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因为他昨天一天没怎么吃东西,早上也没吃,空着肚子,突然一下子吃饱,吃的又快。没过一个时辰,就感觉肚子里撑的慌,鼓鼓的像装了块石头一样,压的肚子疼。
阿福下午,坐在床上,做针线活儿,给他缝衣裳。云郁趴在她背上难过道:“我肚子疼,我难受。”
阿福放下针线,摸他肚子,果然见他肚子圆鼓鼓的,跟怀了三个月身孕似的。阿福拿手给他拍了拍,只听到肚皮里头水声咣咣的。
阿福说:“这是吃饭急了,把气吞进肚子了。跳一跳绳,打几个嗝就好了。”
云郁说:“我才不跳绳。”
阿福笑嘻嘻说:“我给你按一按。”
云郁便躺在床上,阿福坐在床边给他揉肚子。
“你可真娇气。”
阿福说他:“像小丫头子。”
他不介意被她称为小丫头子,感觉这像是一个爱称。
他喜欢被她当小丫头子对待。小子皮糙肉厚挨得苦头,小丫头子又嫩又娇。
他不安分。
毛手毛脚。眼睛盯着她,身子平躺着,手却不老实地伸出来,一会摸摸她手,一会碰碰膝盖,一会拿脚去勾她脚。阿福怕人看见,把手缩回来了,他又去扯她的衣服,把她衣服扯散了,肩膀露出来。
阿福红着脸把衣服扯回去,他又盯上了她的裙子。
他简直像个八爪鱼一般,剁了这个手还有那个手。
作者有话要说: 日常一下,放松放松。
第59章 情话
阿福被他纠缠的受不了了, 伸手拍打了一下他手:“你别闹。”
“想你……”他一双漂亮的眼睛专注看着她,手锲而不舍地去攀扯她衣襟,故意诱惑的语气说:“你的嘴巴好甜。你上次亲我, 亲的我好舒服。”
阿福专心给他揉着肚子,说:“你不要逗我了。”
“真的。”
他说:“你嘴巴里是含了蜜饯儿吗?为什么那么甜。”
阿福低着头, 脸红笑:“你想干什么呀, 你不许花言巧语。”
他松松地拉着她的手, 故意用指尖去挠她手心。
阿福看他一个劲找事儿:“你拉着我的手,我怎么给你揉呀?你肚子又不疼啦?”
云郁说:“一只手。”
阿福说:“我一只手可使不上劲儿。”
云郁说:“那你坐近点。”
阿福迫不得已,只得挪了挪身子, 坐近了点。
他这下逮到了。
阿福发现他像个孩子似的, 把自己当成他的玩具了,一个劲儿地捣乱。拉拉拽拽,愣是没完没了欺负自己。阿福被他逗的, 一会眉头紧锁,一会咯咯直笑。阿福像只小兔子似的被他揉来揉去, 结果他下手没轻重, 一下把阿福掐疼了。阿福惨叫一声,假装生气瞪他:“不要闹了!”
她眼睛瞪的圆圆的, 他还坦然单纯的眼神,说:“软软的。”
阿福说:“疼!”
她又打他手, 教训说:“你老实一点。你不是肚子疼么,怎么还这么不老实。”
云郁累了, 闭目休息了一会。
阿福帮他揉肚子, 揉了半个时辰,他似乎还是不大舒服,便起身下了床, 说:“我去外面走走。”
阿福也不管他,说:“你去。”云郁呆在房里,想碰她,肚子又疼,憋的难受,索性去找莒犁说话。
天气好,姐弟一同在园子里散了散步。
云郁关心她和驸马的感情,面上笑的淡然,问的问题却尖锐:“我听说驸马近日不高兴。”
莒犁笑了笑,说:“皇上是从哪听说?”
云郁笑而不语。
他自登基后,十分用心,虽说外面战乱不休,但洛阳毕竟是皇城。这一亩三分地,他还是牢牢掌握在手里的。
不论是宫里,还是朝廷,或是官员家中,但凡有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哪怕是公主府也有他的眼线。
萧赞的情况他当然知道。
“葛荣死了,他怕下一个,就是他他叔叔萧宝夤。”
云郁笑了笑:“他和萧宝夤都是南齐宗室的遗孤,叔侄还指望着能齐心协力,恢复南齐。萧宝夤若是也死了,他要恢复齐国的梦,可就彻底泡汤了。”
莒犁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弟弟你是为这个忌惮他吗?”
云郁笑道:“我忌惮什么。天下这么大,魏国这么多年来,也不过就仅占了长江以北的半壁江山。长江以南是原来是南齐,现在则萧衍的地盘。南齐当年与我魏国也是建交,彼此结为友邦的。虽偶有冲突,却谁也吞并不了谁。你告诉他,不用指望萧宝夤。萧宝夤不是什么好东西。萧宝夤自己想当皇帝,一心想窃夺他的南齐继承人的名分。跟这个人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如果真有一天能有机会灭掉萧衍,恢复齐国,朕愿意助他一臂之力。”
“朕的许诺可比萧宝夤靠谱多了。”
云郁说:“朕可以借他兵马,可以帮他出兵。前提是他得帮朕,解决眼下的麻烦。近日南梁有探子传来密报,说南梁明春可能会大举出兵,要北伐。朕可能会派他南下就任,到时候你跟他一起去。他跟萧衍应该是鱼死网破势不两立了,不过还是得防着。你去看着他。他若有什么异常的举动,你随时写信告诉我。”
莒犁见他满心眼都是算计,有些苦涩道:“弟弟你和他,都是功利心重的人。你们都是一心想着报仇,想做人上人,不甘屈居人下。只是为什么要让我做这些呢。我们是夫妻,感情会蒙蔽理智,冲昏头脑。”
云郁道:“除了阿姐,我还能信得过谁呢?我知道阿姐跟我一样,咱们都是一个父亲生的,心里装的只有家族的兴盛。婚姻,罢了吧,朕已经看淡了。”
他从园中,采了一朵芍药,别在莒犁头上。
莒犁腼腆地一笑,微微侧着头任他打扮:“这花都快要谢了,你才肯来赏。”
云郁说:“好花年年有,值些什么。”
“咱们去下棋吧。”他说。
他看到园中有亭子,石桌上摆的有棋盘:“好久没跟阿姐一道下棋了。”
阿福在房中做衣裳,感觉时间没过多久,他又回来了,坐在身边乖乖地把她看着。好像只是出去解了个手。
阿福说:“你回来啦?不继续转啦?”
云郁说:“转累了。”
阿福说:“那你睡一会嘛。”
云郁说:“我想你了。”
才出去一趟,回来,又黏起人来了。
阿福说:“想我干什么呀?”
云郁因吃了饭肚子不舒服,所以才不得不出去散步。转了几圈,肚子消化了,念头又上来了,又开始纠缠她。阿福想干点活,早点把手上的袍子绣好,硬是被他缠的不安生。比他出门之前还要过分。阿福推他:“你不要闹我嘛,等我忙完。”
当然没用,最后两人还是腻腻歪歪起来,又接着午饭后的话题。阿福脱了鞋坐在床上,盘着腿,云郁也脱了鞋。
阿福摸摸他肚子,平了。
阿福说:“我坐着了,你要干什么呀?”
云郁目光专注说:“想看你。想跟你说话,想抱你。还想跟你脱了衣裳……”
阿福伸手堵着他嘴,笑:“你不许说这个!”
云郁说:“你脱了衣服比穿着衣服好看。”
“你还说!”
云郁继续说:“从上面看你的时候,特别好看。”
他张嘴去咬她的手指,用鼻子去蹭她的手掌,专门撩拨她:“你不想我吗?”
阿福别过头,生气一撅嘴:“你还说!不理你了!”
云郁说:“你最近好像越来越漂亮了。”
阿福悄悄回头,瞅了他一眼。云郁见她脸圆而小巧,骨肉均匀,皮肤看着白嫩了不少,眉毛青青的,好像是特意修过,用黛子描过。嘴巴也比平常红。头发也梳的很可爱,还戴了朵红绒花儿,浑身透着少女的甜美和娇嫩。
云郁忽然说:“你今天是不是涂了粉了?”
阿福噗嗤一声笑了,立刻背过身去。云郁爬起来,伸着脖子要往她脸上盯:“好像还专门打扮过。还画了眉毛,嘴巴还涂了胭脂。”
阿福捂着脸,羞耻地大叫:“我没有!”
云郁说:“是不是为了我才打扮的?”
“你讨厌!”
阿福双手蒙着脸,羞红了脖子说:“人家本来早上刚见你也是这么个模样,以为你会喜欢,结果你都没注意!人家不好意思,过了一天都忘了,结果你又看到了!还要一个劲说说说!”
云郁扑到她身上,抱着她,笑刨根问底说:“是不是?是不是给我看的?”
阿福羞完,噗嗤又笑了一声,鼓起勇气,大声说:“是!”
她怕他取笑她,厚起脸皮,勇敢地说:“就是给你看的,不行吗?”
云郁抱着她腰说:“我要脱了看。”
阿福突然兴奋的一笑,扭过身子,伸出手臂抱住他脖子,嘴巴凑上去,和他接吻。
第60章 小马儿
阿福快乐的像只小鸟, 一边唱着歌儿,一边把浴桶搬进屋里来,用小桶一桶一桶注满水, 然后服侍他洗澡。
云郁坐在温暖的水中,感觉浑身无比的舒适。她一边拿水瓢往他身上浇热水, 给他擦背, 一边唱歌。他听她唱的是一首北方草原的民歌儿, 调子悠扬悦耳。
“腹中愁不乐,愿作郎马鞭。出入擐郎臂,蹀座郎膝边。”
他听的魂销神摇, 酥了骨头, 伸手欲抱她,心动说:“你是我的马鞭吗?”她却手轻轻一抬,撩开他, 笑嘻嘻说:“我才不是你的马鞭呢。我是一只小马儿呀,得儿哒得儿哒。你要是累了呀, 我就驮着你。你要是不理我呀, 我就自己去吃草。”
他摸着她的光滑的头发,语气充满爱怜:“小马儿, 毛光水滑的小马儿。”
他抱着她,兴奋不已, 热情洋溢地叫:“活泼健壮的小马儿,咴咴叫的小马儿, 腿长长的小马儿。你是我的坐骑了, 让我骑到你的背上。”
过了几天,云郁单独把韩烈召进宫一趟。
韩烈因上次河阴之变的事,着实有些怕他的, 听他召见自己,心里虚得慌。他不敢进宫,特意去问贺兰逢春,贺兰逢春刚起床,洗了脸,坐在桌前吃早饭——茶、咸酥酪配烤羊肉和大饼子。他大张着腿坐着,一脸放心说:“去,他叫你去你就去。你擒葛荣立了首功,他现在还能杀你不成?说不定是奖赏你呢,去吧。”
韩烈自从河阴之变,差点送了命之后,行事小心谨慎多了。
他知道自己人微言轻。一个独光棍,背后又没有靠山。不论是贺兰逢春,还是皇帝,想要他的命,都只随心情而已。万不敢以为自己是太原王的心腹,或是立了点小功,就骄矜自傲。所以这次哪怕亲手擒了葛荣,他也不敢表功,而是使劲地奉承着贺兰逢春,拼命把功劳让出去,走一步路都要请示,生怕贺兰逢春认为他居功自大。
贺兰逢春对他的表现自然很满意,颇有提携他的意思。韩烈见他同意自己进宫,便恭敬地行了个礼,后退着出了贺兰逢春的客厅。
贺兰逢春身边左右幕僚看他这个狗腿子,胆小怕事的样,心里都笑死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韩烈是把好刀,但他毕竟不是太原王的嫡系。太原王会用他,却不会信他。这次讨伐葛荣,明明他立的功劳最大,结果太原王却把他召回了京师,让贺兰麟坐镇河北。把葛荣的余部也尽归属了贺兰麟,韩烈可什么都没捞着。也难怪他这么束手束脚的样。”
韩烈进了宫,云郁问起他河北作战的事。
云郁的态度,比先前好多了,好像已经忘了自己差点杀了这人。韩烈是第一次入宫面圣。他本就出身低微的人,突然置身这金銮殿中,被皇权的威严震慑着,几乎腿都有点抖。
皇帝是个年轻聪慧的人,外表温文,俊美无俦,仙姿飘逸,骨头里则刚烈强势,像一把开了锋的刀,一个眼神,一句话,都像是在索命。
“朕听说,你原来是葛荣的手下?”
韩烈听到皇帝这句话,背后的汗毛都瞬间立了起来。
这话问的太有深意了。
云郁道:“其实第一个赏识你的人不是葛荣,而是破六韩吧?破六韩拔陵被杀了,你转投了葛荣。你在起义军中呆了至少三年,最后才转投贺兰逢春麾下。朕对你的了解没错吧?”
天底下所有皇帝,最恨的都是起义。
韩烈惶恐不安地道:“臣,臣自幼丧父,家境穷困,无以为生。后来破六韩拔陵起义,朔州沦陷,臣为了求生,不得不归降了破六韩。”
云郁道:“你是朔州人。”
韩烈低道:“是。”
云郁道:“朕有一个朋友,她也是朔州人。你们应该认得。”
韩烈隐隐猜到他在说谁,却不敢应答。
“人为钱死,鸟为食亡。也是人之常情。”
云郁叹了口气,目光审视地看着他:“只是破六韩起义平定后,朝廷不但没杀你们,还将起义军民迁到河北定居,给予土地和粮食。朝廷如此厚待,你们不感激,为何还要再次聚众,煽动造反?你不但参与其中,还成了葛荣手下得力的大将。”
韩烈如坐针毡了,手心捏的微微出汗。
“云洪业是宗室皇亲,混入叛军中策反,差点将你们一网打尽。云洪业在叛军中呆了半年,他认识你,和你是兄弟,常在一起喝酒吃肉。他想策反你,一起诛杀葛荣为国立功。可惜,他信错了人。你出卖了他。是你杀了云洪业,帮助葛荣再次重举义旗。广阳王云渊受命平叛,也是被你所擒,后被葛荣杀了头祭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