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残疾病秧子(穿书)——林间烟雨
时间:2020-10-10 09:40:58

  “我只是去同你说了说话,抱了抱你……”
  窈窈看出他没把话说完:“还有呢?”
  陆衡轻咳两声:“亲了亲……”
  窈窈突然反应过来陆衡那句想做的都没敢做是什么意思,她瞪大眼:“你!”
  陆衡吻住她,把她想说的话给堵了回去。
  窈窈差点被他诱惑,猛地回神将他拍开:“我猜到了!”
  这下陆衡哭笑不得,他握着她的手往怀里塞,将她的手摁在心口,低头凑到窈窈的面前,亲亲她的唇。
  窈窈要把手抽回来。
  陆衡摁着她的手不让她跑,他低低地笑,低下头去咬窈窈:“对,想你同我睡觉。”
  窈窈的脸在一瞬间变得通红。
  *
  转眼便到了上元,天子皇后于庆熙门与百姓同庆。
  立在庆熙门下的陆宛冷冷看着,她与鹤舟隐在百姓之中,并不会有人注意到她。
  良久后,陆宛说了一句:“学得有模有样。”
  她的声音是冷的,可眼里却并不是全然的冰冷,谁也说不出她眼里是什么,她又说了一句。
  “整个大周最珍贵最难得的宝物,他全给了她。”
  鹤舟也在看,他看的是陆衡。
  身份贵重的天子,有着一张好看到不真实的脸,他想,世上若真的有神明,那大抵便是这般模样,任凭怎样的女子,看到这样一张脸都不可能不动心。
  庆典即将结束,上元夜的游典即将开始,陆宛见陆衡已带着窈窈离开,便转身往人海深处去。
  那面于溯。
  靠着墨漾给的方向,于溯不抱希望的暗下偷偷调查陆宛,可结果令人震惊,于溯拿着手中的证据与陆宛宫中伺候宫人的证词,后背生出一阵阵的寒意。
  谁能想到,竟是陆宛。
  更有谁能想到,陆宛手里经手的远不止离秋宫和陶然亭案。
  而怀疑陆宛的,这么些年来竟只有墨漾,也就是因墨漾,他才能查清此事。
  文啸面色沉重,问:“太皇太后与镇国大长公主那该如何交代?”
  于溯看文啸一眼:“我们只需要给陛下一个交代。”
  旁的便不是他们该考虑的事。
  再过两刻钟,他与文啸等人就要同陛下娘娘去看花灯,说是说看花灯,但他们定是不能扰着陛下和娘娘的。
  想了许久后,于溯皱眉道:“好在有陛下在,陆宛再起不得风浪,待会儿时机恰当时,我会将此事向陛下说明,你与刘茉岑家姐妹,仔细护着娘娘。”
  文啸应好。
  *
  陆衡本以为只有他和窈窈两个人,却没想洛安、莉珍、路塔和青雅都来了,一群人立在一处,大有掀了灯市的气势。
  敏娘与陈简没同来,是因夫妻二人想单独游玩。
  “莉珍想和我一起看灯会,那莉珍一块来了,路塔肯定是一块来的,我想着小安也没看过灯会呢,就叫小安一同来了,青雅最近又在照顾小安,所以……”窈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陆衡皱眉看一眼莉珍,良久:“算了。”
  他牵住窈窈的手,温声再道:“人多,万不能松开我。”
  窈窈眉眼弯弯,甜笑应了好。
  洛安同青雅跟在几人后头,老实说,他并不想来打扰窈窈和陆衡,只不过他这姐姐有时候脑子就是不开窍。
  上元还冷得很,洛安穿着仙鹤纹的厚氅,大有走几步就要晕倒的架势。他虽面色苍白,看着瘦弱不堪,但还是有不少妙龄女子偷偷瞧他。
  青雅对这些见怪不怪,比起大周,默刹的女子更直接些,只不过洛安的身体确实不好,她皱眉:“先回宫,你走不了多久。”
  洛安轻咳两声,病恹恹地说:“可是我一个人回宫又不妥,二姐姐能送我回去吗?”
  青雅看他一眼,面无表情地道:“可。”
  洛安微微一笑,谢道:“那就劳烦二姐姐了,我与姐姐说一声吧。”
  青雅微微颔首。
  洛安便唤窈窈,简单说了两句,窈窈神色紧张起来。洛安赶紧解释:“姐姐知道我的身体究竟是何情况,我只不过是犯懒,你与姐夫去玩吧,我就不和你们一起了。”
  说罢,洛安便又退到青雅身侧去,不过片刻的时间,就与青雅在众人面前消失。
  青雅发现离开窈窈后,洛安的精神显然好了许多。
  见青雅在审视自己,洛安也不再伪装,有些无奈地笑:“姐姐有时候想的少,但这样的日子怎能带我们一起游玩呢,姐夫嘴上不说,心里怕是委屈了。”
  他看得出的,陆衡醋劲大得很,只想一个人占着姐姐,他也明白陆衡,若是他,他也不愿有人扰着自己同自己喜欢的女孩子独处。
  “那你?”青雅蹙眉。
  洛安又是一笑:“我装的,我若真的有事,也不会让二姐姐陪我回去了,大周的灯会这般热闹,二姐姐应当看一看。”
  青雅嘴硬地说:“我没有想看。”
  洛安不坚持,只是又一笑,缓步去往卖花灯的小摊前,挑了一盏白色的兔子灯递给青雅:“二姐姐,大家都拿着花灯,你也拿一个吧。”
  青雅面上略微僵硬。
  洛安知道青雅虽看起来冷冰冰,但却喜欢小兔子,也喜欢那些女子喜欢的小物件,便又道:“我瞧着这一盏最好看了,二姐姐若不要,待会就让人抢走了。”
  他说着看一眼周围的年轻男女,确实有不少人是看着洛安手里的兔子灯。
  青雅耳尖莫名红了一点,接了兔子灯过去。
  *
  莉珍甩开路塔,气呼呼地说:“你怎么拉着我同拉着囚犯似的,都怪你,窈窈都不见了!”
  “回头你就该谢我了。”与陆衡窈窈走散后,路塔倒是松了一口气,“真没眼力见,没瞧见那混……那谁嫌弃样了。”
  莉珍哼一声,不想理路塔。
  路塔难得好声好气地解释:“那谁忙得很,前脚刚完成庆典,后脚好不容易得闲带着窈窈偷偷逛灯会,相爱的男女看灯会,你凑上去不就惹人嫌了,窈窈是不嫌你,但那谁可嫌弃死我们了,小安都那么聪明地走开了,我们难道还要傻愣愣地跟着。”
  “管你呢!”莉珍嘴上是这么说,但却忍不住观察四面,果真是,年轻的男女大多是结对而行,少有拖着几个人的。
  “怪不得你,要怪只能怪你年龄小没见过世面,又不懂看人脸色。”路塔说话的同时顺手从一旁小贩的摊上取了个喷香的烤饼,“这要是默刹也就随着你了,偏是在大周,你要是受了欺负,我可怎么向五叔解释啊。”
  莉珍气得抓了好几个烤饼砸过去,路塔惊呼一声,赶紧躲开了,他从怀里掏出块银子丢给小贩,忙往后头跑去。
  一玄衣一黄裳在人海中打闹着。
  *
  窈窈纳闷了,转个身莉珍同路塔也不见了。
  陆衡心情愉快,将手里准备的兔子花灯塞到窈窈手里,拉着窈窈就走。
  窈窈一顿,到了嘴边的话也咽了回去,左右莉珍和路塔也丢不了。
  陆衡见着什么都想给窈窈买,明都是些普通物件,只是他便见不得旁的女子有,窈窈却没有,见一旁有卖糖葫芦的,便取了一串递给窈窈。
  也是这个时候,窈窈看到陆宛。
  陆宛摘下面具,惊讶地看着二人,宫外毕竟不比宫中,她愣了好一会儿后,有些不自然地道:“四哥四嫂也来了。”
  窈窈回来后见过陆宛几次,但未曾一同说过话,陆宛心里想的是什么,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太皇太后与明华对陆宛多有不同,她也不知该怎么去处理陆宛的事。
  陆衡嗯了一声,并没有理会的意思,带着窈窈便走。
  “四嫂嫂,”陆宛好像看不懂陆衡面色,叫住了窈窈,她跟上来,又是笑道,“许久未见四嫂嫂了,我能不能同四嫂嫂一块走走?”
  陆衡蹙眉就要拒绝,陆宛又道:“四嫂嫂就应了我吧。”
  窈窈看了眼陆宛身后带着面具的男女侍从,点头:“那就一块走走吧。”
  于溯面色一变,他还没有得到恰当的机会同陆衡禀告郑氏一案。
  *
  “送给四嫂嫂。”陆宛挤在窈窈身侧,将手中一个没有戴过的面具递给窈窈。
  窈窈犹豫一下,接下但并没有戴起来。
  陆宛不在意,只是又低了声说:“我很久没见四嫂嫂了。”
  陆衡突然止了步。
  陆宛还同窈窈及几个侍从走着,陆宛又莫名其妙补了一句:“不过很快便能见到了。”
  窈窈疑惑看她,不明白这话的意思。
  “你这算命好还命苦呢?”陆宛突然有些讥诮。
  窈窈蹙起眉,也不走了,手里晃头晃脑的兔子灯不停地晃着大脑袋。
  “这是送给四嫂嫂的。”陆宛从窈窈手里取回了窈窈并不想戴的面具,“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也不知道你是如何接受的。”
  “陆宛,你……”窈窈越听越觉后背发凉。
  陆宛苦涩地笑:“四哥真的很需要你,需要用你来欺骗自己。”
  窈窈隐约猜到了,她惊愕地看陆宛。
  “我的时间不多了。”陆宛知道墨漾和于溯已经查到她身上了。
  窈窈:“你……”
  “我想同她说说话,你便作她同我说说话吧。”陆宛在笑,可却那么悲伤。
  *
  窈窈不知道陆宛是如何带着她甩开陆衡他们的,陆宛虽带着她甩开了陆衡他们,但并没有把她往僻静处带,她们在繁华热闹的街市,只有她与陆宛二人。
  陆宛面上露出了少有的少女的天真烂漫,她买了一袋梨膏糖,试探性地送了一颗到嘴中,一阵冰凉的甜,甜中带着细微极不明显的苦。
  “你吃吗?”陆宛将糖袋子递向窈窈。
  窈窈取了一块。
  陆宛将嘴里的梨膏糖嚼碎了咽下:“果是低贱的平民吃食。”
  窈窈突然就觉得嘴里的梨膏糖不甜了。
  “你想喝酒吗?”陆宛问她。
  窈窈摇摇头。
  陆宛拉着她找酒:“我想喝。”
  窈窈:“……”那还问什么。
  窈窈有些意外,陆宛只找了个街边小铺,在露天八仙桌坐下。酒铺简陋,身穿华服的窈窈与陆宛显得格格不入,老板上酒时都是颤的。
  陆宛抿了一口酒,皱眉:“喂狗狗都不喝。”
  窈窈嚼着梨膏糖没应声,心下暗道,那你还喝。
  陆宛嘴上嫌弃归嫌弃,但却喝了五六碗下去,粗瓷碗清酒,这样的东西,不说一个公主,即便是冷宫的宫女也瞧不上。
  “这张脸,你喜欢吗?”陆宛并没有醉。
  窈窈只看着陆宛不说话,她早觉出陆宛今晚不对劲。
  “我很讨厌这张脸。”陆宛的看着窈窈说,“但我知道,他不是因为这张脸喜欢她的,但喜欢你,哼……”
  她哼笑一声:“是因为脸。”
  窈窈滞了片刻。
  陆宛给窈窈倒了一碗酒,说:“他不是喜欢你,是在喜欢她,他看着你的脸在喜欢她。我很讨厌她,特别讨厌她,因为四哥喜欢她。”
  窈窈没有说话,她已经明白了陆宛嘴中的她和他是谁。
  “我以为她死了就好了,女人嘛,只有他想要就可以有无数个,虽然我见不得他身边有女人,可我更见不得他满心满眼只有一个女人,”陆宛自嘲地笑,“可是她死了,他就骗人,骗所有人,他骗天下人,我们也要跟着去相信他说的话,她没死,她只是重病,她病好了,她回来了。”
  “哪有什么病,真要有病,也全是他病了。”陆宛突然止了笑,神色悲凉,“我也有病。”
  “我杀了她,他就病了,你来了,他的病便好了。”陆宛又给自己倒了一碗苦辣难喝的酒,“就算你是颗假药,但你能治他,便是颗有用的药。”
  陆宛注视着窈窈,一字一句地说:“这药当真是一模一样。”
  她看到拥挤的人群中突然的暗涌,她微微笑,原来时间这么短,她又取了一颗梨膏糖放进嘴中,起身坐到窈窈的身侧,就在陆衡等人到酒铺时,她将梨膏糖咽下,拔下了头上的金钗抵在窈窈的颈侧。
  喧闹的人群在一瞬间炸开,百姓四处逃窜。
  陆宛的声音很低,低到只有她和窈窈能听到。“我还想与你说说话的,但是四哥不给我时间了。”
  窈窈没有动,她能感觉到陆宛没有想杀她,她极微地摇了摇头,示意陆衡不要上前来。
  “四哥要杀我,墨家人也要杀我。”陆宛很平静地看着围在周遭的亲卫禁军。
  窈窈张张唇,“你……”
  “我不要你说话,你听我说。”陆宛不让窈窈说话,“我在长盈街有个小别院,那别院是我的私产,院里有养个混口饭吃的贱民,你别让四哥收走那小院子,也别没收小院子里的东西,就留给那个住在院里头的贱民,留他一条性命。”
  窈窈一滞,她知道了,那是陆宛养在身边的替身。
  陆宛又说道:“那个贱民叫鹤舟,又穷又没见识,贪生怕死,什么也不会,从小到大也没过过一天像样的日子,给个白面馒头都欢喜,好养活,我也不用你去养活,院子里也有些银钱,倒是够他过完这辈子了,你便留他一条性命。”
  “陆宛,”窈窈的声音很低,“你有什么话自己去同鹤舟说……”
  “我只要你答应我,我相信你做得到。”陆宛压低了几分金钗,“答应我,快点答应我。”
  忽地,陆宛身后飞出三支羽箭,一支穿进陆宛的右臂,两支刺入陆宛的心脏,陆宛的脸在一瞬间失去了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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