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宠公主娇养手册——吃颗仙桃
时间:2020-03-08 09:33:35

  魏映仪摇摇头,“我与他也只是点头之交眉目传情,最亲密的不过互赠书文罢了,其他一概没有。”
  “孟枫在信上写的内容令人遐想不已,怕是居心叵测啊,他难道早就料到拆这封信的是六姐夫?”阮阮很是惊讶。
  “赐婚之前,孟枫找到我,说要详谈私奔之事,当日我为了母妃,便拒绝了他的心意,可能是由此记恨上我了吧?所以才生出这份报复的事,他可能把信交给你之后,就放出了风声。”魏映仪嫁过来数日,心思恬淡下来,对孟枫也不是非要不可。
  阮阮在屋中走了一圈儿,看见每个窗扇上都有侍卫的影子:“六姐夫经常这样锁住你吗?”
  “这是第一次。他不放心我,或许在担心我会去帮孟枫劫狱吧?竟然也连你一块锁上了。”
  “我出宫的时间只有两个时辰,也不知六姐夫什么时候肯放行。”阮阮叹了口气,“不过也没关系,他再关我,我就不回宫了。”
  “父皇既然早先是决定把你嫁给瑾王的,那便是疼你,他还是在背地里护着你的。”魏映仪知道那个他是父皇。
  她又问:“你知道涿州的那个姑娘是谁吗?听说瑾王派了人去接她来京城,好像是叫江柳儿。”
  江柳儿?不认识。
  阮阮摇摇头,“他接谁回京城,跟我都没关系,就算娶八个侧妃,都跟我没关系。”
  “只是我还听说,他雨天赠了你油纸伞,但是你没接。”
  “不想接。”
  阮阮靠到了摇椅上,没再说话,晃了两下后,眼皮越来越沉,到最后直接睡了过去。
  直到肩膀被人扶住,轻轻晃了两下,“公主,公主,您醒一醒,瑾王殿下来接您了。”
  她下意识地去盖住脸,皱着眉:“嗯?”
  惺忪之间,隔着一层纱,看人看得雾胧胧的,只间魏濯正襟危坐,抿了一口茶,向魏映仪道:“如果还未醒来,本王抱她到马车上也未尝不可。”
  阮阮听完这话后反应了一瞬,差点以为还是在梦里,八个侧妃的句子就要脱口而出时,她清醒过来,猛然起身,她并不想再占魏濯的便宜,不,并不想再被魏濯占便宜。
  魏濯看着突然清醒过来的小姑娘,把想要抢人并且抱起人就走的念头给强压下去,“若要迟到,这块令牌就会被没收。”
  阮阮想着反正下次还要来找六姐姐,转头小声说:“六姐夫回来了吗?你可一定要好好待他啊,六姐。”
  “三更半夜吵醒火烛……”
  魏映仪一时心软,问门口的人:“小侯爷去了哪里?又何归来。”
  魏濯身边的须寒刚正不阿道:“小侯爷去了桃花阁。”
  魏映仪心情一下子坠入冷库。
 
 
第53章 
  出了公主府,阮阮专门与魏濯错开距离,她并不知道睡觉时发生了什么。
  喜蕊附在她耳边说:“公主,小侯爷的人除了听小侯爷的话,还听瑾王的话,瑾王发话后才把公主给放了出来。”
  阮阮点了点头,问:“怎么哪里都能看见魏濯?”
  喜蕊也不知该怎么说,犹豫着道:“是瑾王太闲了?”
  “兴许是吧。”阮阮强迫着自己不去看身后的人,她也想不通为什么,就是终于体会了一把魏濯年少时的心情。
  常常看见一个不愿看见的人,是挺烦的,怪不得他当初老冷着一张脸。
  冷脸果然是有好处的,可以甩掉身后的小尾巴,并且魏濯成功地把她给甩掉了,还甩给了齐南王世子,完全抵消了她会卷土重来的后顾之忧。
  很好,由此可见,魏濯对付她的方法,是一个经人验证过的,十分好用的法子。
  这种好使的方法得流传下来才好,尚且可以减少世间的痴男怨女,好给月老大神去一些肩上的负担。况且她还是领略方法的第一人,早已参透其中的精华。
  无非就是让自己看起来像是瞎子,哑巴,面瘫而已。
  思及此,阮阮觉得自己得先学会什么是面瘫,她把脸板了起来,但隔着面纱,对方又看不到,于是又把语气提地生硬,朝后道:“瑾王殿下,天色已晚,你该回去了。”
  非常冷的声调。
  正午的阳光和煦而温暖,铺展开来散落在肩头,阮阮惬意地眯了眯眼,扶上喜蕊的手,弯腰进了车轿。
  魏濯抬眼看了看太阳,终究是没跟人讲道理。
  他又被逼到了被动的地位,因为小姑娘刚才的那句话,一下又一下地敲破了他心中的某处壁垒。
  —“九公主,天色已晚,你该回宫了。”
  —“九公主,外面天凉,姝仪宫比较暖和,你该回去了。”
  —“九公主,这是去书院的路,别再跟着。”
  —“九公主……回去!”
  魏濯失神片刻,马车已经淡出了视线,他连着想起好几条自己曾说过的话,这些话让他连跟上去的力气都没有。
  “殿下?”须寒说:“您多日少眠,该休息休息。”
  “无碍。”
  马车驶进皇宫,时间还未到,令牌自然也没被没收。阮阮出门不喜欢带太多的随从,这时候主仆两人穿着素衣在宫里也是不打眼的存在。
  初春之时脸上过敏的人不在少数,过敏之后会带着面纱示人,所以,阮阮这身装扮并没有让宫人觉得她是个公主,过来行礼的几乎没有。
  也因此听到了她们的闲话闲语。
  “你们知道吗?瑾王殿下还往姝仪宫送了十盘的鹿离酱!”
  “那九公主和七公主侍女打起来之后,两边也算是交了恶,所以瑾王这番举动,是向着九公主?可他先前分明厌恶地要死?”
  “是啊,瑾王从小到大多次表明过自己不喜欢九公主,光是婚事都拒了两次,虽然第一次是九公主先拒绝,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瑾王先不乐意的。莫不是被下了降头?”
  阮阮停下了步子,“魏濯什么时候送了鹿离酱?”
  “奴婢也不知情,大概是咱们去六公主府上的时候送的。”
  她没再往前走,继续听这些人说话。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瑾王可是立下了多少赫赫战功,他哪里容易被下降头,依我看呐,他就是有着男人的通病—喜欢美色罢了!”
  美色?众人一脸惊讶地盯着老嬷嬷看。
  老嬷嬷一副鄙夷神色:“你们不知道?净去凑打架的热闹了,怎么连打架时她们的对话也没打听一下?那小丫鬟说的可是九公主有倾国倾城之姿!瑾王自己俊朗,眼光自然也比旁人高不少,他不喜世俗,也只有倾国倾城那样的美人才入得了他的眼吧?”
  立刻有人生出疑心:“嬷嬷可别说笑了,既然都倾国倾城了,怎还以面纱示人?小丫鬟说的话莫不是骗人的!”
  嬷嬷争辩道:“瑾王那般有能耐,得到的消息自然比我们这帮奴才多,九公主八成是遗传到了纯贤皇后的容貌!”
  阮阮听不得这些胡说八道,笑了笑,对喜蕊说:“我们走,这些谣言记得澄清一下。”
  “是。奴婢稍后派人来警告一番。”
  但第二日,魏濯又命人送来了十盘鹿离酱。
  孟兰在旁边赞叹道:“瑾王殿下好生大方,这些酱可是少有的珍贵之物。”
  阮阮瞥了一眼,“还回去。”
  “公主?”孟兰迟疑着,眼中划过不舍。
  最后这些酱还是留了下来,魏濯说,不喜欢的可以倒掉,还说他送出去的东西从来不收回。
  “那就赐予你们了。”阮阮未出姝仪宫,懒洋洋地在躺椅上摇晃了一整天,根本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
  昨日喜蕊派人过去警示一番后,谣言是熄了下去,但今日又通通都冒了出来。
  “瑾王今日又往姝仪宫送了鹿离酱。怕是心里惦记着九公主呢!”
  “不止,瑾王殿下还专门在姝仪宫门前守了一天,只为一睹芳容。”
  这些谣言传得厉害,甚至直接威胁到了齐南王世子贺允勋和蓝初云的脸面。
  要知道,在这之前,九公主和齐南王世子是一对儿,瑾王殿下和蓝初云是被大多数人祝愿的。
  “蓝初云都多久之前的事儿了!而且瑾王殿下对她从未有过什么特别之处。齐南王世子才蒙圈呢,不过他倒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得了个美人儿,瑾王殿下要后悔死了,不然也不会这么勤快地讨美人儿欢心……”
  “果然啊果然,男人就是喜欢美色,瑾王也不例外。”
  阮阮听完喜蕊的描述之后,愣了好半晌,要不是魏濯从未掀开过她的面纱,她自己都要相信这些话是真的了。
  谣言误人。
  可能是因为魏濯和她在众人眼里都是极为神秘的,越是神秘就越能牵引那些强盛的好奇心。
  但贺允勋身为她现在的未婚夫,倒是没有半点不快,听说还未曾表过态。
  神秘的人,做一些神秘但又不隐秘的事,也是会被人们盯得死死的。
  魏濯从他以前待的琼州请来了一位姓江的姑娘,江柳儿,乃江湖里著名的神医江蒋的独女,见过的人都赞一句人面桃花,灿如春华。
  在这个春意盎然的季节,许是念起了故人,那种男儿柔情也是遮掩不得,直接把人从琼州请了过来。
  阮阮一直待在姝仪宫不出门,但有些消息就是往她耳朵里跑,比如魏濯请了江柳儿来京。
  喜蕊比她还要敌视魏濯:“公主,外面传瑾王喜欢美色是对的,他不只是喜欢你一个人,对你好的时候居然还请别的漂亮姑娘来京城,依奴婢来看,他就是想要招揽天下的美人儿。”
  “而且禹王妃这个月在景若寺,以前在禹王府的时候,瑾王可憋久了吧,趁没人管教就开始胡作非为……他会不会在琼州就跟那江柳儿姑娘好上了啊?”
  阮阮听完一阵絮絮叨叨之后,闭住眼睛享受着太阳的光辉:“他不怕禹王妃,禹王妃也管不了他。可能是春天到了。”
  万物复苏的季节,终于暖化了他的情/欲?不是喜欢美人吗?而且眼光还高?
  万一这些话是真的,也怪不得不娶妻,江柳儿可能比蓝初云要好看?没想到魏濯还是个看脸的人。
  “您可千万别再喜欢上瑾王了。简直就是受苦。”喜蕊担忧地看着自家小主子。
  阮阮笑道:“你想什么呢?我现在可是要和亲的公主,而且不愿和亲的话,徐姑姑说会带我离开这里的。”
  喜蕊叹了口气,自己从小就跟着公主,自然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既然是和亲的,那么公主要嫁过去的念头已经生成了,否则南疆不稳,她心里也不踏实。
  若是没这念头,公主也不会轻易受齐南王世子的南湖泛舟之邀。现在只希望齐南王世子是个好人,好夫君,对小主子好一点。
  喜蕊心里心疼地很,“若不是您在瑾王身上耗了那么多感情,现在怎会觉得情爱不值得?”
  “一生安稳,离讨厌的人远些就好了,别的也没什么好求的。”阮阮眨了眨眼:“我不贪心,只希望前面两条可以实现。”
  “也幸好南疆的南广王是公主的舅舅,也算是个后盾,南广王和齐南王关系匪浅,您嫁给齐南王世子也受不得委屈。”
  “是啊。”阮阮想起自己还有个舅舅,不过那张脸已经十分模糊,记不真切是何模样。
  但窝在姝仪宫五天不出去的事情,已经被传到了太后那里,太后当即命人来请,老嬷嬷一脸担忧:“九公主不出门可是生了病?”
  “没有生病,皇祖母忧心了。”
  老嬷嬷说:“那便去慈宁宫走一趟吧?陪太后说说话。”
  阮阮:“……”
  她并不想去,尤其是魏濯还在姝仪宫门外。突然有些佩服魏濯,这个前一刻厌烦她的人,下一刻就过来守着门口,也是非常令人难以置信,而且想不通缘由。
  看来谣言该信的时候还是要信的。
  一切都是为了美色,初此之外没有其他可言。
  只是魏濯有些傻了,或者说人家不在乎。听完人说她倾城倾国之后不验证一下居然就信了,万一她丑陋不堪呢?岂不是反差过大。
  所以说,怪不得人家有从前的旧人。新美人不如预期时,便有旧美人相伴在侧,如此倒也是快活。
  她在禹王府待了那么久,也没觉得魏濯喜欢美人,看来她就是个井底之蛙,要不然就是魏濯隐藏的太好。这个人她从来都摸不透的。
  “瑾王殿下安好。”老嬷嬷屈膝笑着招呼。
  魏濯目光往后看,落到阮阮身上,“怎么五天都没有出来?”
  阮阮竟然觉得他语气里藏有着一点点委屈,然后急忙否定自己,魏濯可能连委屈二字都不会写,他霸道地很。
  还马上霸道地问了她一个问题:“你要跟齐南王世子去南湖泛舟?”
  “……是。”
  “孤男寡女,会被外人误会,不去的好。”魏濯的嗓音有些哑,语气极淡。
  “我跟齐南王世子已被赐了婚,算不得孤男寡女,旁人说两句也没什么。”阮阮想了想,继续道:“而且齐南王世子为人正直,定会恪守礼仪。”
  魏濯突然笑了笑:“你才跟他认识几天,就这么肯定他正直?”
  阮阮没说话,只是叮嘱老嬷嬷:“嬷嬷,太后不是要召见我吗,我们快些走吧。”
  老嬷嬷被魏濯看了一眼,立刻浑身打了个颤,急忙推脱:“不急不急,太后不急,九公主先跟瑾王殿下说话便是。”
  阮阮:“……我二人没什么好说的,唯一一句话便是,请殿下离姝仪宫远些。”
  “为何要离远点?本王坐的地方又不是你姝仪宫宫内。”
  “这里的风口有些小,殿下挡住来回流通换气的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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