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病,炮灰命[快穿]——小韫/蒋小韫
时间:2020-03-19 07:27:56

  吴咤目光一沉,看向三奶奶时,她只抿着对他笑,目光在四周逡巡片刻,竟用团扇一挡,掐了他一把。
  吴咤的呼吸顿时一紧,目光中闪过几许怒气和厌恶:“三嫂……”
  三奶奶便笑:“你叫我做什么?还不去前面待客?”
  这天晚上,众人有意灌吴咤的酒,令他喝了许多,最后是被扶进洞房的。洞房的红烛烧着,吴咤一进房,便见“陆茵梦”头戴凤冠身着霞帔,正端庄地正襟危坐,双手交握着,坐在婚床上等他。
  床上是鸳鸯枕、合/欢/被。
  此时,他有些控制不住脾气,刚要控诉陆家人对他太过分,眼前人便揽住他的脖颈,吻住了他。
  许是因为酒意过深,令他看不太清眼前人的模样,身体上的感受却放大。又或许,是渴盼太久,很快,他便反客为主,同她双双倒在了婚床上。
  一时之间,被翻红浪。
  许多人,有大人、有小孩,都来到了床下,要闹洞房,要听壁角。
  庄南生隔着闹洞房的人,在僻静处,无人注意地,远远地看着,透过窗,依稀能看到红纱帐中人影的纠缠。他的神情终于不复平静,渐渐地冷了,以至于有了些许悲哀的意味。
  他听到了男子沉闷的哼声和女子娇/媚的吟唱。
  此刻,他心头,除了怒与痛,还有几分萧瑟。
  他的身影挺拔俊秀而又苍凉,仿佛痛下了一个决心。
  转过身,却见着一个熟悉的面容。她在僻静的角落中,柔弱无骨地斜靠在墙上,一双眼带笑地看着他。
  庄南生心头猛地一跳,仿佛瞬间活了,旋即,欢腾得像是一群小鹿在乱撞。而他的双眸摄住了她,只见她竖起一根手指,挡在唇前,示意他噤声。
  随后,她转身,前行几步,在拐角处回头,轻声说:“跟我来。”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菌:请问,在闹洞房时,外面怎么会有僻静处?
  庄美人:设定是院子中有一条九曲回廊,婚房在回廊的一间房里,然后虽然有灯笼,还是有些黑灯瞎火。前面的人在闹洞房,我在拐角花阴处悄悄看。
  作者菌:啊,听起来好惨的样子。
  庄美人:拜你所赐。想打死你。
  作者菌:_(:з」∠)_
  关于复仇,我觉得脑洞大的小伙伴儿们看出来了,复仇,其实在女主决定和渣男结婚时就已经开始了。她的复仇,不是痛快地干一两票就完事儿了,是细水长流,除了干几票以外,令他们同女主一样,在生活的每一时每一刻都不得不妥协,时时刻刻地想出了不剧透的解释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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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3章 重生复仇的白富美
  随后, 她转身,前行几步, 在拐角处回头,轻声说:“跟我来。”
  在月下的回廊中,她窈窕灵巧的身影,仿若精魅,又如画中仙。她没有回头,那宽大的鲜红色睡袍松垮垮地笼在她身上, 只腰间系了一根腰带,行动间, 隐约可见她身上的线条, 每一寸, 都像是活的。
  而她的手里,像是有一根无形的线, 他是线那头的风筝,不由自主地跟住了她,月色透过树梢头从繁密的枝叶缝隙中洒下, 投下了斑驳的影, 明明暗暗。
  云老板在众人的起哄声下登台唱戏,声音穿廊过阁, 隐约传来:“何意婵娟, 小立在垂垂花树边。才朝膳。个人无伴怎游园?画廊前,深深蓦见衔泥燕,随步名园是偶然。娘回转, 幽闺窣地教人见。那些儿闲串?那些儿闲串?”
  庄南生跟着陆之韵,一路上,竟也没遇着一个人,直到了一间不起眼的房间。她开了头,在门框处倚住了,侧身用一双笑言看着他,仿佛在说:“请君入瓮。”
  “那一答可是湖山石边,这一答似牡丹亭畔。嵌雕栏芍药芽儿浅,一丝丝垂杨线,一丢丢榆荚钱。线儿春甚金钱吊转!呀,昨日那书生将柳枝要我题咏,强我欢会之时。好不话长!”
  正应了今日中午她同他在花架下的景。
  只倒转了性别。
  云老板婉转的腔调唱得庄南生心底一片柔,一片软,先前的决心倒还坚定着,一双长腿却在陆之韵的目光下管不住,挨着她的身,擦进了那间小房间。
  月夜的晚,幽光微微,而他与她之间,似有情意在流转,光也绵绵,夜也绵绵,情也绵绵。
  陆之韵跟在庄南生身后,一进屋,便将门关上了,手指在门口处一拉,房间内便有暖黄色的光亮了起来。
  在灯光下,他清俊的面庞仍旧是冷冷的,他依然在生她的气,气她对他做了极过分的事。
  他说:“你不该在这里。”
  陆之韵在窗前坐下,托腮看他:“那我该在哪里?那新房里么?你果真是这样想的?”
  她的三连问,令庄南生没了回话,只是面色铁青了,似有几分恼,不知是恼她还是恼自己,又或者,是最后的顽抗。
  他垂了眼,看向别处,半晌,才凝视着陆之韵说:“也许你该好好思考,弄清楚你到底想要什么。再过得这样混乱,没你的好处。”
  这是对她的忠告,也是对他自己的。
  庄南生很明确。
  当他对她一见钟情时,他想的,便是如何向她表白自己的心意,倘或两下都有意,他便请媒人去陆家提亲。
  当得知她要结婚时,他便知道,自己应该快刀斩乱麻,不应再同她纠缠。
  只是,每一次下定的决心,但凡见了她,总莫名其妙地不管用。
  这一次,他有着前所未有的清醒。
  她已嫁做人妇,不论是他的修养、还是他的骄傲,都不容许他再上她的当。当她决定和别人结婚时,便是弃他而选别人。
  再纠缠下去,对他没好处。
  对她也没有。
  陆之韵闻言,却轻轻地笑了。
  在月色与灯光的交映下,她面庞生辉,娇美,像是文人墨客笔下美人的意象。而她的嗓音,在夜风中,轻轻地,似银铃的低唱:“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她深深地看进他沉黑的眸子里,一步一步地走近他,说:“不知道的,是你。”
  她抬起食指,在他胸口戳了一下,又后退两步。
  那里,还有她中午留下的口红印。
  而她每说一个字,庄南生的心跳便加剧一分。
  “我很确定,今晚,在我的洞房花烛夜,我想共同度过的人,是你。”
  灯光下,美人如玉。
  那腰间的结被纤纤细指一抽,便似花瓣的纷落。
  庄南生被摄住了心神。
  所有的明确的决心,都敌不过一句“情难自禁”。
  她在他怀中,应和着遥遥穿来的云老板的戏腔,还有戏班子的配乐声,在他耳边唱:“……生就个书生,恰恰生生抱咱去眠。那些好不动人春意也。他倚太湖石,立着咱玉婵娟。待把俺玉山推倒,便日暖玉生烟。捱过雕阑,转过秋千,掯着裙花展。敢席着地,怕天瞧见。好一会分明,美满幽香不可眠。”
  渐渐地,她的声音低了下去,断断续续,咿咿呀呀。
  云老板做了那声儿,她便与庄南生做了那行景。
  月色与灯光下,是管弦之声,是满堂宾客的喧闹与喝彩,是夜蝉此起彼伏的吟唱。
  他与她。
  云老板遥遥地唱:“他兴心儿紧咽咽,呜着咱香肩。俺可也慢掂掂做意儿周旋。等闲闲把一个照人儿昏善,那般形现,那般软绵……”
  夜色渐深。
  他与她是灯前影,紧相偎。
  时间仿佛过去了许久,月夜都变得清森。
  庄南生穿戴整齐,背对着斜躺在榻上、正是“娇无力”模样的陆之韵说:“我不会再见你。今日的荒唐事,也不会再有,你善自珍重。别来找我,我同你,不会再有任何瓜葛。”
  说完,他颀长而挺拔的身影走向门口。
  陆之韵的头一直埋在褥子里。
  身子一簇一簇地抖动着。
  待他拉开门,她才抬起头,却是一张笑脸。她对他的背影说:“咱们走着瞧。”
  庄南生适才还很平静,听了这话,顿时气上心头,猛地回头,慑人的目光盯着她:“你便吃定了我么?”
  他神情凛冽:“我不会总被你牵着鼻子走。”
  她对他展颜一笑,便听“砰”的一声关门声,摔响了他的怒气。
  庄南生到前厅时,宾客已散了大半,剩下的,多是要夜宿在庄家的宾客在一边嗑瓜子一边听戏。黄莺儿想到庄南生对陆之韵有些意思,便想上前同他说话,只是,她刚要上前,便慑于他那“生人勿进”的气势,心下一寒,没敢上去。
  适才同样去闹洞房的三奶奶、四奶奶、五奶奶在一处说话。
  “他们倒是新婚燕尔,看着恩恩爱爱的。”
  “谁做新婚夫妻的时候不是这样呢?且等着看罢,过不了许久,男人就会从捧着你到晾着你,再到后来,连家也不回,只在外面养人了。”
  “我真替七妹感到悲哀。倘或嫁个门当户对的,便是男人不着家,你至少还有钱。如今她嫁了这么个人,今后他做事少不得要靠着我们家,到时候若他对她不好,她连钱也没有。这可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么?”
  “人可是高傲呢,讲求的是自由恋爱,不比咱们没见识,只看得见眼前利益。且看她能落着什么好儿!”
  ……
  庄南生向陆家人请辞,便被仆佣恭恭敬敬地送出了门。
  赵香君早回去了。
  三奶奶四奶奶五奶奶等人要等着安排好留宿的客人的住宿,才好回住宅歇息的。
  又一个时辰过去,云老板带着清园的人收了班。
  再一个时辰过去,满堂的喧闹只剩下一室狼藉等待收拾,宾客都已散尽了。
  又半个时辰过去,整栋别墅都被仆佣们打扫得干干净净。
  热闹的一天,便这样过去了。
  在这一夜,陆之韵一个人睡在那间房里,空气中似乎仍有她同庄南生在一起时的味道,她却是有些累了,便沉沉睡去。
  在梦中,她仿佛正在经历原主前世所经历的——
  吴母话里话外、明里暗里的挤兑,说她虽是富家小姐,却无品行,婚事家里不同意,她便这样跟了吴咤,实在是吴咤人太优秀,女人总抢着倒贴。
  吴咤婚前承诺一生一代一双人,却在外面养情人,用着她家的关系,却嫌弃她总因别的女人同他吵,要她忍耐他的母亲、孝顺他的母亲……
  被车撞、被下毒。
  二太黄莺儿进门。
  她的子女被害得死的死,病的病。
  后续,三太、四太、五太、六太、七太……
  她二太奚落,被落井下石……
  死后连魂魄都要被镇压……
  渐渐地,这些画面都淡了,变成了她所宿的房间,庄南生背对着她说:“我不会再见你。”
  在这样一个荒芜的夜晚,黄莺儿睡前心里总有些繁杂的念头,一会儿因陆茵梦嫁了吴咤而气恼,一会儿又想着怎么勾/引吴咤令他就范,一会儿又……
  心里有种莫名的烦躁。
  辗转反侧,好不容易睡着了,她的意识却渐渐地沉入另一个世界。
  她依然是黄莺儿。
  只是,这一次,她第一次见陆茵梦,不是在赵香君的宴会上,也没有婚礼。那只是一个极偶然的午后,她和同学去咖啡厅喝咖啡,见到陆茵梦坐在靠窗的位置等人。
  那一天,她见了陆茵梦,便惊为天人。
  只是,没多久,便听到她同家里人对抗,家里人不同意,她便和家里人决裂,下嫁给吴咤,连婚礼都是草草了事,没请他们这个圈子的人。
  再后来,为了证明她的愚蠢,她半推半就地回应了吴咤的勾搭,暗地里同吴咤在一起,并眼见着吴咤策划了陆茵梦的车祸以及“怪病”。
  当她嫁入吴家后,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天都在陆茵梦面前秀恩爱,诉说吴咤对她的好,说吴咤对陆茵梦的恨和狠。
  说她对陆茵梦的孩子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吴咤却暗暗默许。
  她想,她这么惨,总会有一丝悔恨吧?总会意识到自己选择上的错误和愚蠢吧?
  渐渐地,她爱上了这种感觉,爱上了在陆茵梦的病床前诉说陆茵梦的愚蠢,不论陆茵梦的反应是什么。
  ……
  同样地,在这样一个夜晚,小蝶将她身上的吴咤推开,悄悄从新房出去后,吴咤也做了一个梦。
  梦境很真实。
  但也很模糊。
  他依稀看到,事情是朝另一个走向走的。
  陆家不同意他和陆茵梦的婚事,于是,陆茵梦同家里人断绝关系跟了他,后来又在他的央求下,去同陆父陆母求原谅,最后,爱女心切的陆父陆母接纳了他们。
  而他,顺理成章地,借着陆家的人脉和关系,一步一步地做大生意,成了香城首富,再也无人敢看不起他、无人敢欺凌他。
  当然,在这其中,风水是极重要的。有一个道士,一直跟在他身边,用风水学,为他趋利避害。
  在梦境中,陆茵梦的下场很惨,他对陆茵梦很狠。
  但是,他却觉得,在现实中,陆茵梦同梦境中的仿佛有些两样。哪怕他因她受了很多委屈,也许将来要报复她,但一定不会做得那样绝。
  ……
  翌日一早,熹微的晨光照进房间时,黄莺儿的梦境仍然清晰,那些事,仿佛是真的发生过一般。
  吴咤睁开双眼时,头像针扎似地痛。
  他坐起身时,梦境中的种种,竟然像是幻影一般散了,只知道自己做了个梦,梦中的自己借陆家的力量成了首富,而陆茵梦也是他的贤内助。
  这是一个令他欣喜的梦境,哪怕梦境中的种种并不清晰,他也觉得很幸福。
  因为,他不仅仅征服了所有男人都想征服的高山,还会成为香城的首富、传奇。
  他抬手抚额,双眼中犹有睡衣。
  因头的疼痛,他低吟了一声,对着正坐在梳妆镜前那个美丽的身影叫:“茵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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