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了无后而终的世子——天行有道
时间:2020-06-21 09:36:02

  不成,她不能让这些人得逞。
  凝霜先是缓缓直行两步,觑准机会,待那些人放松警惕,便飞快的窜入旁边一条巷子里,亏得她一向注重锻炼,不至于跑几步便没了体力,否则,今日恐怕唯有死路一条。
  身后脚步声有些杂乱,可仍是渐渐跟了上来,或许对方不止一个。
  凝霜暗暗叫苦,她一个女孩子,硬拼自然是拼不过的,此地人迹罕至,亦没法寻求救援,思来想去,唯有先设法躲藏起来,再谋后路。
  可巧不远处有个谷仓,凝霜遂提着裙子悄悄溜进去,里头尘灰弥漫,着实不大好受。凝霜以袖掩鼻,留神不发出咳嗽,且喜里头堆着许多好几座高大的谷堆,用来隐匿是顶好的。
  她寻了个隐蔽的角落悄悄藏起来,一壁密切注视仓库外的动静,木门的缝隙透进稀稀疏疏几缕阳光,淡淡的黑影投注地上,隐约能辨识出几个男人的身形。
  凝霜紧紧咬着牙关,避免自己发出惊惶的喊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只听门外传来嘟囔私语,那几个黑影渐渐散去。
  莫非他们放弃了?
  凝霜正在暗喜,忽听吱呀一声,却是门闩被人推开,一个高大的影子款步而入。凝霜的心不由提到了嗓子眼,不成,她不能就这样认命。凝霜横一横心,将发髻上一支簪鬓的金钗取下,那金钗的末端本就锋利,必要时,也能用作杀人的利器——拼着一死,她也要拉个垫背的。
  话虽如此,她毕竟从未杀过人,手上不由得阵阵发抖,好容易才止住。
  脚步声到了近前,眼看就要到她藏身的谷堆,凝霜心想,与其束手就缚,不如先发制人,遂闭上双目,那人刚一转侧,她便握住金钗狠狠地向那人颈上刺去。
  这一下却扑了个空。
  那人比她想象中更有手段,三下五除二便攥住凝霜的手腕,凝霜只觉虎口一麻,金钗哗然倒地。正要叫喊,口鼻却已被人捂住,那人的手掌极宽大,也极有力道,被他这么技巧性的一捏合,凝霜只觉下颌酸胀无比,连咬舌自尽都不能。
  莫非今日只能落得任人糟践的下场?凝霜几乎已绝望了,正要发狠与那人拼个你死我活,就感到耳畔一股绵密微热的气息,“别乱动,是我。”
  很熟悉的声音,且是贴着她的脸颊说的。
  满腔恐惧消失无踪,凝霜倏然睁目,扬首怒视着他。
  萧易成眼中含着笑意,像是在说怕了你了,继而便将捂住她口鼻的手掌挪开。
  凝霜死命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没好气道:“原来是你鬼鬼祟祟,吓我一跳!”
  也不待对方回应,便要大步向外走去——她可不愿在这野地里跟萧易成独处,传出去像什么话。
  萧易成却悠闲道:“你不怕再遇上那些人?”
  凝霜灰溜溜的逃了回来,她可没法保证,那些人已然丧失兴趣。
  萧易成轻轻瞥她一眼,“你不是已经回去了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其实他已从小姑娘的心理活动中听清楚来龙去脉,之所以这样问,纯粹是故意逗她——许是恶趣味罢,他觉得傅凝霜恼火的样子格外好玩。
  凝霜自然懒得详细同他解释——且她很怀疑里头有傅凝妙的故意设计,涉及家丑,就更不宜外露。
  便只淡淡问道:“世子您呢?这可不是您该来的地方。”
  轻轻巧巧的将皮球踢了回去。
  萧易成却相当坦然,“我放心不下你,因此跟过来看看。”
  在他灼灼的注视下,凝霜竟不自觉的红了脸,只觉得这人的性子古怪得很,有时候傲慢得不可理喻,有时候又直白得接不上话——她零零散散也算见了好几个适龄男子了,没有一个像萧易成这样难于应对的。
  幸而萧易成有一点好,哪怕对方不答,他也能自顾自地将话题接下去,不至于令气氛太过难堪,“你那表兄长得马马虎虎,为人却着实没担当,怎能放心你们两个女孩子独自回家——这样远的路,尤其其中一个还心怀不轨。”
  凝霜心道这人果然洞若观火,什么都落在他算计里,至于他给程迟上眼药的行为么,凝霜却不得不分辩两句,“表哥本就为求学而来,自是以学业为重,难不成叫他耽搁正事?”
  萧易成嗤道:“所以你承认自己在他心中没那么重要?”
  这人太会提炼关键词了吧?还半点不顾她的脸面。凝霜几乎出言咒骂,险险咽了回去:不成,危险还没解决,她不能撕破脸。
  凝霜换了个话题,“世子您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么?”
  她想起萧易成见多识广,在京中更是地头蛇一般的存在,按说哪一方的乱象都瞒不过他。
  萧易成淡淡道:“不过是一群西北来的流民,居无定所,终日里斗鸡走狗、偷盗抢掠讨生活罢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凝霜却听得心惊肉跳,这般看来,若非她凑巧撞见萧易成,怕是免不了落到灰头土脸的下场——无论劫财还是劫色。
  傅凝妙将她撂在此地绝非偶然,而是早就算计好的。凝霜将下唇几乎咬破,她断想不到傅凝妙为了得到程迟,不惜设下这样的毒计,人性之恶,她今日才算真正发现。
  萧易成见她眸光闪动,便知已用不着自己详细解释,只觑着她道:“等会儿可要我送你回去?”
  就算那帮悍匪打消了念头,可沿途若没个男子,怕是仍不安全。凝霜深知脸面不及性命重要,只得低头细声道:“那就有劳萧公子了。”
  萧易成满意颔首,又问:“你打算就这样归家?”
  凝霜察觉到他眸中的促狭意味,忙掏出随身带着的菱花小镜,对镜一照,只见自己衣衫散乱,发鬓蓬松,就连脸上的胭脂都花了几块,活像被狗啃过似的,这样子被人瞧见,恐怕没有误会也会造成误会。
  她只能求助于萧易成,“世子可有地方供我梳洗一二?”
  萧易成诧道:“为何?事情又不是我干的。”
  凝霜心想这人性格真是恶劣,就不能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么?不过事急从权,她只能别别扭扭的道:“世子若帮我这回,来日小女子必有厚报。”
  眼看萧易成还是那副优哉游哉的没事人态度,凝霜急中生智,“世子您莫忘了,若您以这副模样送我归家,别人照样会误解。”
  总之萧易成也别想独善其身。到了这个地步,凝霜不介意将其拖下水,反正只是权宜之计。
  萧易成眼中饶有兴味,但听他温柔的道:“你是这样想的么?咱俩可真志同道合。”
  话音方落,凝霜便感觉唇上一阵温热且软绵绵的触感传来。
  这下她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求一个古穿预收,作者专栏可见
  《想失宠却失不掉》
  【女主版文案】
  林欢穿成了一本宫斗文里的末等更衣,她知道,自己必须抓住此生唯一的一次侍寝机会,之后便可以顺理成章地失宠,一直苟,苟到最后,当个有子万事足、颐养天年的太妃娘娘。
  起初一切都很顺利,然而……林欢离奇的发现,失宠咋就那么难呢?
  被人克扣月例,转眼内务府就送来大量金银,口中连连道歉;
  抱怨吃食寒酸,转眼御膳房就送来满汉全席,还生怕送得太晚。
  ……
  林欢抱着怀中雄姿英发的虎皮鹦鹉,心中十分纳罕:这剧本是否魔改得太狠了点?
  鹦鹉:→_→蠢女人,那是因为你的愿望,朕都听得见。
  【男主版文案】
  永旭帝楚南因为成长之夜消耗太剧,神魂颠倒,从此时不时会穿越到一只鹦鹉身上,不可自抑的,也对鹦鹉的主人产生了些许好感。
  她都这么可怜了,他就勉为其难帮帮她吧。鹦鹉老神在在地想。
  于是,他帮她实现了所有宫中女子最想实现的愿望——将她宠上了天。
  苦求失宠而不得的林欢:……我可谢谢您嘞亲orz
  【阅读提示】
  1.非正剧宫斗向,架得很空,请勿考据
  2.一门心思只想苟的咸鱼更衣vs会说人话的鹦鹉皇帝,SC,甜宠
 
 
第22章 表白
  萧易成的唇与她想象中不太一样, 它并不冷硬, 反倒柔软易吮, 类似于某种果冻状的胶质,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这香味自然是从萧易成身上传来的,并非时下流行的熏香, 而是近乎松针的清浅气味, 如同在一望无际的旷野中行走, 十分好闻。
  凝霜神游了好一阵子, 才记起将萧易成推开, 可是便宜也几乎被人占尽了。
  萧易成舔了舔唇部,笑道:“这下你不必怕误会了吧?”
  意思是,反正他已经做了, 随便凝霜怎么栽赃都没关系——省得白担虚名。
  凝霜心道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遂掏出手绢用力在唇上揩抹几下,淡淡道:“那你愿意帮我掩饰了吧?”
  无论如何,不能让人知道她在城隍庙旁遇上一伙强人, 这种事向来说不好,就算她并未失贞,可若见她衣衫凌乱跑回家里, 只怕明日流言就能传遍整个京城——傅凝妙的账她一定会算,但,不是现在。
  至少,得等她成功的将自己嫁出去之后。
  萧易成眼神闪烁,含笑道:“我当然会帮你, 谁叫你已经是我的妻子。”
  凝霜困惑的看向他,不太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萧易成心道这女子一向聪明,怎么关键时刻就糊涂起来?他不免扶额,“我会回禀母亲,请求她差人去尊府提亲。”
  凝霜不解,“为什么?”
  就因为刚才那个突如其来的吻吗?实话实话,她的贞操观与时下的女子不太一样,不至于因为一个吻或是别的什么就非得以身相许不可,在她看来,那纯属偶然。
  萧易成眉心跳了跳,这女孩子果然非同一般!不过事情到了这个关口,他当然不会打退堂鼓,“你以为我是临时起意?不,我很早就打算这么做了。”
  这是他的真心话,也许娶了傅凝霜还会面临和上辈子一样的困局,但,他宁愿再给这女孩子一次机会,也是给自己一次机会——不管结果如何,他都想尝试不一样的人生。
  凝霜惊奇的发现,自己对于萧易成这个冒昧的提议并不十分意外,倒不如她也在期盼这一刻——难道冥冥中还是逃不脱既定的宿命?她注定要嫁进承恩公府?
  萧易成缓缓摩挲她细白的手心,柔声问:“如何?你答不答应?”
  凝霜在心中飞快地思索一阵,程迟那件事眼看着不可能了,傅凝妙这样偏执,注定会给她带来不少麻烦,她虽然想嫁个好丈夫,但更想清清静静过日子;耍酒疯的张瑞千更不在考虑之列,除此之外,貌似只剩下萧易成一个人选?
  凝霜回忆方才唇部轻柔的触感,脸上不禁有些发烧,她没能及时将萧易成推开,是否说明她对萧易成其实也没那么抗拒?毕竟,她其实从未真正接触过他。
  细思起来,萧易成哪怕放眼京城也是罕有的优质男,无论容貌还是风度,只是理智总让她拒绝接近,因为他不像凝霜其他认识的男子那样易于掌控,可正因如此,萧易成对她才具有莫大的吸引,如同会上瘾的罂粟果。
  她该放任自己掉入感情的漩涡中吗?
  凝霜只觉脑子里一团浆糊,从未有过的纷乱如麻,最终她还是听凭自己的心声,细如蚊呐道:“好。”
  与其费心去解释今日这出意外,倒不如就让萧家提亲盖过吧,毕竟,这也是保全她名声的最好方法。
  许是她的错觉,凝霜竟罕有的从萧易成脸上瞥见一抹狂喜,不过萧易成很快就克制住自己,而是紧紧握着她的手,笑容漫出来,“我很高兴,真的。”
  看来应该是真的,凝霜的手都被他抓疼了,不由轻轻哼了一声。
  萧易成此时才意识到自己失态,忙将凝霜松开,只见雪白的手腕上出现两道细细红痕,不由抱歉道:“是我太鲁莽了。”
  凝霜只好不介意,心里却怀疑他是故意的,这痕迹一时也难消退,被人瞧见怕是还以为他俩做出不才之事。
  好在手腕上的可以遮一遮,至于仪容……凝霜再度照照镜子,多亏萧易成那个缠绵的吻,她脸上嘴上的胭脂又被蹭掉好些,竟是非补个妆不可。
  萧易成遂带她来到最附近的一家成衣铺子,这里的老板跟萧易成相熟,最是守口如瓶。
  凝霜看着面前琳琅满目的衣衫,几乎挂满了四周墙壁,很怀疑萧易成把整间铺子都给买下来了,她一个人哪穿得了许多?
  萧易成却是镇定自若,“有喜欢的只管包起来,我让他们送到南明侯府中去,并不费事。”
  他尽管财大气粗,凝霜却不敢让他这样破费,还没成亲就忙着花婆家的银子,这是上赶着树敌么?
  末了她只挑了一件天水碧的淡绿绸裙,虽说与她的气质略微不符,胜在不惹眼——她今日这趟出行已经够惊心动魄了。
  凝霜正要更衣,见萧易成仍杵在那里,不由怒道:“世子爷,您就不能稍稍回避么?”
  萧易成人逢喜事精神爽,难免皮起来,“早晚得看的,何必如此拘礼?”
  他指的当然是新婚之夜裸裎相对。
  凝霜涨红了脸,气咻咻地拉来一扇屏风,才算将讨人嫌的未婚夫婿隔开。
  萧易成听着里头传来的窸窣响动,虽有些心痒难耐,可顾及小姑娘脸薄爱娇的性子,到底还是忍下了。不急,日后有的是功夫。
  等凝霜更完衣出来,萧易成很有诚意的给予她一个惊艳的表情。
  凝霜心知肚明还是夸张居多,小声嘀咕,“装什么装,难道没见过女人。”
  “见是见过,就是没见过这样美的。”萧易成神情肃穆,“娘子纤姿丽色,一如天人下界,为夫实在惶恐,怕哪日你羽化登仙而去。”
  凝霜心道这人原来也是个甜嘴蜜舌的,不过天底下的女孩子都爱吃这套,她也不例外,但面上还是嘴硬,“什么为夫,我答应嫁你了吗?”
  “你还打算反悔?”萧易成挑了挑眉。
  “谁说得准,女子都是善变的。”凝霜微微显出得色,她忽然觉得逗弄萧易成这种人十分好玩,尤其在明知对方有可能发火的情况下——简直如虎头上拔毛,又危险又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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