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请拿走您的厚爱——丁律律
时间:2020-02-10 08:55:21

  “语气挺狂,你有几个钱,靠男人施舍的几大子?”
  “我钱可不少,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我要说离婚,他第一个慌你信不信?”
  “你还给他吓坏了不成?”荣芷起疑。
  “对,他处处看我脸色,惹我不高兴,集团反派拉我入伙,我一答应马上就将他总裁的位子革掉,在家里给我带娃洗衣煮饭。”
  “你疯了……”荣芷发现自己血压都要气飚上来,“我跟你好好说话,你逗我玩儿?”
  “是你先不好好说话,我才逗你玩。”荣嫣在被子里哼,“大过年给我找不痛快。”
  荣芷冷笑:“我不提你就能痛快了?掩耳盗铃。”
  “每次和你吵架算生活中的一种乐趣。”荣嫣随遇而安地从被子里起身,雪光在院子里热闹着,她中长发蓬松的散在圆润肩头,侧眸往窗外看去时,几缕不听话的发丝便垂进红痕斑驳的锁骨内。
  “天呐。”只听视频里的女人一声惊呼。
  “怎么?”荣嫣收回视线,疑惑地望着用手掌捂住双眼的姐姐:“你干嘛?”
  “你把你自己那边的小镜头点开。”
  荣嫣依言照做,接着手机屏幕上她半.裸身体坐在被子里的画面被放大,被季宴洲弄出来的痕迹,从脖子下一直扩展到半露的酥.胸前,再往下全部藏在被子里,她脸色顿时一阵青红转换,又羞又懊恼,低骂了一句什么,大约是坏男人之类无关痛痒的话,反正荣芷没多大听清。
  倒是看出来这个妹妹处处维护季宴洲。
  不允许别人说他一句坏话,只允许被听到祝福,关心之语,即使自己骂也舍不得下重嘴,一句坏男人算什么,荣芷自己和方炎彬吵架的时候她曾骂对方不如因公殉职呢……
  视频中荣嫣一阵惊慌失措地乱收拾,镜头被摆晃地无比颠簸,终于穿好了一件高领衫,拢着头发再次言笑晏晏地出现在镜头前。
  “姐,嘻嘻。”
  “嘻嘻什么意思?”荣芷被她一声姐叫地没脾气,但长姐的架子仍是端着。
  她不习惯跟荣嫣示弱,从小到大,无论功课,特长,还是念地大学,以至选择的结婚对象,在她眼中和外人眼中,自己都是拔高一筹的。
  虽然季宴洲有钱,但有什么用,他连荣母的面子都不给,除了荣嫣带回来的照片,他季宴洲只是活在新闻里的三个字,长什么样荣家人都认不得。
  眼看马上过年,七大姑八大姨一听荣嫣不声不响地就结了婚,可想而知家中的热闹了。
  荣芷想到这些就烦,从小树小与出生,她就没少被这个妹妹牵连,这会儿又找了季宴洲这样的男人,这一个年算是别想清净了。
  “嘻嘻就是想你的意思。”可她却在山村里头两耳不闻窗外事,没大没小胡言乱语。
  “姐怎么了?”荣嫣皱眉,只见视频里头的荣芷耸动着肩膀,莫名哽咽起来。
  “真羡慕你,天大的事好像都能一笑置之。”荣芷由衷地叹,“我和方炎彬要离婚了。”
  “为什么?”荣嫣一点不惊讶,平静地问。
  “性.生活不和谐。”
  “……”荣嫣微楞。
  “没想到吧?”荣芷笑地比哭难看:“你以为我们是感情不和,其实呢,夫妻之间结婚了哪有什么感情不感情,只要真心想过,就能过一辈子,妈不是还撑了三十多年才和爸离婚的吗?最后是他们都不想过了,才放过了彼此。我和方炎彬即使没深刻感情,为了孩子还可以凑一凑亲情过一辈子,但我没想到最先打败我婚姻的不是我对你的嫉妒,而是他日夜的在警局里不归,我们半年没有性.生活,即使以前有,也是一个月一次,或者三个月两次这样,我都怀疑他一个正常男人他都不想要的吗?后来我知道,他不是不想要,是不想要我,我们相看两厌,嫌隙丛生,以至于我上个星期跟他提离婚,他都没有问为什么,只说,选个日子告知他。”
  “我理解你。”荣嫣说:“如果是宴洲对我这样,我可能还忍不过你,男人一点都不清高,他们都是肉.欲动物,如果对自己老婆没有兴趣了,年纪还这样轻,那就是不爱了,没意思了,想离你就离吧。”
  “你不拦我?”荣芷惊讶,又笑,“我还没跟妈说。”
  “你跟妈说不着。这是你自己的事。”
  “像你一样凡事先斩后奏?”荣芷自嘲失笑:“没想到我心高气傲到后来,还不如你随心所欲求得的人生顺遂?”
  “我顺遂吗?不是我瞧不起你,我人生中只三分之一的苦给你,你都支撑不住。小姐身子丫鬟命,吃不得苦中苦,也做不得人上人。”
  “你现在成功了所以用你的经验教训我?”
  “随你怎么想。不过离婚不是大事,你会遇到更适合的。”
  荣芷没再反驳,她对着自己擦地透明的窗户一阵无声地落泪。
  她把自己关在一个小房间里,窗帘开着,雪光阳光也透到她白皙的脸上,可惜荣嫣总感觉她那边过于阴暗,大概是她哀伤的情绪所感染。
  荣嫣陪着她无声地开了一会儿视频,最后她肚子咕咕叫。
  荣芷恍然回神,骂她:“快滚吧,阔太太。”
  于是这一通视频荣嫣没见着孩子,也没见着母亲,不过从荣芷口中得知他们非常好,母亲带着两个小孩到商场办年货去了,为了防止走丢,家里三个保姆全部带上了。
  她们姐妹二人,婚姻可能有不顺,但经济方面的确独立,出门前呼后拥,已远非前尘往事的场景可比。
  到底受了影响。
  穿好衣服出来,荣嫣在餐桌前等着阿姨们尽数将早中两餐的丰富食物一道上齐,却食之无味。
  阿姨们在旁边包饺子,一边和她聊着天,说着村里的张家长王家短。
  平时荣嫣兴致勃勃,本着听来丰富创作素材的目的,极其认真,这会儿却提不起兴致,有一搭没一搭的嗯哈着。
  这两位阿姨都是本村人,其中有一位是寡妇,儿子读大学放寒假回来,整天喜地满面红光,还有一位有家有室,年纪也较轻,说话荤素不记,却分场合与分寸,荣嫣和她们相处的融洽。
  此时,两位阿姨见她心事重重,便关心了几句,其中年轻的阿姨直接问,是不是和季先生婚姻不和谐了。
  “您是想问,是不是性生活不和谐?”荣嫣笑挑眉毛望对方。
  那阿姨捂着嘴笑:“什么,我不知道。”
  竟然抵赖。
  荣嫣脸一阵通红,放下筷子,瞪她们:“我发现你们是不是有听墙角的习惯?”
  “没有。”包饺子的阿姨说:“我们就觉得季先生在灵谷寺斋戒,偶尔才回来一趟,你会不会寂寞?虽然每年来我们这里装模作样待上个把月的人数不胜数,但季先生时间的确太长了,你肯定会寂寞吧。加上过年了,马上我们两个也要回家,你一个人待在这房子可怎么办呢?”
  “我去你们家吃住。”荣嫣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汤说。
  “当然可以,就怕我们两家比不上这里的档次,你不习惯。”
  荣嫣租地这间院子曾经在村里空置长达十年整,主人家是一家三口,早年下海经商发达了便移民去了美国,房子虽然一直没卖,但无人居住十分破败,荒无人烟的杂草都从门头上窜出来。
  荣嫣来了后先联系上美国的房主,租下三年之久,接着开始整修,愣是将仿佛可拍鬼片的三间平房和一个小院子整修地宛如网红拍照地。
  之前村里人只觉得漂亮,却说不出所以然,这会儿年轻人从外归家,经过这院子赞不绝口,大家才晓得一个新词,文艺。
  渐渐地,这院子也不清净起来,小年轻都在外面拍照,甚至有想过来串门的,荣嫣的确是好讲话的人,但每次都起太晚,起来了基本也不到村里走动,会搬着电脑在地板上沉思,所以两位阿姨怕打扰她,就拒绝了前来串门的人。
  这么一来,如果新年期间,季先生还像往常一样,三天两头往灵谷寺跑,荣嫣可不就落单了吗?
  “没事。我刚好有时间写剧本,最近有些头疼,灵感枯竭了一样。”荣嫣说。
  “那你刚才心事重重怎么回事?”
  “我看你们比我妈还唠叨,让我静会儿。”她显然发“脾气”。
  却不见得威力,两位阿姨相视一眼,继而大笑。
  荣嫣不理她们,自顾自擦了嘴,打算到书房里搬电脑,可走到堂屋门口,却见外面雪色活泼,连小兔子花生米都跑去雪地上打滚,她便也坐不住。
  到房间里围了季宴洲的围巾,带着上面他所剩无几的气息,拿起铁锹在院子里铲雪。
  忙活完院子里,将小兔子花生米的雪白乐园给铲了个点滴不剩,惹地花生米直翻兔眼差点离家出走,这个坏主人却目不斜视略过发脾气的花生米,径直端着铁锹去了外头,那气势和鬼子扫荡一个阵仗,花生米便吸吸兔鼻识趣地缩回窝里去了。
  外头,铁器擦着地表的咯吱声,直听地人牙酸。
  荣嫣忙地热火朝天。
  她寂寞吗。
  当然寂寞。
  不过季先生每次回来都将她那方面喂个饱,她便也愁烦稍解,说到底女人左不过是个贪图享乐,如荣芷,如她,除了金钱地位上的享受,夫妻生活若能如鱼得水,那便能携手过个半辈子,反正嫁给谁都是嫁,舒心最要紧。
  什么爱不爱的,就是季宴洲他现在敢说是爱她多,还是对她不放心多一点?
  他不着急吗?
  绝对着急。
  不然每次回来都跟她腻歪,还不是怕她跑了?
  这么一想,荣嫣开心极了,尤其他昨天晚上表现勤恳,绝对是在意她的表现,荣嫣便心花怒放,一下子就院子外头的村道铲地干干净净,出了一身汗,连额头上都挂满。
  她满足地撑在铁锹把上在道路中间舒了口气,怪不得荣芷拼命擦窗户,劳动使人快乐,这宣传口号竟然货真价实。
  返回到院中,将铁锹小心翼翼放回到杂物房,挡着身上的雪粒走出来。
  抬头望着斜下去的山村夕阳,荣嫣叹一口,从口袋摸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我方炎彬,哪位?”对方干脆利落,报了姓名又问哪位。
  夕阳西下,荣嫣浑身沐浴在霞光里,旁边,有一个红柿子从雪白枝头掉落,荣嫣换了号码,他认不出,尤其在她不发声的情况下。
  “你是……”过了几秒他却似有警觉,“……荣嫣?”
  荣嫣想问他为什么不回家,既然娶了荣芷为什么不珍惜,到底是不是男人,为什么把女人逼得那么寂寞与痛苦,他不该将她捧在掌心的吗?
  如果做不到,当初为什么娶?
  她却没开口,在他急切的你还在那里吗,什么时候回来的声音冷漠按断了通话。
  她到底在期待什么?
  指望他回心转意,听她劝,回去和荣嫣装模作样恩爱?
  可恩爱是装不来的。
  如果季宴洲敢对她不理不睬冷暴力处理她,荣嫣绝对头也不回走掉。
  不过,季宴洲世上只有一个,已经被她牢牢握在掌心里,且永远不会忽视她。
  手机塞回口袋,荣嫣径直往屋里走,她背影在夕阳雪色中坚决,那是已经做了决定,彻底遗忘方炎彬,以姐夫的称谓让对方在心头死去。
  晚上,橙色的暖光在三间平房中亮起。
  今天是阿姨们最后一天上班,明天开始便是她和季宴洲单独过日子了,虽然不知道他明天什么情况,不过荣嫣无所畏惧,正好琢磨琢磨剧本的事。
  这剧本的事特伤脑筋,她琢磨了故事大纲,却怎么也琢磨不出细节来。
  已经半个月过去,继续折腾下去,她怕是要磨出病来。
  “这么喜欢?”他晚上回来,在书房里陪着她,好奇发问。
  书房是三间平房中的西间,和东间主卧一样被她改造成了拥有大落地窗的房子,此刻,万籁寂静。
  只有地暖嗡嗡细腻轰鸣声。
  季宴洲手上端了温开水,是一只透明的玻璃杯,他手指修长有力,握着杯子到她电脑前。
  荣嫣皱眉:“我不喝。”
  她穿着家居服,肩上批了一件灰色的大围巾。是他的。
  季宴洲从她后背站定,倾身双手撑在她桌子上,残留着水杯温度的手掌夺过她的鼠标,随意在文档上拉了拉。
  “你还会看剧本?”荣嫣看他专心致志的样子不免好笑,“这可是我最爱的故事,也是复出之作,可惜我笔力有限,总写不出自己想要的感觉。”
  “你想要什么感觉?”
  “这个男二,是女主年轻时喜欢的人,当时他们都好年轻,十几二十岁,最稚嫩纯真又懂得珍惜彼此的时候,那时候感情应该是细腻的,可我写不出,我没谈过恋爱啊那个年纪,总把男二写的傻里傻气,像无聊的高中生。”荣嫣苦恼地往他强壮的臂膀上一歪,唉声叹气道:“若能时光倒流,我在那时候谈一场恋爱,而不是替你怀孕生孩子,哼,现在灵感就很丰富了。”
  “后悔了?”季宴洲拉着文档,剑眉赞赏地挑起:“故事梗概是不错,既然男二,他们当时为什么分开?”
  “这个保密。”
  她还挺神秘。
  季宴洲接连轻笑,伸手挪到她肉肉的下巴上来捻着她:“我这个男主还不配你,吃着锅里霸着碗里,还想要男二?”
  “没有男二的人生是瑕疵的。”荣嫣翘起小嘴巴:“哼,你都没正经为我吃过醋。”
  “当时不知道孩子们是我的,我吃过醋,恨死了宴川,他也就比我早与世长辞,不然兄弟没得做。”
  他声音蛊惑,慢慢吞吞地,仿佛在细细回味着当时自己的那份醋意,不甘和后怕的口吻。
  荣嫣被取悦地嘴角偷偷往上飞,面子上端着:“哼,结果吃地你自己醋。”
  “只能对不起宴川,平白被我恨一顿。”他捏捏她耳垂,义正言辞:“听开心了就去睡觉,别琢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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