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爱纪——蔡某人
时间:2019-10-25 08:12:42

  烫到心尖乱.颤的舌,汹涌的厮.磨,终于退出去了,云昭好不容易从巨大的迷乱中透上口气。她陷在副驾驶里,缩成一团。手腕那里,还被陆时城紧紧攥着,硌一层粉晶手链。
  她试图挣开他,可浑身都软绵绵一丝力气似乎都提不出。
  陆时城吻得很舒服,和眼前女孩子接吻让他第一次有不明所以的悸动感,想要更多。明明刚吻完,又觉深深空虚,想把人抱到腿上狠狠弄哭她。
  他钳制住云昭想要动弹的身体,用嘴唇蹭蹭她耳垂,诱哄问:
  “和男朋友做过吗?”
 
 
第005章 
  城市像沉沦地狱。
  乌云在头顶不住盘亘,狂风呼吸着天空的暗,暴雨盈溢。
  陆时城太痛苦了,他觉得胸口被撕裂,风是外面的,雨也是外面的。人则像在世界的漩涡里,这份痛苦,潜伏了十几年,像狰狞的癌细胞,复制,再复制,除非他这个宿主死了。
  此刻像被挑破的脓疮,一下全开。
  胸口的窟窿大得骇人。
  “我是问,你还是不是处.女?”陆时城帮惶惶的姑娘进一步明白他话语里的深意,他并没有这种情结,但对她,很有。
  闪电又点燃乌云的边缘。云昭在电闪雷鸣中,慌张地看着陆时城,他的神情,倒像一双饱含热泪的眼睛。
  她扬起手,颤抖着给了他绵软无力的一巴掌。
  云昭不知道眼下该怎么办。
  她受到了突然的身体侵犯和言辞上的冒犯,生平第一次。
  陆时城也生平第一次被女人打。
  轻飘,感受起来不像是非难,倒像嘉奖。他没给她喘息的机会,再一次压过来,想再好好亲亲她。
  云昭吓哭了。
  双手撑在他胸前,泪珠直滚:“陆先生,求您别……”
  男女力量悬殊,云昭浑身都已经僵直,她太害怕,害怕陆时城会像穷凶极恶的歹徒把她打得嘴吐鲜血,先女干后杀。
  她整个人在他笼罩下惊惧到极点。
  陆时城盯着她,忍住晦暗的冲动,他对她欲望强烈。也许,是因为这雨天特殊气氛。
  雨是忽然而至的,和人一样,不知道哪一刻出现在面前。
  “抱歉,我太想吻你。”他慢慢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外面的光线,像劣质的、伪造的,仿制的一场夜色。
  这句话多么像告白,云昭恍惚一瞬,但很快,找回该有的理智:
  “我要下车……”她不敢看他,紧紧攥死了把手。陆时城先下来,雨瞬间把人打得湿透,他从后备箱给她拿了把黑色长伞。给她开车门的一刹,不等他开口,云昭像一只灵活柔软的猫从他身侧跑了。
  她一口气跑很远,鞋子湿透,踩得脚下啪嗒啪嗒作响,水花四溅。
  直奔地铁口,踉跄下台阶,穿过安检,等挤上地铁时身处人潮中云昭望着对面玻璃上自己惨白的脸,狼狈地往后靠了靠。
  云昭,你是智障吗?为什么会稀里糊涂坐陌生人的车?她在心里骂自己。
  她非常难过,陆时城一定把她当做了那种爱慕虚荣、可以随时出卖肉.体的姑娘。她不该上车,或许,从她上车的一刻起,他就把这种行为理解成了某种默许?
  恍惚出地铁,云昭早淋成落水狗。她按下个号码,告诉付冬阳自己已经回到学校,因为忘记调整手机模式错过了他的电话。
  她躲在路边店铺下,等雨势小点,随便买了把折叠雨伞往A大走。刚进学校大门,云昭被迎面走来的女孩撞了下肩膀,一阵生疼。女孩子很娇小,两颊有几分婴儿肥,白皙清秀,看起来,是十七八岁的模样。
  “你是A大的学生吗?”云昭没想到她会主动开口,女孩子转着伞柄打量起自己,慵懒犀利,像炸毛的动物。
  “是。”云昭什么心情都没有,她裙子湿哒哒的,黏得难受,只想快点回家去。
  女孩子有点冷的又看她几眼,两人错开,云昭继续往前走。有什么似乎伸进了包里,她惊讶地低头,刚才的那个女孩子明目张胆地从她包里偷走了手机,神色自若跑路。
  其实,步子不急,等着她来抓似的。
  云昭几步跑上去,拽住她:“你拿我手机?还我,我不会报警。”她在想,对方可能是大一新生?不对,如果是A大学生怎么会如此猖狂在校园行窃?
  “你报警吧,否则,我不会还给你。”
  女孩子嚣张得让人惊叹。
  云昭无奈,好脾气说:“这位同学,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很好玩?你知不知道……”
  “你他妈能不能不说教啊,谁稀罕听?”女孩子突然变脸,爆粗口,云昭一下羞恼得脸红。她今天真是倒霉透了。
  “你,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这样说话……”云昭皱眉,她深呼吸一口气,委屈得直想哭,好像不正常的人突然在今年都冒出来了一样,“好,咱们到派出所去。”
  没想到,对方一副踌躇满志的模样跟她去了派出所。
  云昭把事实经过和民警说清楚,民警匪夷所思地看了看小姑娘,问:“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陆晓,十七岁,事情就是她说的这个样子,我家长这就过来劳烦你们等一等。”陆晓穿超短裤,她个子不高,但比例很好,两条腿修长笔直。
  她的确已经打过了电话。
  民警和云昭对视一眼,随后,用一种关爱熊孩子的目光上上下下扫了扫陆晓。
  “警察叔叔,别这么盯我腿看,小心我告你性骚扰未成年人,你会丢铁饭碗的。”小姑娘狡黠又无谓地瞄了眼民警,她开始嚼口香糖。
  云昭静静看着陆晓,她明白了,这个未成年的姑娘纯粹是无事生非,太闲了。
  “您别跟她说话了,先等她家里人吧。”云昭偏过头,悄声和民警说。
  陆晓却用一种迷迷离离的目光盯着她脖子看,突然问:“你那儿,是吻痕吗?是不是?”
  云昭一怔,她白透的脸一下红尽。
  陆时城确实在她脖子那留下鲜明的印记,仿佛,她天生就是属于他的。
  云昭默不作声,她难堪地别过脸去看外面的雨。可陆晓却凑到她跟前,一本正经问:“是不是男人很用力地吻你,身上就会有这种?”
  问得云昭更加难堪,她显然不想在这种场合和陌生人讨论这种话题,于是,索性到走廊下站了片刻。
  后来,等的有些急,云昭想跟民警说自己先走一步。
  这时,陆时城出现在了派出所。
  他收伞时,云昭看见了,她惊住,下意识猛地转过头,一颗心乱跳不止。云昭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又见到陆时城。
  “爸爸,你来了。”陆晓在陆时城进来的一刹,甜甜地喊。
  陆时城蹙眉,他很快看到云昭,略显意外。民警已经走过来,跟他交涉。
  这个男人,居然有这么大的女儿。云昭有点失神地想,她猛地起身,对民警快速说:
  “警察同志,麻烦您了,我也没什么损失先走了。”
  她抓起手机,要冲出来时被陆晓似笑非笑拦住:“我爸爸教女无方,还没有跟你道歉。”
  云昭错愕地看着她,她笑得无辜,又像个纯洁的下孩子了。
  一旁,陆时城眼睫上下动着,他开口说:“拘留她,她满十六岁周了,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陆晓从小就偷东西,为此,陆时城给她收拾过无数次烂摊子。这一回,半小时前他接到小姑娘的电话:
  “我在A大偷了一个女学生的手机,被她逮住了,我们在附近派出所。”
  暑假开学,陆晓即将成为A大新闻专业大一新生。她公然在未来的大学里偷东西。
  陆时城想狠狠揍她一顿,这些年,的确是他把她惯瞎了。
  可是,她分明是如此聪明,成绩如此优异,似曾相识。
  所以,他第一次没有管她,而是选择交给民警。
  陆晓显然没想到陆时城是这个态度,她瞪他,然后抱肩冷冷翘起腿径自坐下说:
  “陆时城,你有种永远别管我。”
  声音不高,十七岁的姑娘表情上有说不出的阴冷和刻板。
  外面雨又大起来,远方迅速暗去。
  “云昭。”陆时城出来后第一件事,是喊她名字。云昭一个激灵,只想快点跑开。
  陆时城几步追上她,神情寻常,不复在车里阴翳的状态。他重新变得优雅,克制,有点儿冷淡,又捉摸不定:
  “对不起,有什么损失吗?我来赔偿。”
  云昭不得不停下脚步,静默片刻,她是个心软的人,别人如果真诚道歉就会原谅。空气里有雨水带来的木叶清香,她扯扯嘴角,低首摇头:
  “没有。”
  “在车里,是我唐突你了,让你感到不愉快不是我本意,抱歉。”
  陆时城略微弯腰挑眉偏着脸看看她,“还在生气?”
  云昭警惕地后退,她脑子其实浑浑的。那个吻像火一样一路烧到身上来,陆时城在那一刻滚烫,她以为吻是蜻蜓点水式迅速的碰撞又分开。
  伞布上的雨声清晰,和心跳一样一样的。
  “我不是您以为的那种,我知道,您给我很多小费,但不代表我……请您以后别这样做了……”云昭声音微弱,她心很乱,说不下去了。
  “所以,我跟你道歉,为在车里发生的事情。”陆时城心不在焉地应付了她--
  一双眼睛,沉沉地锁死在自己留的吻痕上,非常漂亮。
  云昭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接,骂人她不会,打人打不过,只能略尴尬地岔开话:“您的女儿,我觉得还是管教一下对她比较好。”她说完,转身要走人,陆时城却顺其自然地跟上她,失笑,“我有那么老吗?”
  这个男人,真的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云昭自觉离他远些。
  “她不是我女儿,”陆时城自顾说,顿了顿,“是我一位故人的至亲。”
  云昭低头看自己脚尖,含含糊糊:“嗯。”
  关我什么事?她闷闷想。
  显然,她没有想继续和他聊天的意思。云昭觉得,她确实怕他,而眼下,甚至分不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错,陆时城强吻了她,是至深者,是深潜者,他让她浑身血管都要迸裂了一样。但这是错的。
  学校临近期末考,又逢雨天,图书馆人满为患。因此,路上学生并不多。云昭逼自己不去想陆时城,努力记起付冬阳实习的事情,她拿出手机,上面已经有他的信息:
  我回到学校来了,你在哪儿
  微信看完,云昭抬头就看到了撑伞的付冬阳,在不远处,迎面走来。
  “陆先生,失陪。”她不忘跟陆时城客气下,既然还要去浮世汇,云昭想,那还是不要因为这件事得罪他比较好。
  就这样吧,他应该是有身份的人。也许,车里是试探自己的态度,现在自己明确拒绝了,陆时城总不会再胡来。
  看着云昭轻巧向年轻的男孩子跑去,陆时城停在原地,他打量两人片刻:
  付冬阳的勃勃野心隐藏在眉宇之间,属于年轻人的那种。A大出过几个甚为成功的创业人,显然,这成为一个标杆,付冬阳和无数个身负才华的年轻人一样,想加入这场充斥着各种狩猎和反狩猎的丛林游戏之中。
  而现在,付冬阳是中盛证券投行部的实习生,从无数份实习申请中脱颖而出。中盛招聘实习生同样条件苛刻:全日制硕士是最基本的,只考虑名校,另有言简意赅的附加条件。
  陆时城第一次留意到实习生的情况。
 
 
第006章 
  和老丈人再谈生意,在家就好了。
  陆时城开车带岑子墨回岑家,一路梧桐树影斑斑驳驳,从岑子墨精致的脸庞上时速时缓地滑过。她在车里始终不曾放松,以她个性,开美容院或者干点什么都好,无拘无束最重要。
  但因为陆时城,她硬是挤进新世纪传媒从零开始学起。实际上,她对一切正经事都不感兴趣,只想吃喝玩乐。《新风度》是少数屹立不倒的财经类杂志,虽然整个传媒集团也开始商业转型,建立付费墙。
  这是她可以无形之间和陆时城保持联系的唯一方式,她对金融毫无兴趣。远远没有一个包、一支口红来的直观。
  上次专访,她坐到陆时城面前,看他西装革履、姿态闲适,活像高傲皮毛光亮的某种动物。
  岑子墨迷恋他一丝不苟严谨专注时的状态。
  所以,她那颗心还是跳得乱七八糟。
  此刻,她在装模作样地看各种最新资讯。
  可私家侦探告诉她,陆时城在暴雨天气里和一个年轻姑娘激吻。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以后,副驾驶只能我坐,你想带女人接吻车.震麻烦去后排,你不觉得恶心,我恶心。”岑子墨忽然冷冷抛出这么一句,陆时城淡淡开口,“好。”
  他永远都只会说“好”,懒得争执。
  岑子墨心跳又剧烈起来,扭过头,看这个男人完美的侧颜,她在干什么?以她的背景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为什么要吊在这样一个男人身上?岑子墨发现,自己越来越沉不住气,这让她也瞧不起自己。
  两人在沉默中回到岑家小洋楼。
  按照惯例,陆时城跟岳父去书房谈话,边品茶边交锋。
  金达上品地产集团,是岑家的。前两年突然风波不断,牵涉人员众多:投资人、股民、当地官员,其中也包括曾是其债权人的中盛。岑父外出避祸一年多,如今,由中盛牵头,给其提供上百亿的援助计划。
  这是个巨大的套利机会。
  在危机中看到机会,是陆时城最敏锐独到之处。
  岑家母女两人便在沙发上聊天,岑母显然对女婿不满,皱眉说:“时城手下那帮子高管,一个个的,都跟千年没吸过血的蝙蝠一样,就是有本事缩金达,他这不是趁火打劫吗?一家人也不放过,你爸说他真是说对了,他就是美帝培养出来的一头恶狼,有本事留华尔街骗全世界的钱去。”
  越说越离谱,岑子墨心里本就有气,一时也不搭腔。陆时城手里有几个高管是从别处挖来的,最擅长处置不良资产,金达成了练手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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