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说他是魂穿者——二月萧瑟
时间:2020-02-16 10:28:07

  春和再度慌乱挣扎开。周夫人对她极好,她不能做这种事。
  “杨家人也有自己的想法,你离开不管是杨慨大人还是周夫人也会松一口气。双赢。”
  春和不太明白纪初霖言语间的意思,她只记得闻克己说的那些话。坐得越发端正。
  “小春和这幅又想要靠近,又被封建礼法束缚强迫自己远离的两难模样真是太可爱了。”纪初霖忽然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
  “相公!”
  春和慌了。
  之前也不是未像现在这般亲近,但那时没有杨梦笛掺和在其中,似乎怎样都是理所应当。
  可眼下有了杨梦笛,做任何事都有了一丝偷.欢的意味。
  “不能、这样。我现在不是你的娘子。”
  纪初霖被春和的反应逗笑了。“也对,是你的为夫我越矩了。小春和终究还是一千年前的女子。”
  他便朝一旁挪了一点。但看春和眼泪汪汪看着自己,又挪了回去。只是坐着,陪春和说话。
  偏是片许后,纪初霖乍然变了脸色,一直以来他都用笑容面对她。此刻眼中却带着一丝愤怒。
  他紧捏着她的手腕,春和甚至怀疑他似乎想要将她的手腕生生拧断。“小春和……”
  “相、公?”
  “……”纪初霖松开她,笑道:“无事。”
  那却不是无事时会出现的表情。
  “相公?”
  纪初霖只是对她比心,这是两人一直以来的约定。比心,意味着“别怕,相公在这里。”
  “小春和知道这个动作原本的含义吗?”
  春和不知。
  “‘比心’这个动作,根据对象的不同可以表示理解、谢谢陪伴、感谢还有一些别的意思。”
  春和认真听着,点着头。
  纪初霖忽然抱住她。
  “情侣比心,代表——我爱你。”
  春和身体微微一颤。
  她终于听见了。
  他一直都不好意思说出口的那三个字。
  紧抱着她,纪初霖也不松手,偶有路人经过对这两人感到好奇,纪初霖就说不过是侄儿抱着叔叔,为何叔叔看来年幼?因为这个叔叔是他娘亲最小的弟弟。
  “相公,我还想听你说那三个字。”
  纪初霖松手,他连耳根都红了,侧脸不看春和。
  “那,相公先前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是你的相公。”纪初霖的手轻轻覆在她的脸颊上。“我是你相公,却连碰碰你都不行。只因你被赐婚给了别人。说来也是可笑,不过是一道落入水中,某人心情一好,你们就成了夫妻,什么鬼世道。你明明——是我的。”
  “相公?”
  纪初霖忽然狠狠吻了下来,同过去那种轻柔、温柔的触碰不同,他吻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春和一开始有些惊惶,却也很快沉醉于他的臂弯、他的拥抱与亲吻中。心中知晓不妥,却又舍不得松手。
  她好想他。
  好奇怪,明明每日都能见面,思恋却越来越重。
  纪初霖终于松手,他亲吻她的眼,她的耳垂,她的红唇。他在她耳边说舍不得她,说一定要将她弄回来。
  他知道她很寂寞,但他需要她沉心静气。
  “说来,六月一到春和就满十七岁了。再过一年就十八。到那个时候你就成年了,我一定要在那之前将你抢回来,然后……”素来口中不是程序代码就是瓦子蹴鞠的纪初霖忽然提起了这件事。言语间充溢着暧昧。
  那“然后”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春和却只觉连自己的耳根都烧了起来。
  “相公,我还想听那三个字。”
  “好的,小春和,我……”
  “光天化日之下,两个男人,成何体统!”一声怒吼。
  纪初霖揽着春和,只觉得自己被打扰,略有些不悦。“不高兴你也去找个男人抱着啊!”
  “纪雨!!!”
  纪初霖一愣,一扭头,一身冷汗。
  “我艹!不,咳——父亲,父亲大人,您——来汴京了啊……”
  纪初霖再一看,纪慎的身后是闻克己。
  “呃……呵呵……岳父、不,前岳父,我是你的前小婿,咳——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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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8章 第一一八话
 
  纪初霖在打招呼的同时就想好了对策,而后在“偷杨梦笛的娘子”和“偷男人”之间快速权衡利弊,选了“偷男人”。
  他将春和拉至自己身后,轻轻捏了你春和的手,本想着这样春和就能知晓。
  却不想春和从他背后探身看见了闻克己,许久不见,欣喜不已,唤出声来:“爹,你来汴京了?”
  闻克己原本只是想站在纪慎身后看看纪初霖的热闹。
  听见春和的声音,方才知晓这热闹也是自己的。气得两脚发软,险些晕过去。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一幕也就走在前面的纪慎和闻克己能够看见,两人的行李和随从都在其后。
  纪初霖赶紧对春和耳语,春和意识自己那一声喊出了乱子,怕得不行。
  不是怕被其他人说闲话,她害怕的是闻克己。年幼时挨的那些打清晰在目。
  这么多年来闻克己同她说的都是女德,她偏是犯了大错。春和死死抓住纪初霖的衣衫的一角,久久不愿松开,也不敢松开。
  “胡闹什么?放手!他可是你的相公?”
  春和赶紧丢手,惊恐不安中多了一丝委屈。
  纪慎见随从们来了,轻声咳嗽。闻克己丝毫未留意到,伸手想要抓住春和教训。
  “闻克己!”
  闻克己如梦方醒,垂手站立不动。
  随从们跟了来,春和只能躲在纪初霖身后。见一个男人与纪初霖这般亲近,随从们颇有些好奇却又不敢多问。
  纪慎觉得不妥,但他也知晓若是让春和露面更是不妥。也就默认了春和“男子”的身份。反正这儿子已有了不少糟糕的称号,再多一个也不算什么,待自己给他选了新妇,流言不攻自破。
  闻克己觉得不妥,但碍于官职低微,不敢多说。
  磨磨蹭蹭回汴京城,几人心中各怀鬼胎。
  春和一直将头埋在纪初霖后背,担心被人看出相貌,一路担惊受怕,走得战战兢兢,更是引得汴京人一阵阵侧目,纪初霖说春和像平日那般走就行了。
  话音才落,纪慎就恶狠狠咳了一声。
  春和只能继续将头埋在纪初霖身上。
  “爹啊,这样太奇怪了,更容易被人发现。”
  “被人认为你勾搭男人总好过知晓你勾搭有夫之妇!”
  “……爹,您对,您很英明。”嘴上这般说,纪初霖却相信不久后自己除了“不举”,大概还会有多出一个“断袖”的名号。
  纪慎来汴京是为了探望将参加科考的纪思明。这几个儿子中,纪思明是最有希望考上进士的。即便纪思明眼下不过十五。
  知晓纪思明住在纪初霖那处,纪慎一开始还很是欣喜。但当他看见杨梦笛也住在这里,当即气得跺脚,关上门大怒道:“简直不知廉耻!”
  “伯父弄错了,小侄被爹赶出家门,不得已住在纪兄这处。”
  “贤侄,古镜瓦赚那么多钱,你却连在汴京租房的钱都拿不出手?”
  “伯父说得是。瓦子的收益的确极好。但眼下在扩建,为了明冠汴京也需要不小的花销。故而能省就省。”
  “伶牙俐齿,倒是个为官的材料,但贤侄,为官者,善于回旋是好。承认也是一种能力。”
  “伯父教训的是。”杨梦笛拱手作揖。
  纪慎见家中除了两个儿子、春和、杨梦笛,也就自己和闻克己。
  但在院中有些事情却总不便多提,况且纪慎一开始来这里的目的也不是为了纪初霖。
  喝着茶,纪慎叫来纪思明。“吾儿不在为父给你备好的院中好好读书,为何来你兄长家?”
  素来伶牙俐齿的纪思明此刻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嗫嚅了许久,斟酌了许久才说自己想要与杨梦笛一道读书。
  “杨二哥哥也在此处,孩儿虽不知晓他的目的,却又知晓他极有才学,孩儿同他一道读书收益总是颇丰。”
  纪慎捻着胡须,面上带着笑意,似乎分外满意纪思明的这个回答。他又道虽说纪思明聪慧过人,但每年来科考的个个是聪慧过人之人,纪思明在其中虽不至于一败涂地,想要高中去也极难。
  “若是中了,为父自有安排,吾儿不用担心去处。若是不中,下一遭定要拔取头筹。”
  “孩儿谨遵父亲教诲。”
  纪慎越发满意,看纪思明的目光充满慈爱,那目光转向纪初霖时,带上一丝愁怨。
  纪初霖知道纪慎恨的是什么,就算自己眼下是汴京极有名气的大掌柜又如何?终究不过是个考不中进士的无用人罢了。
  “罢了。考不了,也就罢了。”纪慎却是长叹息道。“吾儿癔病到这种程度,却也能将生意做到这般地步,也算是极好。为官者需要钱,为商者需要权,你兄弟二人以后通力合作,自然前程似锦。”
  两兄弟齐声道:“孩儿谨遵父亲教诲。”
  敲门声,站在一旁无所事事的杨梦笛如蒙大赦,开门,却是冬儿抱着琴回家,身边跟着夏桔,夏桔还是女子装扮,说话做事即有风情的他引得纪慎和闻克己带来的下人屡屡侧目。
  原本在纪慎面前站得端正的纪思明见冬儿进了门,眼神不自觉跟着冬儿打转,情意绵绵。
  纪慎如何看不穿这个?当即大怒,抓来二九询问,二九年幼,说话也不经思考,没问几句就被纪慎套了话,不仅将冬儿的来龙去脉说得一清二楚,甚至连盼盼的事都招了。
  “我本以为今晚是我第一个下跪的,结果……谢了,小弟,还有小二九。”纪初霖握着眼泪汪汪的纪思明的手,本打算拿个垫子给纪思明,这般跪得也轻松些。
  但纪思明说,他未做错什么,朝中官员不少都有携妓出游的习惯,纪慎说自己一清二白,谁知晓当年是否也是花楼常客。偏不巧这番话被纪慎听见。
  原本想给纪思明拿软垫的纪初霖只能给他拿了一堆小石子垫在膝盖下。
  “兄长别着急,很快就到你了。”在小石子上跪得呲牙咧嘴的纪思明只有在调侃纪初霖的时候才显得伶牙俐齿。
  “小弟不用担心,轮到你的兄长我的时候,石头已经被你跪得暖和光滑了。”
  “纪雨你给我进来!”
  纪慎、闻克己喝退外人,让跪在门外的纪思明和二九放哨,关上门,将纪初霖、杨梦笛和春和一道召入房中,春和跪着,那两人站在一旁。
  古往今来,但凡“偷.情”,总是女人错得多一些。
  纪慎问起今日之事。
  杨梦笛率先答道:“纪伯父,岳父大人,此事与本少爷无关,敢问本少爷可否去读书?”
  纪初霖颇为愤怒,古代的小说中总说兄弟之情,怎么杨梦笛在对待兄弟的时候第一个想法是出卖?
  “杨商你忘了水泊梁山之义了?”
  “听纪兄口吻,那水泊梁山似乎是不义之人聚居地。我二人这般君子,自然得比那些不义之人不懂义气才是。”
  “你大爷!什么乱七八糟的!”
  见他二人交头接耳,纪慎怒道:“你二人在絮语些什么?”
  “没说啥,爹。”
  “纪伯父。无事。”杨梦笛拱手,在春和身边跪下,拉着她的手,只是轻声道。“她终究与纪雨有一段缘分。一时半会儿忘不了也是情有可原。”又拉着春和站起。让她的手紧贴着自己的脸颊,狐狸般上扬的眼角似乎耷拉了下来,
  “不能让小娘子心中只有小侄,是小侄自己无能。”
  春和本以为会狠狠挨一顿打,却不想是这般场景,一时心乱如麻。今日先离开的是杨梦笛,杨梦笛也不在乎,她却觉得自己错了。
  即便是着男装,她也是杨梦笛的娘子,如何能与纪初霖出去?
  闻克己却是大惊。他的官职都是杨家给的。便是直接走来,欲狠狠一耳光扇向春和。
  却被杨梦笛挡住。
  “岳父大人,女子出嫁从夫,要打,也是小婿打,想来轮不到岳父动手。”
  闻克己一哆嗦,便是退了下去。
  纪慎不便怒骂杨梦笛,却又觉得窝火,便面朝纪初霖,怒喝道:“不肖子,还不跪下!”
  “爹啊,下跪前能让我明白下原因不?”
  “勾引他人娘子!”
  “可小春和本来就是我娘子啊。”
  “你二人已经和离!”
  纪初霖:“被逼的。”
  “太后赐婚!”
  杨梦笛一声长叹:“也是被逼的。”
  纪慎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气得跺脚。
  偏是杨梦笛向前一步,煽风点火:“纪伯父,此事是小侄允许的。”
  纪慎倒吸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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