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也太难了吧?——小鬼儿
时间:2020-12-28 10:07:56

  “那RG漏洞的事……”
  “系统测试的结果,公众有知情权。他们上头要瞒,不代表下头万众一心。我兵不厌诈是一回事,但这一次知情不公,有违法定的是他们东升。”史棣文开车抵达了什么地方,传来车门一开一关的声音,然后是滴的一下锁了车,“秦思缘有没有为难你?”
  “还好。”电话中又传来谁人的迎候声,付荷便问,“你在哪?”
  “在替乔先生挑选贺礼。”
  “哦?有什么喜事?”
  史棣文心平气和,却投下重磅炸弹,“他没直说,但我猜,我是在替他挑选送给于四少爷……和你的贺礼。付荷,如果我收到的消息无误的话,乔先生在着手促成你和于敖的好事。”
  “什么?”付荷惊跳起,“全国人民的好事都等着他来促成,他是月老吗他?”
  “你猜……于敖是会乖乖就范,抱得你美人归,还是会讲一把道义,誓死抵抗,失去乔先生对他在于氏集团的支持也在所不惜?”史棣文还是心平气和。
  付荷想想也是,史棣文又不是才得到的消息,要发作,大概多少锅碗瓢盆都被他摔过了,犯不着这会儿再怒发冲冠。
  付荷扶额:“于敖的立场,你别问我,你们男人心一样是海底针。”
  “显然,他誓死抵抗的可能性为零。”
  “那我该怎么做?”
  史棣文温情脉脉地问了一句:“你要走吗?”
  “不要。”
  史棣文一声叹息:“瞧,我给你的建议,被你一口否定了。”
  “拖家带口怎么走?走又能走到哪去?他姓乔的这么做,恐怕一成是撮合我和于敖,九成是考验你和我。我一走,扔下你,你不是百口莫辩?更何况,我走了,我们玩异地恋吗?我不要。”付荷连珠炮似的。
  “那你就随机应变好了。”史棣文大概是被人奉了茶,扑扑地吹了两下,抿入一口,“反正胜败在我,随便你这种小角色怎么胡来……”
  付荷哭笑不得:“你狂妄自大也要有个限度好不好?对了,你要选什么送给我和于敖,可别太小气了。”
  毫无征兆地,电话就此挂断。
  付荷措手不及喂喂了两声,整个人像吊在半空中没着没落。
  三分钟后,史棣文将电话拨回来:“Sorry,信号不好。”
  付荷拆穿他:“少来,明明是你挂断的。”
  “谁让你气我。”
  转天,付荷被秦思缘召进办公室。
  毛睿也在。
  这“小男人”不在乎旁人的议论纷纷说他是狗皮膏药,接着我行我素,和秦思缘形影不离。
  而付荷才一推开秦思缘办公室的门,他便向付荷挥来一摞杂志:“叛徒!”
  秦思缘呵斥:“毛睿!”
  毛睿理直气壮:“你别管,你抹不开面子,我替你教训这个叛徒!”
  付荷将手中的辞职信端端正正放在秦思缘的办公桌上:“合则聚,不合则散,还请你们高抬贵手。”
  秦思缘反将辞职信丢给毛睿:“再多嘴你就把它给我吃了!”
  接着,秦思缘对付荷道:“你真当我狗急乱咬人?不瞒你说,姜绚丽一说乔泰股份不是败给瑞元,而是将联合康尼电子搞天外有天那一套,我一怒之下是真对你的铁齿铜牙恨得牙痒痒。但后来,我必须对宏利和姜绚丽作戏。你和Steven是穿同一条裤子的,这一点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但这个时候,我不能让瑞元被合作伙伴孤立,我必须和你划清界限。”
  付荷双手撑住秦思缘的办公桌:“这么说,我们没问题了?”
  “最后一个问题,你是不是真的知情不报?”
  “是。”
  秦思缘没料到付荷会这么痛痛快快:“你!哎,罢了罢了,反正报不报的,结果也没两样。”
  最后,秦思缘说我不是老糊涂,付荷你不遗余力维持着瑞元的大客户、小客户、优质客户和混账客户……如此一来,瑞元两条腿走路,摔也不至于摔死,谢谢你的用心良苦。
  毛睿插嘴,说糊涂就糊涂,什么老糊涂,你别总把老字挂在嘴边行不行?烦死人了。
  付荷要拿回辞职信,毛睿捣乱,拆了开:“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对秦总大不敬……什么?白纸?”
  秦思缘瞪毛睿:“就你个不长眼的二百五。吃了!嫌白纸没滋味你沾沾墨水也得给我把它吃了。”
  此后,数日,于敖无声无息。
  付荷笃定,乔先生做月老,而月老是只管“暗中”牵牵红线的,所以将来不管是礼是兵,明面上的只会是于敖。
  难得一个风和日丽,周综维又出幺蛾子。
  Zoe出事后,史棣文报信给付荷,付荷便报信给周综维,明确指出乔先生这号人物,能躲就躲,不能躲,千方百计也要躲。
  结果,Zoe要出院了,周综维也清者自清了,史棣文却得到消息,说周综维和乔先生至今有过三五次的会面了。
  据说,乔先生“热心肠”,建议周综维将黑糖酒吧改建咖啡厅,而且会帮黑糖咖啡厅拿下意大利臻品咖啡的授权,保障黑糖咖啡厅至少在未来三五年立于不败之地。
  总之,莫说“能躲就躲”,自从乔先生第一次邀约周综维,周综维便求之不得对这一号呼风唤雨的人物屁颠屁颠地扑过去了。
  史棣文致电付荷:“你说,我要不要救他?乔先生的小恩小惠,一向是糖衣炮弹。”
  “不必了。”付荷来气,“都说了是火坑,他要跳就让他跳好了!”
  “再怎么说,他也是咱妹妹的前男友,我这个未来姐夫要不要冲郑香宜的面子……”
  史棣文说这话的时候,巧了,付荷在新香宜幼儿园,在同郑香宜和于泽并肩作战。
  新香宜幼儿园终于除掉了四害,再度招生,价格一降再降。
  付荷和于泽一东一西地分发着招生简章,郑香宜则忽东忽西,将被扔在风中的招生简章箭步着、鹿跳着、海底捞月着一一回收。
 
  ☆、蜀黍
 
  半小时后,付荷心头噌噌长草。
  因为刚刚在电话中,史棣文说他要来。
  自从Zoe出事,她和他只通过两次电话。一是那天的新闻发布会后,他的Call me二字,不单单为一诉衷肠,更为将乔先生的心怀鬼胎知会她一声。
  今天这第二通电话,若不是周综维正一步步泥足深陷,怕是也迟迟没影儿呢。
  刚刚在电话中,史棣文问付荷在哪。
  付荷说在新香宜幼儿园,你这未来姐夫不来亲自表表关怀?
  不等史棣文拒绝,付荷便自己给自己找了台阶下:“我随便说说的。我们安全第一,正事第二,其它的都往后放。”
  至于这“其它的”,无非是指儿女情长。
  史棣文却道:“我半小时到。”
  远远地,有一红一绿两只真人扮作的天线宝宝摇摇摆摆而来,四下簇拥着大群天真的孩童。
  付荷失笑:这厮是江郎才尽了吧?扮过宇航员,又来扮天线宝宝?这大热天的不中暑誓不罢休?
  郑香宜跟着大喜:“姐夫?是姐夫吗?哇,这阵仗……于泽,准备接客!”
  顿时,新香宜幼儿园人声鼎沸,姑且不论有几家能当日掏出白花花的银子来,先混个邻里一家亲,总是好兆头。
  二选一挑出史棣文并不难。
  付荷围着红色的那一只团团转:“热不热?你别再捂出痱子了。没耽误你正事吧?不过劳逸结合也不是坏事。哦……我懂了懂了,你变装是为了掩人耳目,谁能猜到天下第一美男子就藏在这圆头圆脑的家伙里?不过你该不会要一直穿着吧?那我只能……就这么抱抱你了。”
  说着,付荷鹤立鸡群般,混在一圈小毛孩中间,拥抱了他。
  可这时,付荷看见了史棣文。
  她看见了史棣文……站在街对面!
  他穿着墨绿色的西裤和淡粉色的衬衫,天下第一美男子?他真是当之无愧。
  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此时此刻拥抱着一只不知道是什么人的红色天线宝宝。
  远远地,史棣文点了一支烟,满眼尽是对付荷的哀叹——哎,这女人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
  新香宜幼儿园禁烟,他过不来。
  付荷讪讪地走过去:“嗨。”
  他轻推了她的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看你这脑袋里进水了吧?”
  街对面,郑香宜在给红色的天线宝宝奉上一盘西瓜:“姐夫?中场休息,辛苦辛苦!我表姐人呢?”
  付荷大嗓门儿地现学现用:“郑香宜!叫谁姐夫呢?你脑袋里进水了吧?”
  郑香宜惊得倒退三步。
  史棣文遥遥一抬手,对郑香宜微微一笑,这开场,真是众人皆出丑,众星捧月般捧他一个。
  付荷指了下天线宝宝:“这是你送给咱妹妹的见面礼?”
  “是,既然是送见面礼,我总得以真我示人吧?”
  “啊……好一个真我示人。绿裤子、粉衬衫,我都不敢这么穿。”
  史棣文掐了烟,将手臂搭上付荷的肩,不要脸的劲头又上来了:“付小姐,在衣着方面,我欣赏你的保守,也请你勉为其难接受我的时髦。不是每个女人都能有幸拥有像我这样时髦且能驾驭时髦的男朋友的,恭喜你。”
  付荷开怀大笑:“冲你这勉为其难四个字,OK,我接受。”
  史棣文的吻在付荷的头顶上掠过:“走,先去聊正事。”
  他所谓的正事,自然是周综维的事。
  二人过了马路。
  黄色的环形转椅,一圈可以坐八个小朋友,这会儿被史棣文独占。
  郑香宜和于泽在被咨询者团团围住。
  蟑螂的事,于泽做了郑香宜的发言人,说因为食物管理不善,绝没下次。这“绝没下次”四个字,他说得板上钉钉,显然是赢了于夫人这一回合。因祸得福的郑香宜对着于泽笑得像朵花。
  付荷被小朋友们包围,只好捏着娃娃音充孩子王,并求助于史棣文:“袖手旁观算什么英雄好汉?你倒是也来帮帮忙。”
  史棣文摆手:“我一把年纪了,你饶了我。”
  付荷嗤之以鼻:“有你这么花枝招展的一把年纪吗?”
  史棣文抬腕,看了看表。
  “你赶时间?我去叫他们过来,咱们速战速决。”付荷急他所急。
  “你先过来一下。”
  付荷仍喋喋不休:“其实你问不问他们,答案都一样。周综维就是个双标狗。他至今一口咬定他当年的劈腿不叫劈腿,和程韵伊只是逢场作戏,情非得已,所以他和郑香宜以失败收场,全是郑香宜的错,你说这荒不荒唐?不过无所谓了,他和程韵伊假戏真做,咱们该祝福的祝福,该拉拔也拉拔他一把了,是他执迷不悟……”
  “帮我推一把。”史棣文打断付荷。
  付荷一愣:“什么?”
  史棣文理所当然:“来嘛,帮我推一把。”
  付荷恍然大悟,这家伙指的是他屁股底下的黄色环形转椅。
  这时,又有小孩子们围上来,一股脑儿地要挤上去。
  史棣文长手长脚地把守入口:“喂,喂喂,客满!诸位,你们有点儿眼力见好不好?蜀黍这么人高马大,阿姨这就推不动了呢,再加上你们?不如这样,你们在下面帮着阿姨一块儿推蜀黍好不好?一样能转得high翻天呢……”
  付荷白眼都快翻上天了,小孩子们却中了计,跳着脚连连称好。
  就这样,一众小天使做牛做马不亦乐乎,伺候着他史大爷转啊转。
  下绿上粉的史棣文一边笑,一边得寸进尺:“快,再快点儿,我看看谁给我偷懒呢?”
  不远处,郑香宜对家长们都快没法交代了:“他不是老师,他绝对不是我们这儿的老师!”
  后来,由一对天线宝宝带队,人去楼空是一小时后了。
  付荷抓过郑香宜:“他赶时间,你和于泽抓紧表表态。”
  史棣文却道:“不会。我既来之则安之,不赶时间。”
  郑香宜人逢喜事精神爽,对付荷咬耳朵:“姐夫身材好好哦!衣品也是艺高人胆大。”
  而接下来,郑香宜和于泽双双站在了付荷的“对立面”。他们请史棣文对周综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关于乔先生,史棣文用了隐晦的说法,他说在用人的得失上,乔先生从不吃亏,所以吃亏的注定是周综维。
  郑香宜毅然决然:“要怎么做才能拉他回头是岸?”
  付荷抢答:“我们拉了,没拉动。”
  “没拉动就再拉啊!”
  “郑香宜,以德报怨好玩儿吗?”
  郑香宜嘬着一大杯哈密瓜冰沙:“拜托,一个个都重获新生了谁还怨谁啊?”
  郑香宜所言不假。如今的她体重又直线上升,她表里如一,又要做回心宽体胖的她了。
  至于程韵伊,于泽说黑糖酒吧是程韵伊的父母留给她的,多少年不好不坏,直到一次“天灾”——客人大规模的食物中毒而元气大伤,亏损至今。她爱钱归爱钱,但大半收入都投入了无底洞般的黑糖酒吧,从没退缩。他于泽没能对她天长地久,如今有周综维和她假戏真做,他希望周综维和她能有个好结果。
  史棣文点头:“好,我找个机会和他谈谈。”
  抽空,付荷问于泽:“于夫人放你们一马了?”
  “我的宝贝妹妹回国了,我妈免不了顾此失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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