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旖旎——何缱绻
时间:2019-12-12 09:49:30

  后来她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也来巴黎找过她,这里也来过。
  但都一无所获。
  再后来,他来巴黎,再也不会回到这里了。
  今天本来是多年来一直看管打扫这个公寓的人例行过来清扫的日子,他提前打了电话过去,告诉对方不必来。
  对方知道他来了巴黎,这几天一直住酒店也不回来,但也吃惊他六年多了都不过来,怎么今天破天荒地回来了。
  沈京墨没去医院,直接让司机送自己过来这边。
  这么多年了,失眠常常困扰他,倦意也是说来就来。回来后,他找了条薄毯,靠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他睡梦中还在想,为什么他来巴黎这么多次,都没有碰见过她。究竟是贺寒声将她藏得太好,还是他找得不够彻底。
  还是说,失去了缘分的人,即使在一个城市,也碰不到。
  不知不觉睡了很久,他以为自己睡了很长时间,醒来看表,才睡了两个小时不到。
  转头,透过窗户,依稀能看到不远处的小广场上泛着点点盈盈的光。
  有歌声在雪中飘扬,逐渐被淹没。
  今天好像是万圣节。
  他都不记得今天是什么节了,那会儿那个小孩子提起来,他才恍然想起。
  他还说,今晚他的爸爸妈妈要办Party。
  应该很幸福吧。
  他心底苦笑,拿过手机,看到妈妈在一小时之前发过来的信息,问他什么时候回国,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要不要提前回去。
  妈妈之前就说给他安排了相亲,不过他一直在这边拖时间,也没回应。
  他这些年是能有机会绝不在国内待着,总全世界各地的跑。也心存侥幸,能不能碰见陈旖旎。
  以前陈旖旎偶尔会提起,她以后想去哪哪儿开秀展,秀展开完了,等到一个季度忙过去,开始筹备下个秀展前,她想去哪哪儿旅行。
  那时她只是顺口一说,他也顺口一听,从没放在心上过。
  她走后,她说过的话,做过的事,甚至一个笑容,都如潮水一般汹汹而来,日日夜夜在他脑海中回荡,拍打,久久不息。
  她也从没说过要不要跟他一起去想去的地方,做想做的事。
  她对他,大多数时候是不抱有任何期待的。
  或许是他们都知道,在他们的关系中,一切的期待与允诺都没有意义。不如各取所需,各自过好彼此的人生。
  各自过好彼此的人生。
  沈京墨想到这里,要点烟的手指微微一顿。从打火机蹿起的火苗跟着他的神情,也落寞了一瞬。
  在黑暗中,没有人看得到。
  于是他就那么让自己的表情落寞下去,迟滞地,点燃了烟。
  靠回沙发里,与黑暗面对着面。
  她想过好她的人生,不要他再打扰她。
  或许,他不能再打扰她了。
  他坐在黑暗中静思了良久,手中的烟也一支支地灭了。
  火苗一簇簇燃起,又一簇簇熄灭。
  桌面的手机忽然亮了。
  刺耳的铃声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回荡,乍然突兀。
  他瞥了眼屏幕,ZONE的余向南打来的。
  他想起来,这个人是贺寒声的大学同学,那天晚上就见到过。他们的关系好像很好。
  自来熟的性格所致,与陈旖旎的关系也好像很好,那晚还推着她去众人面前热烈地介绍她。
  可想想他和她,如今只落得这么一个“互不干扰”就是最好的结局的结局。
  他没接电话,等响铃结束,他滑了会儿妈妈发来的微信。
  从上到下,他回复寥寥,基本都是妈妈在催他多考虑他自己的事。好几条长达好几分钟的长语音,冗长得让人心烦的语音条后面还缀着一个个小红点。
  他都没点开。
  这六年,好像都是在以这样的方式抗衡。
  没有意义了。
  她有了新的人生,她想过好她的人生。
  不要他再去打扰她。
  今天她那句话,倒不如直接对他说:你别再犯贱了。
  他去摸烟,摸到了最后一支,烟盒就空了。心也跟着那空荡荡的烟盒开始落寞。
  他又坐了一会儿,手机滑到最后,又看到妈妈问他要不要提前回国。
  手指在屏幕上悬空了一会儿。
  好像是做了一番思想斗争,他深深提气,终于点下去。
  ——回复:好。
  只打出了“hao”的拼音,屏幕也跟着他的思绪凝了一瞬。
  接着,手机响起。
  又是余向南。
  他有些心烦地接起,“喂。”
  余向南打过来,特地回复他下午见过陈旖旎和贺寒声之后打过去的那个电话。
  “……沈总,下午是我没跟你说清楚,”
  余向南大大咧咧地笑着,语气却是小心谨慎的,“前几年我也没在巴黎,对寒声的事情了解的很少,不过能确定的是,那个陈……陈旖旎小姐,的确是三年前才进的Venus没错。”
  “她跟贺寒声认识前就带着那个孩子啦,外面一直说他们怎么怎么,我也没细问过。我跟寒声的确是大学同学,但也没到能问私事的情况……一直在你面前装的跟他关系很好,下午也跟您说的模棱两可的。”
  “——但是千真万确啊,那孩子今年五岁了,我还想起来,五年前贺寒声还没跟他前女友分手呢,怎么可能是他的啊。”
  “……”
  沈京墨拇指一用力,不留神,将手里的烟折断了。
  火苗灼到他指腹,他都没有知觉。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只有1更,晚了一会儿
  今晚调整一下睡眠,明天(今天)双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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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娱乐圈顶流谈恋爱》——作者:抱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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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舒窈参加选秀获得少许热度,被经纪人转告,要去一个地方拍摄广告。
  广告对象是Rampant的颜值和流量担当,池樾。
  舒窈恭敬推门而入,略一弯腰:“师兄,请多关照。”
  后来,池樾对她真的很关照。
  -
  镜头前,池樾是一成不变的冰山木头,话少冷漠,但业务能力优秀得让人挑不出丁点儿瑕疵。
  七夕节当晚,池樾风尘仆仆,从英国飞巴黎带着满身的倦意,躲开一众视线,掩得严严实实,直往舒窈房间而去。
  拍了一天广告的舒窈被他折腾得凌晨才能入眠。
  下午起床。
  她赤脚走出房门,见男人衣衫整齐地对着手机吃早饭。
  没多想,撅了撅嘴走过去,直接伸手将他放在正在直播镜头前喝的粥扯走,坐在一旁小口小口喝起来。
  弹幕直接炸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看见了什么!!!!】
  【哥哥不是说只有自己一个人在房间吗???】
  【那只手是谁啊?】
  【是我看错了吗?手上有吻痕。】
  【呜呜呜呜呜呜哥哥真厉害,连手都不放过。】
  池樾默默关掉直播,望了眼毫不知情还在乖乖喝粥的女孩儿,一时语塞。
  舒窈:“怎么了?你刚刚在干嘛?”
  池樾亲她嘴角一下,一脸淡定:“没事。”
  两分钟后,樾神更博了——
  @池樾:【嘘!她还不知道。】
  评论:呜呜呜呜呜好宠。
  *男团流量担当x女团貌美可爱
  *双向暗恋/互怼互撩/追妻火葬场
  *日更,虚构娱乐圈,无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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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讨厌
  余向南挂掉电话, 沈京墨坐在暗处, 任手上被折断的半支烟烧到了头, 他还是满脑子的愣然。
  “陈小姐的确是三年前进的Venus没错……”
  “她和贺寒声认识之前就带着那个孩子啦, 千真万确。”
  “——那孩子今年五岁了, 五年前贺寒声还没跟他前女友分手呢,怎么可能是他的啊。”
  余向南的话如字字珠玑,一字一句, 敲打着他的脑神经。
  沈京墨紧张到手心都捏起一把湿凉的冷汗,他稍微舒缓了一下五指, 刚打开手机,不留神,拇指按到手机屏幕。
  那个“好”字发送成功了。
  “……”
  他愣了一愣, 不知怎么就有些慌张,这着实不像是他,反而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赶紧撤回了。
  但还是被舒绮菡发现了,立刻发来新消息询问:“京墨,你撤回了什么?”
  “……”
  舒绮菡也懒得管了, 接着就是一通例行的唠叨:“京墨,我跟你说啊, 你可赶紧给我回来, 操心点你自己的事,好不好?”
  “人家听白跟你一起长大的,去年都结婚了。”
  “——你要是早听我的,现在沈家都有继承人了, 我都抱上孙子了吧?”
  沈京墨顾不上回复,他指尖发着颤,头皮也一点点泛上了僵滞的麻意。
  手指僵硬着切出屏幕,下意识地,点开浏览器的搜索框。
  刚要打字,手指却又顿住。
  他手腕紧张到僵硬得转不动,转手要去摸烟盒,想抽支烟舒缓情绪。
  却空了。
  他忽然烦躁异常,又颓颓地靠回沙发,手指在沙发扶手上轻点着,闭上眼,思绪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沉淀下来。
  脑海里出现的,都是那年她走时留给他的那个药盒。
  冰冰冷冷的三个字,将她的这一生,她所有会与他产生联系的一切,都与他划清了界线。
  万一是呢?
  万一不是呢?
  他这么来回徘徊着想着,抬起冰凉的手掌,摩挲了一下双颊。整张脸居然都紧张到紧绷。
  一时不知如何整理自己的情绪。
  末了。
  他终于决定给秘书打去电话。
  “喂。”
  他的嗓音沙哑到像是在砂纸上磨过一遭。一开口,助理都吓了一跳。
  “……沈总?”
  “帮我查查贺寒声,”他顿了顿,放低语气,“还有一个孩子。”
  “孩子?”
  “嗯,Venus的那位陈旖旎陈小姐的孩子。”他闭上眼,淡淡说,“他叫贺星熠。”
  *
  今天上午LAMOUR的人来了巴黎,Venus进军亚洲市场之前,免不了要跟LAMOUR这种与他们主打风格相似的品牌打交道。
  晚上,陈旖旎要被公司派去赴个局。
  这是余向南替Venus拉拢了好几个品牌的主创攒的局,LAMOUR也是之一。
  先前余向南不知陈旖旎与LAMOUR的渊源深浅,知道后大为吃惊,她是LAMOUR的前设计总监不说,居然也是最初的几位主创之一。
  当然也自然而然知道了,她与S&R的沈京墨在很久之前就有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沈京墨很在意她,特意给他这么个根本没机会跟顶奢S&R总裁这种身份的人通电话的人打来了电话,询问她与贺寒声的事。
  余向南能招都招了,也猜出了她与沈京墨之间,曾经应该是足够暧昧,足够令人挂齿不忘的。
  余向南的主阵地也在欧洲,甚少关注国内八卦,最近问了几个朋友,也把陈旖旎了解了个七七八八,她的前公司LAMOUR所在的局,自然而然是少不了她的,日后说不定还要靠她搭沈京墨那条线。
  而那个孩子,说不定……
  陈旖旎下午才收到公司的安排,她立刻给幼儿学校的老师打了电话。她晚上放学不能来接星熠,会让朋友来接,让星熠放学多留一会儿。
  前天下午星熠一人从托管中心提前跑出来,急坏了老师,也急坏了她,回头就给他教训了一顿。
  当然最生气的,还是他随随便便地就上了别人的车。
  那晚星熠被她教训,站在一边,委委屈屈地问了句:
  “妈妈,你很讨厌那个叔叔吗?”
  陈旖旎当时正在气头,边切着颗鲜橙,心口憋着一股火,狠狠一刀下去——
  “啪——”的一声,橙子被劈成了两半。
  星熠吓得一哆嗦。
  眼瞅着她手起刀落,还很夸张地“喔——”了声,以为她切到了手指,一抬头,她脸上虽狠意满满,手指却没伤。
  星熠才松气。
  陈旖旎却没松气,瞥他眼,将那橙子扔进了榨汁机。
  随之,搅拌器碰撞着玻璃与果肉轰隆隆地运作起来,她的声音也被搅得破碎不堪,“我最讨厌那种男人。”
  谁料星熠却听清楚了,还认真地问她:“嗯?哪种?”
  陈旖旎见小家伙一副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想想他也不会懂,有点儿忍俊不禁。
  她用手指轻轻点了点他脑门儿那个包,漫不经心地笑笑:“就是他那种的。”
  然后放缓了语气,柔声问:“疼吗?没问你,你这包怎么撞的?”
  “啊……”星熠捂额头,呶起唇,似乎想起了那会儿有多痛,“不、不知道……摔跤了。”
  “脑袋撞地上了?”
  “唔、嗯……”星熠想到什么似的,眼前一亮,直对她嚷嚷,“但、但……叔叔一抱我,就不疼了!他好高啊,妈妈——好高——好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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