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的驸马疯了——付与疏
时间:2020-06-28 09:19:04

  翊安不能细想,否则就像吃了苍蝇般的恶心。
  尤其听说长公主府曾被围住时。
  阮镛实那夜,许是想来见她的,或是报仇,或是羞辱。
  便是那夜他真的闯进府里,也寻不到什么。
  可惜他倒霉,直接丢了小命。
  翊安又问:“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齐棪卖起关子:“猜猜。”
  翊安已经知道,齐棪跟连舜钦离心,是做给人看的一场戏。
  便脱口而出连舜钦。
  齐棪摇头,往后退了退,比对两边的眉:“他那几日被阮镛实看得牢,哪有功夫去安排。”
  “那就是花燃,假装摔断腿,实则暗中谋划。”
  “这也是个意外,谁能想到他骑个马能把腿摔断。”齐棪放下眉笔,在她唇上啄了一口,“殿下许久不曾浓妆,这样扮上美极了。”
  翊安懒得搭理甜言蜜语,急着问:“所以是谁?”
  齐棪在她脸上端详了会,压低嗓音道:“今晚上,先别卸妆好吗?你这样,我欢喜得很。”
  “王爷不是说我不施粉黛最美。”翊安眯起眼睛。
  “那是实话。”齐棪坦诚直白地说:“但素面看久了,殿下突换上娇妩浓妆,像换了个人似的。我想想就忍不住……”
  翊安重重吐了口气,若不是晚上有宴席,她非得一巴掌把齐棪扇清醒。
  “你肯定猜不到,”齐棪见她失了耐心,干脆告诉她:“你的好侄儿。”
  翊安第一反应就是不信:“那个小纨绔?他哪里来的本事。”
  “你有所不知,魏思荣什么都学不成,只一样,骑射是京中的翘楚。”齐棪像在说书似的:“他那日喊了几个人,深夜挎弓,闹得倒是开心。”
  “你怎么知道?”她还是当他在哄自己。
  “他做事情不思量清楚,自己也中了一箭,差点没跑掉。若不是连舜钦在附近巡逻,赶去的快,替他遮掩,整个安平侯府怕是要给阮间陪葬了。”
  齐棪说起来还心惊胆战。
  翊安匪夷所思:“他如何有的胆量?”
  “改日你亲去问他。”齐棪又在她唇上啄了口,“现在可以涂胭脂了。”
  她平静问:“亲够了?”
  “没。我腿都看软了,压根不想出门。”
  翊安给了他一掌,“没个正经。”
  这段时日,先是跟着大军赶路,接着又打了两日的仗。
  好不容易杀进城里,上下又要打点。
  齐棪忙得干脆不回府睡觉,她独自睡不着,与他一并瘦了许多。
  马车上,齐棪伸手捏住她的脸,叹道:“你长肉难,瘦下来却只用几天,白养一场。”
  “放开。”翊安吃痛,瞪他:“没规矩。”
  他现在什么都敢对她做,举止愈发粗鲁。
  齐棪怕把人惹毛,乖乖松手,凑过去道:“那你也捏我,用力。”
  “我不捏。”
  “捏嘛,千万别怜惜我,快快快。”
  “噗,”翊安笑骂:“你有病?什么癖好。”
  “我有病。”他笑。
  阮镛实自刎后,叛军尽数被剿灭,倒戈的臣子们一个不落,收归牢中。
  那群倒霉的老头被放出来。
  阮镛实的本意是都杀了,连舜钦出言劝阻。
  阮镛实虽点头答应,却因此提防他,可谓开始就没取得信任。
  庆功宴上,翊安见到连舜钦,“颜辞镜呢?”
  “说了殿下别生气。”
  “跑了?”
  “不是,被我杀了。”
  “什么时候?”
  “在阮镛实找我之前,为防他要颜辞镜过去,徒增麻烦。”
  “知道了。”
  了结得这般轻易,也好。
  连舜钦还当她心疼,来找自己麻烦,没想到就这样过去了。
  齐棪来拉翊安:“那边赏了有雪后蝉,还喝吗?”
 
 
第75章 作践
  翊安闻言,玩味地笑:“那破酒,王爷还没喝够?”
  她可不惧,她那夜只在他一人面前耍了酒疯,且也没如何闹腾。
  听到“雪后蝉”二字,闻风丧胆的该是齐棪才对。
  他撒泼打滚,又哭又闹的糗样,还历历在目呢。
  见到的人也不少。
  齐棪果然脸色微变,压低声音:“明日休沐,陛下说那酒宫外没有,想喝的人可以带两壶回去尝尝。”
  天子赏赐,无有不受之礼,众人乐呵呵地去取。
  “瞧瞧咱们陛下对待功臣这劲,”翊安在他耳畔道:“皇后没两日便要临盆,下月底等她身子养好,我也骗她喝。”
  “最毒妇人心,”齐棪食指点了点她:“亏你们情同姐妹。”
  “反正不伤身子,喝着玩呗,我要玉奴也高兴高兴。”
  他放火烧别人家,翊安就烧烧他的后院。
  齐棪泼凉水道:“你打的是好算盘,可说不定殿下还没动手,就被人捷足先登了去。”
  “……你们男人啊。”
  翊安悟出来了,玉奴未必不想亲自逗皇后,哪里等得了她。
  庆功宴上,皇帝喝醉,忆起往昔来:“朕八岁时不慎落水,是境宁王扎进水中救的朕。十四岁那年登基,朝野荡乱,是境宁王日夜穿甲护在朕身侧。今岁遇险,又是他回京勤王。”
  “朕知道,那劳什子谶语,你们还没忘。但只要朕在位一日,没人动得了齐家,你们休想将朕变成孤家寡人。”
  少年皇帝虽在笑,那眼睛却是冰冷的。
  朝中众臣经此一事,对齐棪愈发敬重,同时也更忌惮。
  这两日所奏密折教人心寒。
  齐棪装作不知。
  说到花燃,魏琇笑骂:“朕这舅兄,实在该成个亲,做事毛毛躁躁。还好朕这回没用上他,若就指着他,他再摔断腿,那朕没处哭去。”
  齐棪起先还跟着笑,后来便哈欠连天,险些端着饭碗睡过去。
  翊安心疼,他多日没挨着枕头好好睡一觉。
  魏琇看在眼泪:“境宁王这段时日辛劳,今夜就宿在宫里吧。”
  说着准他提前退宴。
  礼宁殿内一早收拾利落,齐棪没精打采地让人都退出去,没吩咐不许靠近。
  而后将翊安拉进内殿。
  翊安也有些乏:“这就睡了?好歹洗把脸啊,我钗环还没卸呢。”
  齐棪回过身将人抱起:“殿下答应过我的,暂不卸妆。”
  眼里哪还有半点困意。
  “我何时应了?”翊安恍然大悟,轻笑骂道:“你演的好戏。”
  “春宵一刻值千金,不演戏,怎么跑得出来。”
  翊安虽不在礼宁殿常住,这殿内的布置却随春夏秋冬换得勤,首饰胭脂从不短缺。
  齐棪按她坐下,替她描眉,重新上了胭脂。
  花钿娇媚,长眉轻弯,鸦睫浓密。
  面容艳绝至极,因他擅作主张的缘故,笑意稍淡,却不推拒。
  翊安见他兴致高,由着他忙,坐得端直,矜贵地唤道:“齐卿。”
  她表情镇定,就像齐棪伺候她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本也如此,他是她的臣。
  齐棪的三魂七魄丢了个一干二净。
  哑声道:“臣在。”
  “本宫以为,你当好好歇息。”她不赞成地皱眉,目光从镜中挪向他的脸。
  齐棪狡猾一笑:“臣有更重要的事。”
  “本宫”二字都用了起来,哪里是不想应他,这是与他调趣呢。
  弯身将翊安打横抱起,信步往外殿去。
  云龙纹银炉内熏着柔香,夏夜为通风,北面留了扇窗子。
  从雕花窗框望出去,便见星子低垂,树影婆娑。
  禁宫之内,夜半无人轻易走动,齐棪既让人下去,便不担心会被瞧见。
  外殿空旷无人,帷幔轻动,翊安敛眉:“出来做什么?”
  “玩你啊。”他不怀好意地笑了两声。
  “放肆!”翊安羞恼,瞪他眼。
  齐棪被这声呵斥惹得上头,将她扔置上座的长案上,“臣今夜偏要放肆。”
  翊安着青鸾纹的长罗裙,两手后撑坐在案上,裙摆曳地。
  齐棪的手自那绣着繁花的裙底探入,撩拨起夏夜的曲子来。
  片刻后,翊安腰腹兀然绷紧,促声道:“你未净手,不许进去。”
  齐棪怜惜她,便只按揉那花口的丹珠。
  翊安冷白的肌肤很快透出浓艳的胭脂色,咬唇偏过头去。
  夜风一阵,吹进空旷殿内,她上衣齐整,身下却清凉。
  “去……把窗子关上。”
  齐棪置若罔闻,在案前跪下,低首埋入罗裙中。
  翊安呼吸停滞一瞬,仰起雪颈,失神地看着梁上的彩绘。
  风细细,水涟涟。
  靡泽淋漓。热汗浇乏。
  齐棪起身,将她在案上转了方向,毫不客气地提剑入内。
  他不忍她咬唇隐声。
  便将两根手指塞进她嘴里,咬住她耳尖道:“既嫌我手脏,就由你来舔干净。”
  说着在她口里搅起来,津液微漾。
  他上下皆没轻没重。
  翊安在这方寸之地不得力,微微痉挛,喘得可怜。
  双目濡湿地盯着那扇窗。
  天色泛着墨蓝,外头的宫灯一盏连着一盏,若登高望去,不比那繁星稀落多少。
  月辉洒下,泛着冷意,倒让夏夜宜人不少。
  外殿若有若无的婉转之音陡然停下。
  那风却继续往殿里钻,宛如蝉翼的纱帘被吹起,隐隐绰绰地露出人影来。
  内殿镜前,他从后将那张媚到极致的脸抬起来,交颈缠绵道:“细瞧瞧,咱们俩有没有夫妻相?”
  她扫了眼,气息不匀道:“有。”
  “像在哪儿,说来听听。”
  他压着她往镜前凑,端详她的脸。
  入得更深。
  妆面被热汗熏得有些花,唇上的胭脂早没了,唇色却比涂过胭脂还红。
  步摇撞在云髻边,簪环不曾乱,只散了两缕青丝垂在额边。
  翊安不忍照镜观己,垂下眼帘,摇头不语。
  她没力气说话。
  “怎么又摇头了,没有夫妻相?”齐棪误解其意,从后痛快地扇了她两巴掌。
  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巴掌,两股火辣辣地疼,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长指捏住桌角,小声地呜咽着。
  窗外风声渐息。
  归于平静。
  翊安沐浴之后,清爽地回到床上,尤未没缓过神来。
  齐棪尽兴后,倦意更甚,倒床搂住她便睡过去。
  昏暗中,翊安见他睡得香甜,兀然想起他方才说的浑话。
  “殿下在外仪态万千,惯会骗人,怎么在臣身下浪成这样。睁眼瞧瞧?”
  翊安脸上燥热,气得凑过去咬他的脸。
  齐棪惊得一抖,速然转醒,揉着脸茫然问:“怎么了,我打呼噜了?”
  “你是不是早就想这么作践我了?”她愤愤然。
  他从前只侍弄她,从舍不得让她用嘴。
  方才竟强迫她替他舔干净。
  齐棪还当怎么了,重新闭上眼睛:“唔,好困,我要睡了。”
  “你玩高兴了,现在想睡?”翊安在他腰间掐了一把。
  齐棪闭眼颤笑,死死搂住她,像是要挤进身体里似的,“殿下不讲道理。”
  翊安更气:“我不讲道理?”
  “跪在地上取悦殿下的是臣,累死累活动作的是臣,抱殿下去沐浴的也是臣。”
  齐棪委屈地叹了口气:“臣这般尽心侍奉,怎么成了作践殿下?”
  “你无耻,强词夺理。”那也不妨着他作践她。
  翊安心道自己不是那等扭捏的女子,从前逗齐棪时,他常被她牵着鼻子走。
  不知何时开始,他越来越孟浪,如今更是出息了。
  今夜她乖顺,全因不敢招惹他的缘故,怕他再想出坏主意欺负她。
  齐棪声音懒得含糊不清,拍拍她的头,哄孩子似的哼唱:“华华乖,快快睡。”
  翊安虽恼,却吃这一套。
  眼皮很快睁不开,在他怀里睡过去。
  翌日翊安醒时,齐棪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专注得仿佛在钻研兵法。
  “怎么了?”她不解,话一出口耳朵就红了。
  嗓音哑得可以去扮男相调戏小姑娘。
  齐棪愉悦地取笑了会,“殿下睡得香,我怕起身惊到你,便只能守着你醒。”
  她知道他在笑什么,昨夜里他还捂着她的嘴,问她是不是想喊得人尽皆知。
  目光不自然地躲开,“我醒了,你下去吧。”
  齐棪未动:“我过会出宫,去右相府看花燃,你呢?去陪皇后?”
  “嗯。”
  “下午早些回府好不好?”
  他缠着她答应,语气温柔缱绻,又成了她体贴人的好驸马。
  翊安当即有在宫里住上十天半个月的冲动。
  “你去看花燃,把挽骊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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