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反派攻略守则[穿书]——躺春茶
时间:2020-02-15 09:43:38

  随即又是“咔嚓”一声,他手上骤然发力,身前的木案断为两半,好似这样,能缓解心底,仿佛有万千蚂蚁啃噬的痛痒。
  这一点都不合理……
  他心想,以往的心魔总会用那晚的大火来折磨他,为什么这回却变成了昨日的幻境?
  ……一定是受了那幻境的影响,否则他不会平白无故地想到这些。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一段,配合三十四、三十六章食用,效果更佳
  以及作者改了笔名哦,既然改了笔名那就厚着脸求一波作收(千万不要因为沙雕的头像嫌弃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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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温柔的他
  灯光缥缈,给屋里的画像上了层暖色的釉,淮阳王仰头,久久伫立。
  画像上是一个温婉美丽的女人,盘着发髻露出光滑的额头,腹部微微凸起,披一身华贵的雪狐轻裘,整个人流淌着娴静安详的光华。
  画师将人物的神韵画得入木三分,哪怕是从画像上,也能看出她身上并无骄矜的贵胄气息,嫁人前,想必是一个温柔可亲的小家碧玉。
  江寻鹤眼观鼻鼻观心站在一旁,等着淮阳王开口。
  “有一件事,本王一直瞒着仙长。”淮阳王的嗓音略显疲态,娓娓道来:“这是本王的夫人。”
  淮阳王被分封前,是京城嫡出的五皇子,去边疆坐镇过两年,上头有个太子兄长,还有两个同样对皇位虎视眈眈的哥哥。
  煊赫的军功令他成了各个党派的眼中钉,不过这些他并不在意,他本就没想过和自己的同胞手足争夺皇位,于是太.子.党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把他赶到了淮阳,他也不在意,甚至觉得淮阳景色优美,是个养老的好地方。
  他不在意,不代表别人不介意。太子为了斩草除根,在他身边偷偷安插了刺客,在他一次打猎中从背后偷袭,向来无往不胜的淮阳王背中毒箭,从悬崖坠了下去。
  “然后,王爷您便被夫人救了?”
  这等“贫家女”救下“天之骄子”的情节在话本中比比皆是,淮阳王约莫也觉得自己渲染太过,显得老生常谈,局促地笑了笑。
  “正是,救下本王的就是苏家女。”
  她是村里一个教谕的女儿,给父亲送饭的时候阴差阳错看到草叶上的血迹,寻着踪迹找到了昏迷在悬崖下的淮阳王,还顺带帮他赶跑了闻着血腥味凑过来的狼群。
  他那时候中了毒双目失明,也联系不上自己的心腹,全凭苏窈无微不至地照顾。
  “她为了解毒,每日都去药铺、去道观、去佛寺……总之,她哪里都去。”淮阳王眼角出现一丝笑纹,“如果没有她,本王早就成了白骨一堆。所以我发誓,等我痊愈之后,一定会娶她为妻。”
  淮阳王一本正经地下了誓言。不过他这个时候给自己伪造的身份,是个双亲俱失的柴夫,上不了什么台面,加之苏家不允,所以一开始苏窈支支吾吾地并未答应,只给了他一块手帕表明心意。
  一块手帕,这就够了。
  淮阳王的手下很快寻来,而彼时太子不知为何暴毙而亡,京城重又卷入夺嫡风波,他的两个哥哥自顾不暇,更没太子那么大的胆子公然对他下手。
  身边的密探也被清理得一干二净,这一场风波归于平静,他上奏父皇得圣意准许后,开始准备自己的婚事。
  江寻鹤见淮阳王讲到这,面色蒙上一层阴翳,不由问道:“……难道是王妃出了事?”
  “是的……她生了场大病。”淮阳王扶着木椅缓缓坐下,向来立如青松的他此时竟显老态龙钟:“说来是本王不对,只顾着留意京城的动静,对她一点也不上心。”
  他拿手捂住眼睛:“……这病来得奇怪,药石无医,而且她整个人也变得迷糊起来,竟是连自己的亲人也认不了了,罔论与我相处的这几日的点点滴滴。”
  “本王问了别人,才知她先前为了给我找解药,找到了个云游道士,那道士只给她开了药方,让她自己去深山老林找解药,哪知她一个人去时,竟被一只蜘蛛妖咬伤……”
  “所以……王妃中毒了?”
  “是……”淮阳王用目光温和地抚摸着那张画,“虽说本王辗转找到那道士,给她解了毒,但到底是落下了病根,连一个月的身孕……也没了……”
  呃……这是还没成婚就私定终身了?
  江寻鹤瞥了眼老王爷悲伤的神情,喝了口茶,抿紧了唇。
  “王爷,恕我冒昧,王妃的往事与郡主的遭遇有什么关系呢?”
  “是诅咒!”淮阳王怒目圆睁,“那只该死的蜘蛛妖,在她身上下了诅咒,才让她受尽折磨英年早逝!现在……现在轮到念儿了……”
  他颤抖的手,拿出手帕,角落里绣着一朵歪歪扭扭的紫藤花。
  淮阳王的回忆显然给江寻鹤提供了另一个思路。
  “哥哥,你的意思是,暂时不管那个侍卫,先从王妃苏窈身上下手?”衔蝉瞪圆了眼,猜测道:“她一个普通人,和这次的事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遇到的蜘蛛妖,说不定就是我们在客栈遇到的那些。”江寻鹤分析:“而且,那个叫温不弃的侍卫肩头有一朵紫藤花,正是苏窈给王爷的手帕上所刺之物。”
  “我知道了。”衔蝉利索地站起身,“我这就告诉其他师兄去,我们分头行动,看看淮阳有没有哪里种紫藤花的地方……”
  她一眨眼便没了影,虽说之前困在幻境中,但看上去好像一点也没有受到影响,反倒是像石缝中生存的花,越挫越勇。
  江寻鹤一句“走慢点”还没说出口,她背影已经消失了,桌上的茶水半点没碰,仍旧冒着热气。
  他喝了口茶,嘴角翘了起来,想了想,掏出纸笔开始写信。
  小妹是真的懂事了,写封信回家,让父亲也开心一下。
  —
  “景箫,景箫,快出来!”衔蝉猛拍门,“快点,别睡懒觉啦,太阳照屁股了!”
  门“啪啪”作响,她手都拍红了,才被人不耐烦地打开。
  少年披着鹤氅,头毛凌乱,又软又不服帖地翘在头顶,沉着脸一股子起床气,“最好给我一个必须开门的理由。”
  他还真睡到了这个时辰!
  “我们有任务了!”衔蝉急切地上去拉他,一只脚顺理成章地踏进他屋门,“哥哥有线索了,我们得找找这里哪有种紫藤花的地方……诶,你这桌子怎么回事?”
  一张红木大案四仰八叉地倒在屋中央,从中间断裂,显然是被人一剑或是一掌劈开的。
  难道是……他在这里没有小妖小鬼可杀,就像上回捏断签子一样,虐待公共物品?
  噫——弟弟行为。
  衔蝉看他的眼神带上几分鄙夷,他已经走到衣架旁开始宽衣,云淡风轻地解释:“单纯只是看不顺眼。”
  噫——弟中弟行为。
  景箫解了腰带,发现江衔蝉不躲不避地凝视着他。
  那种带了点好奇与疑惑,又掺杂着狡黠与自以为是的目光,像是蜜糖中混入的砒.霜,或是清汤寡水中伪装成枸杞的辣椒尖,总是能给人不经意的一刺。
  他难以自制地想起昨晚的心魔,可是她的衣领掩得严严实实,完全看不到那粒痣在哪……不对,她为什么还站在这里?
  一股火从心脏直窜脑门,最后在耳尖凝为一点。
  “江衔蝉,你给我出去!”
  片刻后,衔蝉被他拎着衣领扔到了门外。
  完全搞不懂他在纠结什么。
  衔蝉蹲下来,开始数地上搬家的蚂蚁。
  “你在干什么?”景箫再次打开门,又是一副衣冠楚楚、清爽利落的模样。
  “我在等你换衣服啊。”衔蝉死鱼眼,想了想忍不住嘴欠:“景大少爷,你可比我一个女孩子还能折腾!”
  魔鬼的高中生涯,练就了她五分钟穿衣洗漱吃饭的秘技。
  而景箫,显然比一只乌龟还慢。
  他脸色果然又不好看起来,一声不吭地走在前头,衔蝉有些心虚地摸摸发梢。
  冷静江衔蝉,你是要用爱与正义攻略他,不是用嘴炮和毒舌损他。
  她挨着半步距离走在他身后,日上三竿行人也多了起来,挎着菜篮的大妈们人挤着人,把她挤得风中凌乱。
  “景箫,你走慢一点……”我跟不上了啊,而且你知道要往哪里走吗?
  她伸手去拉他衣角,一不注意,却摸到他冰冷的手。
  大太阳底下,衔蝉打了个哆嗦,她的手反被握住,用力一拽,就把她拽到前面,与他并肩。
  “你如果是个瓶子,该装什么才好?”
  他莫名其妙地问了句,衔蝉跟不上思路,愣愣地问:“装……装什么?”
  他回头皮笑肉不笑:“装油。”
  衔蝉:?
  走了一会恍然大悟。
  说她是拖油瓶吗?
  但是……这个笑话……好冷……哈、哈、哈。
  她抱起手应景地打了个冷战,加快脚步走到他身旁,“我也给你讲个冷笑话。”
  “谢谢。”景箫开始加快脚步:“但是我拒绝。”
  “从前有一只土豆……”衔蝉努力跟上,强买强卖地把自己珍藏多年的冷笑话塞给他:“它捅了包子一刀,就变成了豆沙包哈哈哈哈哈哈哈——”
  “从前有一只鲨鱼,它吃了绿豆,然后就变成了绿豆沙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从前有一头梅花鹿,它跑啊跑,越跑越快,然后变成了高速公路哈哈哈哈哈哈——”
  景箫:= =+
  “高速公路,是什么?”他忽然问道。
  诶?差点忘了这个年代还没有这么前卫的词。
  “就是……官道。”官道又宽阔又平坦,算是古代的公路了。
  他随口一问,拉着她的手,改为默默拽住她的袖角,契合着她慢吞吞的步伐,一前一后地走着,像一对正在探险、或是正在过家家的青梅竹马。
  脚下的路越走越泥泞,两侧的房舍简陋矮小,他们已经出了内城,正经过一条杂乱无章的巷子。
  这几日无雨,路边浑浊的水潭积的是脏水,几个孩童蹲在路边玩泥巴,偷偷抬眼觑着两人。
  “大哥哥,我能玩你的刀吗?”挂着鼻涕的小孩窜到他身前,眼神发亮地看着他腰间笔直狭窄的长刀。
  衔蝉暗道糟糕,小弟弟,你找谁不好,非得招惹这个黑深残?
  “不能。”景箫低头看了小孩一眼,冷冷地丢下一句话。
  “摸一摸也不行吗?”
  “不行。”
  “看一看总可以吧?”
  景箫脚步一顿,把刀严严实实地遮在鹤氅下,招呼衔蝉:“快一点跟上。”
  “小气鬼!”一粒石子擦着他的面,扔在他脚下,“不就一把破铁嘛?送我我都不要呢,我家打剩下的破铁也比这个值钱!”
  衔蝉心里冷得直打哆嗦,因为那个小孩,他完完全全,只是笑嘻嘻地说出这番恶毒的话,他甚至并不能理解自己说的话能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天真孩子的童言无忌,就像软饭里的刺,带着无知纯粹的恶意,轻易就刺痛一个毫无防备者的咽喉。
  “我们换一条路走吧……”衔蝉在事情还来得及和平收尾之前,急迫地去拉他的袖角。景箫一抽臂,袖角水一样从她手里滑走了。
  “打剩下的铁?”衔蝉甚至看到他把手搭上了刀柄,一步步往回走,耐心而好脾气地询问:“你家难道是铁匠铺?”
  孩童脸上有一瞬间的迷茫,还处在鹦鹉学舌期的孩子,并不能理解陌生的词汇,以及高深莫测的言下之意。
  “是、是啊,怎么了?”他挺起胸膛,偏嘴硬不服输地承认了。
  “那很好。”景箫脸上虚假的笑消失得无影无踪,抽出长刀:“那你死得不冤。”
  “!!!”
  孩童被这虎狼之词吓得炸毛,双股战战,看上去快被吓尿了。
  景箫的手高高举起,轻轻落下,用刀柄底部在孩童脑袋上敲了一记:“快滚吧。”
  ……就、就这样?
  衔蝉远远看着,他居然有点……温柔?
  想象中的剧痛没有出现,孩童摸着脑袋,呆若木鸡。
  ……好像,捡回一命。
  他嘴唇颤抖,脸色发青,绷紧到极致的神经因忽然松懈,而显得后怕无穷,他“哇”一声哭了出来。
  “他们欺负人啦!”仿佛有预谋似的,墙角雨后春笋般冒出一个个脑袋,“快来人啊!大哥哥大姐姐欺负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改一下,明天是早上九点的更新
  话说,有没有小天使知道[但是,我拒绝]的梗啊,这里有一只自娱自乐的作者HHHH
 
 
第39章 恐怖的他
  这群小孩不光动口,还行动力很强地朝他们扔石头,沾着泥水脏兮兮的石头,在江衔蝉裙角炸开一朵浑浊的花。
  虽然说不致于砸死人,但也很痛很脏啊妈蛋。
  “别让他踏进咱们的地盘!”一个小胖墩跳了出来,气势汹汹地指挥众人:“把这个人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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