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皇后的美食人生——风过水无痕
时间:2020-10-11 09:17:39

  毓景帝简直不敢相信她五万两银子就舍得将配方卖给自个,狐疑道:“你还有甚条件?”
  “瞧皇上说的,臣妾能有甚条件?”庄明心白了他一眼,然后“咳”了一声,弱弱道:“臣妾想要一成的干股。”
  不等他反对,她又理直气壮的嚷多多嚷道:“这一成干股所得红利,臣妾会用于改善太妃们跟年老宫人们的居住条件,譬如购买水泥替她们修缮宫殿、冬日卖炭取暖以及夏日买冰解暑等。”
  然后升华道:“老吾老,以及人之老,臣妾也有年老色衰的时候,这会子帮了她们,将来臣妾需人帮忙时,希望也有人能帮臣妾。”
  毓景帝定定的看着她,半晌后,猛地抓/住她的手,郑重道:“你放心,朕定不会让你沦落到需要旁人救济的地步。”
  庄明心爪子被抓的生疼,偏又不好在这个时候破坏气氛。
  只好一脸“感动”的依/偎进他怀里。
  心想,自个拿了一手好牌,若还能打出个需要人救济的结局,那她也没脸活着了。
 
  ☆、63
 
  俗话说的好, 过了腊月就年。
  中旬开始,宫里就开始忙活起来,每天的事儿少说也有几十样, 虽说都有旧例,但哪一样不得过问?
  把庄明心忙的都快脚不沾地了。
  不过作为一个吃货, 便是再忙, 也没忘了指派小厨房做香肠, 不用柏树枝熏只风干的五香香肠、用柏树枝熏的辣味香肠以及甜味的广式腊肠,每样各做了两头猪的。
  没法子,古代的猪没饲料, 长膘慢, 饲养两年也不过一百多斤, 两头猪也才抵得上现代一头猪的重量。
  腊月十五开始,地方上献给毓景帝跟郑太后的年礼陆续送了进来。
  庄明心着人登记造册, 送去给毓景帝跟郑太后过目,若有喜欢的就留下, 若想赏人的就赏人, 下剩的入库。
  这当口, 内务府又送了宫人跟妃嫔冬服的料子进来, 宫人的倒好说, 都是一样的料子, 叫各宫的掌事宫人来领就是了;妃嫔的还得根据三六/九等来分派,多了少了的, 又有是非。
  简直令人头秃。
  庄静婉腊月十八出嫁,庄明心虽不能出宫观礼,但给身为“姐姐”,给“妹妹”添妆是必须的, 故而她叫崔乔收拾了出一箱子布料跟一匣子首饰来,叫琼芳十七这日亲自出宫送去庄府。
  布料都是她不甚喜爱的绿色系,首饰也是她嫌弃村气不曾上过头的。
  琼芳跟了她几个月,对她的偏好了然于心,见状扁了扁嘴,但并未多说什么。
  毕竟在不明就里的旁人看来,这已是一份儿极体面的添妆了。
  一过腊月二十,宫里就得开始除尘了。
  有人的宫殿倒好说,自有该宫的宫人负责,闲置的宫殿得分派人手过去。
  整个皇宫恁大,宫殿不知凡几,拉下哪一处都不吉利。
  庄明心光单子都列了十几页。
  接着去请示郑太后出席除夕家宴的宗亲名单,然后亲手写请柬,打发人挨家去送。
  又要准备二十三祭灶的祭品,还得叫人陈设灯笼彩绸,安设天灯、万寿灯等等杂七杂八的活计,忙的夜里人躺在了拔步床/上,脑子里还在合计次日的事项。
  偏衙门腊月二十二就封印,毓景帝不必再上朝,闲来无事,可不就净琢磨那档子事儿了?
  玩的那叫一个花样百出。
  可怜庄明心白日忙活一整日,夜里还得“伺候”他。
  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圈。
  可把程和敏给羡慕坏了,二十六这日众妃嫔齐聚慈宁宫亲手制作除夕供佛、祭祖用的福糕时,她当众嚷嚷道:“娘娘,也不见您节食,却眼瞅着腰/肢又瘦了一圈,快告诉嫔妾,您是怎地做到的?”
  众人立时齐齐看向庄明心。
  见她穿着水红立领对襟窄袖长袄,袄长至膝盖下三寸,显得身量纤/细挺拔,腰身不足盈/盈/一/握,行走间若弱柳扶风,偏脸蛋巴掌大,一双桃花眼也是波光潋滟,头上虽只戴了一只单尾凤钗,却也掩盖不住周身的艳/色。
  怡嫔缓缓吐出了众人的心声:“小/妖/精!”
  庄明心懒得理会怡嫔,只当她是羡慕嫉妒恨了。
  她笑着对程和敏道:“快别提了,为着年节的事儿,本宫忙的跟什么似得,时常饭都顾不得用几口就又忙起来,且一会儿跑这里一会儿跑那里的,绣花鞋都走秃了两双,可不就瘦了?”
  用现代的话来说,若想减肥,一得管住嘴,二得迈开/腿,二者缺一不可。
  管不住嘴,又成日窝在钟粹宫,连隔壁的御花园都懒得去逛的程和敏顿时沉默了。
  这时,在郑太后跟前有几分脸面的曹太妃突然笑着对郑太后道:“太后娘娘,眼瞅着就要过年了,德妃闭门思过也快三个月了,也该放她出来了吧?况且婉妃虽能干,到底年纪小了些,又没经过见过,只怕不够周全,叫德妃给她帮把手才好。”
  郑太后笑道:“皇帝命她闭门思过三月,哀家岂能擅自更改?何况除夕就到日子了,也不急在这三五日吧?且原先是由德妃跟贤妃共掌凤印,德妃闭门思过,贤妃身怀有孕,这才改由婉妃协理。至于德妃出来后,凤印该是个什么章程……”
  话到这里,她故意停顿下来,满足的欣赏了一番殿内众人的神色,这才淡淡道:“得等哀家跟皇帝商议过后再说,怕是得年后才有定论。”
  这显然是暗示,只不过旁人不懂,只庄明心一个能领会。
  也就是说她的贵妃之位,正月十六衙门开印之前就能落实到位了。
  不然郑太后也不必祭出拖延大/法。
  这曹太妃庄明心并不了解,不过她肯跳出来替张德妃说话,想必两人娘家是姻亲故旧,有利益牵扯。
  郑太后这番话,堵住了曹太妃的后路,她又寻不出更好的托词来替张德妃说项,只好硬挤出抹笑来,勉力道:“娘娘跟皇上向来公允,你们做出的定论,必然是极好的。”
  这就有道德绑/架的嫌疑了。
  郑太后似笑非笑的看了曹太妃一眼。
  曹太妃心中一凛,忙赔笑:“是我多嘴了。”
  廖太妃打圆场道:“妹妹手艺好,来瞧瞧我这福糕做的可还行?”
  曹太妃顺势接过话茬,笑道:“我瞧瞧……”
  张德妃这事儿就这么揭过了。
  *
  做完福糕回到钟粹宫后,崔乔进来禀报道:“娘娘,皇上赏赐给您的年礼送过来了,奴婢已登记造册,这是单子。”
  说着,将手里的册子递了过来。
  依照规矩,年下毓景帝得给妃嫔们赏赐年礼,赏赐内容多以彩缎、新制金银锞子居多,再有一些摆设玩器之类的,赏赐的数量并无定数,全看得宠的程度。
  作为阖宫最受宠的妃嫔,庄明心得到的赏赐自然是头一份儿的。
  光金银锞子就装了两箱,里头金锞子一千个,银锞子五千个,每个锞子一两,折算成银子,起来足有一万五千两。
  她继续往下看,见里头还有八箱各色/彩缎,俱都是织金缎、织锦缎以及妆花缎这些上等缎面,另还有两箱金玉摆件,以及赤金点翠首饰、赤金嵌珍珠首饰各一匣。
  每一箱都装的满满当当的,可谓价值不菲。
  庄明心嘴角上扬,狗皇帝还挺上道的,八成看出自个近日很是为低价转让香皂方子的事儿肉疼,变着法儿的贴补她呢。
  拦腰打对折丢掉的五万两银子,全回来了不说,只怕还有富余。
  虽然除了金银锞子,旁的物什不好拿到外头去变卖,但好歹价值在那里。
  她吩咐琼芳拿喜庆的红绸布袋装了金银锞子各一百个,亲自给祖父母、父母各挑了一件摆件,并五香香肠、辣味香肠、广式腊肠各二十斤,藕粉二十斤以及黄桃罐头二十瓶,叫李连鹰出宫送去庄家。
  算是她赏赐给娘家的节礼。
  李连鹰回来时,带回了庄家给她的节礼,有她原先的丫头替她做的衣裳、绣鞋,有她爱吃的腊鸡、腊鸭跟咸鱼,还有黄米做的年糕等,虽不甚值钱,但满满的都是家的味道。
  让她眼眶不禁湿/润了。
  “爱妃怎地哭了?哪个不长眼的给你气受了?”
  庄明心才刚拿起帕子拭泪,毓景帝就掀帘走进来,见状立时脸色冷了下来。
  “并无人给臣妾气受。”她拿帕子胡乱抹了抹眼泪,笑道:“不过是看到娘家回的节礼,有些触景生情罢了。”
  原来是想家了。
  毓景帝神色一缓,拉家常似的问道:“太傅的病可好些了?”
  自然是拉家常,庄羲承的病情,安排了诸多人手盯着庄家的他能不知道?
  那老不死的还是真个有福的,都中风半边身/子瘫痪在床了,竟然又站了起来。
  先还需人搀扶才能走动,如今不必人搀扶就能走出老远,左手也渐次有了力气。
  照这个势头下去,只怕要不了三五个月,他就能重返朝堂了。
  简直是想想就令人堵心。
  庄明心斜了眼他的神色,回道:“说是能自个站起来走动几步了,手还是力气不够,抓握不起东西。”
  心想,装什么装,祖父的病情,他只怕比自个知道的都清楚。
  毓景帝便有些后悔,提什么不好,偏提起庄羲承,自个嫌庄羲承倚老卖老处处掣肘自个,恨不得他立时归西,但于她来说那是对她疼爱有加的祖父。
  两人在这点子上很难达成共识。
  不如避而不谈。
  他忙转开了话题,又问起旁的来:“令堂跟令慈身/子骨可还康健?”
  庄明心笑道:“多谢皇上关心,他们都好着呢。”
  想了想,又起身福了一福:“臣妾谢皇上赏赐。”
  这说的是先前送来的年礼。
  毓景帝伸手将她拉起来,按坐在自个身旁,笑道:“旁人拿那么多赏赐亏心,爱妃却当得起。”
  又是牛痘,又是水泥,又是香皂,哪一样不是造福百姓的大善事儿?
  不过一点子金银彩缎摆件罢了,再多的赏赐她都当得起。
  庄明心斜眼看他,打趣道:“皇上说的好听,可到头来那些彩缎、首饰,臣妾上了身、上了头,造福的还不是您的眼睛?”
  毓景帝将她往怀里一拉,俯身在她嘴上亲了一口,笑嘻嘻道:“这叫‘女为悦己者容’。”
  她扭了扭身/子,拿手推了他的胸/膛,没好气道:“都胡天胡地好几日了,您消停些吧。”
  离她这么近,又动手动脚的,一会儿子被撩/拨起兴致来了,夜里又是一顿折腾。
  毓景帝两手掐住她的纤/腰,将她抱/坐到自个身上,含/住她的耳/垂一阵厮/磨,哑声道:“爱妃如此诱/人,朕如何能忍得住?”
  庄明心翻了个白眼,才要骂他几句,谁知身下一阵细流涌/出。
  她浑身一僵,随即失笑:“臣妾癸水来了,看来皇上如何都得忍住了。”
  顿了顿,她又不甚诚心的提议道:“不然今儿您翻旁的姐妹牌子?”
  最好是别,她癸水一来,手脚就愈加冰凉了,正是最需要他这个人/肉取暖器的时候。
  毓景帝瞪了她一眼,哼道:“朕翻旁人牌子,谁替你暖脚?小没良心的,冻坏你的脚丫子才好呢。”
  庄明心本想再跟他攀扯几句,奈何情况不允许,忙挣扎着从他腿上跳下来,急急的往东哨间奔去。
  *
  毓景帝终究没翻旁人牌子。
  夜里庄明心蜷缩在床榻上,脊背紧靠着他的胸/膛,两脚贴在他的肚皮上,怀里还抱着只汤婆子,整个人都舒坦了。
  毓景帝脑袋搁在她肩头,在她耳边笑道:“小东西,知道朕的好了吧?看你往后还敢不敢动辄就将朕往旁人那里赶。”
  庄明心扯了扯嘴角,该赶还是得赶的,不然他这人胡闹起来没节制,她若不用赶人的法子控制次数,由着他乱来,只怕郑太后该叫自个去训话了。
  这种事儿拿到台面上来说,还不够丢人的。
  她再次赶人道:“您连着在臣妾这里歇了五六日了,明儿别再过来了。不想翻别个牌子,就自个在乾清宫歇着好了。”
  “不要。”他脑袋在她脖颈处蹭了蹭,嫌弃道:“乾清宫冷冷清清的,哪有温香/软玉在怀睡的舒坦?”
  她没好气道:“您也不怕腌臜着。”
  癸水被古人视为腌臜之物,男子沾染了会走霉运,偏他这个洁癖患者不嫌弃,每每将她搂在怀里抱的死紧。
  毓景帝别有深意的笑道:“朕若嫌爱妃腌臜,就不会哪哪都下嘴亲了。”
  庄明心思及以往他的所作所为,不禁脸上一红,用脊背撞了下他的胸/膛,嗔道:“您别说了。”
  “朕偏说。”毓景帝凑近她耳朵,低语了几句。
  庄明心脸色都快红透了,笑骂道:“您快消停些罢,仔细撩/拨臣妾没撩/拨成,反把自个火气撩/拨起来了。”
  毓景帝一琢磨,倒也对,她才来癸水,小肚子难受的紧,断没有力气跟心思用旁的法子替自个消火,还是莫撩/拨她为好。
  于是当真消停下来,闭上了眼睛。
  *
  忙碌中日子过的飞快,转眼就来到了除夕。
  没了癸水,加之该忙的都差不多忙完了,庄明心心情颇好,起了个大早,牵着将军边在院子里溜达边看宫人们贴春联。
  钟粹宫的春联,全部出自欣贵人陈钰沁之手。
  陈钰沁这才女并非浪得虚名,旁的且不说,光这一手磅礴大气的毛笔字,就足够让人钦佩至极了。
  看宫人们贴好对联,挂好大红灯笼,她用过早膳,这才去了旁边的绛雪轩。
  衙门都封印了,她却还要继续坐班。
  没法子,各宫各处并不会因为即将过年而消停,该当差的当差,该惹事的惹事,该批条子的批条子。
  好在来的人不多,小猫两三只,不过两刻钟的工夫,就料理完了。
  然后便坐肩舆去了慈宁宫。
  因夜里要守岁,宫门也得按时下匙,故而家宴设在半下午的申时正刻(15点),她得提早过去张罗。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