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朝几位国公,谁家没豢养几个私兵?但都有一定的数量为限。而且也不会轻易让他们出手。汉王殿下的私兵为掩人耳目扮成了水贼,这不是正好给太子送把柄么?
汉王重压之下,腾不出手再来算计沈文澜。等皇帝出征归来,虽然有场大风波,但那也是汉王最后的蹦达了!至于是不是要提醒太子——白棠并没有干扰历史的打算。那是太子和他的支持者们的劫难,是对文臣“风骨”二字最佳诠释名留史册的荣耀。
“汉王是陛下的嫡子,是太子的亲兄弟。”白棠提醒他,“你再厌恶他也别忘记,那三位是一家人!”
徐三搔搔脑袋:难怪太子殿下知道这事后并无兴奋,只长长一叹。
“白棠。”徐三换了副谄媚的笑脸问,“忘记问你,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想我?”
白棠被他问得心里头停摆了一下,冷冷的反问了一句:“想你?!”
徐三不信:“一次都没想过?不可能!”
想着阉了他算不算?白棠面容诡异的溜了眼徐三。免得他总想些有的没的,害自己提心吊胆。
第173章 卖药?
徐三灵敏得捉住了白棠的不怀好意。他立即识趣的转移话题。
“我们的人埋伏在水底时,意外发现些东西。”
白棠漫不经心的问:“沉船?”
“不是。”徐三取出只小绒袋子,倒出只手指大小,光滑莹润通体黑色闪着一丝丝金光的东西。
白棠瞄了一眼,整个人突然石化:“这是——”
徐三挠挠头,讨好的道:“漂亮吧?南京虽有雨花石,但从没见过这种模样的!”
白棠握起石块,反复打量,眼底的欢喜越来越浓,猛的瞪着徐三问:“就这一小块?”
徐三笑道:“水兵无意间发现的。他事后拿出来把玩时让我看中了。我可是花了不少银子才说动他让给我呢!”
白棠连声问:“你花了多少银子?”
“五十两。”徐三乐呵呵的道,“你喜欢就好!”
白棠重重的拍了他两记肩膀:“五十两算什么!你赚大了!这么稀罕的东西,五百两也买不到!”
徐三不由瞪直眼睛:“什么?”
“阴沉木啊!”白棠激动不已,“还是顶级的金丝楠木化成的阴沉木!千金难求。”就是小了些。
“阴沉木!”徐三跌脚,“不行,我得派人再去那边找找!说不定还有大的呢!”
白棠兴奋道:“快去快去!”又提醒他,“低调些,莫张扬。真有发现,也别闹出大动静!万一惊动了当地府衙,再想运走就难了。”
徐三笑道:“这事让太子去办。我到时候跟太子分成!”
白棠不由瞥了他一眼:“你就欺负太子温厚吧!”也好。若真能找到金丝楠木的阴沉木,说不定还能在太子危难时助他一臂之力!
白棠掂了掂小块的阴沉木,沉吟了片刻,道:“陛下这次迁都,魏国公留守南京?”
徐三面容微沉,随即笑道:“这是早就定下来的事儿。不过你不必为我家担心。我二哥在军中,会随军同去北京。我呢,原本不打算凑那个热闹,但是白棠你要去北京啊,我只好跟着你一块儿去啦!”
白棠对他动不动就满嘴的情话已生免疫。自动忽略,正色问:“这次陛下出征蒙古,势在必得。想来当能大胜而归!又逢陛下寿辰,我帮你雕刻了这块阴沉木,你私下里送给陛下。”
徐三感动道:“白棠真乃我贤内助也!”
神TMD贤内助!
徐三立即改口:“良师益友,良师益友!”
那还差不多!白棠斜眼望他:“叫声师傅听听!”
徐三最爱瞧白棠轻嗔微恼时的风情,只觉得全身骨头都软得可以捏成泥了。
“师傅可不能乱叫!”徐三笑得贼忒兮兮。“有道是一日为师终身为夫。白棠你可要想清楚!”
白棠楞了下才听明白此夫非彼父,默默的扭头闭紧了嘴:以后再也不跟他抬杠了!这小子无师自通的点亮了全方位撩人技能,他认输还不行?!
搓败的叹口气,白棠顶着张绯红的脸问:“你回去问下魏国公夫人,有没有打算在京城也开家楼上楼?”
徐三喃喃的道:“好主意!”
“除此之外,我还有样生意要借借三爷的势。”
徐三眉头一挑,一张脸涎笑着道意有所指的问:“我的势?这个——可不太好借啊!”
白棠解释道:“不会白借。自然是要请你入股拿分成的!”
徐三摇头,靠近白棠道:“要不现在就借你用用?”
白棠瞧他一脸色迷迷的样子,突然省悟,忍无可忍的抬脚踢他,怒道:“你乱七八糟看了些什么书?”
此夫非彼父,此势非彼势。
徐三最近的确看了几本含蓄的小黄书。深受启发。他动作极快的捉住白棠踢向自己的腿。好奇惊讶的问:“白棠怎知我最近看了什么书?”
白棠一时呆怔,忘记抽回自己腿。还真是被他给问住了,这让他怎么回答?
“原来你也看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书啊!”徐三大乐,索性趁着白棠发楞搂着他肩膀靠近问,“是为了我看的么?”
白棠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他前世硬般里的*****少说也有三个g,古今中外,精华荟萃。古代这些连表情都画不到位的小黄书算什么?他才不屑看哪!
可他没法子解释啊!
徐三见他憋屈的表情,权当他是被自己抓了个现行不得不默认!想到小黄书里的那些描述,心底又痒又麻,不知死活鬼使神差的问了句:“我们什么时候试试——”
松竹斋内外的护院,就见着风流俊俏的徐三爷捂着鼻子埋头灰溜溜的离开。刘大熊和张文赵武窃窃私语:“徐三爷有什么想不开的!偏要跟个男人死磕!若是馆子里那种温柔似水的也就算了,偏偏是条辣手的美男蛇!”
白棠对侍郑辉扬的事迹在他刻意的传播下几乎已经人尽皆知。
“郑辉扬那事是杀鸡敬猴。”张文读过点书,“再说了,人家徐三爷说不定就喜欢这个调啊!”
赵武深以为然:“幸好是个男人。如果东家是个女的,啧啧——”
白棠推开门,大步走到他们三个面前,冷声道:“我请你们来,可不是让你们每日里说三话四喝茶八卦的!”
三人后头颈微麻,立直了道:“东家请吩咐。”
白棠眯了眯眼睛,指着隔壁院子道:“明天起,陆续会有些药材送来。你们每天轮流帮我轧药!”
轧药?
“不是,东家,我们是护院——”
“全宏离开前怎么说的?”白棠似笑非笑,“让你们听从我的安排,万事以我的吩咐为准,可还记得?”
三人无言以对。轧药就轧药吧,反正也不累!
隔壁院落里腾了间药房,一堆堆的药材相继送来。梁林家三个男人和一个小儿,加上护院,开始了漫长的捣药生涯。
过了几日,徐三送了名大夫模样的人过来配药,还带了许多黑不溜秋的蝌蚪。白棠让众人碾碎了密封悬于屋东备用。
苏氏惊诧的问拉着白棠问:“那名胡大夫我记得!好象是宫里的御医!白棠,你这是打算开药铺子?”
白棠倒是吃了一惊:“御医?”徐三居然寻了个御医给自个儿?这个势借得够足!
忍不住笑着应声道:“不是药。娘,您和青蕊母女也有任务。”他取出套图纸,展开,“您看看。”
苏氏瞧着白棠画的意匠图,笑道:“这个花纹倒是简单又别致。”一朵半开的紫色兰花。“咦,这是什么?”
另有一张图纸上画的是样极其古怪的玩意儿,模样儿有点象兜囊,只是兜囊的上部两边各伸出一只细长的弯勾子。
白棠微笑道:“这是用油纸做的。您和周娘子好好想想,怎样才能折出这种形状、结实且不漏水的纸囊。”
苏氏张大嘴:“那这个勾子有什么用处?”
白棠笑了笑:“挂耳朵上的。材质您看着办。一定要结实、安全、舒适。挂在耳朵上不会掉下来。”
“挂耳朵上?”苏氏一头雾水。但白棠做的东西,一定有他的道理!于是她接了活计,和家里的女人们研究了起来。几番试验下来,还真让她们寻到了解决方案。油纸还算简单,挂勾试用了铁丝、木条、编绳,最后从成本考虑,还让梁林削用木头削出形状,再用丝线缠裹防止木条误伤肌肤或是戳破油皮纸。白棠试用了一下,赞道:“帮你们记一大功!”
谁也不知道白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直到胡大夫甩着袖子一脸不愤的离开,油皮纸袋也按长短做了百来只,白棠唤了苏氏与白兰关门在里头折腾了五六天,出来时,一只只油皮纸袋内里,已经铺了层黄褐色凝露般的药膏。因封口做得好,没一只漏的。
徐三取走了部分纸囊,苏氏依旧茫然不知所谓:这到底是在干什么呀!
第174章 古代美男标配
因皇帝斥责汉王,汉王殿下闭门思过。令汉王世子纳程雪芜为妾的事不得不低调处置。原本还想办场酒宴给雪芜撑个场面,现今只好一顶崭新的轿子静静的接进府了事。
雪芜和程家二房再怎么不甘也与事无补。日子早定好的,谁知道汉王会被皇帝申斥?柳氏给了女儿压箱底的银票,父亲一再叮嘱她好好伺候汉王世子。莫要计较一时的荣宠,对世子妃一定要恭敬:跟个快死的人争什么?苦个两三年,今后你就是世子妃!
雪芜此时的委屈有多深,志气便有多高!连闺里的女友无人与她添妆送礼,都没放在心上!只冷哼了一声:风水轮流转,凭着她的美貌与才干,还怕出不了头?到时候她们还不是得恭恭敬敬叫一声王妃?
倒是程雪涵——雪芜沉沉一笑: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她入王府的第一晚,婉转承恩。脑海里却浮起了秦淮河畔初见的少年。他有双热烈如火的眼眸,那样灼烈的感情,她承受不起,也不敢承受!
这一晚,定国公府内一盏灯通宵未灭。
张伯忠对月发誓:朱瞻圻,夺妻之仇势不两立!终有一日,他必定要夺回心爱之人!
五月初,朱棣浩大的祭祖大礼后,率领五十万雄师第四次御驾亲征蒙古。他一心效仿汉武帝:自得卫青起,主动向草原发起进攻,将匈奴打得落花流水。他朱棣也要和武帝一样,彻底扫除蒙古对中原的危害,给子孙后代留个太太平平的江山!
朝庭里太子监国,国师坐阵,汉王又极是时候的关了禁闭,朝堂上下,一派和谐平静。
这日早朝过后,朝臣们有序的退朝回归各部。礼部尚书邱靖回到礼部,平时忙碌的同袍此时竟然一个也不见!陛下才出征呢,这群人就集体翘值?不可能啊!好容易逮到从外头进来的杨千骏,忙拉着他问:“千骏,大伙人哪?”
杨千骏微微张嘴,又闭拢。脸上露出些为难之色。
姜靖疑惑道:“到底怎么回事?”
杨千骏咳了几声,道:“您去铸印局看看吧,好象是徐裘安找他们有些事儿。”
姜靖又惊又恼:“胡闹!”迈开腿就往铸印局跑。
果然他一到铸印局门外,就听见里头热闹得不行。
“唉哟徐正史,快来帮我看看这样对不对?”
“没错,挂耳朵上就行!”
“徐正使,这东西要戴多长时间?”
“晚上睡觉的时候戴着。天亮摘掉,用清水洗洗就行了!”
“唉呀,那这个上头的怎么办?”
“你们谁家没两只毛笔?”徐三不以为然的道,“用毛笔刷点膏药涂上头就行啦!”
“对对对!好主意!”
邱靖听到此处,再也忍不住,推门而入道:“笔是用来刷膏药的么?简直有辱斯……文……”
屋内瞬间安静了下来,邱靖目瞪口呆的瞧着满屋礼部、户部等六部的侍郎们汇聚一堂。一个个下巴上都套着只滑稽的纸囊。“你们——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啊呀呀!”徐三大步上前,亲热的一把逮住他手腕,硬是将他按椅子上,“邱大人也来了,既然来了,就试试我这新出来的护须膏!”
邱靖还没回过神,耳朵上已经多了对挂勾,一把胡子让徐三塞进了纸囊里。
“胡闹!”他急道,“什么胡须膏?徐正使,现在还是当值的时候——”
“邱大人别急,等我帮你做完全套护理。”徐三不由分说的拿了毛笔沾了些袋子里的膏药往他嘴唇上方的髭刷刷扫了两笔,“行了!”他拍拍手,笑容可掬的道,“这款护须膏是专门用来保养胡须的哦!”
邱靖突然间安静了下来,将信将疑的问:“保养胡须?”
“是啊!”徐三打了个响指,唤了几位局里画图的老师傅,“来,给大人看看你们的胡子!”
邱靖瞪大了眼睛,他们或黑或白的胡子果然与旁人大不一样,黑的尤其漆亮,白的泛着银光,皆是柔顺飘逸。不由问道:“真是这……护须膏的作用?”
不怪邱靖为之忘乎所以,失去了立场。实在是历朝历代的官场中,胡子是官员至关重要的一项仪表分!
相对于唐汉时动不动就三尺、四尺的长须,明朝对胡子长度的要求降低了些,但须长过膝的仍比比皆是。张居正就是明朝有名的美男子,据《明史》记载他:颀面秀眉目,须长至腹。
各朝评判男子是否为美,一是肤须白,二是身材颀长,三就是一副美髯!这三样缺一不少,标配标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