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综红楼之重生之后——松影明河
时间:2020-11-17 10:13:37

  史鼐无语至极:“出息!”
  但他还是暗中问了系统:“系统仙,生吃海鱼,真的不会得蛊胀吗?”
  系统很快就回复了他:“生鱼肉里都有寄生虫。但海鱼的寄生虫在人体中不能存活,所以没有关系。”
  史鼐这才放了心,打消了想法子阻挠他外放的主意。
  “你要是真到了海边做官,我这里有个生意,想要和你合作。”
  “什么生意?”严津也没有斥责他满口铜臭的意思,反而是很认真的问了。
  可史鼐却又突然摇了摇头:“罢了,这生意动摇的利益太多,太危险,你别掺和了。”
  严津原本没当回事,被他这么一说,反而好奇了起来:“到底是什么生意?神神秘秘的。”
  可史鼐却打定了主意不肯说,严津直到告辞,也没问出来。
  史鼐突然想到的是什么生意?
  自然是海水晒盐咯。
  但江南盐商势大,若是大量的海盐流入市场,势必会大大地降低盐的价格,动摇盐商们的利益。
  那些盐商们可嚣张得很,背后的靠山也是牵扯的千丝万缕。到时候,只靠他一个户部侍郎和严津那个巡抚,根本不够人家玩儿的。
  “宿主,你如果能让天下的百姓人人都能吃上盐,会得到许多气运。”
  “我知道了。”史鼐道,“可是,这件事得从长计议。若是一个不好,不但我会丢掉性命,着晒盐之法,也会成为别人谋私利的工具。而百姓们,会照样吃不起盐。”
  “宿主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多谢系统仙体谅,我已经有想法了。不过,需要时机。”
  而且他相信,这个时机,不会太久。
  ******
  自从领了监国的差事,六皇子每天只有下午才到户部去当值,上午都是待在乾清宫的偏殿,和七皇子一起整理各地官员的奏折。
  六皇子是生性谨慎,又有太子特意教导叮嘱,遇事从来不自己拿主意。
  但七皇子不同。
  和六皇子一样,七皇子也是头一回监国。这可是连三皇子都没有过的殊荣,不免让他有些心驰神摇,飘飘然了。
  监国的头一天,各部天官、堂官到乾清宫点卯,他就做出一副指点江山的做派,对各部事务指手划脚。
  可偏偏,他从前一直都是跟在三皇子身后的,身上一直没有正经的差事,更是不曾在六部坐镇过。
  因此,除了由三皇子坐镇的吏部,他稍微熟悉一些,其他五部,说的那是驴唇不对马嘴,连三皇子党的人都不禁皱眉。
  他善于察言观色,偏又是个小肚鸡肠的。见人人都不服他的管,就越发变本加厉地折腾。
  “今儿回去了,各部都写个条陈上来,明儿爷要看的。”
  众人面面相觑,皆心有不满。
  吏部尚书直接就转头朝六皇子一拱手,询问道:“六爷,您看……”
  六皇子本来不想多管的,但吏部尚书是铁杆的保皇党,他的面子却不能不给。
  于是,六皇子蹙了蹙眉,斥责了一句:“老七,别闹了!各位大人都忙得很,哪有功夫陪你胡闹?”
  但七皇子可不服他。
  在七皇子眼里,这个哥哥就是个小透明,是太子的走狗,连个母族都没有,妻族也不显。
  如今,六皇子竟然敢当众训斥他,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七皇子嗤笑了一声,撇了撇嘴,阴阳怪气地说:“怎么,六哥,你的主子不在,没人拉着缰绳,你就敢扑腾着乱咬人了?”
  这话也太侮辱人了,六皇子本来就是个急脾气,这下真是肺都快气炸了。
  但他还有点儿理智,记得还有许多外人在场,不谷欠叫旁人看了他们兄弟的笑话,只是拧着眉毛说:“老七,你胡咧咧什么呢?”
  “我胡咧咧?呵呵!”七皇子的语气里满是不屑和嘲弄,“朝中谁人不知,六哥你就是太子脚边儿的一条狗。太子叫你往东,你不敢往西。叫你趴着,你就不敢站起来。”
  “你……”六皇子气的眼睛赤红,只喘粗气。
  “我怎么了?我说的都是实话。”七皇子却得瑟的很。
  就在这时,站在下首的大臣里边,突然有人接口:“七爷口口声声喊着六哥,却又辱骂六爷是……咳!不知七爷自己,又成了什么呢?”
  此言一出,两位皇子的神情几乎是立刻就掉了个个。六皇子怒色尽去,嘴角还多了些笑意;七皇子脸色扭曲,目光像刀子一样,转到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些大臣们迅速散开,露出了站在中间的史鼐。
  七皇子指着史鼐,恶狠狠地问:“你方才说什么?”
  史鼐面含浅笑,老神在在,“下官只是表达心中的疑惑而已,还请七爷为下官解惑。”
  在场的官员里,有人小声地抽了声气,显然是觉得,史鼐在作死。
  可是,在史鼐看来,七皇子才是在作死的边沿反复横跳。怪不得七皇子上辈子一生都郁郁不得志,最后甚至抑郁而死呢。
  就他这张破嘴,就能把人彻底得罪完了。给更别说,六皇子虽不至于心胸狭隘,但也绝对不是那种唾面自干的人。
  “你……你真是好样的!”七皇子咬牙问道,“你是谁?”
  史鼐依然是那副笑脸,“七爷既然承监国之责,很该先把朝中大臣给记一遍的。臣,户部左侍郎史鼐。”
  这话几乎是明着嘲讽七皇子眼高手低了,七皇子又不是个傻子,自然听得出来。
  “你就是保龄侯史鼐?”他突然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史鼐微微眯了下眼,答道:“正是下官。”
  七皇子道:“听说你们家老爷子死了没多久,你大哥也跟着去了,这保龄侯的爵位才落到了你的头上。你的运气,可真是好。你说是吗,史大人?”
  史鼐抬眼瞭了他一眼,收敛了笑容,淡淡道:“臣宁愿家父长命百岁,臣自可一心为朝廷效力,以报圣人知遇之恩,不必操心家事。”
  七皇子暗指他有谋害兄长之嫌,史鼐就差明说:以为的才能,没有爵位也照样能出人头地。
  偏他不到三十就做了一部堂官,且干的有模有样,十分有说服力。
  七皇子再次阴了脸:“好一副伶牙俐齿!”
  史鼐全当赞美,欣然笑纳,“七爷过奖了。”
  “你……”
  这一回,换七皇子气得肝疼了。
  六皇子趁机道:“诸位都回去吧,各司其职即可。”
  也就是说,那条陈什么的,大家全当没听见就好。
  “是。”
  众人应的不要太整齐,让七皇子又是好一阵火大。
 
 
第293章 史鼐(三十二)
  等出了乾清宫, 户部步尚书便抱怨道:“两个皇子置气,你又何必掺合?这下可好,七爷怕是惦记上咱们户部了,日后少不了的麻烦!”
  右侍郎本就是三皇子的人, 史鼐得罪了七皇子, 就是得罪了三皇子。他本就看史鼐不顺眼, 这会儿更是冷嘲热讽:“史大人好大的威风, 连皇子都不看在眼里。”
  史鼐无视了左侍郎,对步尚书道:“大人莫不是忘了?七爷就算要找户部的麻烦,那也是日后的事了。可是, 六爷今儿下午就会到户部办差。”
  步尚书眼皮子一跳, 闭口不言, 就连右侍郎也把即将脱口而出的讥讽之言给咽了回去。
  不管他们是三皇子的人也好, 九皇子的人也罢, 如何可都在六皇子手底下干活儿呢。
  所谓“县官不如县官”, 就是这个道理。
  史鼐暗暗冷笑了两声, 抬脚就走。
  ——且不论日后是不是六皇子继位, 就七皇子这连自己的哥哥都敢辱骂的货色,便是圣人脑子突然抽大了, 真的把皇位给了三皇子, 他也落不着什么好。
  所以, 他怕个毛哇!
  史鼐回了户部之后, 就和往常一样, 看积年的卷宗。步尚书和右侍郎几乎和他前后脚回来, 但两人却是一个招呼都没跟他打,直接就回了各自的班房。
  胡詹眼睁睁地看着他俩从史鼐的门口过去,动了动眉毛, 转头问史鼐:“您这是又得罪了他两位?”
  “什么叫又?”史鼐觉得自己很冤枉,“我以往只是不耐烦替他们二人和稀泥而已。如果这就叫得罪,那只能怪他们小心眼儿。”
  胡詹嘿嘿一笑:“这么说来,这回您是真得罪他们了?来,给下官说说,下官也还帮你出个主意。”说着,还朝他挤了挤眼。
  一个长须飘飘,仙风道骨的先生,做出这么猥琐的动作,简直辣眼睛!
  史鼐浑身一抖,鸡皮疙瘩已经掉了一地。他随手扒拉开了胡詹的脸,一脸不忍直视地扭过了头,“去,去,去,去!老子信了你的邪,你就是个八卦男!”
  曾经,他也为胡詹外表所期,以为他就是一个傲气十足的如玉君子。
  可现实很快就教会了他: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史鼐:再也不相信脸了!
  胡詹也不在意。他这人,在不熟悉的和不如他的人面前,傲得很;可在有真本事,又混熟了的人面前,却随性的很。
  “究竟怎么回事?这一大早的,您就一下子得罪了俩。”
  “还能怎么回事?”史鼐不屑地笑了一声,“不就是两位皇子起了争执,七皇子出言不逊,我帮着六皇子仗义执言了一回吗?他们怕七皇子报复我的时候牵连到他们,当然得躲着点儿了。”
  胡詹不禁皱眉:“大人,不是下官要说你。你说你好好的,干嘛要和七皇子过不去?他可是三皇子党的中坚力量。”
  史鼐别有意味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一眼,直看得他自己都绷不住了,这才反问:“你觉得,三皇子有那个大福气?”
  胡詹露出个心照不宣地笑容,低声道:“这种事情,咱们自己明白就好。毕竟,圣人想让他以为他有,那他就是有。”
  他又往左右看了看,确定这会儿没人从门口过,这才把声音压得更低,“况且,如今太子这个情况……嗯?”他冲史鼐挑了挑眉,意思是:你知道吧?
  史鼐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凝重之色。
  “所以说嘛,”胡詹道,“这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你看看这朝堂上,但凡聪明点儿的,哪一个不是龟缩在后头,明哲保身呢?”
  “你说的不错。”史鼐点了点头,脸上却不禁露出了苦涩,“可是,我跟你们,不一样。”
  确切地说,是他们几个勋贵之家,跟其他太子-党的人,都不一样。
  说起这个,胡詹也纳闷儿,“下官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史鼐看了他一眼,直接就替他说了:“你是想问,我们家为啥那么早就投了太子吧?”
  胡詹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还是点了点头。这问人家的私事,的确是有些冒昧。但他又实在是好奇,这几家勋贵的前一代家主,都不是蠢人,怎么就投了当时乳臭未干的太子呢?
  史鼐长叹一声,伸手朝上指了指,“天命难违呀!”
  他这么一说,胡詹一下子就明白了。明白了之后,他就不免觉得,这圣人对太子的确是个慈父,但对史家、贾家等勋贵,也未免太不厚道了。
  如今太子眼见得是要不好了,其他人抽身还来得及,史鼐、贾敬等人,可是在圣人心里挂了号的太子-党,跑都跑不了的那种。
  “所以说仲卿啊,你没事的话,还是少我这边儿贴。”
  胡詹,字仲卿。
  他一听这话,就有些恼了,“大人这是什么意思?下官是那种人吗?再说了,下官本就与大人交好,这会儿就算是断交,有心人该咬我的时候,下嘴也绝对不会牙软的。”
  这倒是实情。毕竟,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史鼐沉默了片刻,狐忽而道:“罢了,不说这个了。”他拿出一份卷宗,“你看这个江南的盐税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觉着,这几年是一年比一年少呢?”
  不但一年比一年少钱,而且是每年少的都极有规律。去年比前年少了一成半,前年比大前年少了一成半。以此类推,一直推到五年前。
  再往前的年头,税收就比较稳定了,有时候多几十万,有时候少几十万,都很正常。
  胡詹根本就没往那本卷宗上看,而是捻着胡须笑了笑,说了一句话:“江南是甄家的大本营。”
  史鼐秒懂。
  甄家老太太是圣人的奶妈子,甄家又是九皇子的外家,甄贵妃的娘家。
  不过,每年的盐税,至少得上千万两,甄家拿一成半,也就是将近两百万两。这么的银子,无论是甄贵妃还是九皇子,显然都要不了、也不敢要那么多。
  那么,甄家贪来的银子,除了自用之外,就只能是送给圣人了。
  但整个国库都是圣人的,圣人究竟为什么非得让甄家帮他先拿出来呢?
  这岂不是助长了朝中贪污的歪风邪气?
  忽然,史鼐心头一跳,抬眼直勾勾地盯着胡詹:“仲卿,你说……朝中做什么事情最耗银子?”
  “还能有什么?”胡詹掰着手指头算,“赈灾、军备,这两样是最耗银子的。其次就是大兴土木,比如:建造宫殿,建造陵寝。”
  史鼐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太子完了。
  该说圣人不愧是圣人,真是未雨绸缪,从那么早开始,就防着有那么一天呢。
  圣人暗中攒那么多银子有什么用呢?
  赈灾有国库,建造陵寝也属于国事,该国库出银子。至于大兴土木,上回圣人还想着从国库里掏呢,显然是不准备动那笔银子。
  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
  ——军备。
  若是明面上需要用的军饷,无论是边军还是禁军,户部哪一年都没有拖欠过一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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