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那个摄政王(重生)——Arkin2799
时间:2020-02-27 08:55:33

  萧何生病都是上旬的事了,蒋皇后顿了一下,说∶“不如等下朝后,让何儿来给你看看,你一个人出门母后不放心。”
  “母后~”萧寅初拉长了声音∶“听说护城河边有能工巧匠取河冰凿成了各式各样的冰雕,我想去看看!”
  看兄长是假,想出去玩才是真。
  蒋皇后被她磨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点头∶“下午就得回来,还有,叫何儿派人陪你去,别自己出门。还有……别去太远,离护城河远点。”
  蒋皇后多说了许多,最后还是给了出宫的牌子∶“早些回来。”
  萧寅初朝她福了福,情真意切一笑∶“儿臣知道了,这就回去收拾东西,母后万安!”话落已经急急回头,要出门去了。
  蒋皇后不由得站起来,口中喊着∶“慢些走,外面雪滑!”
  话没说完门帘子已经重重拍上了,蒋皇后嗔怪道∶“这孩子,怎么冰天雪地也要出去?”
  喜春从小门端进来一盅燕窝,放在皇后手边,道∶“娘娘对公主真好,奴婢瞧啊,敏妃娘娘去后,除了二皇子,只有您对公主的情是真真儿的呢。”
  蒋皇后掀开燕窝盅子,轻轻搅动,说∶“她去的时候,初儿才不到十岁,刚没了娘,那一宿一宿地哭啊,本宫这辈子也没能有个女儿……罢了,不提了。”
  喜春递上一只小碗∶“您对公主好,陛下都是看在眼里的。”
  蒋皇后依言吃了一口燕窝粥,良久才道∶“能让他念着点好,不那么狠心就好了,唉。”
  喜春知道她烦,轻轻锤着背,说∶“殿下,似乎不大同意这门婚事呢,听说今日刚拒了郡主的帖子。”
  萧章从小性子就有些怪,有些事连她这个做娘的也不敢勉强,可是娶荣丹这件事,他必须得做。
  蒋皇后表情严肃了一些,问∶“肃王那边……安排好了吗?”
  “人已经安排出去了。”喜春轻声道∶“只是公主这么一去,会不会察觉什么?”
  “一个丫头罢了,能察觉什么?”蒋皇后道,想了想还是不放心∶“你派人盯紧了,不要有差错。”
  “奴婢明白。”
  .
  萧寅初点了几个人出宫,华丽的大马车先去了肃王府,又换了一顶青蓬小车从偏门悄悄出来了。
  天气太冷,街上没什么行人,但不妨碍萧寅初愉快的心情,她撩开一点儿车帘,看见路边零星几个摊贩在叫卖∶“人好少呀。”
  花镜刚装好手炉,摸了摸温度不烫手了,递给公主∶“您拿着这个,今儿特别冷,您看街上都没几个人。”
  她只带了聂夏和花镜,还有一个赶马的车夫,车夫在车外高声问∶“公……小姐,我们去哪啊?”
  聂夏及时制止了车夫脱口而出的称呼,萧寅初的声音从车内传来∶“去永福巷的城隍庙。”
  花镜奇怪道∶“您要去拜城隍庙吗?”
  萧寅初摇摇头,问她∶“我让你带的东西带全了吗?”
  花镜拍拍荷包,里面是些散碎银两,还有一块贡墨∶“照您的吩咐,都带着呢!”
  城隍庙挺远的,马车走了好一会才到。
  直到完全停稳,聂夏跳下车∶“三小姐,我们到了。”
  花镜撩开车帘,萧寅初好奇地探出头——
  城隍庙很小,香火还算鼎盛,只是今天雪大,没什么人来祈福。
  青蓬马车规制太小,平时都是肃王府下人出行乘坐的,也就没配脚凳。
  花镜跳下车后没寻到合适的代替,只好轻踢了一下聂夏∶“愣着干嘛呀?”
  聂夏一愣,连忙半跪在地上,好让公主踩着他膝盖下来。
  萧寅初扶着他的肩,轻轻巧巧下来,花镜为她披上斗篷∶“奴婢陪您进去。”
  聂夏拍拍衣裳站起来,车夫老杨已经栓好了马,一回头笑道∶“聂小兄弟,怎么了这是?”咋个还脸红了呢?
  “没、没有。”聂夏连忙摇头,抱着剑拔腿跟了进去。
  进了庙才发现,这里真的格外小。
  进门左边是几个卖贡香的妇人,右边是解签处,穿过中庭就是神像所在。
  庙后种着一棵巨大的榕树,上面挂满了许愿的红绳,蜿蜒的粗壮树枝遮盖在庙宇上面,因为满身红绳,显得有些滑稽。
  若是春夏来,这里应该是绿意盎然,别有一番滋味的,可惜正值隆冬,全都是树杈子。
  “要奴婢买些贡香吗?”花镜轻声问,她们一进门就被几个卖香的老妇人围住了,朝她们兜售各种各样的香纸贡香。
  萧寅初扫视了一眼,朝她们走近了一步。
  这一下仿佛招了苍蝇堆,老妇人们兜售的声音此起彼伏∶“姑娘,瞧瞧我这香,是上好的檀香哩!不贵,才两个铜板!”
  “您瞧瞧我的,我这是求姻缘专用的姻缘香,可灵了!”
  ……
  花镜和聂夏连忙将她们挡在一边∶“安静一些,别碰我们家小姐!”
  萧寅初看了眼另一边空空如也的解签处,问∶“请问,那边原来是不是有个解签写信的朱秀才?”
  几个老妇一听,兜售的热情也没了,看向她的表情顿时有些暧昧∶“这几日找他的姑娘可真不少,朱秀才他呀……哎,入了冬,他娘老毛病犯了。”
  花头巾的大婶说∶“他娘那病也有几年了,今年特别严重,都不知道能不能过去这个年。”
  “要我说啊,那般遭罪早走了也好,走了朱秀才没准能认祖归宗了!”年纪最大的大婶挎着竹篮子,似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捂着嘴走了。
  “那,几位知道朱秀才住哪么?”萧寅初轻声问道。
  “庙后面那个莲子村,最破最旧那户人家就是!”
  萧寅初点头,示意花镜从几个答话的老妇那买了些香烛,几人没想到今日这么冷清也有生意开张,眉开眼笑道∶“找朱秀才的姑娘里,就数您最大方!”
  “您不知道路吧,我带您去!我对那熟!”花头巾的大婶干脆挎起篮子,热心地要陪萧寅初去。
  “那就有劳大婶了。”萧寅初对她笑了笑,这一笑不得了了,花头巾的婶子都愣住了。
  “我在城隍庙卖了这么多年香,都没见过你这么好看的小姑娘,别是什么仙子下凡吧!”
  去莲子村的路很近,萧寅初没怎么费心就找到了。
  花头巾的大婶示意了一下不远处的茅草屋∶“朱秀才就住那边,您去吧,我回去给家里的娃儿做饭了。”
  萧寅初点头,花镜嫌弃地看了看四周∶“您找这个人做什么啊?这里怪脏的。”
  朱秀才家很小,很窄,望过去黑洞洞的,柴门外放着不少包装精致的盒子,想来像几个老妇说的那样,找他的小姐挺多的。
  “聂夏,去敲门。”
  柴门轻扣,却许久没有人应答,聂夏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他不知所措地望向公主,花镜一瞪眼:“哑巴啦,喊人啊!”
  “有人在家吗?”
  “谁啊?”屋中终于有了应答,很快钻出来一个身穿补丁长衫的年轻男子,他长得瘦高,皮肤有些黑。
  正是萧寅初特意要找的人——朱良玉。
  “几位是?”朱良玉微微皱眉∶“这几日不便解签,这位小姐请回吧。”
  说罢就要回去,萧寅初道∶“我不是来找朱先生解签的,偶然听说朱先生学富五车,尤其擅长工图作画,想请先生为我解惑。”
  朱良玉的步子一顿,干瘦的脸上涌起一阵潮红∶“你从哪里知道,我擅工图作画的?”
  “从友人兄长处得知。”萧寅初随口扯了个慌。
  事实是,前世到她死之前,手下能臣之一就是朱良玉,尤其擅长水利兴修。
  “哪一位?”朱良玉皱眉问。
  “赵锦城赵先生。”萧寅初轻声说道。
  “胡扯!我不认识什么姓赵的,你找错人了!”朱良玉仿佛一下子被人戳到了什么痛处,一下子冲过来把几人往外赶∶“出去!都给我出去!”
  “砰!”一声盖上了柴门,把邻家抱窝的鸡吓了一跳。
  “哎,你这人!”花镜气坏了∶“我们小姐纡尊降贵到你这小破屋子来是给你面子,不领情就算了,什么态度啊!”
  前世朱良玉在她身边行走期间,有听说他和赵锦城原是师出同门啊,今日这么一看,怕不是有仇吧?
  萧寅初刚想解释,只听朱良玉冷笑一声∶“您说得对,我这庙小,容不下你们这几位大佛,请吧!”
  说罢狠狠拂袖,进屋去了。
  花镜气不过,指着破柴门∶“聂夏!”
  聂夏“哎”了一声,花镜柳眉倒竖∶“把门踹开!”
  萧寅初连忙制止∶“不可无礼!”
  花镜将她护到身后∶“对付这种人就该强势点,您别被灰惊着!”
  “砰”一声,聂夏踹开了朱家摇摇欲坠的柴门!
  萧寅初踉跄了一步,背后忽然叫人扶住,那人有力的臂膀将她往怀中一护,挡住了飞起的灰尘。
  “怎么是你?”
 
 
第20章 
  秦狰稳稳将她扶住,闻言低头∶“跑出来怎么也不多带几个人?”
  萧寅初挣开他的手,后退了一步∶“您怎么阴魂不散的?”
  他笑了笑∶“本君说路过,你信吗?”
  萧寅初撇过小脸,她信才有鬼了!
  朱良玉抄着扁担从屋子里冲了出来∶“你们这些强盗!我跟你们拼了!”
  秦狰将她往怀中一护,不高兴道∶“疯子。”
  朱良玉压根不是聂夏的对手,被三下五除二压在地上,扁担骨碌碌滚得老远。
  “你放开我!天子脚下,还有没有王法了!”朱良玉拼命挣扎。
  萧寅初挣扎了半天,从他怀里冒头∶“聂夏,别伤了他!”
  聂夏松了些力道,可是朱良玉一副鱼死网破的架势,让压着他的聂夏十分为难。
  秦狰示意挑灯∶“去帮手,把人捆起来。”
  “是。”挑灯上前,很快把人捆了个严严实实。
  接着,秦狰示意身后的白胡子老头上前∶“进去瞧瞧。”
  老头瞧着是个医者,朱良玉忽然失心疯一般大喊∶“不要!不要进去!求你们了!”
  萧寅初好奇地看过去,秦狰与她站在一处,悄悄用指头去勾小姑娘的斗篷,今天的绣着兰草,她穿起来怪好看的。
  秦狰看向朱良玉,意有所指∶“楚大夫不是祝家的桃李。”
  楚大夫带着药童进了屋,屋里忽然传来几声咳嗽,像是一个妇人的。
  朱良玉挣扎道∶“让我进去看看!”
  得了主子的示意,挑灯提着朱良玉进屋。
  昏暗狭窄的茅草屋里,一个形如枯槁的老妇躺在床上,她的面容蜡黄,双目混浊,时不时发出微弱的咳嗽。
  “咳咳……咳……”
  “娘!”朱良玉扑到床前。
  “良玉啊……有客人来了吗?”
  朱母眼睛已经完全看不见了,连耳朵也不怎么灵敏,只感觉到她这屋子好像进来了不少人。
  “是……儿子挣到了钱,请大夫来看您了。”朱良玉咬着牙,看向床上已经不成人形的母亲。
  “你这孩子浪费……什么银钱啊,留着几个钱,娶媳妇好,娘老了……咳咳,治不治都一样。”朱母边说边咳嗽,楚大夫将她的手放在腕枕上,细细号脉。
  秦狰将萧寅初拉出茅草屋,挑灯抱着剑和聂夏对峙,花镜看了一眼,轻声嘀咕道∶“看起来好可怜啊……”
  一想到她刚才把人家柴门踢坏了,一时间心虚不已,连忙让聂夏给人家补门去了。
  秦狰示意屋中∶“他的软肋。”
  楚大夫正在给朱母看病,朱良玉咬着牙,眼泪流了一脸,还要强做欢颜陪她说话。
  “没打听清楚人家是什么状况,就贸然跑过来了?”秦狰不懈努力,终于勾到了她的指头,还没等进一步,手里忽然被塞进来一个凉了的手炉。
  萧寅初刚好抱累了,一股脑塞给了他。
  秦狰抿着唇,只好拿着这个与他外表毫不相称的粉色手炉。
  楚大夫诊治了好一会,探身钻出草屋,擦了擦汗∶“君上。”
  秦狰点头∶“如何?”
  楚大夫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痨疾,多年沉疴了,治不好,只能用药吊着,或许还能活几年。”
  瓷碗一下子滚落在地上,屋里的朱母在炕上心疼地直絮叨∶“哎呀……一个碗要一个大钱呢,良玉啊,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朱良玉泪流满面,强作镇定说∶“儿子今日……寻到了一个好差事,是给大户人家的公子陪读,您别怕,我们以后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朱母语露惊喜∶“真的?”复而担心地问∶“可是邯郸哪里还有……真心雇你的人家呢?良玉啊,你可不能去做昧着良心的事啊!你要对得起朱家的列祖列宗,知不知道?”
  “知道,儿子知道,这是一户南方来的人家,刚在邯郸落脚……”朱良玉哄着朱母,很快将她哄睡着了。
  楚大夫站在门边,重重叹了口气,带着药童退到门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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