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成了摄政王妃——雏耳
时间:2020-08-08 09:09:21

  失去她的那个夜晚,傅时珣感觉格外难熬。
  他后悔了。
  他宁愿没有得到边防图,宁愿让她好好的活在沈澈身边,只要她好好活着就够了。
  哪怕是形同陌路,永不再见。
  都好过坠崖丧命。
  宰相府设宴的那天,他在桃林里看见她的笑脸。
  傅时珣呼吸不畅,就像有一只手掐住了他的命脉,他想要上前,但血液逆流,浑身都在打哆嗦。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秦婳慢慢的变成他眼里除却国事以外的风景,或许是三年前马背上的惊鸿一瞥,也可能是胡府内她孤注一掷的勇气。
  看见她的那一刻,傅时珣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
  秦婳忘记了所有的事情,看向自己的眼里一片平静。
  他于她而言,不再是那个特殊的存在,只是这遍京城中里每一个相同的陌生人。
  收拢思绪,傅时珣的指缝里都渗出了些许汗水。
  过往种种皆为他的错,可这一次,还要眼睁睁看着她离开吗?
  见秦婳越来越远,傅时珣合上眼,盖住眸子里翻涌的挫败与悲恸,而后再睁开,他眼神坚定,下了马车跟上她。
  青武一早就在东门守着,但谁知,还不足一柱香的功夫,他就看见抬手遮挡太阳的秦婳往这边而来。
  秦婳与他擦肩而过,再后面便是傅时珣。
  青武急忙迎上去:“王爷……”
  “嗯,”傅时珣面色淡淡,“过去吧。”
  -
  马球场上热闹极了。
  秦婳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宝珠跪坐在她身侧,忽然低声问道:“姑娘,您腰间禁步去哪儿了?”
  “真不见了。”秦婳低头在身上摸索,她皱眉道:“莫不是落在那后头小路上了。”
  两人窃窃私语,秦夫人侧头看过来:“怎么了?”
  “阿娘,我的禁步丢了。”秦婳也没瞒着,毕竟这种东西若是落在旁人手中并非好事。
  秦夫人的眼扫过面前经过的傅时珣,不甚在意道:“那让你哥哥去厢房再看看。”
  看台上的声音不算小,傅时珣走过去时,正巧听见秦婳说的那句。
  他沉默片刻,偏头看了眼青武,后者开口道:“胡家那位眼下还在厢房里头绑着,据说秦大公子已经通知了胡家的人,待会儿便来带他回去。”
  傅时珣脚锋一转,直接去了胡家厢房。
  厢房内,胡二公子方才被秦让那一下敲晕,此时刚缓过劲儿来。
  他身子佝偻着被平放在地板上,四处张望,嘴里还塞有那婢女遮面的布子。
  屋子里头无声无息,唯有他呜呜咽咽的呼救声。
  下一刻,房门突然被人打开。
  外头天光大亮刺进来,胡二公子眯起眼睛适应,也不反应面前人是谁,他就往前蠕动去讨[cx独家好的蹭那人的鞋面,试图想要让其救救他。
  傅时珣皱眉垂眸
  他多少知道了些胡二公子那隐疾,当初赵禹宵为秦锦绣报官,可全京城都以为秦锦绣被污了身子,所以对赵禹宵颇有微词。
  眼下他这不举之症揭开,秦锦绣身上的屈辱也算是洗净。
  只不过人已经没了,要这些也无用。
  思及胡二公子试图想要将秦婳变成第二个秦锦绣,傅时珣的眼神就变了味道。
  他抬脚将人往里头踹开,青武合上门跟进来,光亮消散,傅时珣宛如修罗般立在门口,他好以整暇的盯着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胡二公子。
  “唔唔唔——”胡二公子说不出话来,只能这般呜呜咽咽。
  看见傅时珣的那一刻,他霎时间睁大眼睛,流露出惊恐神色。
  傅时珣慢慢蹲下去,轻飘飘的问:“你想做什么?”
  胡二公子后退着连连摇头,见他不肯说,傅时珣倾身将他嘴里的布子拽下来丢到地上,声音冷下:“不说实话,那本王也没必要再留着你的命。”
  胡二公子仗着家中富庶,又背靠大山,素日里最喜干肮脏事情。
  可他的那些见不得台面的事,怎么都是不敢拿到傅时珣跟前来看的。
  傅时珣是京城权贵,下手狠辣,与他同岁的世家子弟哪一个不得避其锋芒,就算是他也从来没有与傅时珣单独打过照面,怕的就是被傅时珣盯上。
  可今日不知为何,竟会被他特意寻来。
  胡二公子脸色发青,一边求饶一边打颤:“王爷饶命,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动歪心思,都是我的错,我该死。”
  “本王并不想听你说这些。”傅时珣利索起身,“秦家姑娘的禁步在哪?”
  “在,在……”胡二公子左顾右盼,那眼神分明就是在他这儿。
  傅时珣在他身上打量片刻,弯腰按住他左右扭动的身子,从腰带里抽出禁步,指腹蹭了蹭玉环上面的痕迹,妥帖的将东西收好,淡声吩咐:“青武,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胡二公子瞪大双眸,看着傅时珣转身离去的背影,他顿时醒悟。
  想开口求饶,青武再一次堵住他的嘴。
  傅时珣立在门口,屋子里的动静他听的一清二楚。
  既然他管不住自己的手和腿,那便都废了吧,剩下的全部都交给赵禹宵,他躲过了上一次,这回怎么也要给秦锦绣陪葬。
  半晌后,屋里渐渐没了动静。
  青武眼神阴鸷的推门出来,帕子擦净指尖,想起秦姑娘那样好的人险些被他算计,青武就耐不住想杀人。
  走到拐角,傅时珣忽然停顿下来。
  他垂眸看着从袖口里露出的小截禁步,再一次捏紧了些,转身道:“你去找个婢女来,将这东西交给秦婳,让她告诉秦婳是她在小路上寻到的。”
  “王爷,您为何……”青武诧异。
  傅时珣沉默着用手帕将其包好,递给青武并未出声。
  只是在他转身去寻人时,傅时珣低声喃喃:“因为她不再是从前的秦婳了。”
  他得慢慢来,小心些,千万不能再吓着她。
  -
  夜里一家人用饭。
  秦夫人忽然提起禁步之事,询问道:“婳儿,东西可找着了?”
  “是。”秦婳喝了口汤,“有个婢女寻来宝珠,说她在小路上捡到后就给我送过来了。”
  闻言,秦夫人点点头,倒也没再追问那婢女是从何知晓,禁步便是秦婳的。
  她虽不再觉得奇怪,但秦婳自己心里起了疑。
  用过饭,主仆两个慢悠悠的回揽月阁。
  秦婳这才反应过来,今日在马车上,对傅时珣说的那番话似乎有些重了。
  他救了自己,还给自己上药,不感谢竟还出言指责他。
  像傅时珣那般自幼养尊处优的男人,大抵是从未有过这般经历。
  秦婳幽幽叹息。
  宝珠偏过脑袋瞧她,轻笑着问:“姑娘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你觉得摄政王如何?”秦婳犹豫出声。
  宝珠心有不解,但还是乖乖回答道:“摄政王殿下尊贵无比,骁勇善战,模样俊朗,最重要的是,王爷已及弱冠,身边都还没有人呢。”
  “俊朗吗?”秦婳质疑,对上宝珠的眼道:“我感觉还好啊,你看大哥,还有楚垚表哥都很俊朗,你说是不是?”
  宝珠对秦婳这番话实属无法理解,但看她一副非常想要得到认可的模样,宝珠还是点点头,默默应声:“姑娘说的对。”
  秦婳顿时心满意足。
  “婳儿。”秦让叫住她。
  两人回头看去,宝珠行了礼往旁边让开。
  秦让走到秦婳身边,对她道:“我同你说会儿话。”
  支走宝珠后,秦让与她并肩散步。
  想起方才在她们身后听到的话,秦让问:“你与摄政王认识吗?”
  “哥哥可是吃醉了酒?”秦婳歪着脑袋瞅他,语气毫不客气:“不是哥哥将我从豫阳带回来的吗,怎么眼下又问我认不认识京中王爷。”
  今日令秦婳遭遇险境,秦让心中多有愧疚,眼下被秦婳这般说教倒也不觉得有什么。
  他将姿态放的小心了些,又问:“那你方才怎的问起摄政王?”
  秦婳停下脚步,不可置信的看着秦让道:“你居然偷听我们讲话。”
  “没有。”秦让义正言辞,“哥哥只是听见你夸我的那些。”
  秦婳忿忿:“我只当宝珠看走眼,原来我也一样。”
  话音刚落,被羞辱的秦让一把按住秦婳的脑袋:“小皮猴,我看你是皮痒了是不是。”
  “阿娘,哥哥打我。”秦婳一言不发就扬声喊秦夫人的举动吓到秦让,他赶紧松手,顺便还给秦婳顺了顺头发。
  秦婳拍下他的手,瞪眼道:“等二哥回来,我就让他教训你。”
  京城秦家人丁少,在外所有子女被按一房来称呼。
  秦家二公子是秦娴书的双生哥哥,名唤秦放,秦家三公子是秦妙书的哥哥,叫秦阳,眼下两人都在外地。
  “你二哥和你三哥混在一起也打不过我。”秦让力道适中的掐住她的脖子快步往前走,“方才我问你的那话,你怎么不回应我?莫不是看上摄政王了?”
  秦让这话本来只是随口顺出来,却没想到秦婳反应极大。
  “你别胡说。”秦婳逃离开他的魔爪,气急败坏的踩他一脚,“今日我从屋子里跑了以后被人追,是王爷救了我。”
  秦让惊诧:“摄政王救了你?”
  “嗯啊。”秦婳跟着他继续往揽月阁走,沉默片刻小声问:“哥哥,你说那个胡公子,结果会如何?”
  提起胡二公子,秦让就不可避免的回忆起今日他看见的那一幕。
  冲击力过大,以至于此刻说话时,秦让都还有些许尴尬。
  只模棱两可的回应道:“应当没什么好果子吃,毕竟把手伸到你头上,不等父亲出手,外祖父那边怕是都等不了。”
  秦婳想起前些天家宴中,那个对外板正对她逗趣的小老头。
  正想问问何时能去外祖家时,秦让突然出声道:“忘了告诉你,再过几日便是永昌侯府老夫人的寿宴,你跟母亲一道去。”
  “一定要去吗?”秦婳实在是被今日这出意外吓到了,若是再遇到,她只怕是没这么好的运气能化险为夷。
  “据说太后在给长公主相看亲事,很可能便是永昌侯家那位世子爷。”秦让看出她的顾虑,伸手拍拍秦婳的脑袋,温声道:“别怕,到时你嫂嫂也会去,还有外祖家的那位小表弟。”
  秦婳点点头没做声。
  不知为何,方才秦让说起那位长公主,她就有些发闷。
  分明是记忆中不存在的人,可就是让秦婳不舒坦,就像这人曾经与她抢过心爱之物一般叫她讨厌。
  隐隐思量间,秦婳意识到这位或许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傅爷迟来的忏悔。
 
 
第27章 
  午后, 秦婳刚睡醒。
  宝珠洗了盘果子端上来,放在她手边。
  秦婳懒懒散散的侧身靠在贵妃榻上,手指绞着帕子打呵欠。
  “姑娘, ”宝珠将青枣上的水擦净, 递给她, “胡家那位这次踢到铁板了。”
  秦婳起了点兴致, 凑过去问:“怎么回事?”
  宝珠压低声音悄悄说:“听说这回闹得太大, 被皇上知道了,镇国公那边想进宫寻皇上求情,可不知怎的, 摄政王殿下横空拦住人喝了杯茶, 镇国公直接回府。这两日都没露面,朝中都告假称病了呢。”
  上次从东郊回来,秦婳许是觉得膈应人,就没怎么留意过胡二公子那事。
  昨日她有府上丫鬟说起,马球赛结束, 不知哪位好心人将这事情报上衙门, 没等胡家来人,大理寺的人直接越过府衙将人带走。
  后来又被人爆出, 下狱时,胡二公子手筋脚筋全都被挑断, 昏迷不醒。
  秦婳本来没有多少感慨,但眼下一听,她总有种错觉, 这事情定是傅时珣所为,而且还有些像是在为她报仇。
  正思索着,宝珠像是瞧出她疑问般开口:“其实摄政王殿下插手这件事情也是正常, 如今王爷与定远侯家那位公子关系甚好,当初被胡家掠去的红楼姑娘就是他的心上人呢。”
  秦婳面色一顿,了然的点点头。
  撇开脑子里头稀奇古怪的念头,秦婳咽下果肉问:“衣裳送来了吗?”
  “送来了,夫人叫您傍晚用过饭过去一趟呢。”
  秦婳应下。
  起身走到铜镜前,在珠宝匣子里头翻翻找找,挑拣出几样看得上眼的发簪。
  提起衣裳就不得不说上回马球场她梳的那个发髻了,这些天在京中未出阁的姑娘圈子里逐渐风靡,不过说来多亏崔妈妈,秦婳打算明日再让崔妈妈给她换换别的。
  傍晚用过饭,秦婳前去正院。
  秦夫人正在外间等她,顺便看了看今日刚送来的这批衣裳。
  刚放下一件,秦婳漫步从屋外进来:“阿娘。”
  “快来瞧这几件衣裳,看看明日穿什么。”秦夫人赶紧将人拉进来,点点那件月白印花窄袖小褂,“你瞧这件,侧肩上还绣着缠枝花,到时里头搭一件淡粉交领百褶裙,定是仙气飘飘的。”
  在这方面,京中妇人里头秦夫人最精通。
  只是秦婳心里头装着事情,一时间顾不上这个,听她说完,秦婳赶紧拽着秦夫人的手往榻边走。
  “怎么了?”秦夫人心有诧异,连声问。
  秦婳等她坐下后,才道:“阿娘,我前些天听哥哥说,明日有位长公主也要去,那位长公主人如何呀?”
  “你怎么对这位感兴趣了。”秦夫人一时好笑,但也还是耐心道:“她是太后嫡次女,过了出嫁的年岁如今还待字闺中,听说是倾慕摄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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