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豪门,我不嫁了!——桐荣
时间:2019-10-03 08:25:38

  “温家这才措手不及地想要重新站队。”
  “而且,温家财力雄厚,于鸿霄仕途本坦荡,若两家结合本来就是最好的选择。”
  温长宁说了这么多,却独独没说她自己是怎么想的。
  “那你愿意结这个婚吗?”
  温长宁毫不掩饰:“愿意或不愿意又有什么区别?走到这一步,有哪一步是我自己选的呢?”
  李苒心里不是滋味,同样是能力卓越,同样是出身名门,贺南方却能够做贺家的执掌,说一不二。
  温长宁却还左右不住自己的婚姻,成为联姻的牺牲品。
  李苒不知道说什么,因为没有人有过温长宁的经历,这种身不由己,被别人操纵命运的感觉,并不是几句话就能抚平她的伤痛。
  “鸿霄哥……于鸿霄知道这件事吗?”
  温长宁擦了擦眼泪:“知道,他是个好男人。”
  “他没有强迫我任何,只是说让我放心,一切有他。”
  李苒倒是毫不意外于鸿霄会说这种话,他是个十分有责任心的人,不论出于什么目的,只要他接纳了温长宁,就已然说明他会照顾她一辈子。
  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温长宁如果能嫁到于家,并不是一件最坏事情。
  “你听我说,于鸿霄跟温家悔婚这件事我事先并不知情,这么多年,我跟于晓晓一起叫他哥,便是真的拿他当亲人看,心底里从来没有半分越界的想法。”
  这点温长宁倒是信她:“我知道,你喜欢的不是于鸿霄。”
  她喜欢的是贺南方,人人都爱的贺南方,温长宁将那段隐秘的暗恋压在了心中。
  “是,如果你们在一起,请好好的在一起。”
  “不要因为开头的不完美,就把你们的婚姻想想的很糟糕。”
  温长宁怔怔地看着李苒,她似乎有一点点明白了她的意思,自己与于鸿霄的开始,真的糟糕透了。
  像是两个被完全捆绑在一起的陌生人,强行地扮演着夫妻角色。
  李苒听她把事情原委说通之后,一点都不舍得责备她,比起她在国外的那点担心,温长宁才是身不由己又孤立无援。
  她伸手抱住温长宁:“相信我,一定会变好的。”
  “你深爱的人也会同样深爱着你,你们将会幸福一生,白头偕老。”
  彼时温长宁并不相信李苒的祝福,等到她后来跟于鸿霄走进彼此心底,决定相伴一生时,她才发现,原来李苒早已将这世界上最美好的祝福送给了她。
  温长宁下车前,李苒要将外套给她穿,被她拒绝了:“你快回去吧。”
  夜已经很深,虽然离于家不过一百多米,但李苒还是不放心,她为了防止刚哭过的温长宁的尴尬,特意发短信给于晓晓,让她出来接应一下。
  客厅里,于晓晓接到短信,挠了挠头,纳闷道:“我哥不是早就出去接了吗,怎么李苒又让我过去?”
  温长宁抱着手臂往回走时,路过窄窄的长巷口,她心里有点发憷。
  正准备一鼓作气,猛地冲过去时,黑暗的墙角里冷不丁地走出来一个人。
  她吓一跳,往后倒退了好几步。
  于鸿霄从黑暗处,走向路灯的光圈下,轮廓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他手腕上搭着一件羽绒服,在离温长宁一米远的地方站定,然后递给她:“衣服穿上。”
  温长宁接过衣服,刚哭过的嗓子还冒着鼻音:“谢谢。”
  于鸿霄瞧了她两眼:“哭了?”
  温长宁垂头穿衣服,没答。
  于鸿霄也没有安慰,只是说了一句:“以后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告诉我。”
  温长宁哭的通红的眼睛看着她,灯光之下,那双水润的又脆弱的眸子照进了于鸿霄心底。
  “我是你丈夫,以后什么事情都有我。”
  ——
  李苒先是去了宾馆接李昌明,他是上午做高铁到的,李苒是晚上飞机,所以他高铁站附近的宾馆待了半天。
  李苒到时,李昌明正站在酒店楼下的大厅里等她。
  他似乎很焦急,皱着眉头,不停地望着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人群。
  看到李苒时,整个的精神立刻松下下来,眉头也舒展开来。
  李苒上前抱住他,“爸爸!”
  李昌明不停地看她,一会儿说她瘦了,一会儿说她胖了。
  总之,整个人高兴的语无伦次:“苒苒。”
  李苒开车回去,将李昌明带到她买的新房子里。
  当李苒将房产证拿出来:“爸爸,我终于在N市立足了。”
  李昌明高兴的合不拢嘴:“我女儿真有出息,有自己的房子了。”
  李苒听着这句:有自己的房子了,心里不是滋味。
  好像当初父女俩住在贺家,被贺母刁难,扔掉他们吃饭的盘子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现在她也有自己的房子了。
  李昌明在房子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看了许久。
  “三室好呀,三四比两室好。”
  李苒明白他的意思,买的三室房子,说明李苒以后是愿意接他来住的。
  所以李昌明心里格外欣慰。
  第二天是除夕夜,一早天没亮,李昌明就起来收拾屋子。
  之后又赶了早,去了一趟菜市场。
  等到李苒醒过来时,家里已经十分有年味,吃完早饭,李昌明拿着笔墨去书房写对联。
  他那一手好字,可是得过书法协会认证的,可比现在那一水的机器印刷好太多了。
  写了几个福字,又写了两幅对联。
  李苒穿着毛茸茸的睡衣,跑到楼下的车库去贴对联。
  临上楼时,看到门外站着一个人,定睛一瞧发现是孔樊东。
  “你怎么在这儿?”
  她这是新房子,知道的人不超过四五个,但绝对不包括贺南方的人。
  孔樊东倒也诚实,他摸了摸鼻子:“打电话到学校,听说你们放假了。所以就来这边看看你回没回来。”
  他没有直面回答,但李苒也明白了,他连她学校号码都能查到,又何况说她的的地址呢。
  “有事吗?”
  孔樊东脸色立刻严肃起来:“老爷子病危了。”
  李苒听着这句话,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爷爷病危了?”
  “怎么可能,我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
  孔樊东苦涩的说道:“你已经走了半年多,而老人家的寿命却是过一天少一天。”
  李苒明白这个道理,但还是不能接受。
  “贺南方呢?为什么他不打电话给我?”
  这件事最简单的法子是贺南方打电话给她,为什么要绕这个一大圈,让孔樊东过来找她。
  “先生并不知道我过来找你。”
  “为什么?”
  “因为……因为他现在很——”
  “很什么?”
  孔樊东想了许久,终于想到一个词。
  “脆弱。”
 
 
第56章 大修重看
  除夕夜, 外面下着大雪, 雪花将过年的气氛渲染到了极致。
  回到家后, 李苒望着窗外出神,连李昌明走进来时她都没发现。
  直到肩膀被人轻轻地拍了一下,她才像被惊醒一般, 打了战栗。
  “发什么呆?”李昌明嘴角含着笑意,他身上穿着李苒买的红色羊绒衣,看着特别喜庆,很显年轻。
  李苒摇头:“没事。”
  刚才在楼下, 孔樊东劝了许久想让她去南山看老爷子一眼。
  李苒答应会去,不过今天是除夕夜,她若是走了,李昌明怎么办?
  他心心念着女儿回来陪他过年, 到最后却连顿连夜饭都没吃。
  李苒上楼之后,便一直心不在焉。
  心里惴惴不安, 她不知道自己在恐慌什么, 就像有块石头压着她一般, 心情一直一直地往下坠着。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中午吃饭,李昌明也瞧出她不对劲:“有事儿?”
  李苒没指望瞒着他, 本就打算过完年去南山看老爷子:“嗯,爷爷病危。”
  李昌明手中的筷子顿下, 夹着的饭菜掉到桌上,同样也很意外:“什么时候的事儿?”
  李苒:“前两天。”
  “下了病危通知后……一直在重症监护。”
  李昌明沉默了片刻,虽说李家跟贺家因他俩的事儿闹了点隔阂, 可是关系到生死大事,李昌明显然没再计较那么多。
  “你去看看老爷子,好歹你也叫他一声爷爷。”
  李苒点头:“明天就去。”
  李昌明却不同意:“不行,你下午就过去。”
  “可今天是除夕夜,我走了你一个人在家。”
  “爸爸又不是小孩子,一个人在家又怎么?”他故作轻松,语气随意,似乎并不把除夕夜独自在家当回事,“再说,万一——”
  “我是说万一,老爷子那里真出什么问题……”
  “还是早些去看看吧。”
  李苒摇头:“我在家陪你过年,过完年再说。”
  李昌明还要再开口,被李苒打住:“好了,快吃饭。”
  下午,两人去超市买了些食材,
  今晚是年夜饭,虽然家里只有两个人,但该热闹还得热闹。
  在超市买了一些牛羊肉,干脆又买了些火锅食材,父女俩在超市走走逛逛,一下午很快过去。
  傍晚时,于晓晓打电话过来,邀请他们父女俩一起来于家吃年夜饭,李苒顾及到温长宁的身份,不想太尴尬,于是婉言拒绝了。
  于晓晓在电话那头欲言又止:“苒苒,你是不是不喜欢温长宁呀?”
  李苒笑出声:“当然不是,就是因为不想给他们俩造成困扰,我才要避开一些,懂不懂?”
  于晓晓似懂非懂,她性子直,有什么问什么,问完之后得到答案,就把这件事忘在了脑后。
  晚上李昌明掌厨,炒了四个菜,都是她爱吃的。
  李苒吃的扶着肚子躺在沙发上,大喊着:“我简直太幸福啦!”
  李昌明坐在沙发上给她剥水果,新鲜的沃柑,果肉鲜嫩,汁水饱满。
  李苒咬一口,又塞了一个给李昌明。
  父女俩皆眯着月牙一样的眼睛笑起来。
  等到联欢晚会开始,李昌明的饺子面也和好了,将面还有饺子馅儿放在茶几上。
  他负责擀饺皮儿,李苒边看电视边包饺子。
  看到小品里搞笑的网络用语时,李苒笑的前仰后合,滚在沙发上,李昌明则是一脸探究的样子,扶了扶老花镜。
  虽然看不懂,但他看到李苒笑起来,也跟着笑起来。
  “真好啊。”李昌明包着饺子,一边自言自语。
  “嗯?爸,你说什么?”
  李昌明摇摇头:“没什么,爸爸说女儿真好呀。”
  李苒:“女儿没有爸爸好,爸爸才是真的好。”
  李昌明笑了笑,他说了一句:“女儿是全世界最好的女儿。”
  李苒视线从电视上移开,彩虹屁吹起来:“爸爸也是。”
  十点左右,外面已经陆陆续续有人放鞭炮。
  李昌明年纪大,熬到十点已经开始犯困,李苒不想让他陪着自己熬夜:“爸爸,咱们出去把鞭炮放了吧。”
  李昌明点头,起身去找打火机。
  李苒穿着拖鞋,先下楼,去车库里拿鞭炮。
  结果一走到楼下,便见小区的花坛边上站着一个人。
  指尖夹着烟,星点烟头在黑暗里半明半闪,待李苒走进后,她才发现——
  居然是孔樊东。
  “你怎么还没走?”李苒心里的惊讶直往外冒。
  “你不会……”
  上午她在楼下遇见孔樊东,那会儿她告诉他,今天是除夕夜她走不了,必须等到过完年才能走。
  说完这句话她就上去了,她一直以为孔樊东也走了。
  哪想,他居然还在外面。
  孔樊东抹了把脸,深深吸了口烟,然后将烟蒂踩在泥地里。
  “嗯,一直在。”
  李苒:“我不是说了,明天会过去吗?”
  “你为什么还要在下面等。”
  孔樊东抬了抬手表:“离明天还有两个小时不到,到时候我准时来接你。”
  李苒:“……”
  有的时候,她真看不懂孔樊东。
  比方说现在,冰天雪地里他一个人在她楼下等了大半天。
  他到底图什么呢?贺南方不会因为他干这件事多给他一分钱,甚至他可能都不会告诉贺南方他曾经做过这件事。
  “你真没必要这样,你做的这些贺南方根本看不到……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一定高兴,你何必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孔樊东面色如常,不为所动,他又抬了抬手腕:“天气预报说,明早还会有大雪,到时候路上结冰咱们就不好走了。”
  李苒闭上嘴,得了,跟他说这么多,他完全没听进去。
  说话的功夫,李昌明已经下来了,他看见孔樊东时还愣了一下。
  像是夜里光线不清晰,他端详好一会儿才认出他来。
  问了跟李苒同样的话:“你怎么在这儿?”
  李苒三两句解释给他听后,又加了句:“不是我叫他等的。”
  之前孔樊东在李昌明身边待过一阵子,除了一开始的那点不愉快,后来当保镖的的事情孔樊东倒是做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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