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皇后的美食人生——风过水无痕
时间:2020-10-11 09:17:39

  毓景帝笑骂道:“不就是件绸裤?什么好东西!朕再赏你两箱软绸,够你做百八十件衬裤了。”
  话虽如此,终究两手松开她,坐了起来。
  更衣净手后,宫人们将晚膳摆了上来。
  今儿有一样新菜——鸡公煲,因没有洋葱跟土豆等鸡公煲的通用配菜,用的是芹菜跟莲藕,滋味也还算尚可。
  不过她只略尝了尝,下剩大半砂锅都进了毓景帝的肚子。
  许是实在太撑了,不用她开口,他就自个主动到明间遛起弯来,还把将军也给牵上了。
  庄明心叫人取来木炭条、木尺,以及事先拿麻线订好的纸本子,开始画表格。
  表格共有五项,分别是送粥人姓名,送粥人在何处当差,目的地,领粥以及送达。
  前三项根据人手分派事先填好,后两项则当日由责任人现摁手印。
  显而易见,是为腊八节送腊八粥所准备的。
  有了这表格,就可以具体到责任人,哪处出问题,只管找哪处的责任人,想推卸责任都不成。
  她原不想闹出太大动静来,所以打算自个多画几份,然而计算了一番所要使唤的宫人数量后,她放弃了。
  只画了两份出来,一份儿当底稿,另一份儿明儿叫李连鹰送去匠作监,请雕版师傅赶着雕刻出来,然后印上几十份。
  虽是为着公事,但并没先例,算是她“无事生非”,故而这笔支出只能由她自个掏腰包。
  算了算雕版印刷的成本,她肉疼的抽了抽嘴角。
  好在明儿她就叫人将熟化结束的香皂给预定的众妃嫔以及毓景帝送去,待广受好评后,就可以拿香皂方子跟他换银钱了。
  至于素日各处批条子的表格,还是再等等吧,起码等她当上贵妃再说。
  毓景帝牵着将军走了进来,问道:“爱妃忙什么呢?”
  庄明心将纸本子合起来,递给琼芳,嘴里笑道:“合计了下腊八那日派粥的事儿。”
  毓景帝闻言,撇了撇嘴:“不过是派个粥,有甚打紧的,值得你半夜点灯熬油?”
  庄明心翻了个白眼:“您说的倒是轻巧,却哪里知道这里头的弯弯绕绕?若不谨慎些,回头出了岔子,该罚的人都找不到,还不是得臣妾自个背黑锅?”
  毓景帝立时改口,附和道:“爱妃说的对,宫里无小事儿,再谨慎都不为过的。”
  庄明心扯了扯嘴角,人家日理万机,处理的都是军国大事,不能事事体察入微也在常理之中,她也没打算苛求,横竖她还能应付得来。
  几时应付不来了,再让他出面收拾烂摊子就是了。
  *
  吃饱睡足的狗皇帝,夜里不免又饱暖思那啥,按着她好一顿折腾。
  前几日虽也同/床共枕,但因她来了癸水,并未敦/伦,这会子颇有些小别胜新婚的意味。
  他将她两条细/长的腿/儿抗在肩上,掐住她的纤/腰一下重、一下轻的动作着。
  故意吊她的胃口。
  庄明心被吊在半空,上不去下不来,难/耐的扭/动着身/子,半晌后终于檀/口微张,催促道:“快些……”
  毓景帝凑过去亲她的耳/垂,狡黠道:“求朕。”
  她立时道:“求您了皇上。”
  毓景帝动作愈发折磨人,面上却板起脸来,哼道:“求人就该有求人的态度。”
  “皇上想要臣妾如何?”庄明心一双水雾朦胧的桃花眼迷茫的看着他。
  毓景帝抱着她翻了个身,换她到了上头,然后让她脑袋往自个身前一按,霸道的说道:“亲朕。”
  庄明心:“……”
  这又是看了什么不正经话本子?
  正犹豫呢,狗皇帝在下头猛的一动作,她咬/唇闷/哼一声。
  只好俯下脑袋,如他所愿。
  然后闷/哼的就换成了他。
  不撩/拨他都热情似火,更何况这般撩/拨?其结果就是一发不可收拾。
  次日庄明心醒来时,全身淤青,脖子上更是布满草/莓印子,腰腿无一处不酸/软的。
  可见昨夜折腾的有多厉害,体质强悍如她都遭不住。
  就这狗皇帝还不满足,大清早就想又拉着她胡来,被她一巴掌给拍了回去:“您不要命了?难得休沐,好生睡个懒觉不好么?”
  毓景帝不过是想逗逗她,并未真想胡来,昨儿折腾的狠了些,这会子他还腰酸腿软呢。
  他将她揽进怀里,指头顺着她如墨的长发,笑道:“逗你的,朕惜命的很,还想跟爱妃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呢。”
  这话庄明心听听也就罢了,诚然他现在的确对自个动了心,但帝王的爱意能保持多久呢?还真不好说。
  毕竟宫里美人那么多,且过几年就选秀一次,有了春秋的旧人哪比的过花一样娇/嫩的小姑娘?
  色衰爱弛也是人之常情。
  她所要做的,就是趁着这爱意还在,把银钱跟权势都掌握到手里。
  如此谁还在意他的爱意能保持多久呢?
  见她不吭声,他也没步步紧/逼,反而说起旁的来:“匠作监已经将水泥制作出来了,也已验看过效果,果如爱妃所说,令人大开眼界。朕已叫人腾出了西次间,今儿他们就会过去拆地砖,明儿刷地、刷墙。”
  “西次间?”庄明心皱了下眉头,随即笑道:“如此倒好。”
  养心殿西次间原是他的御书房,只不过如今天冷,他接见朝臣、批阅奏折的地儿已挪到了东次间的暖阁。
  用水泥重整西次间,既不耽误他处理政务,又能让朝臣们瞧见效果。
  之后该铺地砖铺地砖,该拿粉土刷墙拿粉土刷墙,恢复原样并不难。
  但自此墙面不容易再返潮,也不会有虫议从地砖缝隙里爬出来。
  庄明心十分心动,可惜现下不是动工的季节,否则她非叫人将钟粹宫正殿全部用水泥重整一遍不可。
  好在要不了多久贵妃之位就到手了,聊表欣慰罢。
  *
  没几日就来到了腊八。
  庄明心寅时三刻(3:45)就爬起来,用了碗小厨房熬好的腊八粥,然后带着匠作监替她印好的表格,坐肩舆去往御膳房。
  琼芳跟李连鹰两人,分别带了三名宫女、四名太监,丑时正刻(1点)就过来了。
  腊八粥里头的部分谷梁需要事先浸泡,他俩带着库房钥匙过来,开仓房给御膳房的宫人取谷梁出来,同时也监督他们防止动手脚。
  庄明心过来的时候,头茬八宝粥已经快熬好了。
  让崔乔将琼芳跟李连鹰替换下来,庄明心把事先填好派粥人员名单的表格递给琼芳,印泥交给李连鹰。
  然后朗声对担了送粥差事的宫人们说道:“今儿你们的差事干系甚大,务必谨慎小心。若有差池,立时来报与本宫,或可免罪;若心里藏奸,铁了心要给本宫添堵,本宫必会追查到底。管你们是有主子的,还是没主子的,犯到本宫手里,你们自个,连同你们的家人,一个都别想跑!”
  严词敲打一番后,叫琼芳跟李连鹰分别展示了下手里的表格跟印泥,她又道:“今年与往年不同,哪人送哪处,本宫已事先分派好,并记录到了表格里,一切依照表格来执行,容不得你们挑拣。
  再有,领粥之后要摁一次手印,送完回宫后要再摁一次手印销账。两次手印齐全的,可至琼芳姑娘处领取赏银。”
  “两次手印不齐全的,或是找他人代摁手印的,一旦被本宫查出来--”说到这里,她重重一哼:“剁手!”
  众人身/子立时一抖,齐声道:“谨遵婉妃娘娘之命。”
  有了白纸黑字立下的规矩,又明确了奖惩的条件,后头的事儿就简单多了。
  才刚卯时六刻(6:30),宫外宗亲跟朝臣的腊八粥就全部派送完毕。
  下剩的就是宫/内主子跟宫人的,人数虽多了不少,但因腊八粥素来一视同仁并未分个三六/九等,故而主子跟宫人的粥合在一块儿送便是,倒也并不算太费劲。
  辰时六刻(7:30),阖宫上下,包括东北角上老宫人们居住的福善堂,全部派送完毕。
  庄明心拿过纸本子,从前翻到后,见全都整整齐齐的按着两列红手印,这才轻舒了口气,然后把纸本子还给琼芳,让她继续发赏钱。
  此番共动用了两百名宫人,每人二两银子赏钱,共计四百两。
  加上先前请匠作监雕版印制表格所花出去的一百两,共破费五百两。
  回钟粹宫的路上,琼芳抱怨道:“腊八节派粥是公事,即便要花银钱,也该花公中的,哪有娘娘自掏腰包的道理?”
  赔本赚吆喝,且一赔五百两银子,这样的傻事儿庄明心如何会干?
  她笑道:“你且等着瞧吧,不出半日,皇上就会给本宫补上。”
  发赏钱前小满还在呢,发完赏钱后她就没了踪影,显是去给毓景帝通风报信了。
  毓景帝那般傲娇,又岂会背个“花用妾室嫁妆银”的恶名?
  必会给她补上,且还有富余,如此方能彰显他能养家糊口的大男子气概。
  事实证明,她对毓景帝的心态把握得还是十分到位的。
  才刚用完午膳,高巧的徒弟赵来福就带人替毓景帝送东西来了。
  其中两箱是给她拿来做贴身衣裳的软绸,另一个小匣子里头装了二十只金元宝,每只五两重,折算白银一千两。
  花出去五百,收回来一千。
  送走赵来福后,庄明心笑觑琼芳:“你这会子再看,这笔买卖是赚了还是亏了?”
  琼芳捧着一只金元宝,喜笑颜开道:“奴婢算是服了娘娘了。”
  顿了顿,她又笑道:“娘娘您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对,‘钱是赚的,不是攒的。’,果然很有些道理。”
  庄明心白了她一眼,哼道:“这才哪到哪儿呢。”
  *
  果然没几日,阖宫都夸赞起她的香皂来。
  预定少了的妃嫔,忙不迭的打发人送银子来预定下一茬,却被告知没有下一茬了。
  不免后悔的捶胸顿足。
  毓景帝不解道:“如此赚钱的买卖,你竟不做了?这可不像爱妃的脾性呀。”
  说这话的时候,两人刚沐浴完,正靠床畔躺着用熏笼烘头发。
  庄明心笑道:“您既知臣妾的脾性,就该明白臣妾是如何都不会放过这只‘会下金蛋的老母鸡’的。”
  毓景帝疑惑更甚,歪头去看她,带的如墨长发跟着一荡。
  庄明心侧过身来,看着他,狡黠的笑道:“因为臣妾想将这只‘会下金蛋的老母鸡’卖给皇上,不知皇上可有兴趣?若没有的话,臣妾就叫人去问问宁王。”
  后头半句话,显然是激将法。
  不过若他当真不想要这只‘会下金蛋的老母鸡’的话,当也未必不能跟宁王合作,宁王私德不咋地,但人品还是挺过硬的。
  毓景帝如何听不出这是激将法?他没好气道:“你果真对朕一点信任都没有,但凡对朕有一点信任,也不必搬宁王出来激朕。”
  庄明心没接他的话,依他的性格,若她敢接话,后头必定是一连串的抱怨,甚至又要对她剖白一番内心,她最怕的就是这个。
  于是忙追问道:“这可是关系到臣妾棺材本的大事儿,您就直说吧,到底要不要买?”
  毓景帝哼了一声:“攒甚棺材本,你死后必要与朕合葬的,很不必操这个心。”
  说完之后,就愣住了。
  能跟皇帝合葬的,除了皇后,别无二选。
  便是再宠爱的妃嫔,最多也只能陪葬帝陵,也就是葬在主墓室旁边的其他墓室,断没有妃嫔与皇帝合葬的道理。
  他这话,相当于口头封庄明心为后。
  然而当初他为了拒绝安宁大长公主将玉馨郡主塞给他当继后,曾在家宴时当着众宗亲的面宣称未来继后必要是太子生母。
  庄明心如今膝下可没儿子,且短时间内也没有生子的打算。
  故而这话虽是肺腑之言,却说的未免太早了些。
  她这个人疑心重,暂不能兑现的承诺,于她来说就等于谎言,反倒不如不说。
  庄明心也知道自个现在不具备封后的条件,为免他尴尬,打了个哈哈:“外头风好大,皇上方才说的什么,臣妾没听清楚。”
  毓景帝失笑,抬手揉了揉她微湿的脑袋,笑道:“说爱妃倾国倾城,乃天上少有、地上绝无的绝色美人。”
  庄明心:“……”
  她好笑道:“皇上,您有疾。”
  毓景帝不懂这个,立时一本正经的反驳道:“浑说,今儿一早太医才请过平安脉,朕身/子康健的很。”
  她抬手指了指自个的眼睛,笑嘻嘻道:“您有疾,疾在——有眼无珠。”
  “小东西,好啊你,敢骂朕有眼无珠,看朕怎么收拾你!”毓景帝两手各伸出一根指头来,开始挠她的痒痒。
  “哈哈……哈……哈哈哈……”庄明心被挠的在床榻上翻/滚,躲避他的指头,奈何躲了这边那边失守,躲了那边这边失守,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她只好告饶:“皇上……饶了臣妾吧……臣妾知错了……哈哈哈……哈哈……哎呀……臣妾真的不行了……哈哈哈……饶了臣妾吧……”
  毓景帝见她眼泪都笑出来了,胸/膛剧烈起伏着,怕她笑岔气,忙收手,边替她顺气边笑骂道:“知道朕的厉害了吧?看你往后还敢不敢骂朕。”
  两人玩闹了一场,这才说回正事儿。
  庄明心道:“只要五万两银子,肥皂、香皂配方您就能到手,回头您叫人开几个制皂作坊,再开几个售皂铺子,然后就擎等着收钱就好了,简直是桩躺着就能来钱的好买卖!”
  即便泄漏出去配方也不怕,谁敢跟皇帝抢生意?
  垄断性买卖,天下独此一家,可不就是躺着就能来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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