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难为(反穿书)——绮里眠
时间:2020-05-27 09:20:25

  跟使妇丫头们相处,乐趣总归也有限。
  谢石心里生了筹算,但还没有规划个章程,也就没有立刻说出口。
  主仆几个原在东明间里包饺子,谢石进了屋,楚烟就拉着他往西间去,槐序听着外头的响动,亲自带人出来端了热汤水,服侍楚烟和谢石盥了手,又上了茶点,同楚烟回话:“灶上水都预备好了,小姐吩咐一声就备饭。”
  楚烟点头,看了谢石一眼,道:“一刻钟以后摆饭。”
  槐序应诺,垂着头退了出去。
  谢石看着槐序对小少女恭顺的姿态,微微颔首。
  楚烟没有在意这个,她偏过头来看着谢石,道:“哥哥今天回得晚些。”
  作者有话要说:  开了一篇仙侠预收,想换个世界观换换心情~小可爱们可以点进专栏预收一下,爱你们mua~
  《不如修仙》:钟情太苦,可是我甜。
  作为天元界唯二的渡劫尊者,温雪意一朝恍神,终于被窥伺已久的天劫乘虚而入。
  本以为被劈个魂飞魄散,这一生也不过如此,没想到十万雷霆中一梦睡觉,光阴倒流三百载,她重新跪在了上清山收徒的现场。
  垂天高风飒飒,她一眼看见抱剑站在玉座之后的萧疏少年。
  温雪意等了钟斯年一辈子,从炼气期的小傻子,等到了结为道侣,等到修为一路飞升、仙门万人称颂,等到了钟斯年陨落的消息,却最终没有等到他一个回头。
  重来一回,她看着少年遥远的眉眼,摸着自己死水微澜的心口。
  她想,钟情一人太苦,不如专心修仙。
  无情剑道千年一见的天骄钟斯年,在闻仙台上第一次见到人群中那个青衣少女,也第一次握不住心中的剑。
  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那是一柄剑一生一次的情劫。
  一开始他对她说:太上忘情,最下不及情。
  而后来他终于明白:情之所钟,正在我辈。
  高岭之花气运之子剑修大佬×满级重修温柔厌世小姐姐
  暗恋×明恋,从太上忘情到情之所钟
  别被文案骗了,阿眠从不写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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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谢石平日忙碌,楚烟和他见面的时候也飘忽不定,更不常常打扰他。
  但隔些时日,总会一约一诺,一起用一顿饭,哪怕只说些寻常琐事。
  逢这样的日子,谢石总会回得比平常早些。
  楚烟不免有些担忧。
  谢石道:“今天突然来了个人。”
  他看着小姑娘还带着稚气的小/脸,微一沉吟,没有把那些太过无稽的事说给她听,只是道:“是温扬荐上来的一个世家子弟,说了些王胡子的事。”
  楚烟听见“王胡子”,果然就转移了注意力,道:“哥哥之前的安排……”
  谢石道:“府兵战力有限,无伤大雅。”
  楚烟就点了点头,又听谢石道:“我把宋誉留在鹤庭,房里你看着分拨人手。”
  楚烟轻轻地“啊”了一声,道:“哥哥把他留下了吗?”
  她看着谢石,抿着唇笑了起来,水样的眸子一闪一闪,道:“我知道了。”
  这半年来上了山进了归羽堂的人也不单一两个,这还是第一个没有被直接打发走的人。
  谢石端着茶盏,看着小少女带着些狡黠的笑容,嘴角不由得微微一翘。
  当日那个一腔孤掷的小姑娘,如今在他身边,越来越鲜活、越来越自在了。
  也越来越懂得他的心思,这样无须多话也自然而生的默契,仿佛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他不是注定生死孤独。
  有股暖流无声无息地浸在他心里。
  楚烟抬手向门口一招,子春快步进了门,听她道:“叫灶上给前头客舍的贵客预备饭食,再拨一碗饺子,早些送过去。”
  侍女应声而去,楚烟转回头来,撑着下颌看着坐在对面的黑衣少年,明知故问地道:“哥哥觉得我安排得对不对?”
  谢石忍不住拧了拧她的鼻子,道:“顽皮。”
  嘴角却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撑住了小姑娘因为笑容而跌过来的身形。
  -
  蹲在客舍里魂不守舍的宋誉,很快就听到了敲门的声音。
  膳堂司事遣了四个人来送晚饭。
  八菜一汤,荤素甜咸,米面两样主食,另加一碗饺子,考虑到不知道他的口味,可谓十分的丰盛用心了。
  一同来的还有两个丫鬟、两个小厮,小厮留在外屋听差,丫鬟手脚利落地收拾了桌席,又恭恭敬敬地请他用饭。
  宋誉还想着半路上遇见的那个女孩,有些心不在焉,端着饺子碗顺口问道:“你们这里也吃饺子?”
  两个丫鬟都不像多话的人,有一个沉默着,有一个对他一笑:“回宋公子的话,是我们小姐听说北人立冬吃饺子的掌故,不知道宋公子的喜好,特地交代替您备了一份。”
  宋誉却愣住了。
  “你们小姐?”
  那侍女似乎觉得他问得僭越了,语气也变得平直起来,道:“院中内务之事,都是小姐处置。”
  宋誉心情复杂极了。
  来客舍的路上他遇见一个抱着扫帚扫落叶的侍女,听见后面有人叫她“菡萏”的时候,他就狠狠地吃了一惊。
  就算他对书里的女角色再不留心,也不会不记得这个从一开始就跟着男主角,忠心耿耿又温存解语的重要女配——她可是男主的第一个红颜知己,甚至快到结局的时候,还被书迷争论她和明珠公主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女主角。
  白月光和红玫瑰啊。
  现在这抹白月光,竟然就这么成了个发配扫大街的饭粘子?!
  他还没有感慨完谢老板的铁石心肠,又突然被告知另一件闻所未闻的事。
  男主的权力核心,潜渊之邸,大名鼎鼎的天一庄鹤庭,竟然出现了一个,能够当家做主的女孩子!
  宋誉有那么一刹那,怀疑自己是不是穿错了书。
  他心里放着事,再看到谢石的时候,面上就不免露出行迹来。
  谢石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回头淡漠睨视着他。
  宋誉后背一凉。
  他讪讪地道:“没事,没事。”
  过了碧云栈桥,就是上善真人日常起居的红尘精舍。
  上善老人发了帖子传唤宋誉前来,他本人却正在后山石楼里蕴丹,就在丹房里召见了二人。
  “你爹宋状元昔年在京城打马簪花时,我也曾与他有君子之交。”他语带感慨,颇有些物是人非的萧萧之态,上下打量着宋誉,道:“没想到他盛年而折,实在是天妒风流。”
  宋誉垂首应和,说“先考知道先生今日仍有惦念,想来也无憾事”,语气姿态都十分的得宜,几句对答之间,让上善老人面上神色都显而易见地舒展起来。
  ——竟有几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
  谢石作壁上观,一时微微有些见猎心喜。
  听着上善老人提点他“你和阿誉年纪相仿,正要好好相处”,也平静地应了。
  上善老人精力不济,很快就示意二人可以离开了。
  宋誉却悄悄地同谢石说话:“谢老板,我觉得有点不对。”
  他知道自己从谢石的眉眼间看不出意思来,索性就说自己的:“看书的时候,这个师父就是个金手指工具人,现在见了真人,我总觉得他好像对你也……不是那么真心。”
  谢石不置可否。
  宋誉看他好像不太想讨论这个问题,不由得闭了嘴。
  谢石却问他:“山匪为患,你何以有前言?”
  宋誉第一面见他的时候,想也没想地建议他“养寇自重”。
  素昧平生,出此诛心之言,由不得谢石不骤动杀机。
  宋誉愣了一下,喃喃地道:“谢老板,不瞒你说,我从看书的时候就是这样想的。”
  “咱拼死拼活一辈子,图个什么?”
  “图功高不震主,皇帝不疑心,图公主长得美,皇位坐着烫屁/股?”
  栈桥之下江流千尺,四面高天风声满袖,天地之间无第三人之耳。
  宋誉也放下了对陌生世界的畏惧,毫不避讳地道:“你和书里那个人不太一样的,谢老板,但我也知道,你就是他。”
  “我们那个世界有句话,叫‘男儿当带三尺剑,立不世功’,也有句话叫‘功到雄奇即罪名’*,我爸那么个破公司,都一个个斗得乌眼鸡似的,我才不相信你立下那些功劳以后,皇帝就真的这么放心你。”
  谢石目光炯炯地注视着他。
  宋誉迎上了他的视线,坚定地道:“防患于未然!”
  谢石嘴角微微一勾,忽然放声笑了起来。
  成群的飞鸟从湛蓝的高天上掠过,滔滔的江水在脚下的深谷中奔流不息。
  少年的笑声击金振玉、穿云裂石,余音袅袅,良久方歇。谢石重重地拍了拍宋誉的臂膀,却只是道:“阿誉,史书读多了,人常易有高屋建瓴的错觉。但事情是落在脚下的,远不是你想的这样简单。”
  虽然被谢石否定了想法,但宋誉却全然没有失落,相反一双眼猛然亮了起来。
  不是客气而审视的“宋公子”。
  他如今,也在谢老板那里,混到一声“阿誉”了!
  谢石已经沿着栈桥走远了,宋誉原地蹦跶了两下,醒过神来追了上去,看着谢石重新冷淡下来的脸,获得认可的余波还在荡漾不止,他忍不住把积在心里的问题斗胆问出了口:“谢老板,我听丫鬟说鹤庭有位当家的小姐……”
  话音未落,黑衣少年冰冷的目光已经扫了过来。
  宋誉不由得失声。
  谢石收回了视线,淡淡地道:“你觉得你认识她?”
  宋誉连忙摇头,声音小小地道:“我也只是大概记得名字……”
  他听到身边的男主角似乎轻而短地笑了一声。
  “恐怕你连名字也没有听过。”
  ——
  作者有话要说:  *袁崇焕《哭熊经略之一》,祭熊廷弼的,阿眠太喜欢这一联了,“才兼文武无余子,功到雄奇即罪名”,每次读到都很揪心。
  记得相逢一笑迎,亲承指授夜谈兵。才兼文武无余子,功到雄奇即罪名。
  慷慨裂眦须欲动,模糊热血面如生。背人痛极为私祭,洒泪深宵苦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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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宋誉的胃口几乎全然被吊了起来。
  他本来就对这位神秘的少女颇为好奇,几乎把他记得名字的女角色都猜了一遍。
  谢石听着他说了一个又一个名字,没有一个是“楚烟”,心中并无意外。
  只是验证了他原本的猜测罢了。
  黑衣少年又恢复了冷淡的神色,宋誉看了又看,虽然还是充满了好奇,但方才那点勇气散了,就再也不敢造次。
  倒是回了归羽堂之后,谢石忽然问他:“你家中女眷都由何人教养?”
  宋誉有点惊讶。
  “谢老板问的是哪方面?”
  他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不由得笑了起来,道:“说别的我不知道,这个可是宋家立声名的一大本钱,你可问对了人。”
  “上回我出来半路上被叫回去,是因为家里一个老叔公过了世。”
  他夸口道:“叔公家的堂姐订了亲还没有出阁,婆家派了许多人来帮忙,生怕耽搁了堂姐的花期。”
  谢石眉梢微扬。
  宋家是嘉安的望族,也是江南士林中有名的把女郎教养得比寻常士子还出挑的人家。
  把自家堂姊妹吹嘘了一波的后果,就是被谢石轻描淡写地交代:“劳你务必从宋家女学里请几位名师上山来。”
  宋誉目瞪口呆。
  但看着谢石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能被谢石这样的上心,也一定是和那位神秘的鹤庭小姐脱不开关系了!
  宋誉抓心挠肝地好奇,果然提笔写了四、五封信。
  他这个“誉小公子”,因为亡父的缘故,在嘉安宋家颇有分量。
  ——谢石明明也知道,但给他一次任务,竟只让他写信挖几个女学的老师。
  不得不说宋誉心里颇有些杀鸡用了牛刀的落差感。
  他糊着信封口的胶,一面不甘心地问道:“那我都替小姐请老师了,总该知道小姐的名字吧?”
  谢石视线应声转了过来,宋誉打了个激灵,少年却已经不动声色地重新低下头,冷淡地道:“不能。”
  -
  播星崖下今冬第一场雪之前,几乘青帷马车低调地上了山。
  谢石带了人去见楚烟。
  他这些时日忙碌,只隔几日或早或夜里往后头来过问两句,往往同楚烟起居的时辰相错。
  楚烟听见他来的消息,丢了插到一半的花觚,提着裙子“蹬蹬蹬”地跑下楼来,到门口才停了脚。
  谢石看见她跑出来,脚步也跟着快了些,原本缀在他后头的人一时都被甩开了。
  “门口风凉,吹了太阳穴夜里睡不着。”
  他先握住了小姑娘的手腕,牵着人进了门,随手把提着的小木盒递出去,被侍女接在了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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