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她想当山大王——沐久风寒
时间:2020-03-02 08:32:26

  “郎君……”长仪偏头过来,朱唇近到他耳边,吐字软媚。纤细胳膊搭在他肩膀上,盈盈一握杨柳腰险些就直接到了他怀里。
  裴锦不敢抱她,将人虚虚地搂住了,面上被她一句话点的通红,细长微卷的睫毛低垂。
  长仪知道怎么让他没功夫多想,与他耳尖吹了一口气,小声问,“郎君觉得瑶儿美么?”
  少年人点头,没忍住咳了两声,喉结缓缓滚动,心头一处痒得厉害。逢了月下花前,最怕私语窃窃。
  长仪轻笑,顺手拿过案上斟好的酒杯,递了他薄唇边,喂他喝。
  裴锦乖巧张唇,顺着她的动作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面上更加红了几分,酒香缠绕。
  “郎君要吃些菜吗?”她樱桃口未离他耳边,说话间气息勾他紧。
  “嗯。”小郎君嗓音已然哑了一片。
  裴锦欲拿起筷箸,被长仪抢先一步,酥软柔夷在他手背上擦过,筷箸轻举,夹了菜依照方才送到他唇边。
  这次还是很乖巧地吃下了。
  如此这般一炷香的功夫,裴锦便倒在了长仪怀里,枕了她肩头,少年人灼热的气息打在她脖颈上。
  “郎君?”
  没有应答。
  长仪小心抱着他朝门外唤了一声,苑柳同沉香推门进来,一个收了桌案,一个帮着将裴锦扶到床榻上去。
  起身的功夫,少年人顺着姿势头从她肩膀上划下,枕了她那处。
  齐胸襦裙口被他呼吸间烫了谈,长仪咬唇,顾不得羞涩,将他送到床榻上盖了被。
  裴锦睡得安静,微卷的睫毛轻颤,鼻梁边一颗淡痣映在灯烛下,可爱灵动。
  长仪弯腰用了白日那个动作在他鼻梁上轻轻一点,俯到他耳边低语,“郎君,瑶儿走了。”
  ……
  今日白天的时候裴锦结果华阳山上来的一封信,徐远安已经灭了雷叔,孙鉴撤兵离了华阳。
  这读书人的字就是好看,有龙凤之姿,裴锦靠墙角对着光亮认认真真将他末尾处附上的一句话看得真切:你那心头的姑娘,她是公主。
  少年人将信读罢之后就揉做了一团,双臂弯起枕在脑后,闭了眼眸靠在墙上。带了冷意的阳光打在他微仰的俊朗的面上,鼻梁边一颗淡痣分明,微扬的唇角勾着落寞。
  瑶儿她是公主。
  那她快要走了吧……
  晚间他喝酒很乖巧,一口一口地吃着喂过来的菜,什么都不曾问,红脸看着瑶儿芙蓉玉面。酒是瑶儿让他喝的,里头就是下了药也要喝。
  作者有话要说:  小裴锦不会那么容易让老婆跑掉的哦~
  小阔爱们,明天这本就要入V啦,请大家多多支持哦~
 
 
第31章 
  檀色帘帐被挂起,屋里熏香清淡, 小丫鬟铜盆水换了四五次, 谢琦才醒了过来。
  架子上摆了盆景, 璧上彩画醉仙尘,边上挂了几卷字,似是乡里学究题的, 总之一言难尽。后来许久才知, 那是周大人亲笔……
  她烧刚退, 伺候的小丫鬟端来清淡食物, 正好遇见牛眼肥腮的周大人回来。
  “小娘子~”进来的中年男人穿了皂色官服, 肥胖的身材将衣襟撑满,面上有些发红, 看着就有点纵|欲|过度的虚胖之感。
  外头寻了山匪子寻着一天都不曾寻到,若不是今日家中新得了一个还不曾碰过的美人儿, 心里怒火怎的能这般轻易灭了?
  周大人接过丫鬟端着的饭食, 胖脸堆出来几分笑。丫鬟会意, 推门出去。
  周府仆婢知晓他素来重色,其中长得稍微有些姿色的都被他得手过, 有几个还成了通房, 故此出去的时候怜悯地看了床榻上病的有些虚弱的姑娘几眼。不知是谁家的姑娘这般不走运, 偏生到了这个人手里。
  谢琦虽是病的有些虚弱,此刻烧退了意识间也明朗起来,知道是遇见了恶心的人,抬手摸到了头上别的发钗, 攥入衣袖里。
  那人笑得猥琐,一步步朝床榻边逼近过来,也不就着身后铜镜瞧瞧自己的嘴脸!
  “你知道我是谁吗?”谢琦死死地攥着手中珠花发钗,声音都有些发抖。
  周大人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端着饭菜过来笑,双下巴明显,“不管你是谁,进了周府,以后就跟着我姓周。若是伺候好了,提个偏房与你如何?”
  谢琦心中恶心得要吐了都,她是郡主,几时受过这样的轻贱?于是,在他走过来时,用力打翻了他手里的饭菜,瓷碗碎了一地,粥汤床榻上都洒了些。
  她这一动作,周大人就变了脸色,朝地上用力啐了一口,“还是个烈性的!可惜今日小娘子就落了周府~”不管多烈性的,待他将格窗掩上,衣带轻解,由不得不收拾服帖了。
  说罢黑底白靴将地上碎瓷片踢了踢,也不装模作样地行些虚礼了,作势就要扑过来。
  谢琦心中到底是胆怯的,衣袖间珠钗朝他划过去,偏了几分力气,未瞅准方向,只在他油腻的脸上划了两道红印子,隐隐地渗出来几个血珠子来。
  周大人没想到这一出,叫唤了一声,顿了片刻,越发往床榻边过来,胖手将娇嫩姑娘儿的衣裳上都扯了段布条下来。
  谢琦从床榻上站起来,往边上避过,光裸的玉嫩的脚尖踩了地上的碎瓷片,没顾上疼痛,往一旁点着灯烛的架子上躲了过去。
  美人纤足在毯子上留下了红血印子,随着她的动作血不住的往外流出来。
  她站起来尚且虚弱,脚上又刺痛,额角冒了许多虚汗。
  崔穆……
  冷风重重地敲了窗棱,周大人奸笑着一步一步逼过来。
  小美人儿,快撑不住了呢……
  谢琦手里攥紧了珠钗,消瘦的肩膀微微颤动,若是不能刺伤他,就从自己脖颈处扎进去。左右不过痛些……
  外头风声更紧些了,月色冷人,打在院子里头的枯草上。
  俏丽的姑娘秋水似的眸子含了泪,一滴一滴滚落下来,从莹莹香腮,落到地上。
  周大人那张肥大臃肿的脸一点点靠近过来,牛一样的眼睛紧紧盯着姑娘惨白的脸,随后上下打量,不怀好意。
  谢琦握着珠钗往后退,直到后背撞到架子上,木架上白瓷盆景摇晃了一瞬,退无可退。
  外头风声越发大了起来,铺天盖地之势席卷而来。
  啪!
  珠钗落地。
  她往后摸到了架子上的一盆草,这回看得准,用力从周大人头上砸下去。
  那张肥脸登时顿住,额角有血缓慢流下,碎土和草叶还粘在他头发上。
  重重的身躯落地一声响,恶心的人倒在地上,没了意识。
  谢琦绕过架子,离他远了几步,抱膝盖坐在地上。
  这会子疼痛的感觉上来了,尤其是脚尖那处,碎瓷片划的口子深,钻心刺骨。
  她抖着手从裤角上扯一小块布,扯了几次方才扯下来,忍痛咬牙将伤口包扎了。
  也不知道周大人什么时候醒过来,谢琦准备缓缓就爬起来往外跑。脚尖处疼得厉害,她消耗力气过多,挣扎了几次都不能站起。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过去了,谢琦用力支撑自己爬起来,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外挪,脚尖处绑着的布条已经被血染红,且血渗出来映在地上。
  木门被猛得冲撞开,来的郎君藏青衣袍似是被夜间霜露打湿贴在身上,微卷的头发带了湿意,看到她的一瞬眸色深沉得厉害,仿佛藏了汹涌波涛。
  谢琦已经分不清是不是自己的幻觉,有些苦涩地勾唇,脱力往下倒在了一个滚烫的怀里。
  是他,是他来了。
  ……
  将近子时,车轮滚过深山道,在寂静的夜里跟着风声月色一共碾压地面作响。
  京里前几日接到莲心消息来了华阳几人,挑了照月阁身手最好的姑娘,同苑柳她们一道,此刻都在马车外头跟着。
  长仪坐在车内,倚着摆在边上的四方小桌,手中握着晶莹暖玉。
  这时候,他应当是早就醒了吧。自己迷药下的不多,最多只能支撑一个时辰。
  山林里枯枝响动,似是有人声。
  车轿骤停,车内美人未动声色,将暖玉在手中握得更紧了些。
  夜间回京的路不好走,暗处的人此时动手是早有所料。
  长仪抬手微掀轿帘,月色映照下山路上不全漆黑,莲心带着人同蒙面的刺客应战。
  刺客身手不算差的,来的人多,照月阁的姑娘们全力方才能支撑。
  几番较量下来,寡不敌众,莲心她们已然是步步后退。
  再如此下去,怕是真的要没声息的死在深山里。早知此时回京凶险,按形势却不能不回,长仪在赌。
  蒙面的刺客均是一身黑衣,用的刀剑上也看不出标志,当真是半点痕迹也不留。要杀她的人十分慎重。
  今夜极有可能就被困死在此处了……
  空旷夜里马蹄声急促,月白衣袍的少年郎疯了一样,冲进刺客之间。
  长仪心里一紧,他怎么来了!
  裴锦俊朗的脸映照在朗月下,面色阴沉狠厉,黑眸冰冷,匕首刀子下去的力气重。
  少年人动作太快太狠,稳住了局面。
  裴锦未曾恋战,帮着莲心她们稳住之后边转身跑来车轿前,神色温柔地抱她下轿。
  他身上血腥味重,月白衣袍上沾了血迹,怕她嫌弃,清凉的桃花眼里露出几分不安。长仪欲下来,此时不能拖累他。
  他不许,抱得越发紧了,逆着风带她跑。
  来时的马跑了许久,此刻厮杀中已经受惊倒下,不能用了。
  有追杀的跟过来,裴锦小心将她抱在怀里,用脚踢开。
  到底是对山路熟悉,抱着她也能甩开刺客。
  等到身后不见半点人影了,裴锦方才停住了,倚着老树喘气,婆娑月影撒到沾血的衣袍上,似是红梅点点。
  “郎君放我下来。”长仪在他怀里,能看到到他手臂上受伤了。
  “不,地上有虫蚁。”少年人低声在她耳边解释,嗓音轻柔带着哄意。不是白日,即便是寒冬,夜间山路上虫蚁也是不好分辨的。
  长仪揪住他衣襟口叹气,这时候自己走了,莲心她们更容易脱身一些。她知晓回京路上是凶险的,却也难想到暗中那个势力竟然这般厉害,来的刺客不是常人。
  “那就找个洞穴,将伤口处理一下。”她此刻才发现,对这个人,比旁人都要心疼许多。
  裴锦点头,他在山上待得多,即便这里不是他的山头,顺着地势找到洞穴也不是难事。
  少年人吹亮了火折子,四处照了一瞬确定没有虫蚁毒蛇,将她小心放在地上,从怀里掏出来药粉四处撒了。
  他是山匪,有时就夜半劫道,这些东西都随身带着。
  洞穴里有些枯枝,正好聚拢在一起生了处暖火。
  他身上有伤,长仪意欲过去帮他,被拦住,“瑶儿莫要被枯枝伤了手。”
  这是什么话!是娇贵些,哪里就那般娇嫩了!
  这些事都处理好了,裴锦方才坐下来,抱了瑶儿在怀里,小心护着她。
  “郎君将胳膊与我看看。”她随身带了些金疮药,可以撒上一些。
  少年郎有些懵,一时不曾反应过来,有些无措地歪头看怀里人。胳膊上的那些伤根本算不得什么,他往常也不知道受了多少伤,这些就是不管都会自己好,故此不放心上。
  长仪见他又是一副木木的样子,也不解释了,伸手就过去解他外袍衣带。平时不许他解衣带总是解,如今叫他解衣带了又听不懂!
  裴锦红了脸,小声嘟囔了一句“瑶儿……”
  软绵绵的抗议没有用,长仪动作不停,顺手将他衣带抽出来放在一旁,小心将他一个袖子脱下来。
  他动作上自然不敢反抗她,胳膊顺从地拿出来,尽管面上已经红得不行。
  裴锦小儿生的美,胳膊上却不像面上那样好看,除却那道新划的口子,旁的疤痕虽是不显眼,仔细看确能辨认出。
  少年人面上更红了,心里不安地冒泡泡,是不是难看得要紧,瑶儿又多看了几眼,会不会嫌弃?
  如此一想,原本老老实实给她抓在手里的胳膊没忍住动了动,想要将疤痕多的地方遮掩遮掩。
  “不要动。”长仪从拿出金疮药,往他胳膊上洒些,要撕襦裙边角来给他包扎。
  裴锦慌忙拦住了,亮亮的桃花眼里又认真又羞涩,“会冷。”说罢空着的那只手往自己衣袍上要撕。
  只撕个边角哪里就会冷了?又不是娇娇弱弱的花枝子!
  不过她不知道,在裴锦心里她比花枝子还要惹人怜爱,就是花枝子上颤颤的露,要捧手心里好好护着。
  两人僵持了一会,长仪给他湿漉漉的眼睛看得心里软了,没撕自己襦裙,也不让他撕自己衣袍,微微抬起身摸到他身后解了他发带。
  齐胸襦裙下鼓起的地方在他面前晃了一下,无意识碰到他鼻尖上,柔软得险些让他流鼻血。
  月白发带从乌墨柔顺的发上落下,束起的头发披散下来,瀑布一般。
  发带总可以了吧……
  裴锦委屈,有些弱弱的不情愿,没了发带瑶儿怎么帮他束发诶……
  长仪恶狠狠,“再闹拿你衣带包扎。”这次果然就老实了。
  边上一堆暖火明亮,姑娘低眉包扎的样子娴静淡雅。她手上动作轻,细嫩的指尖轻柔擦过。洞穴内寂静,只听得火堆里枯枝烧起来吱吱的响。
  “痛吗?”长仪柔声问他,伤口虽是不深,却也不浅。
  裴锦摇头,这点痛真的算不上什么,不过瑶儿指尖碰过的地方痒些。
  包扎好后长仪怕牵动伤口,更何况他外袍袖子那里破损了,就不将他半解的衣裳穿回去,只松松地盖好,又拢了带绒的衣襟口。
  是冬夜,即便有火堆暖着,也是寒凉的。
  “瑶儿冷吗?”裴锦想把自己外袍脱下来盖住她,还没起身就被瞪了。
  刚弄好的,你敢动一下试试!
  其实他怀里很热,长仪靠着真的不冷。她顺势枕了他胸口处,反正都不是第一次了没什么好羞涩的。
  坦白说,不比刚去山上时的反感,如今自己也想睡他怀里,本能愿意亲近一些。
  “郎君?”她在他怀里小声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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