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的驸马疯了——付与疏
时间:2020-06-28 09:19:04

  “他既然不错,你何必骗齐棪呢?”翊安倒有些羡慕封浅浅了。
  “若不这么说,王爷未必瞧得上表哥,又或许觉得我胡闹,偏要给我另外安排亲事。”
  “你放心,他不会。”翊安继而笑道:“你比我想的洒脱。”
  “如若不是表哥,我仍是一介浮萍,谈何洒脱。”
  封浅浅舒了口气,正正经经道:“有家人的滋味,从前想都不敢想,现在觉得真好。至于旁的,殿下,我不愿强求。”
  她虽未将齐棪彻底放下,可江州让她看到曙光,她已经心满意足,便不愿再费力气了。
  “你肯对我说这番话,在我的意料之外。”翊安心道这算交浅言深。
  封浅浅正事说完,立刻像被附了身,拿帕子捂嘴一笑,做作不堪。
  “因为我看出来殿下想听啊,正巧人家善良,就说与你听呗。”
  “……”
  翊安想打人,这姑娘这么欠揍,不愧跟齐棪认识多年。
  “殿下今天耐心听我说,不是因为在意我,是因为你想弄清楚,我究竟有没有别的心思。你很在乎王爷,否则当年不会来套我的话,如今也不会坐在这里。”
  “小姑娘,不可妄断。”翊安这句师从齐棪。
  封浅浅置若罔闻,“你不妨直接告诉他,让他高兴高兴。这两年,我看他也累。但说句心里话,见他不高兴,我这个原本不高兴的人,心里反而有几分高兴。”
  这话能把人的头绕晕,翊安听出了几分端倪。
  这女子早就看清齐棪心狠,却故意在中间掺和,让他们俩不痛快。
  她匪夷所思,拿签子尖指着她的脸,惊叹:“蛇蝎心肠。”
  封浅浅委屈起来,“殿下这是做什么?我什么都告诉你了,您何必再苦苦相逼。难道偏要我死,你才能放过我吗?”
  ?
  翊安心里有数地回头,不出所料,齐棪跟江州来站在身后。
  一个面色平静,一个疑惑不悦。
  “……”她默默地把签子放在桌上。
  封浅浅演够了,终于肯跟她表哥解释,“我们姐妹俩说笑呢。”
  谁跟你姐妹俩。滚——!
  翊安面上挤出一个和善的笑,搭上封浅浅的戏,“是啊。”
  江州来放下心地回了个笑。
  回去的路上,翊安问齐棪跟江州来说了什么,齐棪随意敷衍:“没说什么,只让他们好好的。”
  没说什么聊了那么久?
  她看出来,齐棪自在望乡楼时心情就不好,对她爱理不理。
  奇了怪,总不会是封浅浅演的那幕,他信了吧,以为自己欺负人?
  罢了,若信,他就没脑子。
  翊安懒得管,索性闭目养起神。
  齐棪愈发气闷,高声让马车停下,说要下车去听竹卫那边。
  “嗯,你去忙。”翊安冷淡道。
  齐棪皮笑肉不笑:“阮大人今日上任,今晚或许会一起吃饭。”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这么说,或许是想告诉她,今日不能与她一起吃晚饭。
  又或许是想故意提一下那个名字刺她,即使翊安估计都听不出来。
  果然,翊安听他提起,淡淡地问:“你要带上我吗?”
  他若带,自己这身就不换了。
  齐棪墨瞳一深:“殿下这样想再见他?”
  “……”什么毛病?
  翊安经验丰富,他这会子怕是找茬想吵架,于是阖上眼不再搭理,“你快下车,我乏了,想早点回府。”
  齐棪本还想再说,一看她这架势,憋着气冷脸离开。
  *
  当夜,阮间摆宴请众人,听竹卫里几个指挥使和统领一概到场,齐棪自不能推。
  去的是正经酒楼,因为花燃说,穿上这身官服,你跟女人多说一句话,御史台都骂你举止轻浮。
  这虽是玩笑话,但他们一帮人若逛青楼,明日麻烦确实不小。
  席上,酒过三巡,有年轻统领大着胆子问:“阮副指挥使还未成家,难道不知上京城多少姑娘想嫁进阮家?阮大将军可有催过你?”
  花燃笑眯眯地看那人一眼,好小子,指桑骂槐?
  阮间笑道:“我心里的那人娇贵,暂时不得娶,大家再等一等就是。”
  齐棪筷子一停,顿时有拔掉他舌头的冲动。
  花燃今日穿得是常服,但脖子上的方巾仍在。
  他笑着套话道:“阮大人都说娇贵的人,身份必不一般,怎么也是个公主郡主吧?”
  连舜钦则嘴不留情:“若不是知晓阮副指挥使风流倜傥,这话听着倒像痴情郎。”
  “哈哈哈,连兄风趣。”阮间兴高地拍桌道:“那些风流债都是逢场作戏,怎配搬到台面上说。”
  逢场作戏,嗯,齐棪心想,翊安也深知这一套。
  他们俩倒默契。
  阮间又开口,“王爷前些日子遇刺,听说凶手还未找到?”
  齐棪眉头一跳,面色稳道:“不曾。”
  “那王爷身边要多带些人手,以防再有不测。”阮间说着敬他杯酒。
  齐棪举杯,定定对上他的眼神。
  花燃给齐棪满上,“今日多喝两杯,难得长公主放你出来吃酒。”
  齐棪笑了:“你说的是。”
  吃得差不多时,他递给连舜钦一个眼神。
  连舜钦不含糊,起身道:“不早了,内子有孕在身,我得先回去。”
  齐棪跟着道:“我家殿下也不许我回去太晚,否则,又要发脾气。”
  他配上一个头疼又高兴的笑容。
  “哟,显摆什么呢,发脾气还不是在乎你。我们这些人哪有人等啊。”花燃唯恐天下不乱地起哄。
  阮间脸色阴沉得可怕,也没开口挽留,点头说散了。
  齐棪唇角轻勾,大步离去。
  回到府里,沐浴洗漱后已是戌时末,酒是醒了,连带着散了睡意。
  满室清冷寂静,逼仄得人喘不过气,翊安送他的那盏梅花灯,正放在架子上。
  昨夜回府时,齐棪问她能不能亲一口,她说不能。
  在她转身欲走时,齐棪抓住她的手腕,飞快地在她脸上啄了一口,她也不曾挣扎。
  两人分别后,齐棪回味了好一会,愈发喜欢她的口是心非。
  今日不仅没有睡前吻,下午因为自己心情不好,说不定还惹她生气了。
  齐棪知道自己这两天浮躁。
  江州来跟封浅浅的事虽不算大事,到底是个变故,引得他无端担忧起以后。
  而阮间这孙子,如今频繁出现,也跟前世不大相同。最要紧的是,他对翊安的心思比前世重,几乎明晃晃地挑衅。
  从宫中回来后,他跟翊安虽说每日能见,却失去在宫里时做夫妻的滋味。
  三件事一掺,齐棪不免心里烦。
  今夜若不与她说几句话,他哪还能睡得着,睡下想必也是噩梦连连。
  她今世是他的良药。
  两刻钟后,齐棪打扮地比成亲那晚还雅致,顶着一头星子,进了翊安院里。
  豫西嬷嬷见驸马这个时辰跑来,忙问他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齐棪理直气壮地说:“我来借宿。”
  “啊?哦。”
  豫西嬷嬷到底见多识广,只懵了一瞬,便麻利地给他让了条道,并一脚绊住想跟进去的挽骊。
  “公主会生气。”挽骊皱眉道。
  豫西嬷嬷用“年轻人果然不行”的眼神看她,“这都什么时辰了,你当公主为什么不让熄灯?”
  “懂了。”挽骊默默退下。
  进了内室,不出齐棪所料,翊安还没睡。
  今早给她折的梅花摆在桌上,梅香被酒味盖了个全,这小酒鬼倒贪杯。
  翊安醉眼朦胧地看他脱鞋上床,还笑了下,这一笑当真媚态万千。
  齐棪坚信,若不是她衣衫不整地那样笑了一下,他好歹是正人君子,也不会就难以自持。
  “殿下万安。”齐棪忐忑地开口,生怕她一脚把自己踹下去。
  翊安今夜不算真醉,听他出声,眼神慢慢清明起来:“你有事吗?”
  下午还甩脸子给她看,现在又来做什么,莫不成又来讨睡前吻?这事他倒执着。
  齐棪原本想说你亲我一口我就走,但翊安的床又香又软,当真是温柔乡。
  若让他现在穿鞋出门,顶着寒风回王府,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他心虚,面色却万分真诚地笑:“臣是公主的驸马,来给殿下侍寝,有何不妥?”
  翊安微扬柳眉,似是察觉出他喝了酒,盘膝坐着,凑到他面前嗅了嗅,没闻出什么。
  今天封浅浅那番半是玩笑半是真的话,照得她心间明朗许多。
  同时,也添了两分莫名的烦乱。
  齐棪今日又不知发哪门子疯,竟久违地给了她脸子看。
  晚上豫西嬷嬷说他没回时,她嘴上说没回就没回,心里不知怎么就不高兴。
  明明知道夜已深,今天不会再见到他,可就是点着灯不肯睡。
  等他真来,她又觉得自己喝醉看错了,毕竟这是公主府,齐棪哪有这样的胆子。
  直到他开口说话,说要给她侍寝。
  嗯,出声喊挽骊,没人应,想是通了敌。
  嗯,他开始宽衣解带了……
  翊安忽而心里慌乱起来,发现他这次真不打算放过她。
  同时,无法克制的紧张和兴奋,在微醺状态下发作,让她四肢发软,一点力气也没有。
  齐棪只剩一条寝裤,再不客气,熟练地将她压在床榻上。
  她双手被桎梏在头顶上。
  翊安喝过酒,脸上本就微红,此时呈出火烧之色。
  在宫里那次,她醉得厉害,不觉得有什么。
  今天她清醒着被迫做出这个动作,当真难堪得很。
  明明成亲那晚,齐棪规规矩矩,不曾如此过。
  翊安的青丝散乱地落在床褥上,挣扎无果,咬唇看他一眼,没有底气地命令道:“放开我。”
  “那夜在宫里,殿下醉了,我没舍得。”
  齐棪眼里情绪复杂,但对她的渴望异常直白:“今夜我不想再忍了,再忍下去还不如出家。华儿,我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为何不得共寝?”
  翊安提醒道:“你自己说的,‘互不打扰’。”
  “我的错。”他头埋在她的肩颈里,满怀歉意和心酸。
  明明知道他说的“错”,是这两年冷落她。
  可翊安听着,那声音里竟带着哭腔和悲凉,像是藏着无数事一样。
  因看不到他的脸,她疑心是她的错觉。
  齐棪亲上她的耳朵,轻咬了一口。红晕顺着耳根蔓延下去,白瓷般的肌肤都透着诱人的光泽。
  “可以吗?”他软声问。
  那股炙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湿热的唇侵扰她的耳廓,连耳垂也被他尝了个遍。
  翊安被他撩拨得发颤,仍旧没做声。
  齐棪素日会装冷静,这会子愈发拿出了耐心来讨好她,从耳朵吻到了唇里,缠绵引诱。
  翊安修长的腿被他压得发麻,下意识地动,蹭得两个人都有些喘不匀气。
  齐棪手放在她腰间的衣带上,要解不解,哑着嗓子问:“可以吗?”
  翊安得了自由,一手压在他的脑后,一手捂住他的嘴,媚而冷艳道:“你要做就做,废话真多。”
 
 
第32章 求见
  齐棪被这话惊到,没想到她这般英姿飒爽。
  他心想,他们家长公主真是奇女子,哪怕在如此境地仍处变不惊。
  嘴被她捂住发不出声音,后脑被按着又不好动作,只得先乖巧地点了头。
  而后舌尖在她掌心一扫。
  翊安感到湿意,立即缩回手。
  后来的事情几乎水到渠成。
  翊安身上仍有当年的青涩茫然,却多添了几分韵味风情。
  齐棪素来自认清心寡欲,今夜却像入魔一般,身临其境领会了那句红颜祸水。
  尽兴时,齐棪见她紧闭双眸,眉间紧锁,向上仰着头。泪珠从眼角缓缓流出,表情脆弱得怜人。
  他低头去将她眼角的泪吻净,心想她这回总该不是疼哭的。
  翊安一双手修长得不似个姑娘,却漂亮的紧,抓在锦被上时,指尖泛着白。
  不知怎么就触到齐棪顽劣的兴致上,看得他眼睛都红了。
  她的指甲留得太长了些,没轻没重地把他手臂和背上抓出来几道血痕。
  这点刺痛不算什么,更像是火上浇油,齐棪愈发起了战欲,变本加厉地从她身上讨回来。
  然而他总疑心那手会随时抓破他的脸,明日还要出门,不得不防。
  于是哄着将她翻过去,从背后欺身而上。
  翊安受了刺激,蝴蝶骨紧绷,不甚适应地让他放过她。
  齐棪心狠,权当没听见。
  不知闹了多久,才终于偃旗息鼓。
  翊安自诩体力在女儿堆里算好的,却到底不能跟男人比,此时半点力气也不剩。
  她身上汗腻腻的,吃力地喘着气,方知初次时,齐棪有多怜惜她。
  起码没舍得用那些花样,也没胆大到与她说些难堪粗鄙的话。
  方才那样疯狂,不用想也知,明日身上不会舒服。
  她忍气道:“你今晚什么意思,惩罚本宫没给你的心上人好颜色看?”
  思来想去,旁的地方,她不曾得罪过他。
  封浅浅已经说过是玩笑话,他还不依不饶的,难道他不知道封浅浅什么样吗?
  翊安此时哪里知道,这男人小心眼起来,就为几串不好吃的糖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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