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千宠爱——王三九
时间:2019-11-24 09:40:56

  但对她们来说,过于娇嫩。
  体温缓过来后,秋棠便开始忙活了。
  小孩嘴甜会哄人,又温柔体贴,虽然没直说,但意图很明显。
  对此,陈婉约总是打趣他两。
  那二人又都是羞涩的主儿,禁不住调侃,有时候忍不住会笑出来。
  自秋棠进来之后,刚才还好整以暇的徐南终早就坐立不安了,但表面上依然平静如水。
  刚才他是个看人笑话的看客,现在,贺其琛自然得笑回来。
  贺其琛视线穿过琴叶榕,落在吧台那边,问对面的道:“你紧张什么?”
  徐南终:“没有。”
  贺其琛:“你知不知道你因为看她看得出神把我的那块方糖也放入咖啡里了?“
  闻言,徐南终才收回不知丢哪的半个魂魄。
  不管什么咖啡,他们都不习惯加糖。
  而刚才徐南终的行为十分突兀,加糖不说,还偷了人家的糖。
  一眼撇去,贺其琛的跟前确实没有糖。
  事实摆在这里,徐南终仍然辩解:“我没看她,刚才只是在想工作上的事情。”
  贺其琛:“你把你眼珠子塞进去再说话可以增加一点可信度。”
  对徐南终而言,戳不戳穿都一样。
  哪怕如同贺其琛所说的那般,也不打紧,他确实在看吧台。
  并且,看了许久。
  不知道是不是看够了还是怎么,徐南终突然收回视线,问道:“你有没有看见吧台那个小子?”
  贺其琛:“看见,怎么了?”
  徐南终:“长得挺嫩,应该是女孩子喜欢的类型。”
  贺其琛:“还行吧。”
  徐南终:“陈婉约在和他调/情,你不吃醋吗?”
  贺其琛:“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被他搭讪的是秋棠。”
  徐南终拧眉。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
  事实上并没有。
  那小子真的在和秋棠说话,两人说说笑笑的。
  这个年纪的男孩有什么说什么,情话也不觉得肉麻,肆无忌惮,不知道讲了什么段子,哄得秋棠连连发笑。
  那小脸上的喜悦和泛起的红,是徐南终多年见不到的样子。
  他们在一起很多年。
  她没有对他这么笑过。
  从两人第一次搞地下恋情开始约会的时候,他们的相处只能说平淡中透着些许温情。
  “别看了。”贺其琛出声打断徐南终的思绪,“又不是对你笑的,你有什么好看的?”
  “她今天穿的围裙挺好看的。”
  闻言,贺其琛顺着方向随意地瞄了下。
  秋棠身上的围裙……不就是陈婉约刚才穿的吗?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徐南终刚才还说这条围裙丑。
  怎么穿他女人身上就好看了?
  双标狗。
  -
  秋棠来店之后,徐南终并没有去找她。
  他始终在不远处无声无息地望着。
  这不符合他的脾气和生性。
  但如果细究起来,也符合情理之中。
  说好听点,那就是不打扰是温柔。
  难听点,就是没皮没脸见她。
  秋棠的目光看似没有往那边移过,心底却是清楚有人就在不远处。
  清楚的同时,无波无澜,没有任何复杂的情绪。
  “时间不早了。”陈婉约扫了眼钟表,“我们该走了。”
  “留下来吃饭吧。”秋棠笑着挽留,又看向旁边的小孩,“小弟弟,你也留下来吧,我不能光让你忙不给你饭吃。”
  “我说了很多次,不要叫我弟弟。”林燃英眉下意识皱起,“你要这样子的话,我就不叫你姐姐了。”
  “那你叫我什么?”
  “糖糖?”
  “……”
  “行了别说了。”陈婉约:“……我这一身鸡皮疙瘩。”
  她实在受不了了。
  现在的小孩都是什么做的。
  左一句右一句都是调侃的话。
  考虑到自己带了个男人,陈婉约没留在这里吃饭。
  和贺其琛回去的时候,陈婉约看见徐南终没有要走的意思。
  她说过自己不会阻止他们,没有多管闲事。
  即便她很想提醒徐南终。
  他留在那里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回去路上,贺其琛问道:“明天是周末,你有什么打算?”
  陈婉约:“周末又怎样,继续去舞房。”
  贺其琛:“没有其他想法吗?”
  陈婉约:“我能有什么想法?”
  她的行程也就那么多。
  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是周肆打来的。
  周肆不是个闲人,他打电话必然有事情要说。
  身边还有其他人,陈婉约不是第一时间接听电话。
  但她直接摁断的话,反而让人以为她和周肆有什么大秘密。
  “不接吗?”贺其琛问道。
  他既然都说了,陈婉约只能接。
  接通之后她先开口:“这个时候,还有事吗?”
  简单八个字,既不会让贺其琛怀疑她有什么秘密,又让周肆多少察觉到她这个时候不方便接电话。
  好在周肆说的不是什么大事,“我明天有事,不能给你开车。”
  “什么事?”
  “江窈手受伤了,我陪她住院。”
  “这有什么好陪的,她——”
  陈婉约情绪一个激动,一个不小心差点说出内心真实的想法。
  她本来打算明天和周肆开车去一个地方,看看江窈想干什么。
  谁知道这个电话直接表明,明天计划泡汤。
  而且……
  周肆是傻子吗。
  他和江窈什么关系,他平日里不是挺忙的吗,为什么陪江窈去医院。
  陈婉约只能心平气和中掺杂着微愠:“她的手怎么了?”
  周肆:“骨折了。”
  陈婉约:“自己摔的吗?”
  周肆:“她说不小心被人撞的。”
  陈婉约:“谁那么缺德?”
  贺其琛:“……”
  嗯。
  缺德的人就是他。
  …………
  在江窈受伤住院之前,陈婉约把自己的推测告诉过周肆。
  所有的矛头和江窈有关。
  她是最终的幕后主使人。
  她分析得蛮有理,但周肆没信。
  他在电话里只有一句话——“我会看着办的。”
  陈婉约不知道他会怎么看着办。
  她自己等不下去。
  最重要最后一个该受到惩罚的人是江窈才对。
  大概觉得周肆可能被感情冲昏头脑,陈婉约只能独自行动,形成和计划都没告诉过任何人,包括周肆。
  只不过。
  陈婉约怎么也没想到,派人调查之后,江窈其中一个目的地是墓园。
  陈家司机,也就是周肆父亲的墓园。
  这个地方……
  阴气沉沉的。
  江窈来墓园之前便准备好糕点和鲜花,一身和上次陈婉约见到的一模一样的黑衣服,这一次没有因为袜子而暴露自己,头发也被黑色帽子遮盖得严严实实。
  坐在车里的陈婉约和保镖都在等着。
  目送江窈进园之后,保镖低声问:“陈小姐,真的不告诉周肆先生吗?”
  “告诉他没用。”
  “可是,光凭几张照片的话,也未必有什么用。”
  江窈来墓园的照片不等于她是幕后主使。
  但可以让陈婉约确定,她和当初的车祸事件有一定的联系。
  至于是什么联系……
  如果不是因为愧疚亏心的话,怎么可能会来这里献花祭奠呢。
  江窈进园好一会儿了,陈婉约没继续干等下去。
  “你们在这里等我,如果有什么情况的话就过来。”
  两名保镖点头遵命。
  这里的墓园建立在山里,看似简陋,但寸土寸金,草木声张繁盛,空气清新,环境僻静。
  山中有雾气,陈婉约脚踩在湿润的土地上,每走一步都感觉到身上潮湿,有时候不小心碰到花草树木,沾了些许露水。
  她站在一颗没什么生机的老树后面,摸出手机,给不远处献花的江窈一点都不漏的拍摄下来。
  江窈面对着的正是周肆父亲的墓碑。
  陈婉约把照片发给周肆。
  她不知道江窈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不管如何,先让周肆知道再说。
  陈婉约满怀期待地等待周肆的策略。
  但他收到那几张照片之后,只回了几个字:【我知道。】
  陈婉约微愣。
  他知道?
  知道什么?( ?° ?? ?°)?棠( ?° ?? ?°)?芯( ?° ?? ?°)?最( ?° ?? ?°)?帅( ?° ?? ?°)?最高( ?° ?? ?°)?的( ?° ?? ?°)?侯( ?° ?? ?°)?哥( ?° ?? ?°)?整( ?° ?? ?°)?理( ?° ?? ?°)?
  【你别管了,我会处理。】
  过了会,他又回道:【你早点离开这里吧,附近有很多小蛇,别被咬着了。】
  陈婉约琢磨他后面这句话到底是关心她还是在劝她不要多管闲事。
  周肆说他知道……
  是知道江窈和他父亲的死有关系吗。
  那为什么……
  还要对江窈那么好。
  而江窈的一举一动更是让人匪夷所思。
  陈婉约想不明白,一眨眼的时候,前方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
  她环顾四周,都没见到人。
  雾气蒙蒙的,又看不清远方,只能一步一步慢慢寻找,又不想暴露自己的位置,东躲西藏,好在这里树多,杂草多,应该不会被发现。
  陈婉约这样想的时候,一侧的枯枝突然动了下。
  大脑懵了半秒,突然意识到这好像不是树枝,而是一条差不多颜色的蛇。
  蛇离陈婉约的肩膀是它最佳攻击距离。
  没有意料的,蛇展开进攻。
  陈婉约连尖叫都忘记了,扭头就跑。
  刚转身,额头重重地碰上什么东西,她抬头看去,却见不知何时过来的贺其琛。
  陈婉约的脑子更是不知所措,“你,你怎么在这儿。”
  仓促之间她看见男人的手里抓着的正是刚才准备进攻的蛇,大概没抓到关键的位置,蛇身还在扭动,而他手背的虎口处,有两个小红点。
  “你被蛇咬了?”陈婉约叫出了声。
  刚才不叫是在担心会不会被江窈发现,现在惊得她什么都顾不上了。
  “没事。”贺其琛平静如斯,“这蛇没有毒,你刚才已经从好几条蛇身上踩过去了。”
  这边的墓园因为打理懒散,经常有老鼠过来偷吃糕点和水果,老鼠一旦多的话,蛇自然而然跟着过来。
  好在这边的蛇都没有毒性。
  可是陈婉约不信,她内心一团乱。
  “真的没事吗?可是你都被咬出血了,快点去医院吧。”
  “你怎么会来这里?”
  “你这人怎么这样,谁让你跟踪我的?”
  上车之后,陈婉约仍然没有冷静下来,坐在贺其琛身侧,手里拿着消毒纸巾,想去擦拭血迹又迟迟没有动,几番抱怨之后还催促司机开快点。
  贺其琛没解释自己怎么来的。
  现在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陈婉约了解江窈的行踪,而贺其琛了解她的行踪。
  知道她会来这里,他早就有跟上的打算了。
  “婉婉。”看着小媳妇此时的模样,贺其琛淡定解释,“我真的没事。”
  “电视剧里说,如果被蛇咬的话,另一个人吸出来就好了。”陈婉约轻咬着唇,“我们要不试试吧?”
  贺其琛拧眉,不等他开口,她已经拿起他的手,啃了下去。
  一周细细小米牙咬在男人的手边,低垂的眉眼认真。
  这个时候她就没追究他为什么不要脸地跟过来,而是此时为了救她被蛇咬过的两个小血点。
  陈婉约以为自己会吸出一滩毒血,但最后吐出来的只有口水。
  贺其琛把手收回来,“真的不用。”
  陈婉约:“疼吗?”
  贺其琛:“蛇咬的不疼,你咬的疼。”
  “……”
  一路顺风抵达医院,来之前陈婉约还在犹豫要不要叫个担架什么的。
  万一贺其琛要是走着走着突然昏倒的话她是招架不住的。
  挂的是急诊。
  陈婉约本来准备进去但被拦在外面之后,又回想起电视里的情节,一般情况不让家属进去的话,情况都比较严重。
  她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
  土狗挂了。
  那她岂不是要当寡妇。
  她不知道在里面的贺其琛和医生说了些什么,导致一个小时都没有出来。
  等到最后,贺其琛被安排住院,并且如同陈婉约刚才所希望的那样,人是躺在担架上的。
  “医生?这是怎么回事?他死了吗?”陈婉约懵了。
  “先观察再说。”医生言简意赅:“家属去办理住院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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