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陛下送入火葬场后——白鹭下时
时间:2020-10-27 10:17:54

狗昭:念念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太恐怖了。以为朕是王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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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女配,皆炮灰。一直忘了说了,没有母妃这个称呼,狗昭喊的“阿姨”是喊他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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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章 
 
  
  念阮微笑僵在脸上, 采芽则同折枝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稍稍放下心来——原来这小蹄子真正想引出的人是宣光殿的素晚。
  亏她提心吊胆了这么久,旁人还有可能,宣光殿的人却是白忙活了。即便她随皇后入宫不久也看得出来, 陛下厌恶宣光殿, 何况这名叫素晚的女官比陛下还要大上几岁, 容貌也仅仅只能算是清秀,比她们女郎可差远了。
  “殿下。”来人娉娉袅袅一福, 笑容温婉, 礼节挑不出半点错误,“奴奉太后之名,来给殿下送些腊日的节礼。”
  北靖承前晋为水德,腊祭定在十二月的最后一个辰日, 算着时间, 距今也不过二十日的光景了。念阮冷眼瞧着她指挥着宫人把太后所赐诸物一件件搬进殿中来, 觉得她一举一动都像极了当日在崇宁寺中给自己递毒酒的样子。
  素晚心中亦是忐忑。皇后似乎一直对她有些成见,每次见了自己皆是冷冰冰的,便是她入宫之前, 也从没给过自己好脸色, 分明她对宣光殿里的其它宫人都和蔼可亲的。
  她并不知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她, 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恭敬小心地侍奉着。那名唤阿宝的小宫女走过去悄悄地与她道:“姐姐,姐姐!你还记得阿宝吗?你上回教阿宝的歌阿宝都会唱了,还因此获得陛下青睐进了这殿里伺候呢!姐姐可真是我的贵人!”
  她嗓门天生大,这点儿自以为的悄悄话一字不落地落进众人耳中。素晚面色尴尬,并不应她。念阮眼中冷光如炽,昨日园中那般胆怯,这会儿却十分地没有眼见力, 是她低估这女孩子的心机了。
  她已认定了这事就是个圈套,可素晚——她想起前世死时对方奇怪的反应,不知怎地,心中蓦地升腾起一股不祥之预感。
  那边阿宝还在叽叽喳喳地同素晚说着话,念阮可以视若无睹,折枝同采芽两个却忍不了。采芽冷笑道:“殿下面前岂容你多言,阿宝姑娘这是把这儿当作你自己的家了吗?”
  二人俱是面色一白,素晚方要张唇劝两句,天子威严的声却从殿门外传了进来:“在吵什么。大老远就听见你们嚷嚷。”
  两边侍立的宫人都跪了下去,恭迎天子回宫。念阮不得已起身去迎他,膝盖还未弯下去便被男人扶了一把,一抬眸,对上双柔和似水的眼睛:“皇后不必多礼。”
  自他让她搬进自己殿中来,嬴昭最享受的时刻便是下朝后她来殿门口迎自己的时候。每到这时他便会有种错觉,仿佛他和她只是这凡尘间平凡却相爱的一对寻常夫妻,她只是一个等待夫君回家的妻子,满心期盼地来迎他。哪怕他明知她是迫于君臣之礼。
  明日就是太原王行刑的日子,念阮这会儿犹记挂着对燕淮的处置,碍于众人在场却不好多问,赧然低头被他拉着往殿内走。那小女孩子却欢腾地跑了过来,欢欣道:“陛下,您上回不是叫我替您留意着那唱歌之人吗?喏,就是她啦。”
  她指了指素晚。
  这就“您”啊“我”的了。采芽在心里啐了一口,实觉这小丫头片子狡猾得紧。
  “是么?”
  嬴昭眼眸含笑,忽地松开了念阮的手,只虚虚拍了拍她的肩、转向似是不明所以的素晚。脸色一瞬严肃许多:“朕有些话想问姑娘,随朕来吧。”
  他说完即朝东殿走去,素晚心跳如脱兔,屈膝向念阮行了礼后告退。唯余殿中一众宫人错愕满目——皇后自入宫以来备受礼爱,她们还是第一次见到陛下丢下皇后转而召了别的女子离开,且是当着皇后之面。这,这简直是在打皇后的脸!
  难道皇后近来失宠了么?
  “女郎……”
  采芽呼吸微微急促,惊恐地看向自家女郎。念阮神色却淡淡的:“叫小厨房传膳吧。”
  方才他当着她面儿叫走素晚的一瞬,她真有种即刻动身去东殿见小麒麟的冲动,转念一想到底忍住了,他不该是她和旁人置气的工具。
  她也没什么可气的。皇帝这样做自然有他的用意,难道她还会为他吃醋不成?
  虽是这般想着,晚膳却着实吃得没什么胃口,懒懒用了些麦粥,沐浴后歪在榻上听折枝给她读南边传来的一本笔记小说《世说新语》。殿中地炉烧得暖和,热气蓬蓬扑至脸上,吹拂得人昏昏欲睡。
  连枝灯上的灯花结了又剪,铜叶上厚厚的一层,念阮却始终没有等回丈夫。她在折枝平淡的诵读声中困倦睡去,直至被人揽在怀中小脸儿贴在了某处温热所在。
  “陛下回来了?妾恭迎陛下圣驾。”
  她嘴里迷蒙地喃喃着,却半点没有起来迎接的意思。烛光下,眉眼轻颦红唇微翘,妩媚娇慵,好一副月下海棠图。嬴昭把她小耳朵揉了揉,一笑:“念念这是在等朕?”
  她意识仍有些朦胧,恹恹摇头。嬴昭看着她因侧卧不当心被揉开的衣领,肌肤腻白,轻薄衣料下雪峦起伏,春色诱人。他眸色一暗,伸手去解她腰间绣着辛夷花的系带,嘴上则道:“今日都不等朕回来用膳,这是吃醋了?”
  “才没有!”
  怀中的人儿突然猛烈地挣脱起来,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那系带便在他手中一滑,随她动作跌散开了。嬴昭暗觉好笑,这小哭包还说没吃醋。揽住她细腰把人捞到跟前来,轻咬了下她唇瓣,道:“萧念念,你都一点不关系你丈夫同别的女人独处一个多时辰是去做什么了么?你是不是还想着我不仁你不义好去私会你那旧情人?”
  被勘破心思,她红着脸支吾了声想逃向榻的里侧,却被箍着腰动弹不得,只好敷衍地应了句:“那陛下今日和她说什么了嘛。”一双眼却困倦得睁不开。
  “说了很多呢,念念想知道哪一句?”
  嬴昭故意吊着她,像等待鱼儿上钩的钓叟耐心地诱问:“不过念念得告诉朕,今晚是不是在等朕。”
  念阮极度困倦,想睡又被他的话勾得意识犹有一丝粘着,一声嘟哝轻轻的,不情愿地应了。
  他得寸进尺:“那念念是不是在吃醋?”
  这会她再不肯上当,却把脸贴在了他颈下,亲密极了的姿势。
  “……陛下。”半寐半醒间,念阮柔声唤他,“妾不喜欢那个人。”
  嬴昭修眉微蹙,不解:“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喜欢。”
  小脑袋在他怀中挪了挪,她声音闷闷的,显然是真的不高兴了。嬴昭便不再逗她,如实相告:“好吧,朕告诉你,朕今晚什么都没和她说。”
  竟然敷衍她。
  和他磨了半日却得来这样一个敷衍的回答,念阮烦透他了,察觉男人已把自己小衣皆剥了下来,羞恼得小粉拳乱挥着打他:“不许碰我!”大骗子!
  “念念不信么?”
  嬴昭握住她纤白如玉的两节雪腕子,重新把人拉入怀中,“朕向你保证,朕同她,绝对没有超过五句话。”
  谁要信他了!念阮忿忿地咬了下唇,粉唇上印出月白的印子,又很快被他指腹揉平了。她恼得要张齿咬他,他也不躲,以指腹把她两片湿腻的唇瓣揉弄了个够,口中幽幽道:“眼下朕倒是有好些话要说给念念,念念想听么?”
  念阮困倦地提不起半点精神来,认命地由他抱着去浴殿清洗。沉如水中的一瞬间朦朦胧胧地忆起,这是《世说新语》中王忱数谗殷仲堪、殷求计于王珣的故事。
  月华影转,照在宫外结了银霜的青砖上,冷莹莹一片。如星河,如碎玉。窗外渐渐开始飘起了雪粒,酝酿了一冬的洛阳初雪,终究还是落了下来。
  金碧辉煌的宣光殿里,太后正就着烛火看一幅洛阳舆图。明日便是老情人临刑的日子,她打算去送她一程,然后,再去北邙山上看看太常寺给她选的筑陵之地。
  烛火刺眼,太后看了一息眼睛便不太遭得住,叹息一声合上。她果然是老了,季玉说得不错,也是时候为自己选址筑陵了。
  以她的功业,她才不要去陪伴那已死了十几年的丈夫,除了情人数量,文韬武略他有哪样比得过自己的?她不屑于死后还要与他合葬!
  她要给自己在北邙山上建一座帝陵,比先帝、比靖朝历代帝王还高、还巍峨。
  素晚跪在案前,双膝隐隐打颤。太后扫她一眼,似随和地问:“今日皇帝把你单独叫去都说了些什么?”
  式乾殿里她的手伸得有限,但阿宝那孩子却是瞧得清清楚楚,皇帝把素晚单独叫去足足待了一个时辰,必然是和她促膝长谈过了。
  素晚面现难色,犹豫了半息终是咬牙应道:“回太后……陛下今日,什么也没问奴。”
  “什么?”
  太后勃然变色,美眸中已隐隐添了怒气,“你和他少说也单独处了一个时辰,他分明已是中计了,又怎么会什么都没问?!”
  千挑万选才挑出个机灵的小丫头,教她唱南地歌谣,为的就是引出素晚来,好让那小子上钩,相信她就是他的同母姐。据他昨日在后园中的反应,明显是上钩了,今日把这贱奴单独叫过去,又岂会什么都没问。
  素晚打了个哆嗦,恐惧地泫然欲泣,含泪泣道:“回太后,陛下真的什么也没说。他,他叫奴进去,只是与奴谈了几句晋人王羲之,然后便叫奴在旁研墨,真的什么也没问啊!”
  太后狐疑看她一晌,见她面色惶遽不似有假,终究忍下满腹怒气:“罢,貉奴多疑,暂且如此,徐徐图之吧,你先下去。”
  素晚含泪谢了恩,忐忑不安地离去。太后目色阴沉地看着她背影,心间突然闪过一缕怀疑。
  如果素晚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背叛她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念念:呜呜呜,禽兽!
ps:我发现每次写剧情都没啥评论qaq,只有写互动才有些,是我剧情写得太无聊了么,就,只好一半剧情一半互动了,但这样剧情进度就会慢下来了orz所以,求评论呜呜呜。
那啥我明天补吧?上次答应了还是要更的。
再ps:
狗昭的计策出自《世说新语》。
 
  第55章 
 
  水声哗哗。汉白玉雕的龙头中吐出潺潺的水来, 腾腾热气在浴殿之中蔓延。
  念阮疲惫地靠在被温泉水泡得温热的池壁上,只露了一对小巧的肩头在外,任嬴昭给她清洗。盈盈缭绕的水汽将她鲜妍如荷绽的稠艳容色蒸得愈发妩媚,疲倦半阖的眸子里艳光如流, 褪去了外人前的端庄疏离, 才更像那个才满十六岁的娇憨甜软的小姑娘。
  嬴昭眼睫微颤, 不知怎地,又想起了元夕节上她攀着灯回头盈盈一笑的甜美模样, 彼时她的笑并不是对着他, 如今,她的身心可都属于自己了么?
  他心里怀揣着心事,搓揉她腿.间肌肤的力道不觉便重了些。念阮娇声娇气地嘶了声,楚楚可怜地含泪嗔他:“疼。陛下轻些啊。”
  “疼就自己洗。”
  他脸色转愠, 手上动作却从善如流地轻了些。又觉憋屈, 想自己堂堂九五之尊, 竟还要在敦伦后替她清洗。偏生这小娘子怕生得厉害,除了他连她的侍女都不给看。因而这事每每便落到了他头上。
  念阮颊上飞红,忍着倦意和全身的酸, 软拍开了他的手, 一想到他方才留在那里的东西, 又窘迫得脸上如烧,嗔道:“你脏死了,为什么弄在外面呀。”
  除了第一回他每次都弄在外面,于念阮而言,她倒情愿那些脏东西留在里面,眼不见为净。
  嬴昭把她抱在石阶上,取下浴巾把她柔软白皙的身子一裹, 又替她把头发擦了擦,冷着脸应:“真是好心没好报,朕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某个娇气又怕疼的小哭包,那么怕疼,怀孕了怎么办?”
  念阮忽地愣住,看着男人俊美冷硬的轮廓,樱唇瑟瑟地张了张。
  她很想告诉他,他们不会有孩子。最终却是轻轻搂住他腰把脸贴在了他心口,柔声说道:“谢谢陛下。”
  “这有什么可谢的。”
  嬴昭把她光露的身子抱离些许,耳尖却红如滴血,佯作不在乎地道:“真心想谢朕,就把身子养好。早日,为朕生个皇子。”
  他是天子,天子不能没有继承人,生育这一关她迟早是要过的。他只希望她能把身子养好少受些苦,免得像太后一样,亏空了身子。
  念阮眼睫一颤,低下了头。两世夫妻,她最愧疚的就是这个。上一世她入宫三年独占恩宠也没得过一子半女,连怀孕都不曾,太医丞诊断她难有孕事后,他从宗室中选了年已十二的高祖之孙、堂侄河间王嬴祐为太子,悉心教导。
  嬴祐为太子之前尚算知礼,可做了储君之后,骨子里的顽劣便渐渐暴露。他不好书学,更做不到嬴昭这个便宜爹对他仰光七庙俯济苍生的期许。而她身为太子名义上的母亲,比太子大了还不到十岁,与他非亲非故,自然更管不下他。
  建元十九年孟春,嬴昭北上巡幸六镇,命太子监国。他离开后,嬴祐杀害老师逃回河间,她下诏追捕太子,却被时任司州刺史的叔父萧朗横夺玺绶,假传她诏命起兵拥立京兆王。好在嬴昭及时赶回,一场叛乱才被迅速平定。
  教导太子是她职责,太子杀师悖父如同谋反,他对她失望不已,更认定她和叔父密谋要反他嬴氏江山,将她关进崇宁寺里思过。
  从前她一直逃避回忆这件事,只因她也心知这事完全是由她不能生育所引出来的。可那时为了恨他,她始终逃避、拒绝面对自己的过错。如今既知前世除了他把她丢在崇宁寺里两年以外皆是误会,却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陛下,抱抱妾吧。”
  她嗓音微哑,眼边已泛出一圈泪花。一双柔荑主动地揽住了他。
  嬴昭直觉她情绪有些不对,却也怕她再来撩拨自己会忍不住,大手轻抚着她泪光盈盈的脸,轻轻一吻落在她鬓角,温声地劝:“早些睡吧。明日,还要陪太后去北邙山选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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