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的幸福生活(双重生)——周怀
时间:2021-02-02 09:28:10

  一缕日光从枝杈中疏漏而下,斜斜映在她的脸侧,白皙的肌肤几乎是在刹那间便染上了一层粉红色。
  放在腰上的掌心灼热,云城搂在他颈后的手臂紧了紧,心中虽羞郝,却更是惊奇。
  两世的时光已逾五十年,容清向来是清心寡欲的淡漠性子,却没想到……
  乌黑的眸子带着促狭之色,轻笑着看向他。
  容清浅色的眸中泛上了缕缕红丝,呼吸微微粗重了起来。欲望稍退之时,抬眼却又对上她那一双汪汪的秋水眸,一向引以为傲的自控力竟即刻便溃不成军。
  虽已入秋,衣衫却仍旧轻便。隔着几层轻纱,身下滚烫的热意复又传来,甚至比方才更为热烈。
  头一回遇到这般情状。
  容清耳根一抹红晕泛起,他有些狼狈地移开眸子,飘忽着落至桌案上的一沓纸上。
  风从窗中溜进,掀起了放在一旁的厚厚经书,翻动书页之声哗哗响起。
  眼前俱是经文禅句,脑中挥之不去的却是她轻软的身躯和触手滑腻之感。
  他有些崩溃地轻闭上眼,低叹一声。
  佛祖恕罪。
  白玉似的肌肤上泛着胭脂的殷红,眼见他愈发尴尬狼狈,云城终是忍不住了,趴在他的颈窝低低地笑出了声。
  “容相生于佛堂长于佛堂,一向清心寡欲……”她攀着他的颈,在他耳侧低语:“怎还会如此呢。”
  云城有心胡闹,凑在他耳边,轻轻地吹了一口气。
  精致的耳廓瞬间便起了一层细小的战栗。
  “城儿。”容清钳着她腰的手微微用力,仍旧侧着脸不愿看她,声音却沙哑得可怕,“别胡闹。”
  她弯了弯唇,侧过眸,看着他脸侧弧线流畅,鼻梁挺拔,不由得心中微动,贴在他的薄唇之上。
  湿润的触感传来,容清身子猛地一颤。
  隔着柔软的衣衫,云城清晰地感觉到他那处愈发勃热,脸上也泛起几抹粉红之色。
  容清终是回过头,眼底一片猩红,泛起惊涛骇浪,深深地看着她,“你再这样……”
  “如何?”难得看他吃瘪,云城笑眯眯地又在他脸侧轻落下一吻,故意坐于他腿上晃了晃,“你待如何?”
  容清额间青筋跳了一跳。
  他低喘着气,手臂微一用力,将人带着压进了怀,沙哑道:“殿下,您可要当心些。”
  容清的吻落于她的额上,“您这后半生的欢愉可都系于此处。”他眼尾略红,温润如玉的人此刻竟是有些妖魅之色,让人瞧得心中一颤,“殿下若十分心急,那不若先……试试?”
  云城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啐了声:“愈发地不要脸!”
  “想试啊……”她眼眸一转,忽地用力撑着他肩处挣开腰上的手,跑至了榻边站定,得意洋洋地嗤道:“做梦去吧。”
  “方才的话还没问完。”云城倚在榻边,挑衅地眨眼,“你若如实回答,方才那话……”她清咳了一声,脸上显出几分不自然,“我可考虑一下。”
  本也没打算瞒她,不过是逗她一二罢了。
  “好。”容清笑,“我告诉你。”
  “两月前我将要动身去广陵之时,景州那批被你扣押的官员不知用了何种方法递了联名奏折上来,先发制人,弹劾你不顾大梁律法擅自处置官员,我暗中将那奏折扣下了。此为一。”
  “其二,”容清微微一顿,“当日你被戎族军队围困之时情况太过紧急,我临时调动北军,未曾取得陛下允准。”
  “其三,我前去广陵,并未向陛下禀明。”
  他一手扶着桌面,看着她慢条斯理道,神色泰然。
  “你调动北军没和父皇说?”云城不由得站直了身子,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其余之事倒还算小,这一件,若被有心人利用,便是给你安个谋逆之罪都不为过!”
  “好在陛下圣明。”容清站起身,走至她身边,轻轻拉过她的手握住,“只罚我在府中反省半月,抄经书三卷。”
  “不必忧心。”他笑着,“没事了。”
  窗外日光透进,照在她的脸上,显出几分苍白之色,她的眸子忽地便黯淡了些许,“也是我没用,活了两辈子,连这一件事都办不好,还连累了你。”
  “说的什么傻话。”容清抬起手,将她耳边因方才胡闹一同而落下的一缕发捋至耳后,“谁也没想到戎族的人会平白无故出现在那里。怎么能怪你?”
  “景州贪污案,以广陵郡为首的官员私藏粮食一事。这其中若细细看来,随处可见戎族之影。”容清轻声道。
  “城儿。”他抬眸看她,神色浅淡,“你可还记得我同你说过,上一世我战败之因?”
  “十三郡守临阵叛乱。”云城脱口而出,可随即她便愣住,缓缓蹙起了眉,“你是想说,那十三郡守恐怕早已归顺戎族?”
  容清颔首,“前世他们隐藏太深,我未能察觉。如今你我二人重生,有些事情未雨绸缪,也许因此逼急了一些人,下手才失了稳妥。”
  风吹窗动,轻轻摇晃着发出吱呀声响。
  “你是说……云池?”云城默然片刻,眸光略深,“若是他,也就说得通了。”
  戎族虽时常来大梁朝觐,但两国关系却算不上多好。令人奇怪得是,云池登基那日,据说戎族也是新汗登位,却亲派了使者阿尔丹公主前来祝贺,从那之后两国关系极佳。
  只是三年后却不知为何,戎族突然率兵攻打大梁,而云池颓废奢靡,不务朝政,大梁连连败退。而容清正是此时率军出征。
  看来那时是他们的关系出了问题。
  “可他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云城身上一阵一阵的凉意泛过,她轻轻打了个寒战,“只是因为想要得到皇位,便叛国?”
  她垂下眸,轻声道:“可那时我一心都在你身上,父皇早已嘱意于他,又何至于此。”
  “你清楚,他未必知晓。”容清缓声道:“人若是真心想要得到什么东西之时,便会患得患失,必要做好万无一失的打算。”
  云城垂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些戎族士兵估摸着就是那十三郡守放进来的。”云城抬眸看着他,“你迟迟没有动手,想必是没有查到他们勾结的确切证据。”
  “但那些人可留不得了。”她叹了一声,“父皇纵是信你,但做这事总归是不便。”
  “你拟一份名单,明日上朝,我向父皇请示,将那批人换下来。”
  她眉目间忧色重重,容清看了她半晌,忽将人拦腰抱起。
  云城一惊,攀上他的脖颈,“你干什么?”
  “方才说好的。”容清笑意轻浅,“话问完了,是否该给我些奖赏?”说着,将人放置于床榻之上。
  “你怎的还想着这事?”云城无奈地笑了一声,眼中忧色微散。
  轻纱床帐摇落,榻内昏昏沉沉,看不清眉目,容清一手轻散开她头上发簪,如瀑青丝散落于床面。他覆身上来,眼眸微暗,吻住了身下之人。
  气息交错迷乱,云城轻轻喘息着,眼眸如丝。
  她身上的香气一瞬将他包裹在怀,本是想逗她一笑,莫要太过忧心惊惶,却在触及的那一瞬,退散的情潮复又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抚在她背上手轻轻下滑,轻挑开了衣襟,外衫散落,露出白皙滑腻的大片胴体。
  云城眼睫轻颤,二人肌肤相贴之时,她被那滚热如铁之物一惊,半眯着双眸轻笑一声,“这么些时候了,容相怎的还是如此?”
  “禁欲多年,”容清压抑着情欲,低笑了一声,“心爱之人在怀,又如何还能忍得下去?”
 
 
第56章 赏识   这权势还是要握在自己手中方能安……
  “是么?”云城轻喘了口气,脚尖轻抵着他,“可我瞧着却不像。”
  “你这可是冤了我。”容清轻笑,低头在她下颌轻轻一吻,温热的气息扑在她耳侧,“我身旁何人,府中奴仆几人,你不清楚?”
  她青丝披散在床榻之上,眼含秋水,别有一番惑人之态,他心神微微一荡。
  确是禁欲过度了。
  众人皆知云城长公主肖想容相多年而不可得,却不知,他亦是心中挂念多年割舍不下。
  如今终能相知相伴,佳人在前,便忍不住时常想同她亲密。却又不想让她平白受了委屈,只待大婚之日洞房花烛夜,因此迟迟不肯走至那最后一步。
  他平复着气息,直起身复又慢慢地将衣衫给她穿好。
  经了这许多次,云城也猜到他心中到底如何作想,便任由他摆布着轻哼一声,“容清,你也只会嘴上逞强罢了。”
  “时候未到。”容清微垂着眸,修长的指尖轻绕,系紧她腰上的带子,“不急于这一时。”
  云城半撑起身子,闲闲瞥了他一眼,意有所指,“我自是不急,瞧着你却似忍不了了……”她对上容清抬起的浅色平静双眸,却忍不住低笑出声,微垂着头肩膀不住地耸动着。
  容清眸中有些许的不自在,偏过头自将散开的衣襟拢好。
  似是觉出他的尴尬,云城笑了半晌,强忍着调转话头,“我已同清肃说过,现下应当已至老师之处了。”
  她掀起床帐,起身下榻,面色犹带着些许潮红。时至正午,日头高挂,暖阳斜逸照得她肤色通透。
  云城转眸却瞧见容清单衣披在身上,露出一抹精致流畅的锁骨线,耳根不由得一红,撇开眼去。
  “清肃之事我早已安排妥当。”容清走至她身边,将落下的外衫披在她身上,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你放心。”
  “我没什么不放心的。”云城笑道:“本就是你的人,我不过借用了几月,现下也该还给你了。”
  容清应了声,看着她散落的长发有些发愁,琢磨半晌索性挽了个极简单的半髻,以钗固定。
  云城从铜镜中看了眼半挽半簪的发,又瞥了眼他蹙起的眉,笑了笑,没作声。
  ——
  “殿下?”阿明正坐在院里的石座上斗蛐蛐,见她出来慌忙站起身,“您这便要走了么?”
  云城应了声,抬眸看了眼天色,“时辰不早了,去给你家相爷准备午膳,我先回府了。”
  “哎!”阿明应声,弯身恭送着她走出府去。
  容斯非恰从隔壁屋中出来,瞧瞧远去的人,又看看轻晃的窗户,摇头晃脑地吟了句:“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阿明莫名地看了他一眼,再一转眸,却见窗下相爷静静坐着,唇边却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心中不由得感叹,殿下果真是神了。
  “殿下。”小德子随着云城进了公主府,边走边道:“您这发髻怎么散了?哎!您这衣服怎的也皱皱巴巴的!”他深沉地叹了一口气,“您这去一趟隔壁,就跟打了一架似的……”
  小德子嗓门一向大,这一句,府里百十来道目光齐刷刷向她看来。
  “少说几句没人把你当哑巴!”云城恨恨剜了他一眼,“府中的账务可都算完了?在这儿跟我闲扯?”
  小德子缩了缩脖子,没敢吭声。
  “殿下。”夕颜从门处向她跑来,身后跟着一高大男子,“容相派来的人。”
  云城一愣,看向来人。
  一身黑衣,面无表情,怀抱一把长刀。
  她打量了此人片刻,道:“瞧着你有些面熟。”
  “回殿下。”这人躬身道:“在下太古,相爷贴身暗卫,奉命前来护卫殿下。”
  “是你。”云城恍然颔首,“他身边就你一个暗卫,派你来做什么?回去吧,容后我自会再选一名金吾卫。”
  “是。”太古倒是干脆,应了声便转身离去。
  这人,倒是有个性。
  云城看了他一眼,轻笑了声,转眸对着小德子道:“你何时也能这么干脆利落地听我的话,我也省心不少。”
  小德子撇撇嘴,心中很是不屑。
  一张冷冰块脸,谁会喜欢?
  ——
  尚书府中,杜嵩执着一柄小壶正给院中花台上的一盆墨菊浇水,半眯着眼,躬身弯腰,生怕壶柄不小心碰着了花瓣。
  水流汩汩渗进土壤之中,墨色的花瓣在光下迎风舒展。
  “这墨菊是殿下三月前殿下送您的那盆。”宋清肃立于一旁,淡淡地笑着,“没想到竟都开花了。”
  壶里的水浇了一半,杜嵩直起身子锤了锤肩,“这花金贵得很,一盆可抵千金。老夫不敢怠慢,日日好生伺候着。”他说着笑了一声,“和那丫头一样折磨人。”
  宋清肃见状,走上前提起壶慢慢地将水浇在盆中,低垂着眸神情专注。
  杜嵩捋着胡须打量了他一番,忽地一笑。
  “这事不用你。”他拍拍宋清肃的肩,“官印和文书本官都已放在书房中的桌案上了,你自去取了来吧。”说着,拿过小壶,悠然自得地走至一边,去浇一盆不甚名贵却开得旺盛的□□。
  宋清肃沉默片刻,抬步向主屋处走去。
  片刻后,他手捧虎符文书站定在杜嵩面前,眸中满是困惑之色,“杜大人,这文书可是写错了?”
  “这等大事,本官怎会弄错。”杜嵩垂头侍弄着花草,笑了两声,“都是按照容相容相吩咐来办,没有问题。”
  “在下不过一小小金吾卫,何德何能胜任骁骑将军之位。”宋清肃皱眉,“且这……四品武将任命,当有陛下允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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