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不平回来告诉我,母亲必定替你出气,打得她狼狈逃窜!“
贾敏颔首不语,
石梅知道她担忧。
现代女子拥有半天边天,人格独立,财务独立,受律法保护,还有婚前恐惧症,何况贾敏只是个古代的小萝莉呢。
石梅担心贾敏忧思太过,不利健康,轻声劝道:“你也不用太担心了,你婆婆那人我这些日子也有所了解,她看重的就是林家子嗣,除此之外,她应该不会怎么作兴。“
贾敏脸上一红:“可是这种事情,又不是绣花读书,多花点时间就能做好……”
贾敏说这话,脸色羞红的不敢看人,把脑袋藏在石梅背后:“都是娘亲招惹,说什么不好嘛,偏说这个……”
石梅笑盈盈把贾敏的脸转过来,搂在怀里,说道:“自己个的母亲,有什么好害羞,这些话迟早要交代清楚,不然你要问谁去?”
“这个事情,其实不用愁。知道我为什么教你修炼吗?就是为了替你调理身体。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身体比从前好了许多,无论走多远的路程,心不跳气不喘?”
贾敏颔首:“这倒是呢,我从前出去踏青,玩半天回来要歇几天,还觉得腿软发酸。
这几次去农庄,好像有使不完的劲儿。
女儿这些日子也在琢磨,难道是修炼的成果?”
石梅颔首:“正是!”
“可是,母亲,除此之外,女儿也没有别的感觉呢?”
石梅道:“怎么没有?上回不是能够对璞玉产生感应吗?”
贾敏顿时被勾起了兴趣,之前她一直在自己琢磨,每每面对那块璞玉,她再是烦躁的心情也会平静安宁,随之就是无限的欢喜。
她问过母亲,可惜母亲每次都说这是修炼的正常反应,再问就没有多余的解释了。
贾敏以为母亲不肯说。
其实,不是石梅故作高深,却是石梅自己也不知道如何解释。
这些日子闲暇的时候,石梅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有些模糊的认知。
今日算是赶上了。
石梅说道:“你之前所问那些异状,其实是你对灵气的感应,灵气是什么知道吗?人活着要呼吸,需要空气,需要营养。这个灵气就是你修炼所需要空气与营养。
有了这种灵气,你的修为就能提升,你这几日不是说能够偶尔看见石头一缕一缕的冒气吗?
这说明,你已经修炼入门了。”
贾敏甚是高兴:“真的吗?母亲您也是这样吗?”
石梅叹气:“母亲根骨没有敏儿好,修炼这些年,唯一的好处就是身体健康,无病无痛的生下你们兄妹三人!”
贾敏张嘴想说话,最终抿嘴偷笑去了。
半晌,贾敏说道:“正要告诉母亲呢,女儿每次修炼之后,身上都会特别脏。”
石梅心中大喜:“黑乎乎的污垢吗?“
贾敏噘嘴嗔怪:“哪有那样吓人嘛,女儿天天沐浴呢,就是天天沐浴,总觉的身上没洗干净,傍晚沐浴,一夜睡醒,身上又是一寸污垢,倒不至于黑乎乎,就是那么一搓揉,厚厚一层灰泥,水都浑浊了,我都怕让人看见。”
石梅笑道:“没有关系,这些是你身体里的杂质,这说明你体内的新陈代替比别人快,是身体好的表现。”
贾敏颔首:“我也这样想的,记得爹爹从前练武回来,总是要洗几缸水!”
石梅讶异:“还有这事儿?”
赖嬷嬷听得不好意思了,轻轻咳嗽一声。
石梅抬头看了一眼赖嬷嬷,旋即秒懂。
怪得贾琏白日戏熙凤呢!
这个话题不好再继续。
石梅咳嗽一声转移了话题:“林家姑爷来信了,他们五月节后到金陵,会在府里住到六月……”
六月贾代善出孝,林家的媒人就会上门提亲!
贾敏忙着起身跑了:“我去议事厅,方才大嫂说了找我有事儿呢……”
赖嬷嬷自己也闹个红脸:“太太您怎么连这事儿也忘记了,亏得四姑娘没追根究底。”
石梅仔细回想一下,似乎有些模糊记忆,不过最为深刻的记忆,却是贾代善搬去梨香院给她留下的酸楚,还有那些子姨娘炫耀之后的难堪。
石梅笑了下:“也是敏儿这丫头记性好,十几年了,谁还记得……”
赖嬷嬷识相的闭紧嘴巴。
公爷晚年对太太敬重有余,恩爱不足。
十天半月在上房住一夜,却是形式大过实际!
太太那个时候才三十五岁。
上了四十岁,公爷到上房,就干脆只是坐一坐了事!
好在公爷拧得清,中馈一直被太太抓在手里,狐媚子一点都沾不上。
赖嬷嬷忽然自己打了下嘴巴:“我提这做甚……”
石梅摆手:“人都死了,谁还计较这个。公爷虽然好色些,却也没宠妾灭妻,死了,把所有的私库都留给了我,我以为他会提一提那些姨娘庶子,还有家庙那个,他竟然一字未提,任凭我处置。也算是对得起我。我还有什么不满足。”
赖嬷嬷道:“这不是应该应份。这个府邸除了太太,谁能撑得起?”
旋即压低声音:“家庙那位病了,也不肯吃药,要求见见那孩子……”
第54章 成年韵事
石梅说道:“她若是肯认命, 老老实实听话配个奴婢,过个三年五载, 等朝廷上平静了,再给她脱籍,送回原籍安家落户, 或许还能儿孙绕膝,颐养天年。
怪只怪她痴心妄想,以为巴结公爷, 就能替她爹申冤报仇了?
她爹冤吗?
粮草是到晚了, 可是那么些将士都在坚持战斗, 直到皇长子被捕他们才被逼放弃。偏他的性命尊贵, 竟丢下一万多的军队, 丢下监军的皇子不顾,临阵脱逃。
致使皇长子被捕, 一万将士损伤殆尽, 陛下不得不赔款和谈,赎回儿子。
陛下却只诛灭首犯,没有把子女没入教坊司,已经是念在她祖上功勋, 十分宽容了, 她还是人心不足。”
赖嬷嬷道:“谁说不是呢,怪只怪老太太,皇长子还活着呢,这次战役是他一生的污点, 从此再与大位无缘,这是多大的仇恨啊。这种丫头,勋贵人家谁敢沾手?
偏生老太太作兴,说什么祖上是老亲,谁都知道那是拐了八百个弯儿了。不顾家里反对,被人忽弄,出钱赎买了她,带在身边伺候。
不然,公爷怎么会着了她的道?也是老天爷报应,生了个六根不全的妖孽。“
那人为了攀附贾代善,将贾代善灌醉,之后还喂了媚药,几乎没把她弄死,这样生下的孩子能正常就怪了。
石梅想起贾代善对他母亲言听计从的模样,也替本主不平。
贾母的记忆中,贾代善虽然算是个和蔼的夫君,但是,一旦贾母跟婆婆对阵,无论对错,贾代善就没公平过一回。
甚至因为贾母跟婆婆的关系紧张,他为了安抚母亲,竟然在贾母怀孕期间,拒绝了贾母固宠的丫头,收下了母亲赏赐的两个丫头。
若非这些前面的丫头爬开了路,那周家的丫头也不会生出野心。
石梅道:“他要愚孝,也怪不得旁人!”
赖嬷嬷道:“太太莫怪奴婢多嘴,即便是公爷去了,奴婢也替公爷喊声冤枉。公爷要什么女子没有,她又是什么天仙美女不成。这中间还差着辈分呢,公爷再是饥不择食,也不会敢这样的畜生行径。
按照老太太那边算,这丫头要叫公爷一声表叔祖。
若非如此,公爷也不会不提妨她,谁能想得到,十五岁的丫头竟然如此胆大包天,因为不想配小厮,竟给叔祖下药?
老太太多硬气的人啊,恁是被这个丫头打弯了脊梁骨。”
石梅心中很是不解:“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是一声都不吭,怎么忽然闹起来要见孩子?
莫不是以为公爷去了,我这个寡妇好欺负?
当初她安胎生子,都是老太太照顾,我一概没沾,也答应公爷,孩子生下来,代为抚养。是她自己不争气,生个孽障,怪的谁来?
那孩子可是公爷自己处理的,去了何处我一丝不闻,不知是死是活呢!”
赖嬷嬷面色一变,却没做声。
石梅看向赖嬷嬷,蹙眉道:“你知道?”
赖嬷嬷摆手:“奴婢知道早就告诉太太了,只是奴婢忽然想起一件事。太太可记得去年,贾玫大爷去了海疆,太太让我们老大与金大巡查农庄,赖大送给太太一张火狐皮子?”
石梅道:“这怎么不记得,怎么啦?”
“我们老大说,卖皮子的人是黑山头上有名的猎户,他以为是多么威严赫赫的之人,结果见到人,却是个六指青年,还缺少一只耳朵。奴婢当时就觉得哪里不对头,却又想不起来,这会子忽然想起一个可能,您说是不是乌家?”
怪不得乌家敢那样猖狂,贾代善却那般放纵!
石梅顿时笑了:“不愧是军功起家的种,有些彪性。实话实说吧,她要想去寻找送她去就是了。”
当事人已然都死了。
人死帐烂。
石梅才不会替他们了解这笔糊涂账!
五月初十,石梅再次带着贾珠贾琏兄弟去农场学农。
这一回张氏没去,贾代善出孝在即,宴会的准备一斤提上议事日程。
不想,贾赦这老小子大约是听了他媳妇的话,觉得老娘请替他谋划来谋划去,他自己不露面不好意思,跟着石梅去了周家村农庄,撸起袖子翻了半亩地才罢了。
石梅抽查了三块土地的番薯,黑土地里的一窝番薯竟然结了十二颗,距离收割期还有半个多月,那最大的番薯已经有半大少年的拳头大。
沙土地的番薯比黑土地稍微小一点,有鹅蛋大小。
最差的还是黄土生地,真的只有鸡蛋大小。不过,海域半个月的时间,或许黄土地的产量也能跟海疆的中田持平。
贾玫高兴的猴子似的,抓耳挠腮的跟贾赦讲解番薯种植的前情后事。
这日回家,贾赦自请送了石梅回房,驱散了儿子侄子,躬身九十度给石梅作揖:“儿子不争气,儿子惭愧得紧!”
今日石梅照样动手翻了一分地,儿子侄子也翻了半分地。
贾赦看着母亲儿子侄子那个手法熟练度,便知道母亲实实在在亲农桑。
石梅招手:“坐下说话,我早就说了,前情往事不用再提,一切朝前看。我已近收到你敬大哥的书信,他已经向陛下告假,月底回到金陵,我的意思,初六出孝,初七你就跟敬儿一起启程回京给陛下祝寿。”
贾赦道:“母亲不跟二弟商议一下吗?”
石梅一笑:“这倒是奇怪了啊,从前总是防着他,今日倒是想着他了?你们兄友弟恭,我倒成了恶人了?”
贾赦差点跪了:“儿子焉有此意,儿子只是我觉得应该知会二弟一声,不然……”
石梅道:“好吧,那就去叫他。”
贾赦愕然:“这个时候?”
石梅颔首:“择日不如撞日,你既然提出来,今日就说定了,我之所以没提,是为了他们夫妻着想,怕王氏埋怨你二弟,全家都知道的事情就瞒着她一个。”
贾赦一听这话,深觉有理,忙摆手:“那就按照母亲的意思,临行再告诉他吧,不然,那王子腾说好话不顶事,干坏事儿准灵!”
石梅蹙眉:“怎么,他阴过你?”
贾赦一哼:“这倒没有,不过,他那个京郊卫戍大营指挥使从前都是父亲担任,如今竟然被他夺了去,您不觉得膈应吗?”
石梅马上正色道:“这话休要再提,卫戍大营也好,锦衣卫也好,都是朝廷的兵马,什么时候成了你父亲的了?你忘记了,你父亲早些年一直在外领兵,最近十年才回京,他的指挥使也是从别人手里接过来,你又怎么说?今后说话,一定要把话在喉咙里过上三遍再说。多少**从口出,家破人亡,你知道吗?”
贾赦起身垂手而立:“儿子记下了。”
石梅道:“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你若是对武举有把握,这段时间就帮你媳妇张罗张罗,我要盯着农场,你父亲出孝的祭祀你多操点心。等你父亲一出孝,我们就去挖番薯,然后或许进京,速去速回,八月初八的秋闱不能耽搁。政儿科举比你艰难,就不要攀扯他了。”
贾赦从被厌弃一下翻身成了被偏爱的哪一个,真的有些不适应。
贾赦想着贾政每次被偏爱会是什么表现?
撒娇吗?
贾赦敢跟母亲撒谎,撒混,可不敢跟母亲撒娇?
只有在祖母面前,贾赦才敢撒娇,赖皮。
面对母亲,他从前是怨怼,而今是敬畏。
他不会再违拗母亲,却做不来亲热的举止。
上回替母亲洗脚,已经拼尽了他的勇气。
贾赦慢慢躬身行礼告辞,恭顺的退了出去。
石梅无所谓,她可不习惯这么大的儿子对她亲热。
赖嬷嬷却道:“太太您对两位爷都太严肃了,弄得两位爷每次来都很紧张。大爷也罢了,就连政二爷也不敢跟您撒赖撒娇了。”
石梅道:“儿大避母,他们儿子都上学了,难道我还要娇惯他们不成?”
赖嬷嬷了解主子的秉性,决定的事情,十头牛也拗不过。
石梅又道:“你们二奶奶的那几个陪房丫头还是事事打听吗?”
赖嬷嬷道:“是的,前儿周瑞家里还给珍珠丫头塞了二两银子,珍珠丫头收下了,转头就交给奴婢了。那正经的事情没有透露一丝一毫,太□□心。”
石梅道:“按照老规矩,赏赐珍珠二两银子。记上一笔,年底赐封大红封。”
石梅言罢感慨:“珠儿果然是个好的。”
石梅做事并未隐瞒贾珠,只是告诉他们兄妹几个,农庄的事情不许外传。并再次向两个孙儿强调了臣不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