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她想当山大王——沐久风寒
时间:2020-03-02 08:32:26

  长仪自然没事,也不细想自己竟用些小手段贪恋他温暖, 娇嗔道,“都是郎君没护好瑶儿。”就怪他,谁让他不搂紧些。
  美人儿朱唇微微嘟起,精致的面容映在林间雾气里,似是半开的牡丹,欲绽不绽的样子最撩人。
  小郎君哪里能消受得住这个,慌忙胳膊搂她紧紧的,桃花眼里满是怜爱和愧疚,微卷的睫毛扑闪,尽可能哄着,“是我不好。”瑶儿不要生气……
  山路难走,下了山裴锦便能认清方向。从这里去华阳县城要好几个时辰,车马也没有,自己当然是没事的,不过瑶儿定不能走。
  好在不远处有村落,两人能过去农家吃些午食再走。
  长仪也觉得如此好些,她知道这个人是胃口大的,别饿坏了。
  山脚村前有酒家,柴门半掩,破旆低垂,摇摇的“酒”字走近才能辨认出。
  两人推了门进去,略有些脱落的墙壁上挂大字,当是村中学究醉时题。架上摆麻衣和粗瓢酒器。里头坐了些散客,俱是过路农人买些酒喝。冬日酒暖,若不买些热热心肺,回了旧屋一床破裘怎的熬过去?
  见有人来,里间迎出来一个挽着髻的妇人,油头红粉面,身材略丰腴些。许是很少见得这样好衣衫的人,妇人眼光从两人身上走过一趟,脸上堆了笑,“二位客从何处来?”
  裴锦懒得问些虚礼,面色不善,冷冷地看了一眼垆头少妇,一个字都不想多说,“温壶酒,要些小菜。”他最不喜有人这般瞧着自家瑶儿,就是女人都不行。
  妇人胆寒他周身的戾气,应声挑了帘子进去,这样凶狠的小郎君,都不知给不给银钱。若不是看着边上那娘子神色平静,要怀疑是给他抢来的。
  裴锦挑了个最干净的桌子,扶着瑶儿坐下。
  长仪未戴锥帽,在洞穴里给他抱在怀里,红白色襦裙干净不带尘污。虽是没有抬眼看人,一双细长柳叶眉下的秋水眸子挡不住的勾人,引得旁边喝酒的农人频频看过来。莫说是益州华阳这样的小地方,就是京都,这倾国姿色也是难见的,不怪农人看过来。
  裴锦朝瑶儿单纯无害地笑着,不时揪揪自己垂下的几小缕头发,然后不经意间一个眼刀子过去,让那几个看着的都低下了头。
  若不是长得俊朗,这一眼刀子过去,那几个怕是坐都坐不住的。
  长仪注意到他揪头发的小动作,心下好笑,昨夜发带被绑了胳膊,早间就用他一小缕头发在后头绕了一道,此刻已经有些松散了。不知哪来的孩童心性,头发一松,手就是闲不住的!
  等了两刻钟,粗布帘微挑,妇人端了酒菜出来。新烫的酒,过来一阵香气,最合冬日小酌。
  裴锦放了些银钱到桌上,妇人接过不着痕迹数了数,心下欢喜,银钱多给了好些。
  倘若徐远安跟他这一路定要被气死,裴锦小儿痴了,谁家山匪子好生给钱的?还给的这么多!
  等这边两人静静地举箸吃菜了,那几个农人才敢继续大声说话。
  “听得就是今日,有个什么刺史去到了县城,周家被抄了。”其中一个边喝酒边笑了两声,“这周大人,比那山头的山匪还可怕些,抄了正好!”
  长仪举箸的动作停顿一瞬,刺史,刺史过来了华阳?查这些贪官的?
  “且不说素日那狗官吃进去的做的那些事,单说官印丢了,就够他死罪的了。”官印丢了几日了,周大人找了满城都不曾找到。
  听到“官印”两字,长仪还看了一眼裴锦。
  裴锦似是没管农人的话,埋头正吃,见到瑶儿看过来鼓着腮帮子还有些无措。就这一双单纯的眨来眨去的大眼睛,看着真不像能偷了官印,将周大人搞死的人。
  “官印放哪处了?”长仪心中也有些好奇,小声问他。没见他带官印回来,那日回来怀里揣着的不过几本闲书,其中还有两本见不得人的。
  “县衙牌匾上头。”裴锦答得随意,仿佛不过是件轻飘飘的事,都不比现在给瑶儿夹菜重要些。本来他要这官印也没用,当然不会带出来给人查到。
  长仪没忍住掩唇笑了,县衙牌匾上头,亏他想来。那周大人满街查来查去,定是想不到将县衙牌匾上好好寻一寻。不知这新来的刺史,可能寻得?
  京都不是他阿耶的京都了,新来的刺史,是四郎派下来的?那刺杀她的人呢,也是?若真的是他,能将手伸的这么长,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怎么做到的?
  如今的静王不比当年的宁王。当年宁王虽是沉迷声色,却是出身高贵,又是女帝唯一的胞弟,能暗中结党羽不奇怪。但是静王不同,他阿娘位分低,不受宠,平日也不见锋芒,难有势力支持。
  长仪这两日一直在想此事,是摄政的静王卷了京都,还是他被洛贵妃挟持抢先一步要了皇权?她不信无人支持的静王能做到这一步,可是刺史之事绝不是洛贵妃和三皇子的作风。
  酒香暖人,裴锦喝的面上有些红,又以为瑶儿在想事情没有看见,偷偷摸摸吃了好些菜。
  长仪也抿了两口酒,农家米酒虽不及宫中玉液清冽,却醇香。
  已近正午,天气晴好,即便有些冷风,几杯热酒就暖起来了。
  裴锦本不贪杯,不过看着瑶儿粉面朱唇,饱满的唇瓣被酒色润湿,十分诱人,故此傻到多喝了几杯要消火。酒怎么能消得火,越喝心里越热,没奈何将圆领衣襟都扯松了几分,喉结不安分地滚动。
  “郎君走吧?”长仪轻声唤他。这一歇息,已然耽搁了一个时辰。
  裴锦红着脸点头,克制地将黏在她唇上的目光转开,他已经有些醉了。
  出了村落往前再走半个时辰,就可走出山道。
  风还是紧的,不过两人都喝了些酒,尚能御寒。
  山道虽是狭窄,却比下山路好走了许多,没了借口叫他搂怀里。
  四下静谧,这时候没有车马往来,孤零零的山道一个人影也不见。
  沿着山道走了一刻钟,长仪想到什么,拉着他让他不要动,抬手帮他拢方才被扯松了的衣襟。若是不拢好,酒劲过去,容易寒气入体。
  两人站在山道旁的一颗粗壮的老树下,树上叶子已经落了干净,枝条细长迥劲。
  虽是动作小心,不过细嫩的指尖难免触及少年人脖颈处的肌肤,才被风吹散了的炽热紧跟着聚拢回来。
  裴锦定定地低头看着瑶儿凝玉般的指尖,又将目光转到樱桃唇上,黑眸灼灼,似是点了火。平日用力忍能忍得住,如今酒气将心里火烧得旺,这点触碰无异于给他心头火上加了把干柴。只要再多一点,就……
  长仪不知,替他将衣襟拢好,抬眼笑了一瞬,美目盼兮。下一瞬还未曾反应过来,便被他卷至怀里压到老树上封了唇。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啦我来啦,不好意思这两天,三次元有事。明天恢复正常更新,然后一定会--多更一点哒~~~
  然后就是我解释一下小阔爱们在评论区指出的几个问题(灰常感谢指出问题):
  就是关于第 一 章里面那个公主的称呼,以及后来发烧叫皇姑母。为啥裴锦不知道呢,因为苑柳说话的时候小声,裴锦在马上,离了距离(当然这点我没写清楚抱歉!!!)然后就是人发烧的时候的那种低语有时候其实挺模糊的,所以裴锦没准都能听成“肉嬷嬷”之类的。
  另外就是说一下女主性格软的问题,对她就是一个心很软的人,所以她和皇姑母不一样,是个聪慧,但未必适合当帝王的人。她有野心,但是最后野心以什么样的方式表达又或是结尾还请期待啦~~~
  哦,对了,不是骨科,只是有人被带了绿帽子然后他儿子知道了,我前面一章有一段就是圣人在查长安,就是他察觉到了。四郎就是挺变态一个设定,对,长安灰常惨【阔怜的孩子,她一直被惦记】。
  谢谢你们,感谢提出来的问题,我都会注意的。然后这本会好好写完,努力越来越好,真的爱你们爱你们~
  最后还有个同名的问题,在此我向归心小可爱道歉,诚恳鞠躬。【送花花~~~】
  刚刚在热搜上看到一个话题,当你觉得一个人可爱,你完了。哈哈哈哈,恭喜长仪,你完了……我也觉得你们好可爱,我也完了……先表白~~【蹭蹭蹭~~~】
 
 
第33章 
  第一眼见到她,就想做这样的事。
  裴锦忍得太久了。
  他吻得急切又用力, 桃花眼轻闭, 手臂将她纤细的腰肢紧紧环在怀里, 薄唇在樱桃唇瓣上重重碾过,像那日吃糖葫芦一般舔咬,就算瑶儿今日未曾抹口脂, 也比糖葫芦让人迷恋多了, 怎么都觉得不够。
  瑶儿的唇, 比他之前多次想象的还要好吃些, 沾上了就再也放不下。
  丁香小舌哪里挡得住男人的力量, 步步败退,清甜的唇齿香气给他夺得干净。
  还是不够……
  心火烧得太旺了, 裴锦越吻越没有理智,抬手要扯她对襟。
  这里是山道间, 没有人过, 就算此刻在这里将襦裙撕干净要了她, 也不会有人看见。
  从来就没碰过女人的小儿,尝到这样的好处, 简直要疯了……
  更何况怀中美人的挣扎对他来说太弱了, 像细羽挠过, 只能叫人更想要。
  裴锦一边越发用力地吻着,一边凭感觉扯开了长仪对襟。白皙细嫩的肌肤露出来,他舍不得让她冻着,靠得更近用自己去暖她。
  晶莹的泪珠划过, 最后掉到他薄唇角边。
  裴锦终于清醒了,桃花眼睁开,对上长仪含着泪水的杏眼。
  他,把瑶儿弄哭了……
  心头火被美人泪扑得干净,薄唇缓缓移开,樱桃口越发红艳,也肿了。
  长仪哭得厉害,纤弱肩膀轻轻颤动,心中又羞又惧。她确然想亲近,想要被他抱着,却从来没有要想过如此亲近,他口中酒气尽数灌给了自己!裴锦险些要吃了她!
  对襟被扯松开,娇美曲线微显,再迟一点,他的手都要覆上……
  裴锦的酒虽是醒了,眼中欲还未散干净,白皙面上留着春潮红色,眸光从瑶儿对襟口过时,还紧了一紧 。方才吻的时候没有低头看,也来不及碰上去。
  “瑶儿,我错了……”
  片刻后少年人又恢复了之前单纯无措的样子,眼里满是怜爱,老实巴交地绞手,纠结半晌抬起来想要替美人儿抹眼泪被躲开。
  “瑶儿你打我好不好?不要哭了。”裴锦拉过白嫩嫩的小手想要往自己身上打,被挣脱开。
  晶莹泪珠儿滚到桃腮边,摇摇欲坠。心都给她哭痛了,还是哭。
  长仪哭够了,从袖子里拿出绢帕擦了眼泪,把对襟拢好。嘴唇还是刺痛的,她自己也能感受到肿了。
  偏生面前这个人垂着脑袋的样子特别可怜,还汪着亮亮的眼睛巴巴地看过来,又软又可爱,仿佛刚刚那样凶狠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都乖软成这样了,叫人还怎么训他!
  “以后不许……”长仪未曾说完注意到他月白衣袖上沾出来的血迹,轻呼一声,拉过来卷了衣袖查看。
  果然……伤口裂开了……
  他刚刚就是用这只手臂把她禁锢在怀里,定是用力时牵扯到了伤处。
  “瑶儿,我错了。”裴锦伸着胳膊乖乖让她查看,垂下眼帘道歉,带了鼻音,小声音糯糯的。
  长仪没理会他道歉,认真查看伤口,面上还是冷冷的。总是被他俊朗可爱的样子欺骗,才忘了这人是土匪的,哪里是乖顺的温犬,分明是狼!
  后来回华阳县城一路长仪都不理他,裴锦好些次在她边上努力蹦跶都没有用。
  “瑶儿你看那个山上的云像不像老虎。”
  没人理睬……
  捡漂亮的枯叶子放在鼻尖上哄她也不笑了,折树枝子挥来挥去瑶儿看也不看。
  裴锦彻底老实了,凄凄惨惨跟在她后面,像个没精打采的大白尾巴。
  ……
  两人回到华阳县城门口时已近黄昏,不过今日不似往常,城门口聚拢了许多人。
  长仪行礼问了一个抱着粮米的婆婆,这是怎么了?
  婆婆抱着粮米笑,“新来的刺史大人开了周家的粮仓,连着三天城门派粮米给大家过冬。”
  这刺史,当真不像周大人之流。
  人群外独坐着拉琴的胡人,鸢肩龟背,也不去领粮米,孤零零地在外间拉琴。长仪注意到,看了一眼,若有所思。
  城内还贴着捉裴锦的告示,不过风向转的快,官差此刻不忙着捉山匪,周府抄了许多不该他有
  的东西出来,都在着急清点。
  之前有人在热汤里投毒,原来的那间客栈定然危险不能回去了。裴锦就重新在北街挑了个稍次些的,要了一间上房。
  长仪走了一路确实是累的,心下生气也不许裴锦过来搀扶,不过强撑着。
  故此,到了客栈的时候便靠在原木扶手椅上歇息,脚上酸疼得厉害。
  裴锦端了热水进来,桶内水温正好,他知道瑶儿定然酸痛要沐浴,不过苑柳她们都不在这里。
  长仪看着他将热水端至屏风后,有些担心那受伤的胳膊,后来看清少年人根本没用上受伤的胳
  膊,单手就轻松地将木桶抱在怀里。
  也不知哪来的这么大的力气!
  屏风后面传来水声,他将一切都准备好,甚至连干净的里衣都找出来搭在木架子上。
  长仪便害羞了,这种事情,他做起来都不脸红的么!
  其实裴锦现在没功夫脸红,他还沉浸在自己做错了事情让瑶儿生气不理他的巨大悲痛中,并且又很怜惜瑶儿这般娇弱肯定累坏了,就将自己能想到的事情都做了,只要她能欢喜些。
  长仪绕过屏风后,不着急沐浴,先用银簪往热水里探了一下。
  衣衫落地轻响,裴锦转身背过屏风不看,嫌不够还往门边缩了缩。若不是怕她一人在屋里出事,恐怕都要去外间回避。他今日做错了事情,要格外乖巧。再者,白日里尝到了些好处,知道此间滋味比想象的还要诱人,比先前更容易……
  长仪靠在浴桶里,一手抵在桶沿上撑了额角,秀丽的峨眉微蹙,凝神思索。
  行踪败露,之前汤里有毒,华阳县城不安全。苑柳她们也不知去向,不过自己已经进城,最多今夜,莲心便可以找到她。
  从那日在洞穴中听到的来看,他们要置她于死地,等发觉她回来时一定会再次动手。可是进城这一路,都不见人跟踪。又或是,其实一直有人在盯着她,只是之前都未曾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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