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太子当替身后我跑了——樱桃小酒
时间:2022-01-03 16:14:11

  ‘哎。’柳芝高兴起来,转身抱起一盆花就往外走。
  樱桃瞧着自家太子妃面上虽笑着,但眼里却并不怎么高兴的样子,不由得咬起唇角,抱着帐幔出去,特意走到廊下的鹦鹉跟前,对着它轻哼一声,走了。
  那鹦鹉也通人性,朝着她的背影叫喊:“樱桃笨蛋,樱桃笨蛋。”
  气得樱桃一跺脚,就要回来拔它的毛。
  青葙跑过来趴在窗柩上看着一人一鸟吵架,不自觉弯起唇角。
  “呦,这么热闹。”
  突然,一道清脆的女声从不远处传来,青葙探出身子一看,却是李义诗。
  她今日穿着一身大红胡服,头发高高梳起,十分利落,再加上她长相艳丽,浓眉凤目,往那里一站,自是十分耀眼夺目。
  樱桃一向害怕这位公主,察觉到自己在她面前失仪,正要行礼,却见李义诗已经过来,指着笼子道:
  “这是太子殿下的那只鹦鹉。”
  樱桃愣愣点头。
  李义诗冷冷道:“确实跟它主人一样讨人厌。”
  樱桃听她这样说李建深,虽被唬了一跳,但内心却深以为然,觉得自己跟这位五公主亲近不少。
  青葙怕李义诗再看下去,就要真的动手将那鹦鹉的毛拔了,赶忙出去将她请进来。
  “公主怎么来了?”
  李义诗随着她进屋,也不坐下,一边环视寝殿一边道:
  “我过来自然是有事。”
  她看出这寝殿的布置已然变成了李建深喜欢的样子,不禁冷哼一声。
  青葙忽略掉她的不满,给她倒了一杯茶。
  “公主有什么事?说来听听。”
  李义诗喝了茶,有些别扭地开口:
  “上次答应要教你学骑马,我因生气走了没教成,自然是要补回来。”
  青葙想起来,是上次在马球场的事,当时李建深将那匹小马驹给了卢听雪骑,她便没学成。
  她道:“我从未骑过马,还是不劳公主费心了。”
  李义诗皱起眉头:“这怎么成,不会骑马,等秋猎的时候你怎么办?更何况本公主答应的事,定要做到,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了,走。”
  说着,一把扯过青葙就往外去。
  “哎?”
  青葙被她拽着到了马场,等回来的时候已经卯时,李建深早在丽正殿等着,见她进来,便道:
  “用膳吧。”
  青葙只觉得大腿内侧火辣辣得烫,难受得紧,但此刻正在吃饭,她也不好这时说这个。
  这顿饭,两人都静默无语,待吃完,宫人们便适时鱼贯而入,将饭菜撤下去,顺便带上了门。
  李建深坐在榻边等她。
  青葙踱步过去,道:“殿下,今日可不可歇一歇?”
  李建深抬头看她,眸光幽深。
  “妾今日出去同公主学骑马,身上不适。”
  李建深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腿伤着了?”
  青葙点头。
  李建深站起身往外走,打开了门,青葙松了一口气。
  不一会儿却见他又回来了,扔给她一瓶药,“去洗澡。”
  青葙拿着那瓶药,愣了半晌,“多谢殿下。”
  她抬眼看他,见他好似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是了,他来这里本就是为了舒缓欲望,她今夜伺候不了他,他可不就要不高兴么?
  青葙忍着疼痛,扶着墙面,小心地往净室里去,平日里不过几步的路程,被她走了近一刻钟。
  李建深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等她的身影消失在帘后,方才收回来。
  他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烦躁。
  初学骑马的时候有多难受,他十分清楚,她此刻的双腿里侧势必已然破了皮,甚至可能出了血,每走一步,便似踩在刀刃上。
  若在往常,他压根想不到这上头去,旁人的血和痛,与他无关,可是……
  他方才却忍不住想要抱她过去,叫她少受些苦痛。
  这样的他,很不正常。
 
 
第25章 “关东没有你中意的?”……
  青葙从净室里出来的时候,见李建深还在,神色不禁一愣。
  以往她来小日子伺候不了他时,他都是回承恩殿去,从不会在她身边多待一刻,今日是怎么了?
  她忍着疼痛走过去,见他身着月白色寝衣倚靠在床头,眼睛闭着,不知睡没睡着。
  他这个时候,真的尤其像那个人。
  青葙在床头坐下,尽量不叫自己发出动静,以免惊醒了他。
  秋夜里,残存的几只知了在夜里发出微弱的鸣叫,叫青葙想起在关东的日子。
  也是这样的夜晚,那个人累得狠了,倚靠在床上睡过去。
  她那时年幼调皮,喜欢捉弄他,想叫他起来陪自己说话,便拿了藏好的狗尾巴草去往他脸上蹭。
  他每每被她弄醒,都不生气,只会伸手刮一下她的鼻子,说:“傻阿葙。”
  阿葙。
  来到长安后,再没人这样叫过她。
  青葙慢慢抬手要去摸床上人的脸,那人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青葙与他对视,慢慢将手收回。
  她道:“殿下不回去么?”
  李建深一直没睡,只是心绪烦乱才闭眼假寐,他能察觉到他的太子妃落在他脸上的眼神,比之平日里要更加炽热。
  他不讨厌,甚至希望那目光多停留几刻。
  他坐起来,幽幽地看着她,道:“你希望我走?”
  青葙有些莫名,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生气,只道:“妾今日伺候不了殿下。”
  李建深抿唇,说:“孤知道。”
  这是要留下的意思?这倒是出乎青葙的意料之外,他从前从不愿与她同塌而眠。
  不过她没有再纠结这个,她今日骑马太累,身上又疼,需要休息。
  然而李建深躺在榻外侧,他的腿又长,几乎占据了整个床板,她过不去。
  “殿下。”青葙唤他。
  李建深屈膝叫她过去。
  青葙吹灭了灯,上榻躺下。
  两个人静默无言,不知过了多久,青葙觉得腿上太疼,便翻身换了个姿势,一不小心踢到了李建深的腿。
  “殿下恕罪。”
  “嗯。”李建深没说什么,只道:“疼得厉害?”
  “还好。”青葙没想到李建深竟然还会关心自己,不禁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李建深察觉到她的视线,也转过头来,两人视线在空中碰撞。
  床帐内,光线昏暗,青葙看不清对方的脸,只觉得他的眉眼分外深邃,还有那颗朱砂痣......那颗朱砂痣......
  青葙率先移开视线,半晌才道:“殿下,妾睡了。”
  “嗯。”李建深侧过脸,见她身上的被子没有盖好,下意识替她拉了上去。
  等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他眸中闪过一丝意外,见青葙已然闭眼,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不禁慢慢收回手。
  这是他头一次同人同塌而眠,好像,也不坏。
  ***
  太子歇在太子妃处的消息不胫而走,宫中众人自是感到惊讶,太子妃难道不就是卢娘子的替身吗?怎么如今瞧着怕是要得宠的样子?
  太后听了自是高兴,恰好李义诗在她那儿,便嘱咐她道:
  “过几日秋猎,你皇嫂若去,你自当护好她,别叫她磕了碰了。”
  李义诗道:“不是有太子在么?哪里轮得到我?”
  太后素来知道她的脾气,知道她刀子嘴豆腐心。
  “你大哥哥是男儿家,有些顾不得的,你要多想着点。”
  李义诗胡乱点头。
  到了秋猎那一日,李义诗早早出发,身穿胡服斜背长箭,往猎场上去,她驾着马,远远瞧见青葙牵着马站在营帐边,不知在做什么。
  她御马过去,利落下马,牵着缰绳问:“太子妃,怎么就你一个人,太子呢?不会又将你一个人丢下了吧?”
  青葙早习惯了她的说话方式,只是笑笑,摇头道:
  “公主说笑了,殿下去狩猎,我骑马既不熟练,又不会弓箭,自然只能在这里瞧热闹了。”
  “是本公主疏忽,倒是忘了这个。”
  李义诗拍了拍马儿的脑袋,马儿乖巧地蹭着她的手,马蹄在地上踢踏着。
  一阵马蹄声传来,两人齐齐扭头望去,只见最前头是三驾马车开道,上头的士兵一边驾车追赶一边大声喝叫,惊得野兽从山林里跑出,四处乱窜。
  狩猎已经开始了。
  李义诗本就是在马背上长大的,虽是女子,但骑射之术却丝毫不差,平日里,同那些长待军中的郎君比试也丝毫不落下风,瞧见这场景,显然已经跃跃欲试。
  青葙拉了拉她的衣袖,李义诗歪头看她:
  “公主若还在这里陪我,恐怕你的马就要尥蹶子了。”
  好似是为了验证她的话,李义诗的马适时地甩了甩脑袋,从鼻孔里发出不满的声响。
  “好吧。”李义诗难得展颜一笑,利落翻身上马,双手持着缰绳,道:
  “我先去了,晚上请太子妃吃烤鹿肉。”
  说完,扬手一挥马鞭,策马飞奔离去。
  青葙看着她的背影,弯了弯唇角。
  李义诗这样肆意潇洒,好似天上初生的朝阳,叫她很是羡慕。
  柳芝和樱桃在帐子里收拾东西,青葙身边没了人,她自己一个人呆着无聊,便将马拴起来,自己到处转悠。
  秋猎不止一天,皇家猎场又大,为了供贵人们休息,宫人们扎了不少营帐,青葙走得累了,便随意坐在一处营帐前休息。
  她正犯困,忽然听见有人在说话,因隔得远,声音朦胧不清,只能听出是在谈论太子和襄王的事。
  她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刚要走,却听见他们说起了松岭之战。
  青葙脚步一顿,双手不自觉攥紧衣摆。
  两位幕僚正在帐中交谈,忽然见坐在上首的李建深抬起了手,立即心领神会。
  帐外有人。
  可他们谈论的也不是什么机密要事,实在不必紧张。
  李建深收起手中象牙扇,起身往外走,撩开帐子,帐外却没了人影。
  只有一方帕子隐没在不远处的草地上。
  他走过去,俯身捡起。
  幕僚已经出来:“殿下?”
  李建深将帕子塞进袖子,转身,“无事。”
  ……
  李义诗果然猎了鹿回来,她亲手将鹿血放了,剥了皮,生火烤肉。
  又叫宫人撒了一点盐巴在上头,那鹿肉被火一烤,便开始滋滋作响,香气透着皮肉冒出来,光是看着就十分眼馋。
  天色渐暗,火柴噼啪乱响,无数的火星子在空中飞舞,好似橙黄色的萤火虫,给夜幕增添了一抹别样的亮色。
  宫人为李义诗捧场:“公主果然厉害,这香味我们闻着都馋啦。”
  李义诗淡淡道:“这算什么厉害,二哥烤的鹿肉才叫好,当初我们——”
  说到这里,她忽然想起李纪元至今仍在大理寺关着,再也说不下去。
  她长呼一口气,静了一会儿,方才重新摆弄起来。
  见青葙从方才起,就一直坐在毡毯上发呆,李义诗拿那只干净的手臂碰了碰她的肩膀。
  “太子妃,你怎么了?不喜欢吃鹿肉?”
  她杀鹿的时候也没避开她,不会将她给吓着了吧?
  青葙回过神来,往火堆里添了把柴,摇头:“不是。”
  她根本不知道鹿肉是什么味道,谈何喜欢不喜欢?
  “那你是怎么了,从方才起就一直魂不守舍的样子。”
  青葙随便找了个理由:“我只是在想,太子殿下用过膳了没有。”
  李义诗一听,嗤笑一声,将手从水盆里捞出来,拿帕子擦了,然后随意将帕子扔给自己的侍女。
  “太子妃真是心大啊,到如今了,竟还在关心他。”她在青葙旁边的杌子上坐下,转动棍子,将鹿肉翻个面。
  “实话告诉你吧,我今日将猎场的林子跑遍了,根本就没瞧见咱们这位太子爷的身影。”
  她凑近青葙,悠悠地说:
  “卢听雪有他的令牌,这猎场只要她想,自然进的来,所以,太子妃,你猜,咱们的太子殿下今日会不会跟她待在一块?说不定此刻两人正在你侬我侬,难舍难分呢。”
  青葙眨了眨眼睛,淡淡地‘哦’了一下。
  这么平静?
  李义诗只以为她是在故作坚强,身子退后,往火堆里添了根柴。
  过了好一会儿,才又道:“你就这样喜欢我这位阿兄么?你从关东来,我听说关东多好汉,难道就没有你中意的?”
  说完这话,李义诗不免觉得自己有些好笑,她问这个做什么,青葙被王家找回的时候已经十七岁,若真有中意的,怕是早嫁人生子了,也不会有机会嫁进东宫。
  “有的。”
  青葙抱着臂膀,看着眼前升腾的火苗,忽然轻声道。
  李义诗神色一怔,万万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立马来了兴致,连忙凑过去让她讲讲。
  “殿下?”
  不远处响起宫人的问安声,随着噼里啪啦的柴火崩裂声传过来。
  青葙立即转头,只见李建深站在不远处,目光幽深,正静静看着自己。
 
 
第26章 生气
  青葙没想到李建深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也不知道自己方才与李义诗的谈话是否进了他的耳。
  不过即便被他听到,应当也不妨事,他的心在卢听雪身上, 自己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担着太子妃名头的泄欲工具而已。
  她从前中意过谁, 甚至往后会中意谁,他大概都不会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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