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她回公寓时,湛寻将车的隔板和帘子按起,将她揽在了怀里,充实感令他埋头低声呢喃了句:“我们不会再分手的。”
宋酌躺在他怀里,正在听任恰发给自己的语音,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只是照旧笑得细肩发颤。
“什么笑得这么开心?”湛寻总是能被她的情绪感染,此时她开心,他倒映着她的眼眸中也不禁浮现亮闪的笑意,不禁问她。
“嗯……”宋酌在想该怎么和他说,任恰那番话。
她从他怀里坐起身,正巧车在等红灯,有个脸蛋姣好、气质绝佳的女人踩着高跟鞋从人形横道路过。
宋酌神情激动,看着那个女人拍了拍湛寻,喊道:
“快看快看,那个女生长得好好看!身材也好好!”
下一瞬,湛寻扳回她几欲探出去的上半身,拧着隽秀的眉,语气闷闷不乐:“一点都不好看,我好看,你看看我。”
宋酌忍不住笑倒在他怀里,湛寻愣了半瞬,开始暗暗在回忆今天她一共主动倒在自己怀里多少次。
她的嗓音因为笑太久,绵软娇媚了许多,“你知不知道……你的回答和任恰猜的一模一样。”
“她说你不管男女,醋都论斤吃的。”
作者有话要说: 应柠:还有小朋友的醋他也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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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湛寻在她的事情上就是小心眼儿, 他没反驳宋酌的话,只是将一枚戒指戴在了她左手中指上。
“正好。”他满意地说。
宋酌觉得手指一凉,便多了枚戒指, 正是和他配对的那枚, 连纹路都一模一样。这才发觉他的戒指也戴在了左手中指上。
“快说!这戒指是不是早就有预谋?”
她还因为这枚对戒误会他有女朋友了,没料到另外一枚竟然会戴在自己手上,肯定是早有预谋的。
他默了良久, 才说:“分手前半个月预定的。”
宋酌一愣, 本有的戏谑和起哄瞬间冻在脸上,变成了不忍。她几乎能想象, 在分手后,物是人非时,他拿到这对戒指是怎样的难受。
“我会一直戴着它的。”她凝然地注视他, 然后说。
有了她这句话,湛寻郁郁的情绪瞬间消散。连白梁旭嘴里吐出的那番诅咒般的话, 他也没有再放在心上。
湛寻是处理完工作,等不及她来找自己就赶来的。脖颈上的咬痕都还没恢复, 还是殷红的, 甚至还带着薄薄的血痂。
他也不将大衣的衣领翻起、或者戴条围巾遮遮, 就这样大喇喇露在外边, 在白皙的皮肤上十分引人注目。
车很快停在公寓地下车库, 电梯到了顶层后, 他不愿回自己家,硬是要挤进宋酌家去和她多待一会儿。
宋酌一边输指纹, 门“滴”的一声开了,一边无奈地半推半就,“快点回对面去啦, 都这么晚了,早点休息。”
“不要,我还没进过你家呢,我要和你睡。”他凭借着悬殊的力道,越过她的阻拦,挤了进去。
当然,他口中的“和你睡”,是很单纯地躺在同张床上挨着她。
智能锁搭配了感应器,一开门客厅灯遂亮起。
白灯下,宋酌这才注意到他脖颈的咬痕有多渗人,都泛紫了。
她的劲儿……绝。
事后他半个字都没说,也没嚷嚷着喊疼。
她不由地心疼,随后心一软,凭他去了,“那你别又睡不着,第二天还赖床不起来。”
湛寻知道她这是应允了,便率先迈腿往客厅走,随口抛下句话:“不会——”
的。话音戛然而止,剩下的字音吞回了肚子里。
他整个人钉在了原地,愕然地和沙发上端坐着的中年男人隔空对视。
宋酌差点撞上他的后背,刹住脚步说:“进去啊,干嘛呢?”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她几欲要拔腿就往外跑。
“爸?你怎么在这儿?还不开灯。”宋酌身体在原地凝了凝,才下定决心靠近宋越。
“别管这么多,他他他!他是谁?”
宋越竖着手指头对湛寻戳啊戳,气急败坏地问。
他在电话里就听出宋酌很不对劲,像是有个人一直缠在她身边似的,而她总在分心应付。
正巧今晚她说不回将渊别墅,宋越就留了个心眼,先来她公寓守株待兔,果然被他逮到了。
甚至听宋酌让他回对面去的意思……两人还是邻居。
“他是湛寻啊,湛叔叔的儿子,小时候你见过的。”宋越定睛看了几眼,才认出来眼前身量挺拔的人是湛寻。他去湛家山庄表达谢意时,这人还同他打过招呼来着。
当时觉得挺有礼貌挺乖巧的一男生,怎么就拱了他家小白菜呢!
宋越冷声冷气:“你们俩在一起多久了?”
前后加起来,在一起得有四年多了。
宋酌磕磕巴巴,将她和湛寻从高中在一起、到分手、再到复合的事情,通通和宋越说了一遍。
“合着你们高中就在一起了?瞒了我四五年?”宋越手背往扶手上一撂,脸更黑了。
“爸,你别气,高中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还躲着我没出现呢……”她小声解释说。
“你以为爸爸不想见你?好,就算我当时晚了点见你,这也该你埋怨,”宋越双眼猩红,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那之后那么多年,你为什么不说!”
激动时,他刷地站起,朝对面坐着的宋酌去。
湛寻横手护她,说:“宋叔,别激动。”
“你给我闭嘴!出去!我宣布你们俩分手了。”宋越怒气冲顶,甩手指向门口说。
眼前的男人在病床上躺了五六年,吊着对女儿的眷念,醒了过来。追上时代重新创业,赚钱养家,可以说一路都是他女儿在当精神支柱。
到了如今,半退休的状态,也是几乎围着女儿在转,她创业遇难,他悉心解答;她说病了,他亲手煲汤。
那场变故,令他仿佛在大浪里被淘了一遍,过后只找回了宋酌。只剩她为重心,到头来人家谈了好几年的恋爱都没同他说。
他一下子气昏了头,口不择言。
很显然,“分手”两字是湛寻的逆鳞,他面色紧绷,没搭腔没下文,执拗地没有动作。
宋酌在他耳边温声细语:“你先回去,我先安抚好他。”
湛寻扭头看她,她捏了下他的手。
最后,湛寻出去了,宋越脸色仍然没有好转,因为他看到了湛寻脖子靠近耳垂那里的咬痕,刺眼得很。
他们俩都发展到什么地步了!他还蒙在鼓里呢!
“爸,我错了。”她抱着宋越的手臂撒娇。
“你还记不记得,我大一的时候,问你同不同意我谈恋爱,结果你摔了一个杯子。”
“所以你就先斩后奏?是不是等到扯了结婚证才肯告诉我?”宋越把手抽回,粗声粗气,撑着膝盖背身坐下。
他当然不能让女儿待在自己身边一辈子,只是他就是气,心头蹿火地气,气她瞒自己这么多年,气她早早地就谈了恋爱。
“我还不是怕你像刚刚那样发脾气,所以不敢和你坦白嘛。”她以前暗暗的试探,得到的回答通通是:大学不能谈恋爱!
所以才一直没开口说。
她站在他身后,垂眼看去,宋越驼背坐着,原本的高挺的身形,也不知什么时候变得佝偻了,背影很倔强,年岁越长这股倔性越盛。
当瞥见黑发间隙里闪着的缕缕银白时,她叹了口气,从背后抱住了他,很瘦,明明她小时候觉得背膀那么宽阔的一个人。
“爸,别生气啦好不好?我谈恋爱也不会把你放一边的,周末还是回将渊陪你吃饭,好不好?我最爱爸爸了。”
“去去去,肉麻不肉麻?”宋越抖着肩膀从她的拥抱里蹿了出去,坐在沙发另一头,梗脖子喊:“谁要你陪!”
宋越还是改不了嘴硬的臭毛病,分明口风都已经软下阵来了,脸色也渐渐好转,偏还嘴上不饶人。
“我先说,我还没同意你们俩在一起呢!他得先过我这关。”
“他对我很好,我在湛家山庄借住的时候,他可照顾我了,后来还帮我教训偷拍的变态啊……还有很多事情。”她又絮叨数出了好几件小事。
企图为湛寻增加点印象分。
宋酌被湛家资助那几年,宋越一直有愧,每每听到那期间的事,总是格外怜惜。
如今听到湛寻那几年对她的好,叹气,朝门口扬下巴说:“去对面让他过来吧。”
“好!”宋酌眉眼飞扬,跑着朝外去。
一开门,湛寻便跌撞进来几步。
看来是一直靠在门口没走。
“快进来,我爸想见你。”她说完又小声嘱咐:“嘴甜点儿,他虽然嘴硬,但很容易招架不住的。”
湛寻点头,眸色沉沉。
伸手去拽展敞开的夹克,步履很坚定。
见客厅不见宋越的踪影,宋酌心下明白,“肯定在书房,他这是在你面前立威呢,要摆摆谱。”
结果湛寻去书房后,她刚要跟着迈腿进去,就听到书架旁宋越浑厚有力的声音传来,“小酌,你先出去,带上门。”
她无奈,朝湛寻抛去个鼓励的眼神,调转了步伐。
她在外边,左等右等,贴耳朵在门板上,结果隔音太好,压根听不见。最后刷了一个多小时的新闻,也不见人出来。
看了眼时间,她再也等不住了,手机一扔,起身去敲书房门。
“进来。”是宋越高扬的嗓音,听起来心情颇好。
她推门,瞪起眼,愣张着嘴忘记说话。
一老一少居然在下围棋。
湛寻看出自己的败势,将圆滚的棋子搁回棋罐里,摇头笑说:“我输了,宋叔。”
宋越嘴角咧起,喜孜孜的,“还是跟你下有意思,我女儿她棋艺太烂,跟她下无聊死了都。”他全然忘记他亲生女儿正在门口看着呢!
宋酌:……
“你刚从机场回来,还没吃晚饭吧?”宋越问。
湛寻说没有。
宋越一拍大腿,“留下尝尝叔叔的手艺,要喜欢以后常来,别客气啊小寻。”
小……小寻?宋酌满脸迷惑。
他们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趁宋越去厨房做宵夜时,宋酌拿手肘捅了他一下,“怎么回事儿啊?我爸就这么快被你收服了。”
“和宋叔聊了会儿生意上的事。”
他在生意场上这么些年,自然比谁都懂事故,也懂得该怎么去投其所好聊天,他抓宋越的爱好点,一抓一个准。甚至很快摸出他对围棋的喜爱,主动提出想下一盘。
“就这么简单?”她在门外还提心吊胆的。
“不简单,”他勾低身子,凑在他耳边用软酥酥的小嗓音说,“宋叔棋艺好,要输给他,难。”
宋酌:……合着你是故意输给他的?
不得不说,这样的确能哄得宋越乐到找不着北。
作者有话要说: 湛寻:其实我刚刚很紧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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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宋越很快把一盘水饺放在桌上,
“小寻,快坐下来吃吧。”
“小酌她平时太懒啦,冰箱里就剩这些了。”就这盘水饺还是他昨天包好送来的。
“谢谢宋叔, 我不挑的。”湛寻依言坐下, 边说。
宋酌差点一口白开水喷出来,他不挑?
他的味蕾分明被养得极其刁钻。湛叔叔也是宠他,家里雇佣了各种菜品的高级厨师, 每日换着花样做给他。
她鼓着无奈的腮颊, 扶额摇了摇头。
只见湛寻扶起筷子,夹了一颗水饺, 然后放进嘴里,慢条斯理嚼着,微鼓的腮帮子小幅度地在动。
宋越眼底闪着期待, 见他喉咙一咽,就立马问:“怎么样?好吃吗?叔叔调的馅儿, 自己包的。”
湛寻点了点头,“很好吃。”
说完又夹了一颗。
宋越见他喜欢, 咧开了嘴笑。见他总是直接吃, 又推荐说:“蘸醋更好吃, 来。”
他动作快, 言语间, 一颗裹着醋的饺子就落在了湛寻的碗里。
深褐色的醋汁在饺皮上蜿蜒。
看着口腔就泛酸。
再看湛寻凝滞不动的筷子, 宋酌随即开口:“爸,你别给他蘸醋, 他不爱吃酸的。”
不仅不吃酸,葱姜蒜也不碰、太辣的也不行,甜的吃了更是要皱眉, 总之很难伺候。
而饺子馅是加了姜在里头的,他能淡定吃完两颗饺子,没有生理性反应,已经十分不错了。
谁知道湛寻当着宋越的面,为了力证自己爱吃,每个都要蘸一下才罢休,“以前不爱吃,现在才发现饺子和醋简直是绝配。”
结果半夜里,宋越回将渊小区之后,宋酌辗转没睡着,乌黑里摸索着接到个电话。
那头是湛寻低声绵软的呢喃:“宋酌,胃难受,来陪我好不好?门已经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