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敌国残疾太子后——新了个喵
时间:2022-01-03 16:29:56

  “枝枝!”
  他再忍不住,起身上前,想要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见状,乐枝心口一沉,霍诩的速度太快了,她几乎没反应过来。可他的气息一近,她的胃中便翻涌起来,恶心得很。
  她握了握拳,准备故作不小心地踢......
  然而,在霍诩还未触碰到她的斗篷时,脚下仿佛被什么绊了一下,整个人直直朝地面扑去......
  “嘭!”
  猛然摔倒,他的下巴磕在地上,钻心的疼传来。而他的后脚勾到了木椅,将木椅踹翻,发出一记声响。
  乐枝惊讶地望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觉得有些好笑。
  可眼下还不能笑,她弯腰假意虚扶了一把。待两人坐下来后,霍诩还在揉下巴。
  “嘶——”下巴被磕破了皮,渗出丝丝血,疼得他直咧嘴。
  “枝枝......”霍诩有些委屈。
  “阿诩哥哥,咱们得快些说话。霍渡布了好些眼线在我周围,我不能出来太久。”
  霍诩心中一酸,“委屈你了。”
  可乐枝笑着摇摇头,露出纯稚乖顺的笑。
  心底的烦躁逐渐消散,霍诩长话短说,将近日的不顺尽数说给乐枝听。
  “阿诩哥哥......”乐枝有些欲言又止,“我......”
  “怎么了?你说。”
  “先前去福溪庵,我为你求了支签,当时还以为是那师太占错了。如今想来......”
  霍诩大惊,问:“她怎么说?”
  “师太说,因为你娶的人并非是你的良配,故而会影响你的气运。只有与她好聚好散,才能使福气归聚。”乐枝正色道,随即话锋一转,垂眸低声说:“我怕你觉得我心有嫉妒,就没告诉你。没想到......对不起。”
  原来,原来真是因为沈清颜!
  霍诩皱眉,他必须尽快和那女人和离。
  “与你何干。”霍诩的眸中浮现坚定之色,他沉声道:“即便是天子赐婚,我也非得与她和离了不可!”
  ......
  又絮叨了一会儿,霍诩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客栈。
  待他走后,乐枝赶忙起身,走到水盆边上。
  ——方才虚扶他时,碰到了他的衣袖。脏。
  她略微俯身,将手浸在水里,用力搓洗。与其说是洗手,倒不如说是搓手,她用了狠劲,原本柔白的手被她搓得泛红......
  忽然,一双熟悉的手伸到水盆中,握住她的手,顺势止住她的动作。
  霍渡握着她的手,替她轻轻揉搓着,冷白的指认真地帮她清洗。然后拿过一旁的棉巾,帮她擦干。
  可原本被她用力搓过的皮肤依旧泛着红。
  他的眉心拧起,抬眸望向她,有些不悦:“瞎洗什么?不会洗手就等着啊。”
  乐枝怔怔望着他。因着他的话,眼窝有些酸。
 
 
第72章 .  连累    “为了看你笑啊。”……
  从暗道回到太子府后, 已是夜深。
  安玄在寝屋外等候,见他们回来,便上前几步禀话:“殿下, 宫中来人了。”
  闻言,乐枝眉心微蹙——
  这个时辰,崔丰来府,所为何事?
  可霍渡的神情无任何变化, 好似本就知晓一般。乐枝狐疑地瞥了他一眼, 跟着他往前厅走去......
  “参见殿下, 太子妃。”崔丰将礼数做的十足, 上次传旨给他留下深刻印象, 对这位太子殿下, 他可得小心着些。
  霍渡淡淡应了声。
  “老奴深夜打扰, 实在是事情紧急。今年盛阳城旱灾严重, 朝庭虽拔了不少振灾款, 可仍无丝毫改善,以至如今城内暴.乱突起。奉陛下口谕,请太子殿下明日一早前往盛阳城, 平定暴.乱......”
  崔丰微微停顿,似在思考什么。
  “明早?”乐枝惊愕。
  ——怎么会这么突然?
  闻言,崔丰垂眸低笑, 开口却是朝着霍渡,“有些话老奴本不应当讲, 可太子妃问了,奴才便多嘴说一句。这差事,陛下原本是打算让三皇子去的,可您也知今日之事......现今诸皇子都还小, 可不得劳您辛苦这一趟了?”
  思量再三,崔丰还是将这话说了出来。像他这样大半辈子浸在宫中的宦官,自然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可,在三皇子回朝的那日开始,他就完全归于皇后的阵营了。
  这话,虽是由他说出来,实际上其实是皇后的授意。
  垂于身侧、隐在袖中的双手紧握,乐枝怔愣在原地,一时反应不过来。
  既然口谕已传到,崔丰也识相地躬身告退。
  “崔丰。”霍渡喊住他,连眼皮都没抬,“既知不该说,却仍是说了......”
  那就是,找死啊。
  他笑笑,摆了摆手:“来人,送崔公公。”
  崔丰眉心一跳,没由来地全身发怵,心口忽然生出些莫名的恐惧和悔意。可话已出口,覆水难收。他皱着眉跟着仆从往府外走去......
  “走,回寝屋。”霍渡慢悠悠地说道。
  这时,乐枝终于理清思绪。她快步上前拦住他,直直望着他的漆眸,一字一顿地问:“口谕、盛阳城、平暴.乱......这些事,你一早就料到了?”
  她的声音有点颤,可眸光却毫不偏移。
  *
  永宁宫内灯火通明,本该合衾安眠的帝后此时却都衣衫齐整,脸上也无丝毫困倦之意。
  “皇后满意了?”霍长云笑道,可语气却透着一股冷意。
  林婉宁深知瞒不了他,可依旧装傻充愣道:“陛下此话何意?臣妾不明白。”
  寝殿里的暖炉燃得正旺,里头的银丝碳发出点点声响。清怡的安神香在此刻仿佛失了效一般毫无作用,无法安抚任何一人的心神。
  立于香炉边上的霍长云,倏地转身疾步朝美人榻走去——
  林婉宁端坐于塌上。
  他走近她,抬手捏起她的下巴,逼视:“皇后做了这么多,可是因为不信朕?”
  指间用了些力气,将细腻的皮肤捏出一些红印。林婉宁秀眉微蹙,轻声启齿:“臣妾自然相信陛下,是诩儿让陛下失望了。”
  “呵。”
  霍长云听出她话里藏着的埋怨以为,然后松手呵笑:“皇后想想,自他归齐,可有做过一件令人称赞的事?”
  闻言,林婉宁黯然抿唇。
  ——确实,一件都没有。
  “如今还生出不臣之心,被人当众参奏。”霍长云沉声道,“可即便如此,朕还是原谅他了。”
  顿了顿,他抬眸继续说:“盛阳城之事、崔丰......皇后还要和朕装糊涂吗?”
  林婉宁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盛阳城之事被他知晓,她不奇怪。可拉拢崔丰,她自问已是做的滴水不漏,他究竟是从何得知的?
  霍长云满意地欣赏着她变化的表情,他伸出右手捧住她的侧脸,用拇指指腹轻蹭她的脸颊。
  他的手冰寒一片,触在脸上,让林婉宁不由地颤栗。
  很快,他收回手,转身朝殿外走。
  “陛下!”林婉宁被他今夜的举动吓得跌跪在地,颤抖着问:“既然您都知晓,为何还是让太子去......”
  既然我的拙劣计划一早被你识破,又为何要按我心中所想那般顺水推舟呢?
  霍长云脚步微顿,却没答话。半息后,他抬腿毫无留恋地离去。
  在齐帝走后不久,秦嬷嬷焦急地走进寝殿。待看清呆坐地林婉宁后,大惊失色地跑过去,将她扶起坐到塌上。
  “这严寒冬日,娘娘怎地坐在地上?”
  林婉宁虚弱地摇摇头,她瞥见秦嬷嬷的脸色,问:“出什么事了?”
  “回娘娘的话,崔公公去太子府传口谕,此刻竟还未回宫......”
  “不必等了。”林婉宁勾了勾唇,扯出一个悲戚的笑,“他回不来了。”
  闻言,秦嬷嬷愕然,“您是说,他被太子给......”
  煞白的脸上带着笑容,给人一阵瑟然之感。林婉宁肯定地摇头,“不是太子。”
  崔丰,自霍长云出生后便一直在旁伺候,几十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即便如此,他还不是说杀就杀?
  她的枕边人,心和血都是冷的。
  “秦嬷嬷......秦嬷嬷!”林婉宁突然紧紧抓住秦嬷嬷的胳膊,有些情绪失控,她的语调又惊又慌:“他那样狠,若被他知晓霍潇的事,他会不会、会不会......”
  心口紧缩,惧意攀布全身,“你说他是不是早就知道,当年的意外是.......”
  “娘娘!”
  秦嬷嬷提高音量,及时将林婉宁从惊慌中拉扯出来,她用手轻拍她的脊背,低声安慰:“娘娘莫忧,一切都有奴婢在,您不要怕。”
  在秦嬷嬷的安抚下,林婉宁终于渐渐安睡。
  望着塌上人憔悴的面容,秦嬷嬷心疼地皱眉。
  ——这些年来,她照顾着皇后,虽是主仆,可她也是将她当成亲女儿一般。当年夫人将她从街上带回,待她极好,自夫人走后,她便替夫人担起母亲的责任。皇后为了林家、为了儿子操持了大半辈子,若没有她,林家怕是早就没落了。
  若当年之事败露,就由她替皇后担了这一切。
  她绝对不悔。
  *
  夜色浓得化不开,御花园里寂静无声。
  不知不觉间,霍长云走到熟悉的红梅树边上,驻足而立。宫人们站在他的身后,连呼吸声都尽力压低,不敢扰了皇上的清静,触怒龙颜。
  方才林婉宁的问题还在耳畔回响,霍长云望着黑暗中看不清颜色的红梅,目光沉沉。
  ——明知林婉宁在盛阳城布下的陷阱,为何还要让霍渡去?
  漆眸微动,他忽然有些不敢直视红梅树。可只一瞬,他的神色又恢复如常。
  寒风忽起,厚厚的云层被吹散,皓月与繁星将冷光铺洒在大地上。
  红梅若血,更似火。
  火......霍长云想起了苍炎山的火。
  双手握拳,他的脸上的怒意被黑夜盖住大半。
  大齐的每座山脉,皆关乎国运。
  那混账东西,竟敢说烧就烧。为了个女人,他的脑子已经不清醒了。
  那么盛阳城之行,就当是他这个做父皇的给他的惩罚吧。是惩罚,亦是考验。
  若他能度过此劫,才配稳坐这储君之位;若不能......
  他霍长云,不需要没用的儿子。
  思绪逐渐回拢。
  他上前几步,折下一支红梅,置于鼻间轻嗅。
  *
  “是。”
  霍渡望着那双满是诧异的狐狸眼,应声承认。四目相对,他不可能说谎骗她。
  心口仿佛被刀尖刺了下,弥漫开细细麻麻的疼痛。乐枝不禁往后跌退一步,差点磕到门沿......
  见状,霍渡下意识地伸出一只手想去扶她。可她立刻抬起一只手挡住他,她抬眸,鸦睫颤动,“让我......让我静静。”
  不等霍渡作答,她转身朝厅外走去。
  外头寒风阵阵,可乐枝却丝毫为觉得冷。她极力让自己平静,将思绪从头开始整理。
  她原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与沈清颜合作,借沈相之力打击霍诩,还能让沈清颜脱身......
  事实上,直到崔丰出现前,她仍在沾沾自喜。霍诩如今的境况,方才他落魄的惨状和浑然未对她起疑的蠢样,皆让她心生愉悦。
  却不料,乐极生了悲。
  前朝后宫,波诡云谲。她千算万算,算漏了霍诩还有个好母亲,以及精明的齐帝。与他们相比,她仍是太稚嫩了......
  眼前的水雾越积越多,染湿长睫后,一颗颗落下来。她固执地抬手用力去擦,可越擦越多,根本擦不尽。
  寝屋怎么这么远?她走了好久都还没走到。
  她终于忍不住,蹲下来将脸埋进膝里,小声地哭。
  忽然,一只温热的掌心轻抚她的头顶。乐枝缓缓将脑袋抬起,怔怔望着坐在白玉轮椅上的人。她的情绪复杂,眸底从困惑不解到浮现薄怒——
  她是稚嫩,思虑不周。可霍渡明明都算到了,连盛阳城之乱都知晓......他明明可以早告诉她,让她调整计划的。
  若如此,他也不会因此事而被连累,要去暴.乱四起之地......
  “为什么?”乐枝提高声音,问他。
  “为了看你笑啊。”
  霍渡凝着她的眸,理所当然地说道。
 
 
第73章 .  心疼(二合一)    “原谅你了。”……
  他一直都是这么疯的。
  乐枝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同自己讲。
  渐渐地, 她止住哭泣。然后她抬手拿开他覆于她头顶的手掌,缓缓站起身。
  “太子殿下好算计。”乐枝平静地评价,“皇后的盘算、盛阳城的暴.乱、皇上的口谕, 每个人、每一步,都在殿下的计划之中。甚至是我的反应,你全料到了对吧?”
  因霍诩被罚的欣喜,到得知口谕后的震惊, 再到顿然醒悟后的自责和低呜, 是不是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算无遗策。
  霍渡皱眉沉默着, 眸中漆色渐浓。
  乐枝往后退了两步, 认真凝视他的脸。
  夜间飘雪, 急促而沉寂。雪花落到两人的发顶、眼睫上、肩头......
  “生气了?”霍渡问。
  乐枝望着他, 慢慢笑起来, 鸦睫上沾的雪花渐融, 洇湿眼眶, 叫人看不清眸底的情绪。
  “怎么?在殿下的预测里,我该是怎样的反应?”她的笑容愈灿,眼眸微转, 轻轻瞥一眼他的伤腿,说:“明日一早要起行,回寝屋休息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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