并不仅仅是一个庄园,一块地,而是整整一座山,方圆百里,皆属甘泉山庄。
  京师附近除了皇家猎场,多少王公贵族都没有这样一大块土地。
  谢衡月本来骑着马,出了城便将马交给侍卫,他自己钻进了车子,并且将车盖都掀了起来,只以轻纱覆着车。
  清风吹来了田野上成熟稻谷气息,吹起了轻纱车帐,拂着苏雪遥的唇。
  她困于普善寺四十年。虽然普善寺占地广大,然她却走不出四面高墙。古佛青灯,众叛亲离,过得孤寂痛苦。
  忽然见到了这广阔的天地,苏雪遥深吸一口稻田的清香,原来活着这般好,只觉天大地大,心胸都变得开阔起来。
  谢衡月一掌劈出,掌风过处,那轻纱飘扬起来,离开了她的唇,紧接着谢衡月便要吻上去。
  苏雪遥忙向后一躲,却躺了下来,只觉透过乳白色车幔上的轻纱,秋阳明晃晃地照着她的脸,碧空蓝的好像一块透亮的宝石。
  苏雪遥捂着发烧的脸,低声说:“王爷,说好的,你要闹我,便去骑马。”
  谢衡月望着在秋阳下,皮肤白得透明的妻子,那般美丽,却不许他靠近。他有点委屈地说:“我让他们都蒙上眼,不许偷看不行么?”
  苏雪遥被太阳晃得都睁不开眼睛,闻言微微睁开一点儿,看上去妩媚而明丽,皆是羞涩之意。
  他每日只是这样撩拨她,她本想将前世的大事皆好好理一理,以便趋利避害,可是现在她每日脑子里都是他,什么都来不及想。
  忽的面上一热,谢衡月的手掌贴了上来,苏雪遥吓了一跳,谢衡月张开手掌说:“看,蝴蝶。”
  谢衡月手一松,苏雪遥只见那只粉蝶扑棱着翅膀,从她鬓边飞了过去。她的眼睛追着蝴蝶的时候,他的唇已经轻轻贴上了她的唇:“娘子,世上生灵皆不若娘子美。”
 
 
第31章 秋日田园
  苏雪遥他们的马车不远处,跟着一队王府骑兵,马蹄声,佩刀和盔甲的碰撞声,时不时顺着风声传出来,军容十分整肃。
  后面十几辆大车,苏雪遥这次来山庄,准备常住。因此她将她所有的人都带了出来,而谢衡月还唯恐她会住得不舒服,将半个王府的人都带来了。
  他们这一行人,行进在田埂之上,看上去浩浩荡荡。
  而谢衡月竟然将王府众人皆视若无物,不管不顾一意要跟她歪缠。
  苏雪遥轻轻喘息着,她不欲让他如此,脸上微微生了红晕,她用妃色的轻纱袖子遮着面,似叹息似嗔怪地道:“郎君的风流之名啊……”
  谢衡月刚才那个吻只是浅尝辄止,心中十分不足。他顺势躺在了她身边,将她的袖子拉下来,露出她的绝色容颜来。
  他低声在她耳边说:“娘子莫要听旁人诋毁。本王只想守着自家王妃,不曾风流过。”
  苏雪遥听他嘴上说得可怜,手上却一点儿也不老实,车上的轻纱不断被秋风吹起,她浑身轻颤,害羞地按着他作乱的手,低声喘息说:“夫君莫闹,若再这般,妾身便住在庄子里去了,不回王府了。”
  谢衡月看她的脸被妃色的衣裙衬托得更加晶莹白皙,她这样面带薄嗔,端的艳丽无比,他心中爱极。
  他不由凑过来,按着她的肩膀,不让他的小娇妻逃开,轻轻舐着她的唇,只觉得她竟比蜜还要甜。
  苏雪遥脸上红晕加深,然而她肩上的大手十分有力,令她无法动弹,她只能闭上眼睛任他施为。
  失了唇上的胭脂,她两瓣饱满美丽的唇,却显得更加娇艳起来,原来她天生丽质竟不需描画。
  他轻声回答她道:“你在哪里,我便在哪里。你要住甘泉山庄,我便也跟着你住在这儿。”
  苏雪遥微微睁开了眼睛,她看着谢衡月灼热的似乎要将她吞下去的目光,心里一跳。
  谢衡月终于放开了她,她慌乱地遮住面,悄悄地等着红晕褪去。不想这夫君人前看似那般冷淡,人后对着她竟这般惫懒。
  苏雪遥在袖子底下轻轻道:“王爷欲做山庄上门女婿,然我山庄粗陋,妾身不过一山庄农妇,难以与王爷匹配。王爷这般风流,还是在王府里看《月下遇芙蓉》罢。”
  谢衡月不想他的小娇妻如此记仇。
  《月下遇芙蓉》这个话本,越芙蓉命人私下散布传出去的时候,他未置可否,亦觉得这是遮掩她真实身份的方法。没想到现在成了短处,被娇妻捏在手心里,时不时要提一提。
  他咬牙道:“那话本流布京师的,已经被我收缴回来了。我也跟各大班子说了,不要再演。”
  他去拉她的袖子,露出她的脸来,却看到苏雪遥闭着眼睛,脸上有一抹极淡的笑意,知道是自己方才闹得她狠了,她才如此翻旧账。
  苏雪遥这边厢听他发狠,心中一跳。
  她顾不得害羞,睁开了眼睛,脸上飞起红晕,轻轻在袖底握上了他的手。
  她垂目柔声道:“夫君,我是玩笑话,夫君莫要当真。那话本写得极好,锦心绣口,可惜我不得听一听乐伶演唱。夫君莫要因妾身一句玩笑,便与那些伶人生气。”
  谢衡月握紧了她袖中的手,他只道她是相府千金,不事稼穑,亦不知民间疾苦,不曾想她亦心下慈悲,也通人情。
  他心里一热道:“王妃如此贤明,倒显得本王昏聩了。这可如何是好?”
  他的手又攀上了她的肩膀,凑近了她,轻轻道:“王妃需得跟本王一般,才能跟本王相配。”
  苏雪遥握着他的手,不让他继续作乱。
  她望着两边的万顷金色稻浪,轻轻道:“郎君,这里天地开阔,远离尘网,真想与王爷做一对平凡夫妻。便如这农人一般,男耕女织。若能永远这般就好了。”
  谢衡月却笑了,他挨着她躺下来,捏着她的手,一根根手指摸索过去,放在手里捏捏又揉揉,待要放在口中,苏雪遥却吓得要缩回手来。
  他只能遗憾地安抚她:“莫慌莫慌,为夫不咬了。”苏雪遥微闭着眼睛,脸上热意就没有散去的时刻,只能随他。
  谢衡月见她十指纤纤,莹白细嫩,指甲圆润光泽明亮,蔻丹明丽,十分可爱。有时候他也想使劲儿挑一点儿她的毛病出来,想让自己不要那般迷醉,然而却发现,他的小娇妻竟是美玉无瑕,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美。
  谢衡月叹了口气道:“刚夸王妃贤明,你便又说孩子话了。你可知道为什么历代都重农抑商?”
  苏雪遥悄悄睁开眼睛望着他,轻轻摇摇头。
  谢衡月放下她的手,道:“说什么商人狡诈逐利,于民风无益处,又言民以食为天,耕作之民才是帝国根基。既对又不对。耕作十分劳苦。小民以同样的辛苦劳作,行商比种田赚得多的多。是以朝廷,一定要对百姓加以疏导,以免百姓们荒废土地,皆去从商牟利。”
  苏雪遥睁大了眼睛:“如此说,种田竟如此辛苦么?然我们苏家,乃是耕读世家,家中子弟达则兼济天下,穷则躬耕故里,父兄皆与我说田园之乐,胜于在朝。”
  谢衡月笑了起来:“你可知道甘泉山庄这样的膏腴之地,为什么能落到你们苏家手里么?”
  他成功地吸引到了小娇妻的注意力,苏雪遥一脸期待地看着他,等他继续说。
  他心里痒痒的,接着说:“你家那大宅不说了,别人的命数压不住,即便觊觎,也不敢真个动手巧取豪夺。而甘泉山庄可不同。这百里沃土,拥京中名山,山中有甘泉,山顶还有温泉。这京畿之地,寸土寸金,你们家,又非勋贵,又如何能守得住这块土地?”
  两世的苏雪遥皆有点不通庶务,让他这么一说,不由愣住了。
  前世这山庄败在她手里,是她的一桩心事,是以她才重生便要来看看这庄子。
  苏雪遥支起一只胳膊,妃色的长袖上绣着淡雅的兰草纹样,她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他,有点急切地问:“夫君,那其中这是什么缘故呢?”
  谢衡月被她的眼睛这么专注的一看,心中微痒,笑着说:“王妃想知道,先让本王甜一甜罢。”
 
 
第32章 狭路相逢
  苏雪遥忽闪着大眼睛望着他,她的脸颊微红,看了看四下。
  只见碧空如洗,稻浪金黄,秋阳高照,王府卫兵们的盔甲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军容整肃,他们皆目不斜视。
  苏雪遥便飞快地凑了上来,在谢衡月唇上轻轻一点,她正要迅疾地离开,谢衡月却嘴一张,轻轻咬住了她的下唇,不等她着急,他已经将她压倒在厚厚的绒毯上。
  苏雪遥只觉头顶明晃晃的太阳照着,而他的目光却比阳光更为炽热,她白嫩的脸上红晕加深了。
  她的眼睛在阳光下似乎荡漾着一波明净的秋水,她羞涩地低声说:“王爷现在能说了么?”
  谢衡月只觉他的王妃那般可爱,这世上无人能及。
  他心中一热,差一点要忘记他要说什么。
  这些天来,他只要靠近他的小娇妻,便自动在丹田运转清心诀。他甚至不厚道地想,万了和尚武功那么高,搞不好也是这般修来的。
  “夫君。”苏雪遥见他怔怔地望着她,那眼神比前世更炽热十倍,她不由也觉得脸颊发烧。
  她轻轻唤他:“夫君告诉妾身,这中间是什么缘故?这甘泉山庄很富庶么?为什么我听父兄抱怨,说庄子虽大,但是进项少,有时候还需要家中倒贴钱。”
  前世这陪嫁山庄便如此,到了她手上,境况就更糟糕了。她那时候只一心一意地跟谢衡月干架,账目什么的一塌糊涂,她也不想管,每次看到山庄来人就心烦。
  然而最终山庄落到了谢清商手里,她后来在佛前苦思,总觉得其中必有蹊跷。如今她很想弄清楚,甘泉山庄到底如何败在她手上的。
  谢衡月见她似乎有些烦恼,他伸手捏着她的脸颊,只觉触手之处,一片滑腻,犹如软玉。
  他心中一荡,轻轻笑了说:“你说的也没有错。甘泉山庄虽然土地富庶,但的确入不敷出。因为它养着学宫的三千学子,收入大半皆归了学宫。”
  苏雪遥十分惊讶,这事情她第一次听说。她知道天下三大学宫之一的汾阳书院便在他们甘泉山上,但是她从来不知道这学宫居然需要他们苏家供养。
  想到汾阳书院,她不由想起了前世普善寺隔壁便囚着几位汾阳书院的士子,某一清晨他们消失了,就再也没有回来。
  正在此时,谢衡月忽然放开她坐了起来,沉着嗓子道:“王妃莫怕。”
  苏雪遥这才发现,那缓慢行驶的车子停了下来。车前的骏马一阵嘶鸣,车子竟向后退了几步,她急忙抓着谢衡月坐了起来,向外望去,不由大吃一惊。
  金黄的稻浪一望无际,秋阳临近中午,热力十足。在田埂的尽头,远远出现了一条灰色的人流。那样多的人,却没有发出嘈杂声,他们行进着,只待片刻,便要跟王府众人狭路相遇了。
  谢衡月一撩车帘,冷冷地问前面的王府侍卫头领袁腾义:“不是派前哨在前面探路么?前方出现流民,为什么没人回报?”
  而此时在不远处的小山岗上,一个带着斗笠,遮住了面孔的人站在那里。他周围围着一圈儿精悍的男子,皆穿着破旧的百姓衣物,而身上却背着弓箭,腰间别着长剑,看起来身份十分可疑。
  而在他们的不远处,赫然倒着一个探路的王府侍卫,胸口中箭,已然没有了气息。
  那戴斗笠的人冷笑两声,摸了摸他的肩胛,那日夜探宰辅府,在假山旁,被谢衡月的钢弹打中,他碎了两块骨头。他出生以来没有受过这样的伤。
  他暗恨之时,又忆起宰辅府月夜桂花树下,那绝色女娘的模样,心中又一热。他的声音有点低哑说:“记住了,一会儿那覆着轻纱的车驾中的女子,不要伤害,抓住了,蒙着眼睛带到别院去!”
  他周围的那些汉子,齐声应诺:“是!”
  王府的卫队停了下来。
  一时广阔的稻田中,只听马匹们在轻轻喷着鼻息,原地踏着步。风从稻穗中吹过,吹得饱满的稻穗摇晃起来,哗啦啦。
  苏雪遥只觉得眼前的景象如一种预示。一边是太平盛景,人人衣饰鲜明,面带笑容。而另一边却是滚滚而来的灰色人流。走得近了,便看清楚了那队流民,足有三四百人,烟尘滚滚中,他们扶老携幼,破旧的衣衫尽是补丁,面黄肌瘦,一脸空洞的麻木。
  苏雪遥只觉得这和平与变乱交织在一起的景象,十分奇异,好像连太阳都失去了刚才的光芒,变得暗淡下来。
  谢衡月将她搂在怀里,低声安慰说:“不要害怕,今年大旱,京畿附近几省皆开始闹饥荒。”他叹了口气:“都不过是普通百姓,要讨口饭吃罢了。”
  苏雪遥微微颤抖着抚上他的胳膊,轻轻道:“有郎君在,妾身什么都不怕……”
  谢衡月心头一热,不想他的小娇妻如此信赖他。
  谢衡月回眸望着她,虽然他对她说得轻描淡写,然而却远非如此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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