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杀我——马卡西
时间:2019-10-30 08:24:22

 《他想杀我》作者:马卡西
 
文案:
十九年一度的比“渣”大会正式开始
男A:我妹妹被人捅死,我见死不救。  
男B:我骗她骗了十年。   
男C:我设计害死了我老婆。    
男A,男B(投来震惊的目光):……你赢了。
 
微博:马卡西呀
 
内容标签: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阿殷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空
  ……
 
 
第2章 怀瑾
  天露鱼肚白,一辆马车正疾行于山路中,轮子发出咿咿呀呀的喊叫声。
  阿殷抱着膝盖,随着车厢东倒西歪,昏昏欲睡。
  赶车人裹着蓑衣,冷不防地问了句,“丫头,你去坒城做什么?”
  阿殷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她抹了抹嘴角的口水渍,含糊道:“挣钱。”
  “你个小姑娘家家的,不想着趁早给自己谋个亲事,成天就知道瞎跑。”
  “张叔,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我自小无父无母的,野惯了,学不来绣花暖床那套。”阿殷摇摇头,失笑道:“再说了,襄汾里哪户人家会看得上我这个身世不清不白的孤女。”
  张叔叹了口气,“我看那坒城里也不见得太平,你去了,靠什么谋生活?”
  阿殷笑得明媚,“放心吧张叔,我已经找好活了。”
  “做什么的?”
  “当护卫。”
  “护卫?”张叔眉头一皱,“就你这小胳膊小腿的,还给人当护卫?”
  阿殷得意道:“您可还记得前些年,那贡山的匪徒想强抢月月,我二话没说,拿了把木棍,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从此以后,他们再也没来过襄汾。”
  若不是生在乱世,阿殷想她可能会做个仗剑走天涯的侠客。但可惜,在这个连活命都困难的年代里,她只能放下江湖梦,另寻他路。
  阿殷在那个名为襄汾的小村落里,靠着一身好皮肉和三寸不烂之舌勉强度日,譬如帮邻居周大娘宰头牛,替村里的未婚男子说个媒……
  直至三日前,阿殷突然接到了个报酬颇丰的单子——到坒城一座名为金雅阁的地方当护卫,顺便偶尔兼职个侍女。阿殷正愁英雄无用武之地,于是她想都没想,连夜收拾行李出发。好在路上偶遇同样去坒城送货的张叔,她便厚着脸皮蹭了马车。
  入了官道,城楼由个小黑点渐渐显现出它原本巍峨的模样。
  张叔向当值的守卫出示了出入的牌子,守卫查了下车厢,见没什么异样,便放行了。
  马车驶进平稳的大道。
  阿殷掀开帘子的一角,新奇地瞧着外头的一切。在微暗的晨光中,小贩们已经早早地支起了各式各样的摊子,沿街吆喝着。
  那冒着白气包子馄饨,勾起了阿殷的馋虫,她不由咽了口唾沫。从襄汾到坒城,一路上除了山还是山,连个村落都瞧不见,她只能靠野果和干粮来填饱肚子。
  冷食吃多了,自然就想念热汤热饭的滋味,阿殷想着要是等会儿得了空,她定要去吃顿好的。
  少时,马车在一家米铺前停了下来。
  阿殷扛了袋米利落地跳下马车。
  “我来我来。”张叔当即拦住了她,“我身子骨还硬朗得很,用不着你这小娃娃。你夜里不是跟我说时间来不及了,还不赶快去找你的雇主,呆在这儿做什么?”
  阿殷放下米袋,从裤腰带里掏出了几个铜板,想要塞给张叔。
  “你这是干嘛?”张叔没要,摆了摆手,“赶紧走。”
  阿殷犹豫了下,转身走了,
  张叔冲着她的背影喊道:“丫头,下次回襄汾时,提前来这同米店老板说一声,我来送货时就知道了。我在这等你,到时候你跟我一块回去。”
  阿殷停住脚步,扭头笑道:“好。”
  沿街问了几个小贩,阿殷兜兜转转,终于个僻静的巷口深处找到了金雅阁。
  阿殷站在篱笆外,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千疮百孔的宅子,花大价钱请她来当侍卫的人,竟住在这种连大门都破败不堪的鬼地方?阿殷觉得自己可能是被骗了。
  “有人在吗?”她扯着嗓子朝里头连喊了几声,意料之中,无人应答。
  谁会这么无聊,大老远的把她骗到这里来?
  阿殷想破脑袋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她把额头抵在粗粝的土墙上,沉沉地叹了口气,同时碎碎念道:“哪个王八蛋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竟然敢耍本姑娘,要是让我知道谁,我一定打到他下不来床......”
  “要是下不来床,你是不是要负责照顾我一辈子啊?”身后忽然响起一道温润的声音。
  阿殷一愣,慢吞吞地转过身。
  来人是个年轻的公子,相貌十分俊美,眼睛深邃狭长,薄唇微翘,白皙的面容上笼罩着淡淡的病弱气息。
  阿殷看呆了,耳朵莫名通红。
  男子徐徐绽开了柔和的笑容,“你来找人吗?”
  阿殷魂不守舍地“嗯”了一声。
  男子似乎有闲聊的心思,又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
  “你叫什么名字?”
  “阿殷。”
  “姓什么?”
  阿殷垂下眼帘,“无姓。”
  男子握起拳头放在嘴边轻咳了一下,扶着墙壁颤巍巍往前走,“我叫怀瑾。”
  阿殷顿了顿,随即才明白过来,眼前这位俏公子便是她的雇主。那她刚刚说的话,他岂不是都听到了?
  阿殷懊悔不已,脸上为难有羞怯。
  怀瑾推开大门,朝她招了招手,“进来吧。”
  “是。”阿殷小跑着跟上他。
  门后就是院子,院子比从外边看起来还要糟,杂草丛生,四处堆着散乱的木材,水井上还结了一层蜘蛛网。
  “我前几日刚搬进来,还没来得及收拾。”怀瑾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让你见笑了。”
  阿殷摆摆手,“不会不会,我住的地方比这还要乱。”
  怀瑾笑了笑,一面走一面侧身同她说话,“以后可能得多麻烦你了。”
  “尽管来麻烦……”听听这说的都些是什么胡话,美色当前,阿殷的脑子都快转不过弯来了,她讪讪地闭上了嘴。
  “想说什么便说什么,此处就你我二人,我这人闷得很,要是连你也不爱说话,那这里岂不就真成了个死宅。”话音一落,怀瑾别过脸又咳了几声,露出了虚弱的笑容:“你自己慢慢逛,我得回房了。厨房里有东西,你随便做些什么来吃吧,还有,你住我隔壁那屋,累了的话就去睡一觉,有事我再叫你。”
  说罢,他踉踉跄跄地往西边的屋子走去。
  阿殷一时怔愣,看着怀瑾的背影,忍不住感叹道:这是什么绝世好雇主。
  还没走进厨房,阿殷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药味,她推开门,一眼就瞧见了灶台上堆积成山的药渣。而除了煮药用的砂锅,其他锅碗瓢盆压根没有用过的痕迹,上面都落了不少灰。
  难道怀瑾是靠吃药来活命的?阿殷想到他那副病恹恹的模样,心底隐隐有些不安,他生了什么病?看起来似乎很严重。
  阿殷疑惑着,着手收拾起灶台。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厨房清理完了,阿殷坐在小板凳上,端着碗粟米粥狼吞虎咽,就此对付了一餐。
  三天都没睡过一个安稳觉,阿殷填饱肚子后,眼皮就止不住地开始打架。整理院子的事等她睡一觉起来再说吧,阿殷拖着身子,走进怀瑾给她分配的那间屋子里。连摆设都没空仔细瞧,她踢掉鞋子,扑倒在床上,睡死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黑甜,阿殷睁开眼时,屋子里已经没有一点光了,黑洞洞的,她恍惚地盯着某一处虚空。
  直至隔壁传来断断续续的咳嗽声,阿殷才会回过神来,她拍了拍下脸,跳下床。
  挂在床头的油灯发出昏暗的光,映得床上的怀瑾脸色青白,宛如一个病死鬼。
  阿殷吓了一跳,忙上前问道:“公子,你怎么了?”
  “没事儿,嗓子痒而已。”怀瑾撑着薄被,想要起身,奈何手上没力,又摔了回去。
  他死死地咬着牙,苍白的面孔上藏着微不可闻的怒意。
  阿殷见状,倾身将他扶了起来。
  怀瑾靠着白墙,眸子一低,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殷走到桌子前,倒了碗水,折回喂他。
  怀瑾就着她的手喝了半碗水,他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你去哪了?”
  阿殷讪讪道:“我在屋里头睡觉。”
  “我方才喊你,你没有回复,我以为你走了。”怀瑾的眼神暗了暗。
  阿殷不由心虚,声音小了下去,“我睡太死了没听见,公子,你有何吩咐?”
  “帮我煎副药。”怀瑾从枕头底下抽出了张纸,递给她,“按照上边的法子来弄。”
  “是。”阿殷接过药单,出了屋子。
  黑黝黝的药汤在砂锅里翻滚着,阿殷一边吃着中午剩下的粟米粥,一边往灶台里添柴。脑子里不由浮现怀瑾那略微凹陷的双颊,她放下碗,从橱柜里拿了两个鸡蛋。她将鸡蛋打散,往里头加了些盐和水,搁到笼屉里用小火蒸着。
  阿殷还想再做些别的吃食,但厨房里材料有限,她便只好作罢。
  阿殷找来一个托盘,把药和鸡蛋羹摆在上边,小心翼翼地走进了长廊。
  隔着栏杆,阿殷瞧见怀瑾的房门大开着,她记得出来时明明带上门了啊,往前走了几步,一个低沉的男声蓦的窜进了她耳里。
  “跟本王回去。”这不是怀瑾的声音。
  那人说本王?难道是......梁国大王!不然坒城内有谁敢自称本王?
 
 
第3章 夏渊
  阿殷吓得一抖,她虽未见过夏渊,却听过不少关于他的传闻,生性残暴,曾在出兵征打渝州时,下令屠杀满城…百姓,欺辱州主貌美的妻女。且好大喜功,四处拨动战火,别国百姓纷纷苦不堪言。
  这样一号人物,光是听到名字,就足以让人胆战心惊。
  正在阿殷踌躇之际,怀瑾气愤且颤抖的声音响起了。
  “你给我滚!”
  阿殷闻言一怔,敢这么同梁王说话,怀瑾怕是不想活了。她忧心忡忡,赶紧把托盘随手放在长椅上,跑了过去。
  夏渊站在床头前,一身玄衣,背对着门,阿殷看不见他的面目。
  他捏着怀瑾的下颚,语气痛苦道:“你究竟在玩什么把戏,住在这破地方,是想让本王心疼吗?”
  望着幽暗灯火中的暧昧情愫,阿殷僵在原地,不知是进还是退,只是轻轻摩挲着衣角。
  怀瑾扭过头,厌恶道,“你未免也太自作多情了,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这张令人作呕的脸罢了。”
  夏渊大怒,一把提起对方的衣领,恶狠狠道:“秋怀瑾!你不要得寸进尺。”
  ***
  “公,公子,这火怎么生不起来啊?”阿殷冒冒失失地跑进了屋。
  夏渊一见有人来,便松开了手,他扭头,上下打量着阿殷,脸色阴沉至极。
  阿殷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恐慌,硬着头皮迎接夏渊的目光,露出了个疑惑的表情,“公子,这位是?”
  夏渊勾起嘴角,眼睛里却无半分笑意,“哪来的野丫头?”
  “我……”
  未等阿殷说完,怀瑾靠着白墙,淡淡地开了口,“这是我的朋友。”
  夏渊冷冷地哼了一声,口中嘲弄道:“这朋友怕是来暖床的吧。”
  怀瑾揉了揉眉头,“与你无关。”
  夏渊眸色森寒,胸口仿佛压上了一块大石,堵得慌,他抬起脚,狠狠踹向阿殷的膝盖。
  阿殷一个不稳,跌跪在了地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夏渊又抓起桌子的茶壶,准确无误地砸向阿殷的脑袋。
  在怀瑾惊恐的眼神下,阿殷向后倒去,扬起了一地尘土。
  后脑勺传来撕裂般的疼痛,阿殷伸手摸了下,摸了一手血。她抿紧嘴唇,额角青筋暴起,恨不得将眼前这个不把人命当回事的家伙掀翻在地,再打他个鼻青脸肿。但她也只能是想想了,他可是梁国的王,她要是打了他,定是不能活着走出坒城了,说不定头颅还会被割下来,挂在城楼上示众。一想到这惨状,阿殷更是不敢动弹了。
  可她没想到自己这种无声无息,连句求饶话都不会说的样子,更让夏渊火大,一个两个,都不把他放在眼里,他愤然踩在了她的心口上,狞笑道:“你倒是挺有骨气的。”
  阿殷动了动嘴唇,她没什么骨气,只是想活命,还有,劳驾大王,能不能把脚挪个地,别踩在那里。
  怀瑾不知何时下了床,他费劲推开夏渊,“滚开。”
  夏渊本想发作,但见他身子骨弱,实在是不忍心下手,只能咬牙负手立在一旁。
  阿殷不禁刮目,敢这样同梁王说话,怀瑾要不是身份非凡,就是恃宠而骄。
  怀瑾俯身,目光落在阿殷血迹斑斑的脸上,轻声道:“能起来吗?”
  能起是能起,可她不敢起,阿殷偷偷看了眼一脸怒容的夏渊,决定装死到底,她闭上眼睛,一声不吭。
  “你走吧,别在我这浪费时间了。”怀瑾看也不看夏渊,冷冷地下了逐客令。
  “你跟本王回宫里去。”夏渊的语气不容置疑。
  怀瑾唇角浮起一抹讥笑,“你是想给我收尸吗?”
  夏渊气得脸色发青,连说了几句,“我走,我走。”便咬着牙,甩开衣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直至大门被重重地摔上,阿殷紧绷的情绪瞬间放松,她扶着桌角,立马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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