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妈,你他妈现在还有命站在这儿跟我谈你那破公司?”
提到明湾,池景丞像被人堵了嘴,咬着牙眸色沉沉,半晌没说话。
保安觉得自己有必要发挥一下作用:“咳,这位先生——”
话音未落,池景丞阴沉着脸转身离开。
保安:“……”
保安看向池故。
池故眉间冰雪未消,淡声道:“没事了。”
他回到办公室,靠在办公椅里闭眼片刻,压下心头不停灼烧的怒火。
微信提示音响。
池故顿了顿,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划开。
林听:【那它很勇敢啊。】
池故静静凝视这条消息良久。
一声长长的鼻息,手机扣在桌面上,他靠进椅背里仰头,头顶光直直照下来,有些刺目。
他闭上眼,耳边模糊地响起很多人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慢慢地变得清晰。
“儿子,我先走了,你写完作业早点洗澡睡觉知道吗?茶几上有面包,我下午买的,你明早上可以当早餐。”
“今日凌晨两点四十,上河郡苑内发生一起火灾……”
“阿池,你妈妈她——”
……
池故喉结攒动一下。
好一会儿,他忽地低笑了一声。
“是啊,它很勇敢。”
-
林听发完消息,等到眼睛都要睁不开了都没等到池故回复。
定了闹钟,她决定先顺遂困意先睡个午觉。
这一觉睡得很沉,连闹钟都没把她叫醒。事实证明她自从回到宣城,睡眠质量一天更比一天好,现在一点风吹草动根本撼动不了她了,除非是比较大的风吹草动——
比如是阿瑞斯爪子刨门的声音。
林听醒来懵了一下,还以为怎么了,急忙去开门。
结果门开了阿瑞斯也不进来,咬了咬她的裤脚,然后跑到楼梯口扭头看她。
林听这才听见一楼门铃在响。
这一周以来还没人上过门,池故出门时她是看着他拿了钥匙的,那来的会是谁?
阿瑞斯亦步亦趋跟着她下楼。
还没走到门口,门铃声响过一轮,停了。
接着是门被敲响的“叩叩”声,林听手刚要搭上门把手,清脆的女声隔着大门响起:“池故哥——你在家吗——”
林听一怔。
女孩子的声音听上去很年轻,充满朝气,说这句话时尾音拖得像是在撒娇。
她的动作就这么停顿在半空,脑子一下子转得很缓慢,缓慢地消化着这句话带来的冲击。
阿瑞斯在这时叫了一声。
林听猛地回神,就又听见门外的姑娘嘀咕:“阿瑞斯?阿瑞斯在的话池故哥应该也在啊……”说完,她再一次按响门铃叫了声,“池故哥——”
咔嚓。
门打开了一点儿。
曲迎喜出望外,不客气地拉开门:“池故哥你在干嘛呀,我敲了好久的……”
林听往后撤了两步,睁着双黑亮的眼睛愣愣地看着她。
曲迎的笑容突然僵住。
阿瑞斯很会看气氛,看了看林听,又看了看曲迎,原地坐下静观事态变化。
先反应过来的是曲迎。
她手里拎着东西,心中卷起惊涛骇浪,皱起眉戒备地道:“你是谁?”
话语里的攻击性很强,这种攻击性完全不是一个发现熟人家里多了个陌生人应该有的。
仿佛林听是个入侵她地盘的外来者。
是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入侵自己和自己男人地盘的女人抱有的敌意。
听上去尖锐的话语让林听也皱起眉,加之她先前叫池故时的亲昵,让人心里不太不舒服:“我住这儿。你又是谁?”
显然曲迎只能选择性地听到前半句,前半句就完全夺走了她的注意力:“你住这儿?!那之前住这里的——”
她想问之前住这儿的人去哪儿了,然而猛地想起什么,低头往林听腿边的阿瑞斯一瞅。
阿瑞斯脖子上挂着狗牌,这是消防支队在它退休交给池故养时特意为它定制的。
全世界只此一个,独一无二。
曲迎脑子里空白两秒,直接炸了:“你谁啊,为什么会住这儿?池故哥呢,池故哥——”
她喊着,伸手拨开林听就往里走。
林听看着她鞋子都没脱就往里踩,太阳穴突突一跳,两三步上前拽住她,难得愠怒:“他不在家。”
“你撒手,别碰我!”曲迎对于池故家里出现个陌生女人难以接受,“他在不在家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又没找你!”
林听很少跟人吵架,这回却被这个莫名其妙像个炸.药一样的女孩儿惹火了,轻软的声音沉下来:“这也是我家,我没允许你闯进来。说了他不在家,请你离开。”
曲迎气笑了:“你跟他什么关系啊,要你管?”
——什么关系。
林听忽然哑口。
但接触过喻思禾和单怡松,林听知道跟人对峙的时候输什么都不能输了气势。
她正要开口,这时阿瑞斯突然叫了一声。
下一秒是男人沉冷的嗓音:“在吵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来说个事儿你们别害怕————下章入v,大约在明天凌晨,肥章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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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文案】
·1
童灯第一次见徐问衍,是在酒吧“十日”里。
男人穿着儒雅修身的侍酒服,酒吧灯光昏暗,摇壶翻覆间,色泽妖冶的鸡尾酒流淌进三角杯。
她伸手去拿,一根修长手指将酒杯推给旁边的人,嗓音冷:“这是小孩儿该来的地方么。”
旁边的人笑:“没事的小叔,喝完这杯我们就走。”
他毫不留情:“带着她滚,立刻。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童灯却直勾勾盯着他比夜色还凉的眸子,仿佛看见了全世界最美的宝石。
·2
童灯喜欢徐问衍,且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欢,热烈、直率。
但他的心太冷,哪怕她愿意为他燃烧自己的灵魂,换来的也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心灰意冷。
于是她彻悟。
“徐问衍,再调一杯酒给我喝吧。以后我不会再缠着你了。”
童灯信守承诺,从此以后和徐问衍回归最初的模样。
恰到好处的距离,分寸得当的关系。
追逐的人却变了。
“噔噔,你不用喜欢我,”男人垂下的眼里翻涌着炽热暗火,“我来喜欢你。”
童灯沉默许久,问他:“徐问衍,你觉不觉得已经晚了。”
“不晚。”
“就是我死了,我也要你记住我,一辈子记住。”
-凉薄偏执x叛逆张扬
-十岁年龄差/追妻火葬场
“我在世间行走九日,第十日,遇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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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瑰芒沙砾》文案】
一场意外,乔柚失忆了。
她被自称是她丈夫的人领回了家。
乔柚:“你真的是我老公?”
江见疏:“当然。”
“我不信。”
“证明一下给你看?”
乔柚说那你证明啊。
男人慢条斯理地开始解衣扣。
乔柚花容失色,眼却放光:“你干什么,要乱来吗?”
男人抬眸看她,挑了挑眉:“你以前就最喜欢给我洗衣服,说上面有我的味道和体温,会让你有安全感。”
“……”
“我觉得,你先洗一洗找找感觉,”江见疏说,“一定能感觉出来我是你老公。”
直到,乔柚在家里找到了一本离婚证。
她和江见疏的。
-淡定骚金主x表里不一小野猫
-大概是个追妻火葬场的(离)婚恋
“向你讨要爱恋时,我仅是地上一捧沙砾,借着偶然间洒下的一抹绮丽瑰芒,才得偿所愿。”
第15章
15
池故的声音插进来得正合适, 就像往火上倒了一盆透心凉的水。
他说完,屋内安静了两秒。
然后曲迎脸上戾气一扫而光, 兴高采烈地奔过去:“池故哥!”
林听没动,只站在原地看着池故。
曲迎看见池故的一瞬间心都要飞起来了,然而男人看过来的眼神冰冷,压着十分不耐的情绪, 她脚步不由缓慢下来, 惴惴地又叫了声:“池故哥?”
池故往她还穿着鞋、正踩在干净木地板上的脚,对于她的高兴与否没有半点关心,嗓音都结了冰:“滚出去。”
曲迎愣住。
同时愣了一下的还有林听。
曲迎很委屈, 她压根儿不知道自己哪里触怒了池故, 方才的嚣张气焰霎时全都不见了:“池故哥……你生气了吗?”
“我再说一遍,滚出去, ”池故压着火,“还是你想被我丢出去?”
“池故哥……”曲迎瘪了瘪嘴, 委屈得快哭出来,忽然想起手里的东西,神色亮了几分, “我是有事才来找你的, 再过几天就是端午,我奶奶包了粽子,让我顺道拿过来给你。都是你喜欢吃的板栗肉粽,她可偏心了,包给你的都比自家的大一圈……池故哥?”
曲迎叽叽喳喳到一半, 小臂忽然被人拽住。
池故的动作不算温柔,拖着她直接推出大门,他心情本来就被没事找事的池景丞搞得很糟糕,这会儿也懒得讲究什么绅士气度,把人丢出去,门一关,将吵闹的声音直接隔绝门外。
曲迎被他这么直接丢到门外,人都傻了。
几秒后反应过来,眼眶一红,敲了敲门,说话都带上了哭腔:“池故哥,我做错什么你可以说啊,你让我进去好不好?我错了……”
屋内,林听看着池故这么一顿操作,心头那点恼怒都成了诧异。
她回忆了一下,以前的池故脾气更差,她也没见他对女生这么不客气过。
林听看得一愣一愣的,池故换了鞋进来,手里还拎着一袋子去超市买的东西,在她面前停下。
林听懵懂抬头:“?”
池故垂落的视线往她露在外面的手臂扫了眼,目光沉沉,有些紧绷地低声问:“还好么。”
这是在担心她被那个女孩儿欺负吗?
高中那会儿,林听一旦落单,池故找到她的时候发现她和别人在一块儿,都会这么一句。
毕竟她总是在被欺负。
林听心情舒缓了一些,摇摇头:“我没事。”
她看向被那女孩儿踩出鞋印的地板,小声说:“我阻止了她的……她还是把你的地板踩脏了。”
“等会儿拖,”池故一顿,眸色转深,声音也没有刚才那么冷戾,“刚才不还说这也是你家。”
“……”
林听一呆,随即想起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这也是我家,我没允许你闯进来。说了他不在家,请你离开”。
脑子里“轰”地一声,她也炸了,炸得脸颊绯红:“你都听见了?”
“没有‘都’,”池故说,“到门口正好听到这句。”
林听浑身都热起来,急忙解释:“我那是为了让她走才这么说的……”
“也没什么不对。”
林听一愣。
池故擦过她的肩走到客厅,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才侧了侧身回望她,说:“这个家现在有一半的确是你的。”
他说完转过身,从袋子里挑一些东西出来,嗓音低低的:“你更理直气壮一点也无所谓。”
林听看着他挑出来几样东西后,把剩下的拎去了厨房。
门外的声音已经消停了,家里被与白天池故不在时不一样的静谧填充,伴随着某种类似心跳声的躁动,在偌大的空间里清晰可闻。
池故放完东西拎了拖把出来拖地,林听想主动接过来,但他似乎没有谦让的意思。
她只好两手空空地隔着段距离不好意思地在旁边晃,池故几次想说点什么,一对上她无辜又湿漉漉的黑眸,就像哽了一下似的,沉默地继续手上的活儿。
林听跟着他拖完地,等他去厨房准备晚餐的时候又晃了过去。
“……”
池故洗完青菜,甩掉菜叶上的水放进筐里,扭头看向门口的小姑娘。
小姑娘扒着门框往里探头探脑,脚边是跟着探头探脑的阿瑞斯,再挨着阿瑞斯探头探脑的是一看就是闲出屁来只会跟风的大米。
得,真齐全。
池故问:“有事?”
“也没什么……”林听别开视线挠了挠脸,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囫囵嘟囔着问,“……刚刚那个女孩子,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