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爱六公主——西皮皮
时间:2020-07-03 09:45:13

  江洵靠墙而站,抬头看着天上的启明星,他听着墙后头的小姑娘问话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嘴角微微勾起,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低声应了一句嗯。
  天色黑的很快,长庚星的光芒渐渐淡去,凸显出了其他星星的光辉。
  “那长庚星旁边的呢,是什么星?”越容抬起手,指着长庚星旁边渐渐明亮的星星。
  江洵依言答了,越容来了些许的兴致,一连指了好几颗星星,江洵竟都一一耐心答了出来,直到越容发觉了不对劲的地方,明明隔着一道墙,江洵是怎么知晓她问的是那颗?
  她这是又被江洵给骗了!
  她压着被骗的火气,又随手一指,指着月亮问道:“那是什么?”
  江洵依旧对答如流,“是天狼星。”
  “江洵,你又骗我!”越容此刻怒气上头,一跺脚转身回了屋。
  越容气鼓鼓地坐下喝了杯茶,“骗子,大骗子!”
  清歌摇了摇头,自家公主脾气向来温和,半分公主的傲气娇蛮都没有,是宫里头待人最好的主子。可偏偏遇见世子,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她并没有上前劝慰,她实在太过了解自家公主。果不其然,片刻后越容的火气已经消下去了,还自己安慰自己,“罢了,我这两日同他计较什么。”
  “公主,夜深了。”清歌这才叫人端上热水来供她洗漱。
  第二日一大早,她着素净衣裙,去了后山,靖阳王妃的坟前已经摆上了香案,白云观观主领着弟子们正打坐诵经。白云观是为靖阳王妃所修建,每年忌日,白云观都会为她闭观开坛祭祀。
  她没有上前,远远的站着,看着江洵跪在坟前烧纸。虽是背对着,可她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江洵在伤心。
  她不知站在那儿看着江洵看了多久,直到道士们已经诵完晨经之时,她方才如梦初醒,走上前去,为靖阳王妃上了一炷香。
  她看着坟前的石碑,双手合掌,心中默默祈祷。
  片刻后,她方才睁开眼。
  江洵还在那儿跪着烧经文,她走上前去蹲下身,从清歌手中取了一卷经文放入火盆中,这是她之前就已经抄好的。
  江洵抬头看了她一眼,眉眼之间带着的冰雪稍融。
  江洵要在山上待上十日,可越容今日为靖阳王妃上香祭拜后就得回去。
  接她的宫人已经在道观等候,柳姑姑亲自来的。
  “公主,随奴婢回宫吧,皇后娘娘等着您呢。”
  越容应了声,将将要上马车了,却又回过头去,江洵正站在道观门口看着她。她想了想,只朝着对方挥了挥手,这才上马车。
  柳姑姑上了马车,不住的打量着她,叫她颇为不自在,“姑姑,你看着我做什么?”
  柳姑姑心下叹气,小主子这副懵懂天真的样子,叫她如何开口询问。无法她只好换了一件事开口,“公主不知,昨夜里南越市集可热闹了。”
  “只是出了一点儿小差错。”
  “昨夜里福宁郡主赏烟花的时候,不知被谁推了一把,险些被推入湖中,幸好被大王子给拦住救下了。”
  “不过福宁郡主受了风寒,昨夜里回去就发了热,长公主急得不行,今日宫中御医都被叫了去。”
  越容仔细想了想,“那我明日去长公主府探望表姐。”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说真的,我好喜欢写他们两个斗嘴,当然我不知道你们喜欢不喜欢了。
  明天见,今天调整了下心态。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咪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章 
  越容回了宫,皇后并未对她上山祭拜靖阳王妃有什么异议,问过两句山上的事情便让她回芙英殿好好休息。
  等越容一走,她方才露出了些许的忧愁来,“这孩子,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柳姑姑上前宽慰,“公主听见昨日大王子救了福宁郡主之事,除了说要去探病,并无别的表示。依奴婢看,公主心里头并无大王子。”
  “可见是咱们多心了。”
  再过半年,越容该十五岁了。虽当下将姑娘留在家中,等到十□□再发嫁的人家越发多了,可这婚事在姑娘及笄后就得相看起来,免得到时候匆忙嫁女,误了女儿终生。
  皇后从前些日子听见越容问是不是要将她嫁给大王子后,心里头就落下了点儿什么。楚黎叫人送了请帖,她再三思量,点了头叫越容去赴约。这也并不是为了叫越容就真的嫁给楚黎,而是若真将越容整日关在这深宫大院里头,不出去见见外人,又如何能分辨人心呢?
  皇后看着香炉之中飘起的缕缕清香,沉思片刻,“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如珠似宝的养了十几年,不求她报我生养之恩,只求她日后能觅得如意郎君,婚姻合顺,等我百年之后,还能有人护着她。”
  柳姑姑见她神色有些哀伤,知她是思己度人了,开口宽慰,“公主生来是金枝玉叶,如今有您和皇上护着,以后有太子护着,这辈子定能平平安安。”
  皇后回过神来,“容儿的亲事不急。柳眉,你明日亲自去长公主府上走一趟。”
  昨夜里,福宁郡主被大王子英雄救美的事情已在京中传遍,流言四起。长公主更是暴跳如雷,责备楚黎为何要救福宁,害福宁失了清誉,隐约竟有逼婚的意思。
  皇后想到这儿,冷笑道:“她有脸教唆福宁私自跑去东宫见承钰,如今倒责备起大王子救了她女儿。”
  越容头疼,原因是她的外祖家的三表姐一大早就进了宫,颇为幸灾乐祸的在她耳边念叨了一上午福宁郡主是如何丢了丑。
  吴三姑娘说的话,着实催眠,叫人忍不住打哈欠。
  “表妹,你有没有听我讲话。”吴三姑娘见越容坐在那儿捂嘴打哈欠,完全没有听进她的话,忍不住埋怨道。
  越容颇无奈地点了点头,“我在听呢,三表姐。”
  她性子好,这些个从小就一起长大的表亲并不怕她,吴三姑娘嘟着嘴,“一看表妹就没听进去,不过就算我不说,表妹你也应该都知道了。”
  越容无言看着她,既然知晓她早早就听说了这事,干嘛还要进宫来特意给她讲一遍。
  吴三姑娘心中畅快,“听说福宁郡主如今抱病在家,无脸见人呢。”
  “表妹,咱们是不是也该去探病?”
  清欢站在一旁,内心暗道,吴三姑娘一个人不敢去瞧热闹,这是拉着她家主子壮胆呢。
  越容坦然道:“福宁表姐不想见人,我们干嘛要上赶着去叫她不自在呢?”虽然上回福宁偷溜去东宫的事情,她有些恼怒。可一事归一事,福宁现在不想见人,她干嘛要去戳人痛处呢?
  吴三姑娘知道她性子,也没有强求,她今日进宫来也并不完全是为了嘲笑福宁,她叹了口气,眉宇之间带着几分落寞,“表妹,家中给我定亲了。”
  越容看着她,一时找不出话来是该恭喜还是安慰,毕竟定亲这是件喜事,可偏偏吴三姑娘脸上一点儿笑意都没有。
  “等我下月及笄后,母亲就不会让我轻易出门了。”
  吴三姑娘心中万千惆怅,她从小到大喜欢的都是太子表哥,家中也有意思想要亲上加亲。可是前两日皇后姑母召了她祖母和她娘亲进宫,不知说了些什么,等回府后就告诉她,家中要给她定一门亲事了,可这门亲事和太子表哥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见越容一副不知该恭喜她还是安慰她的表情,吴三姑娘的心情终于好上了两分,“你别这样看着我,好像我不是要嫁人而是要去送死去的一样。”
  她虽是嫁不成太子表哥了,可福宁也嫁不成太子表哥了,这叫她觉着自己还是没输。
  她心情顿时又好了起来,又同越容讲,“表妹,我生辰那日,你可一定要来。”
  及笄是姑娘家的大日子,越容当然不会说不去,她点点头,应下了此事。
  待送走吴三姑娘,清歌回屋一看,自家主子满面愁容的坐在窗边出神望着开满了鲜花的树枝。
  “主子,您在想什么呢?”她上前问道。
  越容也说不上来她心情为什么不好,想了片刻,方才道:“三表姐还没到十五呢,怎么就要嫁人了,连要嫁的人性情如何都不知呢。”
  “主子,这您就想错了。”清歌笑道,“三姑娘只是定了亲事,离嫁人起码还要一二年呢。这段时日里,她总会知晓自己要嫁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定亲之后,成亲之前,未婚男女可以在家人陪同的情况下相见,也并不会等着揭盖头的时候才知晓对方长什么样子。
  越容还是发愁,“可三表姐不喜欢对方呀。”三表姐喜欢她哥哥这件事,迟钝如她都知道。
  这句话算是难住了清歌,她年长越容几岁,可也没经历过男女之事。她愁死苦想了好一会儿,只得说上一句,“这世上,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偿所愿,同心上人在一起的。”
  “可我觉着,若是同嫁的人互相不喜欢,那这辈子该多难受。”
  “要是这样,还不如不嫁呢。”
  清歌听见她这句话,心中叹口气,自家主子虽平日里性子温和,恪守宫规,从不闯祸。可有时候却在某些事情上有着自己的执着。
  “若这就是三姑娘的良缘,主子岂不是白白替她担心一场?”
  越容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背后议论别人的亲事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清歌事多,自下去安排芙英殿日常事宜,留下越容坐在屋中继续发呆。
  忽而听见枝头小鸟叽叽喳喳闹做一团,将树枝踩得上下晃动,枝头桃花晃晃悠悠落了一地。
  她回过神来,捻起一朵完好无损的粉色桃花,心中一动。
  作者有话要说:  容儿的小心思,嘻嘻嘻
  明天见 明天估计长一点
 
 
第9章 
  一大早,越容去到慈安宫给太后请安,一进太后寝殿,便听见里头有人啜泣,只是宫人通传她前来请安,那哭声才停下。越容走近屋中一瞧,长公主眼睛红肿着,俨然是方才刚哭过的模样。她心中诧异,难不成是福宁真的病的很重?
  不过她向来不爱多嘴,只上前请安,“皇祖母万安。”
  随即她又转过身冲着长公主行礼,“见过二姑母。”
  长公主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声,越容不觉着有什么,她这二姑姑向来就是这样。倒是太后冷眼看她,“你心中有气,也不该冲着容儿去,她可不曾得罪你。”太后这话说的极重,隐隐透着怒气。
  长公主脸色突变,忙解释道:“儿臣忧心着福宁,这才失态,请母后原谅。”
  太后没有看她,只冲着越容招手,“容儿,过来。”
  越容挨着太后坐下,太后再没看长公主一眼,关心的问起她这些时日的衣食住行。越容一一答了,瞥见长公主越来越僵硬的神色,终于顿悟,太后这是不想再听长公主说话,故意为之的。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眼瞅着请安的时辰就要过了。长公主咬牙跪倒在太后面前,“母后,儿臣求您为福宁做主。”
  太后脸上笑容没了,连空气都瞬间凝滞了一般。
  “你让哀家给福宁做主?”
  “你想让哀家如何做主?”
  太后说着说着就动了气。
  长公主今日是铁了心,“那日福宁被大王子救下,损了姑娘家的清白名声,除了嫁给大王子,还有哪家儿郎会娶她?望母后怜惜怜惜福宁,总不能让她做一辈子的老姑娘?”
  太后心中暗叹一句蠢人,压住火气问道:“你要将女儿嫁过去,可有问过人家愿不愿意娶?”长公主哑口无言,只因这问题问到了症结所在,她这些日子着急上火,三番两次派人去试探楚黎的口风,结果楚黎对这事儿半点儿都不放在心上。她不能明着要求楚黎上门提亲,就只能以势压人,让太后皇上出面,去逼着楚黎答应。
  “您若为福宁赐婚,难不成他还能不娶?”长公主着急道,她是打定了主意要福宁嫁给楚黎为妃,此刻连孝道都顾不上了。
  越容坐在一旁,越听越觉着她二姑姑这话着实属于胡搅蛮缠,福宁表姐被楚黎救下,怎么就叫丢了清白名声,二人又不是行了什么苟且之事。难道这世上只要男女有了接触,这女子就是不洁之身了吗?
  难不成是要楚黎眼睁睁地看着福宁表姐落水,这才是正确的做法?
  见长公主说话越发没了章法,太后皱眉正待要说些什么,却又听见身旁孙女开口,“二姑姑,若是那日福宁表姐真的落了水,而大王子站在一旁见死不救,您可会迁怒大王子?”
  越容本不该在长辈谈话时插嘴,可她实在听不下去长公主对她皇祖母的声声逼问。
  长公主语塞,又听越容说:“容儿明白了,大王子就不该救下福宁表姐,该让福宁表姐落水才是。”
  太后轻拍了一下越容的手,眼中带着几分笑意,语气却带上了几分责备,“你小孩子家家懂什么。”
  “回去吧。”
  等越容离去,太后又看向长公主,“你活了几十岁,倒不如个孩子看得清楚。”
  “容儿方才在这里,哀家给你留了几分面子,你就真以为哀家不知道你到底存了些什么心思?”太后语气平和,没有方才那般急迫。
  长公主心惊,忙道:“儿臣一心都是为了福宁,哪儿还有旁的心思。”
  “是吗?”太后看着她,眼神冰冷。
  越容出了慈安宫,一时不想回去,干脆四处走走逛逛。
  “主子,您方才干嘛生气呀。”清欢跟在她身后,惊魂未定。
  “没什么。”越容踢着自个儿的裙子,“我就是听不下去二姑姑口口声声是为了福宁表姐,可她有问过福宁表姐愿不愿意嫁给大王子吗?”
  这已经是她第二回 听见旁人提亲事二字,越容心中颇有些惆怅,她一直都觉着大家年纪都还小。可怎么转眼间,同她一起长大的姐妹们都到了定亲的年纪?吴三表姐如此,福宁表姐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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