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那个摄政王(重生)——Arkin2799
时间:2020-02-27 08:55:33

  墙那头,萧思珠不知道和祝含玉在说什么,祝含玉笑着递给她一卷画轴,二人分着看了。
  美人含玉,果然美极。
  萧寅初落了下来,一本正经赞她∶“确实是个美人儿。”
  花镜小孩儿心性,见公主喜欢,将秋千推得更高,木秋千高高荡起,又重重落下,引得萧寅初阵阵惊呼,主仆二人的笑声回荡在这个僻静的宫苑里。
  秦狰眉心一跳。
  胡闹,简直胡闹!
  冬日暖阳洒在她纯白的裙摆上,长发拂到了脸,有些痒痒的,她伸手一拂——不料整个秋千猛地一歪!
  不好!
  粗绳脱手,萧寅初来不及反应,整个人被秋千狠狠往外一丢!
  萧寅初∶“!!”
  雪白的裙摆失控地飞起,花镜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公主!”
  下一刻被不知从哪跃出来的男人稳稳接住!
  想象中的剧痛并没有如期而至,萧寅初只觉自己落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不等她看清是谁,那人已经抱着她稳稳落在地上。
  “啊……公主,公主!”花镜腿都软了,整个人吓得像一摊烂泥。
  还好,还好接住了!
  萧寅初被喊得一个激灵,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紧紧抓住了对方的衣襟,一双清冷水眸惊魂未定,她一抬头,不由得睁大眼睛!
  秦狰!
  秦狰将她紧紧抱在怀中,不自觉地收紧双手,她太轻了,轻得像一团云,一不留神就要飘走。
  萧寅初黑白分明的眼中陡然闪过惊讶,愤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怼,猛地从男人怀里跳下来。
  “我是秦……”
  “啪!”一声,她一巴掌摔了过去。
  “登徒子!”
  萧寅初刚才吓坏了,那一巴掌比猫儿挠重不了多少,但她就是想打他,她就是故意的!
  秦狰的头被打得一歪,耳边回荡着她清冷的声音,她骂他“登徒子”,不由得苦笑。
  完了,第一印象搞砸了。
  萧寅初凶巴巴瞪了他一眼,脚步虚浮的花镜上前扶住她∶“公主,您没事吧?……这位是?”
  花镜犹豫,照理来说此人救了萧寅初,就算不好好谢一番,那也不至于打人啊,她们公主不是这种娇纵蛮横的人啊。
  萧寅初仿佛一只炸毛的猫儿,二人视线对上的刹那,她的心尖颤了颤。
  这个……畜牲!
  冬日煦煦,她耳上的珍珠被金线穿着,流光溢彩,双眼不知是吓的还是气的,水润通红,娇艳唇瓣咬得发白。
  “君上……”挑灯悄悄出现,惊恐地看见自家主子脸上被人姑娘打得通红。
  萧寅初恶向胆边生,一把将无辜的挑灯手上马鞭夺走——
  “啪!”
  绕是秦狰躲避及时,凌厉的鞭尾还是抽破了他的脸,抽出了一道血痕!
  萧寅初扔下鞭子,嫌恶地用白帕擦手。
  一连几个变故,在场所有人都显得十分不知所措。
  萧寅初扔下白帕,颤声道∶“花镜,我们走!”
  这秦狰,好歹是一方城池的主君,现在白净的脸上又是巴掌印,又是老长一道血痕,看着十分触目惊心。
  挑灯愁得像颗老萝卜∶“您这……一看就是姑娘打的,一会儿旁人问起,属下可要怎么解释啊?”
  秦狰抬手摸了摸,半边脸已经高高肿起,痛得他倒抽一口凉气。
  他笑着摇头,道∶“去给陛下递折子,说本君被打了,要告状。”
  作者有话要说:  鹅:男主,大概,会经常,挨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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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萧寅初把自己埋在澡桶里,“咕噜噜”吐水泡。
  她刚把秦狰打了!
  素不相识的,秦狰于她还有恩的情况下。
  外人不知她和秦狰有两世的恩怨情仇,恐怕连秦狰自己都不知道。
  可是萧寅初知道,她也记得代地大军踏破邯郸城门那一天,所有宫眷被绑缚到宫门口,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女人们如同一只只待宰的大白羊。
  代地领军之一,秦狰座下不知哪一个副将策马从她们面前经过,他的眼神像一条湿冷恶心的毒蛇,贴着萧寅初的肌肤滑过,最后从人群里将一个宫女提上马背,大笑着走了。
  那个宫女是御膳房做糕饼的,一手荷花酥制得最好。
  从那以后,萧寅初再没见过她。
  后悔吗?
  她不后悔,如果给她机会,恨不得将这条中山狼杀了。
  “叩叩。”净室的门被敲响。
  “公主,二殿下来了。”花镜口气略带担忧:“他似乎是来请您,去太极宫。”
  回来后花镜才知道,那位救了她家公主,又被打了两次的男人,居然就是大名鼎鼎的代城君,不禁为萧寅初捏了一把冷汗。
  “哗啦!”萧寅初从水里探出身子,晶莹的水珠滑落,颤酥玲珑,腰身素约,袅袅娉婷如轻云。
  一张小脸如初绽的水中芙蓉,黛眉微蹙,平日里清冷的面容因浴后熏染了嫣红,平生几许妖冶。
  “来人,更衣。”
  半个时辰后,萧寅初带人疾步走在栖雀宫中,面客的扶风堂离她的寝宫有些距离,她怕萧何等久了,走得飞快。
  近了扶风堂,却平白生出两分近乡情怯,敏妃去后,这世上只有亲兄萧何与她,是最亲近的人了,前世萧何死在战场上,她甚至没来得及见皇兄最后一面。
  殿门半阖着,萧何的剪影落在窗上,他冷声道:“到了就进来。”
  萧寅初推门进去。
  萧何拿着一卷书在灯下闲看,回头看去,长眉敛起:“身子大好了是不是?头发没擦干就敢在冰天雪地中行走?”
  萧寅初取下斗篷的帽子,一双眼儿委屈地发红,紧紧盯着萧何。
  萧何如今方过弱冠,身姿纤长,冷傲如霜,这兄妹俩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个赛一个的孤傲。
  “皇兄……”萧寅初小声唤他,贝齿咬着口中软肉,差点没哭出来。
  萧何心中百转千回叹了个气,心道自己只这一个妹妹,惯着些也无妨不是?
  “过来,”萧何招手,示意她坐在榻上。
  小桌上摆着满琳琅满目的吃食,都是萧寅初平时多用了两口的,她对吃食一向不上心,有吃点没吃点一天都这么过,萧何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索性一股脑都带了。
  萧寅初的长发还有些湿润,随手挽了个髻垂在脑后,依言吃了点好克化的小米粥。
  萧何盯着她吃饭,如盯着人上刑,一口都不让少。
  “你今日,把代城君打了?”
  “咳……咳咳咳!”萧寅初一个没防备,咳得小脸通红。
  “啊?”这禽兽……居然告状去了!
  萧何正襟危坐:“当时不知道他是何人?”
  “不……”萧寅初话在口中转了个圈,平生第一次选择了朝哥哥撒谎:“不知道。”
  被妹妹小鹿般的眼睛盯着,萧何差点没板住脸:“你可知他是谁?”
  “皇兄方才说了,代城君。”萧寅初撇嘴道。
  她不是深宫娇养、不谙世事的小公主,相反她的天赋极好,尤其在朝政方面,不逊色于她的两位兄长,萧何只当她闲书看多了识得,并不觉奇怪。
  “为何打他?”萧何轻声问:“代城君状告到父皇处,说你把他打了,现在伤势重得很,今夜留宿在宫里了。”
  萧寅初:“……”那人铁牛般的身子,居然会……伤势太重?
  “花、花镜!”萧寅初气得头晕,高声。
  “哎,奴婢来了。”花镜连忙捧了个东西过来,朝二皇子行礼后匆匆退下。
  萧寅初抱着她的小米缸,手指全埋进洁白的米里扑腾,情绪慢慢平稳下来。
  栖雀宫几个宫婢都是手巧的,给公主的小米缸缝了好些小衣服,今日套的就是个红白色的老虎头套。
  萧何失笑,欣长身子跨过炕桌,戳了戳妹妹的米缸:“多大的人了,还抱着它。”
  “若非他先不敬,我打他做什么?”萧寅初平复下心情,争辩道,回想起秦狰铁板似的身子,感觉头更晕了。
  萧何双目一冷,下午情形他都听说了,只当是那代城君在接住妹妹的时候,手脚不干净。
  他腾地一下站起:“我知道了,初初在宫中好生歇息,皇兄替你去料理干净。”
  “啊?”萧寅初抱着小缸缸站起来:“皇兄这就回去了?”
  范五、范六为二皇子披上大氅,萧何眼神冷得似冰,看向妹妹的时候才带了点冰雪消融的暖意:“父皇尚在太极宫中等你我回话,今夜立冬,雪天路滑,你这几日轻易别出门了,万事有皇兄。”
  “皇兄慢走。”萧寅初乖巧地把萧何送到门口,目送他在大雪中离开。
  “公主,天儿冷。”花镜轻手轻脚走上来,为她披上了斗篷,她惊叹道:“二皇子对您真好啊,奴婢在小厨房听说,代城君伤得还挺重,已经人事不省了呢。”
  秦狰是代地未来的主君,稍有不慎赵、代两地就得起龃龉,赵王肆去年刚打下了骊国,赵国现在是府库空虚、战马疲惫,如果此时代地有乱,会是很麻烦的事。
  “真有病这么严重?”萧寅初轻声问,她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奴婢也只是听说而已,您别担心了,宫中那么多太医呢。”花镜劝道:“夜深了,奴婢伺候您歇下罢。”
  萧何回去复命,赵王肆思索几番,给表弟那多送了点赏赐,安抚情绪,至于让女儿赔礼道歉?他女儿是不可能赔礼道歉地。
  翌日早,太医院回话,代城君病得更重了,直接病因便是脸上鞭伤发肿发溃。
  消息传来,萧寅初正在给小米缸换米,上好的御田胭脂米呈淡淡的紫色,米香四溢,在她纤细的雪白指尖下搅动,时不时挑出两颗坏米,放在一旁的金缕篓子里。
  “那他要如何?”萧寅初没好气问道。
  “代城君要您去给他奉药,赔礼道歉,”花镜蹲在公主脚边,为她轻轻捏腿:“二殿下一口回绝了。”
  “呵。”居然还蹬鼻子上脸了?
  萧寅初放下米缸,细眉挑起:“罢了,本宫去瞧瞧,到底病成什么样了。”
  .
  殿外下着小雪,偏殿里烘着热热的炉子,毕竟地龙算是个稀罕物事,不是每间屋子都有的。
  秦狰躺在床上半阖着眼小憩,耳闻外面一阵嘈杂,挑灯突然拔高的声音格外清楚:“属下拜见公主,公主万安。”他的黑眸一下子睁开,轻瞥了门口,又缓缓合上。
  萧寅初浑身被罩得严严实实,从帽下看了一眼挑灯,轻声说:“带路。”
  挑灯推开殿门,寒风卷着雪粒子往里灌,花镜服侍萧寅初褪下雪屐,她小巧鞋头缀着一颗拇指大的明珠,踩在太医院有些简陋的偏殿地上。
  自她进来后,屋里浓烈的药味里,好像被掺入了一缕若有似无的甜香。
  太医院几位医正听说闻喜公主驾到,忙不迭冒雪赶来,萧寅初隔着珠帘打量了下床上‘昏迷不醒’的人,轻声问:“祝太医,表叔现在如何啊?”
  她的声音如珠似玉,带着一丝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分明口中唤的是亲密称呼,却仿佛隔着冻上的江河湖泊。
  祝太医拱手道:“启禀公主,代城君昨夜发了高热,一直不省人事。”
  萧寅初看他并不真切,也不是真的来关心他的,转问起:“药方给本宫看看。”
  萧寅初身子一直不好,常年要吃各种治病的、滋补的药,所谓久病成良医,她扫了一眼,知道这是一副治伤风的药。
  “原来是因燥起热,被这伤勾起的病啊,”萧寅初轻扬了下药方子,指着上面一行字:“本宫倒是觉得,这方子里再加一味黄连,会好一些。”
  她将方子递还给祝太医,眼神轻微一收,祝太医心下顿时了然。
  “公主说得也对,那就……再加半钱黄连?”祝太医建议道。
  代城君确实是因燥起的高热,用黄连也算对症,就是这味药极苦,他老人家怕是要遭一下口腹之罪了。
  “加一钱。”萧寅初冷冰冰道。
  祝太医只好挥毫加药,花镜郑重地接手去煎,众人拱手告退,殿中很快只剩下萧寅初一个。
  她慢步接近矮榻,不等撩起珠帘,秦狰已经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他一直醒着,自然也听见了改药方的事,她就是故意的。
  俊脸还带着鞭伤,脸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秦狰的身材高大,浑身透着一股莫名的傲慢和阴沉。
  萧寅初后退了一步,镇定道:“您醒了。”
  按说此时,他们彼此只是‘闻其名,却未见其详’的关系,秦狰也不一定知道她是谁。
  沉默,满宫室的沉默。
  “眼见您安好,本宫就先走了。”萧寅初打破这要命安静,转身要走,斗篷忽然叫一只大掌抓住,耳边传来珠帘碰撞,夹杂着男人低沉克制的喘息之声。
  “打了人,就这么走了?”
 
 
第5章 
  秦狰身上很热,随着他的靠近,热气扑面而来。
  萧寅初抬头看到他紧绷的下颌,以及脸上不自然的潮红,心说难道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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