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敢乱动,孤定会摔了你。”
楚徹一路抱着姜苒直上公主府外的马车,钟娘快步的紧随其后,楚徹将姜苒在马车上安置好,随后对着钟娘吩咐:“照顾好良娣。”他说罢下了马车,向公主府内走去。
楚月华坐在庆春殿内,她看着突然出现的楚徹本觉诧异,却不想楚徹接下来是这番动作,原本半靠在矮榻上的楚月华不由得坐直了身子,她盯着楚徹抱着姜苒离去的背影,又见楚徹快步回来。
楚徹直入庆春殿内,司桦瞧着楚徹微冷的神色,不由得有些心慌,她俯身小声说道:“太子殿下。”
楚徹略过了司桦,走至楚月华面前,他微微颔首:“姑母。”
楚月华打量着楚徹的神色,并未动声色,只笑了笑道:“珟儿坐。”
楚徹点了点头,随后坐在了矮榻对面的太师椅上,见此,楚月华的眉梢不由得一跳。
楚月华率先开口:“怎得提前了这些日子回来?”
“燕北事暂定,便回来了。”楚徹看着楚月华,沉吟了片刻:“姑母何故罚她?”
楚月华闻言,眸色深了几分,随后她看向了身边的司桦,司桦见了,连忙清了清嗓子:“长公主召良娣来府中叙话,却不想良娣不仅无故迟来还出言不敬,长公主为正宫规,是以罚了良娣自省。”
楚徹闻言,剑眉不由得微蹙,按照姜苒那娇软、谨小慎微的性子,即便他再多借她几个胆子,她似乎也不敢如此。
“司桦,你可知对孤说谎是何下场?”
司桦闻言身子一颤,她求救的望向身边的楚月华。
楚月华听闻楚徹此言,心下微沉,她美目微眯看着楚徹:“难道本宫还罚不了区区一个良娣?”
楚月华话落,楚徹先是沉默了片刻,继而开口:“姑母罚了这些时日,她亦知错,此事也该了了。”
楚月华的细眉微挑,她冷笑问道:“怎么?那姜女向你诉苦了?说本宫苛罚了她?”
楚徹闻言未语。
楚月华见楚徹沉默,眸中划过思索,随后深深的叹了口气:“珟儿,你当真以为姑母是因为此事才罚那姜女吗?”
“且不说她中山王女的身份,就是她身为东宫之人竟敢与中山魏廖不清不楚,姑母是为了你才……”
“她与魏廖之事只是误会。”楚徹出言打断。
楚月华闻言眉心一瞬蹙紧,她盯着楚徹:“你说什么?”
“姜苒私逃出宫固然有错,侄儿已经罚过她,至于其他之事,她日日宿在我枕边,是何情况,我最清楚不过。”楚徹说完,从椅子上站起身,对楚月华一礼:“此事,姑母不必再过忧心,侄儿先走了。”
楚月华一愣,她看着楚徹离开的背影,直至他出了庆春殿内。楚月华在矮榻上怔愣了片刻,突然伸手将几案上的香炉打翻在地,鎏金铜炉叮叮当当的翻滚,最后扣翻在地上,香灰扬满一地。
“珟儿这是何意?是说本宫冤枉了那姜女?还是说他觉得本宫惩罚那姜女是多管闲事!”楚月华被气的胸口上下剧烈的起伏,她似乎仍觉不解气,再次伸手直接将矮榻上的红木几案推落至地。
司桦被惊的连忙跪在了地上,她望着气极了的楚月华,不住劝道:“公主息怒,殿下不是冲着您来的。您好心为殿下着想,殿下一定明白您的苦心。”
楚月华闻言冷冷一笑:“他若明白,会来质问本宫吗?”
“殿下与公主感情深厚,刚刚也只是殿下的一时糊涂…殿下,殿下一定是受了那姜女的挑拨,公主切莫生气,殿下还是亲近您的。”
“你也说珟儿与本宫感情一向深厚,这么多年来,珟儿都极为敬重本宫,像今日之事,更是从未有过,你说他若不是被那姜女迷昏了头,岂会如此待本宫的一片好心?”楚月华说着,素手渐渐紧握,蔻丹色的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她回想着楚徹抱着姜苒离开的背影,眼底划过杀意:“珟儿如今就因这姜女如此待本宫,日后岂非全然不将本宫放在眼里了?姜女绝不能久留!”
……
楚徹回了马车,马车上姜苒虚弱的靠坐在那里,她的膝间一片刺眼的红,楚徹看向一旁的钟娘,钟娘连忙起身向马车外走去。姜苒见了下意识的拉住钟娘宽大的衣袖,她的声音细弱:“钟娘…别走。”
钟娘闻言眸子一红,她转眸看向楚徹,楚徹瞧了瞧姜苒,随后冷声开口:“孤有话要说。”
姜苒的小手又紧握了钟娘的衣袖片刻,随后不舍的慢慢松开。钟娘不忍的别开脸,快步下了马车。马车的车门关上,这略小的空间内只剩下楚徹与姜苒。
姜苒的膝盖一动也不能动,她只淡淡的撇开脸,随后合上了眸子。楚徹瞧着姜苒这反应,他张了张口,最终也陷入沉默。
楚徹盯着姜苒冷淡的侧颜,同她一样沉默了一路,这几近窒息的寂静终在马车的急停下划破。姜苒根本站不起身子,可她看着身前的楚徹却又不想低半分头,她的手臂扶住马车内壁,强忍的支撑起身子。
楚徹就静坐着望着姜苒的动作,他看着她几次起身失败后额间布满的冷汗,他看着她终是站起了身,可未移动一步便摔了下去。
她摔倒在他的脚下,她的发髻彻底松散下来,如缎在她淡薄的背影上散落开。
姜苒摔倒在地的那一刻,她压抑了十余日的情绪彻底决堤,泪水一瞬从她的眸间涌出,不停不断,格外汹涌。
楚徹看着身前的姜苒,他慢慢弯下身子,伸手抬起她的下颚,她布满泪痕的小脸撞入他的眼中,他摩挲着她滚烫的泪水:“不倔了?”
第31章
姜苒望着楚徹,她的贝齿紧咬着苍白的下唇,她美目虽有豆大的泪珠不断汹涌而出可眸中的神色却不见一丝退让。
楚徹瞧着姜苒这副神色,眸子微眯,随后他放开了姜苒的下颚,双臂有力的将姜苒从地上抱起,他抱着她下了马车。
钟娘候在车外,见楚徹与姜苒久久不出来,心中担忧不已,正着急却见楚徹的车门缓缓而开,随后便见楚徹挺拔的身子,他的手臂环抱着瘦弱的姜苒。
楚徹抱着姜苒直入东宫向临渊阁而去,一路上被无数三三两两的奴才婢子撞见,众人皆是一愣后,随后转身低头回避。
楚徹一路抱着姜苒回临渊阁很快在东宫内传开,众人不禁生疑,不是说良娣惹了太子殿下重怒,已经失宠了吗?
楚徹将姜苒抱入临渊阁,转过屏风将姜苒平放在床榻,下一刻他的手向她身下探去,姜苒身子一僵,奈何腿伤无法躲避。
楚徹先是褪了姜苒的鞋子,随着又将她的足衣解下,他撩开她的襦裙,略微粗粝的大手握住她的脚腕,将她的寝裤向上推去。
衣料黏着在伤口上,随着楚徹的动作,姜苒的身子一颤再颤,她白皙的额间浸满了冷汗。
她纤细白嫩的小腿暴露在空气中,再向上便是一片模糊,楚徹望着姜苒的膝盖,眸色不由得一深:“跪了多久?”
姜苒眸中的泪水慢慢干涸,她闻言不语,只撇开头眸色淡漠的落在别处。
钟娘捧了热水与绢布进来,见床榻的一幕脚步不由得一顿,她走上前去,用热水将绢布浸湿,正要擦拭姜苒的伤口,却见楚徹的大手伸了过来。
钟娘一愣,她望了望姜苒,还是将绢布递了过去。
“唤个女医士来。”楚徹手中握着温热的绢布,对钟娘道。
钟娘见了点头退下:“是。”
楚徹握着绢布瞧了姜苒一眼,见她神色不变,随后用绢布擦拭她膝盖处一片混乱的血迹,那灼热的刺激让姜苒的身子一震,感受到姜苒的反应,楚徹手上了力度微微放轻。
随着他的擦拭,她膝上的伤口渐渐清晰起来,那铜盆中的热水也被染成了血色,在她白嫩的肌肤上,那几道深陷的紫黑色的伤口格外刺目,犹如一件绝世精美的白瓷被泼了污墨。
“孤听姑母说,是因你无故迟来又出言不逊才罚的你,可是真的?”
姜苒闻言,淡漠的眸中终于微动了动,她转头看向楚徹,冷笑道:“在太子眼中,何时在乎过是非真假?”
楚徹闻言一顿,他沉默了片刻:“你还在怪孤那晚之事?”
姜苒勾了勾唇:“不敢。”
“那夜,孤却有冲动之处。”楚徹顿了顿:“只是你私自出宫,夜会魏廖,更是日日带着他送你的发簪这些孤可有冤枉你?”
“你又谎称身子不适不肯侍寝,孤又可冤过你?”
“太子殿下确未冤枉过我,桩桩件件我亦是无话反驳,我做出如此水性之事,殿下何不休了我?留我至今不怕我做出有辱东宫之事吗?”
楚徹闻言眸色愈深,他的眉心渐蹙:“姜苒,孤念你受伤,不计较你刚刚所说的话。只是有一样,你是孤纳回东宫的妾,即便孤休了你,你亦离不了东宫。”
楚徹话落见姜苒不语,逼问道:“你可明白?”
姜苒依旧唇角挂着冷笑,随后她侧开脸,不再看向楚徹,楚徹见姜苒如此态度,正要发作,临渊阁的门被推开,钟娘带着一个女医士走了进来。
钟娘望着膝盖上清晰的伤口不由得眼睛一红,那女医士见了姜苒的膝盖也是心下一顿,她朝楚徹与姜苒见过礼后,跪在床榻旁仔细查看姜苒膝上的伤口。
楚徹看那女医士渐渐凝重的神色,开口询问:“如何?”
那女医士闻言,语气带着几分凝重:“启禀殿下,良娣的膝盖受了重创,如今已伤及筋骨,必须好生修养不可再收伤害,否则……”
“否则什么?”楚徹的眉头紧蹙。
“否则良娣会落下病根,不利于行。”
钟娘闻言眸中和的泪水一瞬涌了出来,楚徹闻言神色亦是一沉,他望了望床榻上的姜苒,随后对女医士道:“务必治好良娣,孤不许她落下一丝毛病。”
钟娘带着女医士下去配药,临渊阁内又只剩下楚徹与姜苒,楚徹见姜苒久久不语,他一时间亦不知如何开口。
良久,楚徹的喉结动了动:“此事,姑母确有不对之处,你放心,孤定会治好你。”
“姑母虽有不对之处,却终究是长辈,孤望你明白,亦不要心存怨念,日后孤会护着你。”
姜苒闻言,原本几近麻木的心忽觉彻骨寒冷,她早知楚徹无情,她被楚月华罚跪十余日,期间遭受的苦楚哪里是这些伤口可以全部显露的?她跪的几近双腿尽费,楚徹关心却唯有她会不会对楚月华心生怨念。
姜苒只觉得心中冷冽无比,若非她懂医术,日日针灸封住血脉,她在长公主府跪了那些时日,她的双腿早已废掉,又哪会是现今的刚刚伤及筋骨?
“只要你温顺听话,孤还会向从前那般待你,曾经之事孤既往不咎。”
钟娘端着煎好的汤药走了进来,楚徹将汤药接过手中,钟娘将姜苒的身子扶起,她看了看楚徹,又瞧瞧了姜苒,忽觉现今她留在这似乎不妥,便俯了俯身转身退下。
楚徹用勺子盛了苦涩的汤药,放至唇下轻吹,随后送至姜苒小嘴前。
姜苒冷瞧着楚徹半晌,随后轻启唇瓣,将汤药喝下。
楚徹的眸色暖了几分,他将汤药一勺一勺的喂给姜苒,姜苒也极配合的一勺一勺的喝下。最后楚徹放下手中的瓷碗,他望着姜苒唇瓣上残留的汤药,伸出长臂扣住她的小脑袋,将她拉近自己。他微微俯身舔了舔姜苒唇瓣上药汁,他的眸子近距离的望进她的美目中。
“孤喜欢你的温顺,不许再和孤倔了。”
他说着含住姜苒的下唇,慢慢深入,姜苒感受着楚徹愈发深入的动作,猛然重重一咬,楚徹的身子一顿,他松开了姜苒。
姜苒从楚徹的怀中挣脱出来,下一秒,她抬起手臂,她的素手重重的打在了楚徹的俊脸上。
第32章
姜苒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打的楚彻一愣,在他的俊脸上那道殷红清晰而明显,姜苒的胸口略微起伏,她看着楚彻慢慢的放下手臂。
楚彻明显一愣,愣坐在床榻侧,待他反应过来,他眼中闪过一缕不可查的狼狈。姜苒瞧着楚彻,瞧着他眼底渐渐涌起浓重的怒意。@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下一秒,楚彻有力的长臂将姜苒推到在床榻之上,他翻身将她禁锢在身下,他极怒的盯着她,随后他俯身粗暴的含住姜苒的唇瓣,他的指间穿过姜苒散开的长发,他握紧她如缎的青丝,微微撕扯。
姜苒挣扎的想要推开楚彻,可他的胸膛坚稳如山,奈何她如何奋力也挣脱不开一丝一毫,姜苒重重的咬上楚彻嘴唇,楚彻的动作微停,他并未如姜苒所愿的松开她,他的薄唇含住她的唇瓣狠狠的回咬回去。
她的唇瓣被他粗躏的厮磨,原本苍白的唇色变得红肿,上面还带着星星点点咬痕血迹,他的动作未有停歇,他将她身上雪白的襦裙撕扯开。
周遭充斥着他的呼吸,他抵住她的唇齿缠绵,将她体内的空气一点一点吸食殆尽,襦裙断裂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前世那刻骨铭心的记忆一涌而上,是何等的相似,是何等相似的屈辱,相似到让姜苒以为她又回到了那晚。
那月色凄凉,满是惊心、疼痛、屈辱与折磨的夜。
她的眼中有泪水撕扯而出,奈何她如何退让周旋,终究逃不过如此屈辱的命运吗?
楚彻吻着姜苒的小脸,感受到她温热的泪水,他眼中的灼热迷离了几分,他压低声音附在她的耳畔,发狠的问道:“你是不是非要孤用强,才肯听话?”
她身上的襦裙被撕扯的一片狼藉,她白嫩的肌肤透过一片片碎裂的衣料暴露出来,楚彻握着姜苒的大手微微用力,他含住她的耳唇逼问:“嗯?”
姜苒的身子一颤一颤的不停颤抖,双膝处传来的疼痛抵不过她此刻心间的半分,她的眸子向上空洞的望着,一片死寂淡漠。
楚彻握着姜苒的身子,她的肌肤依旧娇软细腻,可她的腰肢却不知纤细了几分,本就娇小的人,如今更加不禁折腾。
楚彻见姜苒久久不言,他松开她粉嫩的唇瓣,拊掌支身俯望着姜苒,她眼中的死寂撞入楚彻眼中,楚彻瞧着姜苒,眼中的神色愈来愈深。
最终,他似乎失了兴致又似微微恼怒,他翻身离开床榻,他站立在床榻前理了理身上微微褶皱的衣服,侧眸望着床榻上的姜苒:“你最好一直这般倔下去,让孤瞧瞧你的骨气。”他说罢,绕过屏风,推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