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 “寡妇”伯莎——红姜花
时间:2020-06-16 06:57:14

  伯莎指向被血渍污染到已经发黑的床铺:“床铺上的血迹呈现出泅染形态,证明这张床是案发地点,被单与受害人直接接触,血迹透过衣物染红了床单,就是这样的结果。”
  说完她又指向墙壁和家具:“垂直区域的血迹呈现出飞溅形态,像是凶手挥动武器时溅上去的;先生,你再看地毯,地毯上的血迹画出一道拖痕,很可能是受害人滚下床铺挣扎时留下的痕迹,但也可能是凶手拖动受害人留下的。”
  “可你说没有发现受害人离开的痕迹。”
  “是的。”
  伯莎侧了侧头,平静道:“拖痕到地毯戛然而止了,然后呢?就算是被抬了起来,也应该有血液滴落下来才对,我没有从室内寻觅到任何滴落血迹。”
  话说到这儿,兰开斯特先生已经对马普尔小姐的业务水平深信不疑了。
  看见这样血腥的场面,她不仅没有畏惧或者震惊,甚至看了几眼便还原出了现场的大概情况,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兰开斯特先生不由得放下心来:“你能看清楚,那就太好了,小姐。恐怕连伦敦的专业警探都不能这么快下定结论。”
  伯莎却只是无所谓地欠了欠身:“过奖了,先生。”
  她也不过是享受着穿越者的福利而已,要知道血迹分析算得上是二十一世纪刑侦技术的基础知识,放到维多利亚时代却是经验丰富的警探,以及福尔摩斯这般程度的天才才能熟练掌握运用的能力。
  “那么,你是否能从现场……分析出朗恩博士去哪儿了?”
  伯莎摇了摇头。
  “我又不是女巫,”她说,“还能站在门外看一眼就发动通灵之术不成,这得靠仔细搜查,先生。”
  仔细搜查,搜查这间被血迹浸染的屋子吗?
  兰开斯特先生光是想想就不禁打了个寒战,而面前的女士却完全不为所动。
  他强作镇定:“那,呃,小姐,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
  伯莎故意想了想,而后稍稍挑起眉梢:“我需要一位助手。”
  兰开斯特先生:“这……”
  “不需要你派人帮我,先生,”伯莎自然明白兰开斯特先生犹豫什么,“其实我自己有个很好的人选,她恰好就在镇子上,就是——”
  “是否有什么困难?我会帮你解决。”兰开斯特先生急忙问道。
  “就是尽管之前我与简·爱小姐配合不错,可她与我顺路来到镇子上,本意是为了搭车前去母校探亲,”伯莎摆出了一副为难的神情,“总不见得要干扰他人的行程。”
  兰开斯特先生顿时懂了。
  多一个靠谱的人,就多一分破案的机会,兰开斯特先生就是动用官方关系,也绝不可能让这位简·爱小姐离开镇子半步,他当即做出保证:“我这就去请简·爱小姐到来,若是我没推测错,她应该在旅店歇脚,是吗?”
  伯莎点头:“那我就在大厅等待迎接她了,先生。”
  然而伯莎率先等来的却不是简·爱。
  站在庄园的大堂门口,伯莎遥遥便看着一辆马车从大门进入前院,在兰开斯特的马车堪堪停下的时候,伯莎却听到背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她猛然回头,映入眼帘的是爱德华·罗切斯特眉头紧蹙的脸。
  “爱德华,你有什么事?”伯莎讶异开口。
  “这话该我问你,”罗切斯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质问口吻,“又出了命案,这件事是否和你有关系?”
  “……”
  怎么说呢,身为伯莎有点嫌弃的前夫,罗切斯特还是挺了解她的。
  上次桑菲尔德庄园谋杀案就有她在其中搞事,这次出了命案伯莎又恰好在场,罗切斯特自然认定了这件事绝对与她有关。
  伯莎在肚子里酝酿着该如何回答,恰逢此时,兰开斯特先生的马车停在了门前——还没等伯莎开口,简·爱小姐推开马车门便走了下来。
  《简爱》原著中的三位纠葛不清的角色,因一场命案发生改变,却又因为另外一场命案在异地重聚。
 
 
第53章 阁楼上的疯女人53
  迎面对上简·爱小姐的目光, 罗切斯特当即楞在原地。
  他是来质问伯莎的, 有了上次谋杀案的“共谋”, 这次谋杀案她又刚好在场,罗切斯特自然怀疑此事又是伯莎借着命案达成自己的目的。
  可罗切斯特万万没想到, 他会因为这件事毫无心理准备地见到自己的心上人。
  几个月来,这位苍白柔弱,总是温顺内敛的家庭教师, 展现给罗切斯特极其强硬且绝情的态度。多少次爱德华·罗切斯特因为她的狠心离开和不写回信心生懊丧,他本以为他们会在一个更为平和的环境下见面,而不是现在。
  桑菲尔德庄园分别之时她走得匆忙, 二人彼此又心乱成麻,可以说简是拿了罗切斯特先生的推荐信就直接跟随伯莎远走高飞。
  在此之前, 罗切斯特预想过很多与简·爱小姐再见的场景, 唯独没有这种:他和前妻在别人的庄园大厅发起争执, 刚好被心上人撞见。
  “啊,简!”
  伯莎可不管罗切斯特怎么想, 她惊喜地转过头:“你可来啦, 破案怎么能少得了你,我的得力助手。”
  简·爱小姐不易察觉地勾了勾嘴角:“上午好, 伯莎。”
  而后她再次转头看向罗切斯特。
  被盯着的男人僵硬了几分, 而后勉强颔首:“爱小姐。”
  简同样点了点头:“罗切斯特先生。”
  罗切斯特深深吸了口气, 努力维持着平静的姿态:“你走后已经过了——”
  “先生。”
  面对似乎想要叙旧情的罗切斯特先生,简轻声却又坚定地打断了他:“现下人命关天,有什么私事可否放在之后说?”
  罗切斯特:“……”
  女士如此果断, 身为男人,罗切斯特还能说什么?
  他似是失望,但又不怎么意外。最终罗切斯特也只是苦笑几声:“那是自然,雇佣关系怎能比得上追查真相,我看你我之间也没什么私事可讲,祝你今日顺利,爱小姐。”
  说完,他像是无法再做忍耐一般拂袖而去。
  伯莎对着罗切斯特的背影露出了一个不忍直视的神情——人姑娘还没发脾气呢,你耍什么小性子?!
  要不是简真的喜欢他,伯莎觉得按照爱德华这碰到感情就意气用事的幼稚心态,岂不是要单身到死。
  简对此的反应却不过是无声地攥了攥袖子。
  “别管他,去我房间说吧。”伯莎故意忽略了罗切斯特带来的话题。
  和罗切斯特亲自冲出来质问伯莎不同的是,身为另外一名“案情谋划者”,迈克罗夫特却格外坐得住。待到伯莎领着简·爱小姐回到客房时,他仍然在房间里慢悠悠地看报纸。
  简·爱小姐反而是没料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福尔摩斯先生,跟着伯莎推门而入,她当即愣在原地。
  “啊,迈克你不是打算到室外散散步吗?至少知会我一声,你会吓到我朋友的。”
  伯莎嗔怪道:“简,这位便是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先生;迈克,这位是简·爱小姐。”
  听到介绍,迈克罗夫特才放下报纸,客客气气地站起身来,摆出了几分恰好到处的惊喜:“原来这位就是爱小姐,久仰大名,我时常听伯莎说起你。”
  简:“……上午好,福尔摩斯先生。”
  “我要和简谈谈案件的事情,”伯莎说,“可否麻烦你回避一下,亲爱的?”
  “当然。”
  在明面上,迈克罗夫特可谓随和的很。他整理好报纸,而后对着二位女士再次打了声招呼,才转身离开。
  期间简·爱小姐一直在端详打量着他。
  对于简来说,这位“福尔摩斯先生”才是真正的久仰大名,她从桑菲尔德庄园就听到过这个名字,连登特上校都将其视作极其重要的角色,后来又莫名其妙地成为了伯莎的情人,虽然是合作关系,但也足以证明这位先生与简心目中的伯莎一样,足够了不起,还是个不拘泥于世俗框架中的奇葩人物。
  如今终得相见,她的好奇心大大被满足了。
  伯莎看着简探究又谨慎的目光,莫名联想到了偷偷将脑袋探出巢穴的小鸟,只觉得可爱。
  “他已经走了,”伯莎调笑道,“如何?可否看出了什么名堂来?”
  “是位不好惹的先生。”
  简沉着收回视线,转头望向伯莎,认真道:“和你很相称。”
  这算是什么评价!
  伯莎哭笑不得,一时间竟然不知道简是在挤兑她还是在夸赞她:“在你心中我也不好惹吗?”
  听到她这样问,在外总是拘束着自己的简,难得流露出几分属于年轻姑娘的笑意。
  “烧庄园的女人,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她笑道,“总归是不好惹的。不说这个,伯莎,你究竟在计划着什么?”
  “……”
  怎么说呢,怪不得她和爱德华能是官配,在某些情况下脑回路出奇的一致。
  “在来的路上,兰开斯特先生的人将基本情况告知于你了吗?”伯莎问。
  “大概了解了前因后果。”
  提及正事,伯莎瞥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压低了沙哑的声线,面上依旧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那么,朗恩博士没有死。”
  简微微一怔,而后蹙眉:“那……”
  伯莎:“怎么,钓鱼执法这种事情,我又不是没做过。”
  也是。
  赛克斯不就是这么上钩的吗,伯莎指挥“逮不着”杰克骗人的时候,简·爱小姐就在她身边坐着呢。想通这点,简仔细想了想:“你想借朗恩博士的假死引出……试药案的幕后真凶?他只是一名药物的生产者,背后理应有支持其实验室运转的人。”
  所以伯莎喜欢简呢,这姑娘脑子灵光的很。不过稍稍提点,她自己就能想明白大致情况。
  这么一来,伯莎出言解释也容易的多。
  “你的推测没说,”她肯定道,“目的就在于通过朗恩博士的‘死亡’,揪出藏在他身后的利益链。好端端的同伙死在面前,与之相关的人肯定坐不住。”
  “需要我做什么?”
  “装作不知情,照常追查案件即可,”伯莎叮嘱,“之前在桑菲尔德庄园,你帮我整理过所有人的口供,那令我印象深刻,简。这次的质询环节,由你主导可好?要问什么、该怎么问,我想你已经了然于心了。”
  “只是质询在场人员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
  “那好。”
  伯莎很是欣慰:“那么你亲自向大家自我介绍,宣布这个决定,可以吗?”
  简:“……”
  虽然她给伯莎当过助手,也在费雪夫人的学校中认识了不少人。但简·爱小姐仍然保持着不爱出风头的本性,听到伯莎的提议,她微妙地犹豫片刻。
  不过好在犹豫归犹豫,简并没有表现出抗拒,她更像是习惯于藏在窗帘后面的小姑娘,低调行事几乎已经成为了本能,往日里永远是伯莎一言震惊全场、换取所有人钦慕或者意外的目光,简·爱小姐心有憧憬,却从未料到这样的机会会落在自己头上。
  “明明是你说一句话的功夫,”她小声开口,“为什么要我做?”
  “因为我吃醋啊。”
  伯莎理所当然地回应:“这几个月来,你帮费雪夫人忙里忙外,甚至亲自为她润色稿件,就把我晾在一边啦。难道我们不是朋友,你不应该也帮帮我吗,简?”
  天底下也就只有伯莎能将这样的要求说得理所当然,简·爱小姐不仅没感到冒犯,反而还觉得比自己年长一些的女士是在向自己撒娇。
  “那好。”
  谁能拒绝这么一位美人明言央求自己帮忙呢?
  本来她就不怎么抵触公开发言,不过是习惯使然有些意外罢了:“就交给我吧,我负责为你解说,若是有情况,请你务必负责镇场。”
  于是这次轮到简·爱小姐接受众人的视线了。
  待到了解完具体事项后,兰开斯特先生将庄园内的所有宾客请到了客厅,大家惊讶地望向站在当中的一名陌生、年轻,且衣着朴素的姑娘,迎上诸多目光,她好似感到紧张,却不过是下意识地抓紧衣袖,而后维持着沉着开口。
  “庄园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很抱歉,女士们、先生们,”她说,“我叫简·爱,是私家侦探马普尔小姐的助手。接下来管家先生会带领每一位客人单独到书房,由我来负责展开针对在场人员的问询。”
  简·爱小姐轻飘飘一句话,却如同泼进热油里的冷水,让偌大的厅堂炸了锅。
  “接受问询?意思是凶手就在我们当中?”
  “杀人的又不是我,凭什么让我接受问询?”
  “派了个黄毛丫头过来,掌玺大臣这是在敷衍我们吗!”
  “朗恩博士何其无辜,他惨遭遇害,不请伦敦的警探过来破案,这是在瞎胡闹什么?!”
  诸多议论质疑甚嚣尘上,几乎是当时伯莎亮相桑菲尔德庄园之时的场景翻版。
  只是和早就习惯于和不同人打交道的伯莎不同,简·爱小姐到底是年轻,面对毫不客气的非议,微微有些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已经很不错了,她还不到十九岁就敢在一众达官贵人面前发言,至少伯莎觉得,比同龄时期的自己要勇敢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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