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同人]红楼之皇后路/红楼之贾敏穿贾母——花气薰人欲破禅
时间:2021-02-06 10:07:17

  二皇子站的笔直,并不开口。
  女子似乎哭了,声音哽咽:“当年在循王府,我叫周家周菱欺负了,表哥替我出了头,从那时起我这辈子就认定你了。”
  辛泓承捂着有些酸的腮,想起了眼前的女子是谁。
  明妃母家是蜀地名门,在皇上未登基前,徐家在京中只有一个三房老爷做着御史。
  那时候徐家姑娘徐莹确实曾经在循王府来往过两次。
  原来那时候她就跟二皇子有情吗?不过现在……
  二皇子终于开口了:“表妹,从前我只是循王府庶子,你也只是从五品御史的女儿。我当时说要娶你,自然是当真的。可是时过境迁,现在我是皇子了。”
  徐莹似乎惊呆了,没有说话。
  辛泓原的声音很稳,似乎不掺杂任何感情,继续道:“我不会负你,等我大婚后,会求父皇,将你指给我做侧妃。”
  “侧妃?”徐莹的声音带着颤抖和尖锐:“表哥!你对我要是真心的,就不会叫我做妾!”
  辛泓原声音更淡更冷:“哦,那你就当我不是真心吧。”
  在旁偷听的辛泓承和瑞王:……
  辛泓原似乎转身要走,那女子一把抓住他:“表哥!你别走,你答应我的,你答应我了你怎么能反悔!”她呜呜咽咽哭起来:“难道做了皇子就可以说话不算?我要去问问圣人,皇上一言九鼎,难道皇子就可以背信弃义吗?当日你给我写的信,我都还留着……”
  辛泓原脸上浮现出一种讥诮的笑容,反手捏住她的手腕:“你敢。”他声音冷的像冰:“你若是敢对别人说一个字,我便是当不成太子,想要将你们三房驱逐出京流放边地还是很容易的。”
  徐莹又怕又气:“你,你,我父亲帮了你这样多!而且他也是你的舅舅啊!”
  辛泓原冷冷道:“隔房的亲戚罢了,我母妃未出嫁前,估计与他也没说过两句话。”
  他懒得再跟徐莹纠缠,放开了她的手:“擦干净眼泪回去。但凡叫人看出来一点,就是你害了你父母。”
  辛泓原太了解徐莹了,感情丰富的人注定了软弱,徐莹只是个普通的姑娘。
  他转身要走。
  瑞王跳出了台阶:“不许动!”
  辛泓原终于脸色大变。
  瑞王,不单单是他的皇叔,更是甄贵太妃的亲子。他若是将今日的事情告诉了甄家……
  辛泓原轻轻咳了两声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瑞王叔。”然后脑中已然罗列了无数解释和说服瑞王的理由。
  只是还未开口,就见墙根后转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辛泓承笑眯眯:“二哥,早上好呀。”
 
 
第49章 反施计
  皇太后看完了礼单,命宫人将南安王府的贺礼之一搬了来。
  那是一盆玉树盆景, 翡翠为叶, 白玉为枝。
  太后带上玳瑁花镜看了看:“很精巧, 是用极细的金丝穿起的翡翠叶片。”窗外秋风吹过, 玉树上的叶子微微颤动, 好似真正的树叶。太后不由起了兴致:“去库里将珊瑚珠子和各色琉璃珠、翡翠珠、穿过眼的珍珠都再取些来。”
  然后叫黛玉一起坐在一张八仙过海紫檀木方桌前。
  桌面上摆了许多珠钗的骨架, 都是半成品。
  旁边高几上乌木海棠花式透雕匣子里则全是穿成的珠钗。
  皇太后从里面取了一个粉红碧玺珠子穿成的荷花簪在黛玉发边比了比:“本宫平日就喜欢穿珠钗玩, 今日晌午闲着也是闲着,你们小姑娘脑子灵活, 正好来陪我一起想些新鲜花样。”
  旁边的宫女默默换了两个,麻利的整理起了桌上的工具。可见是精于此道, 专门陪着皇太后做手工玩的人。
  皇太后想了想:“去偏殿将周家姑娘和甄家姑娘请了来。”
  不一会儿,周菱和甄然就到了。
  皇太后这一宣, 偏殿众诰命也就明白, 估计有两个皇子妃的位置已经内定了。怪不得所有京中贵女中, 只夹杂着甄然这一个江南女儿。
  有些冲着皇子正妃来的人家,脸色就微变。
  这机会顿时少一半啊!
  薛宝钗跟在王子腾夫人身旁,神色沉静稳重大方:她也看明白了此事。只是她心里清楚, 皇子正妃本就不是她能要的位置,所以并不在意。
  反倒是方才黛玉陪在太后身边之事, 叫她心里像压着一块石头。
  “宝钗,等开宴了,你去寻林姑娘说几句话。你们不是同住在贾府好几年了吗?姊妹间总是好开口的。你瞧今日进宫的姑娘,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要想露脸,最好的法子就是让太后娘娘在宴上点了你上前,不说赞你,只要稍稍提你两句就有说不尽的好处呢。”
  宝钗觉得有苦难言:要早知道有今天,她一个多月前是傻了才会为湘云之事得罪黛玉!
  王子腾夫人见她沉默,还以为她是小女孩有气性,于是轻轻推了她一把:“宝钗,舅母这是为你好。姊妹间争锋的事儿舅母也经历过,低头求人是不好受。但等你大了就知道,为赌一口气耽误了自己的前程,是最不值得的!”
  宝钗忙道:“多谢舅母,我明白的。”
  这时又有西宁王府的世子妃来跟王子腾夫人说话,她便放下宝钗,连忙叙起旧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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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菱与甄然重新拜见皇太后。
  太后娘娘饶有兴致:“本宫这儿无需拘礼,坐过来吧。”她天然有种神奇的魅力,说的话无端让人信服。
  黛玉眼见着两位姑娘由紧绷到放松。
  周菱肌骨莹润,一双漂亮的杏眼,看上去明媚活泼,让人一见就想起夏日粉白可口的桃子。
  她先开口问过了黛玉的姓名年纪,然后就亲近的叫了声林妹妹。
  甄然却是与周菱截然不同。
  甄家在江南就是土皇帝,她身为甄家千尊万贵的嫡女,日子过得比公主还要强,仿佛从未低过头一般傲气。
  她虽生的极美,却带着一种孤寒。哪怕在皇太后面前,她也只是守着礼节,并无半分讨好之意。
  皇太后命人捧了两大本画册来,一本是各色花卉,诸如牡丹含芳、蔷薇凝露、秋菊迎霜、腊梅傲雪等,另一本则是各种吉祥的花样,有诸如貔貅芦雁蝙蝠等动物,或者福寿禄等花字不一而足。
  “你们挑了喜欢的样子,叫她们用金银铜丝折出轮廓来,便可以穿珠子了。”
  周菱睁大了眼睛,津津有味翻了两页,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跟黛玉分看:“林妹妹小,你先选吧。”
  然后又脆生生道:“在太后娘娘这里才开了眼呢。臣女跟父亲在北疆呆了这些年,从没见过这样的玩法。”
  皇太后莞尔:“那你平日都做什么?”
  周菱笑答:“臣女会骑马,投壶,比男子还强呢。”说完又有些忐忑。据说京中要求女子以贞静为主,她学这些男人的玩意儿,太后娘娘不会不喜欢她吧。
  然而太后只是和悦点点头:“那很好啊。等改日再来寿安宫,本宫也会一点投壶,只是十支里能中四五支罢了。”
  周菱就眼睛发亮:“好,下回臣女陪娘娘投壶。”
  然后低下头跟黛玉一起选花样。
  周菱选了一朵开的极盛的五瓣桃花,黛玉则选了一朵带着露水的芙蓉。周菱见甄然仍旧在慢慢翻着另一本册子,一言不发被冷落了似的,便递话给她,问道:“甄家姐姐喜欢什么?”
  伸过头去,见甄然的目光停在一只大雁上,就笑:“原来姐姐喜欢大雁,大雁是忠贞的鸟,是个好兆头。”
  甄然目光清冷的像是冬日一泊水泽:“不,我不喜欢大雁,我喜欢雄鹰或者雄鹿。”然后合上画册:“可惜这里没有。”
  周菱:……
  黛玉便递上手边这本:“那甄姐姐看看喜欢什么花?”
  甄然礼数周全,接过去道了一声谢。但却翻都没翻开:“我不喜欢花,花有开就有谢,叫人看了凄凉。”
  一时众人都不说话了。
  周菱蹙眉,悄悄拉了拉黛玉:“这人好难说话,真是孤拐性子。”
  黛玉也不由感慨,自己在荣国府,有个“孤高自许,目下无尘”的考评,好多小丫鬟背后说她不随和。但如今见了甄然,才知道什么叫不好处,连皇太后的面子都不给。
  但偏偏她这样的冷,又不是不知礼数的放肆,叫人说不出什么。
  皇太后充耳不闻,似乎这些女孩是友好交往,或者当场打起来她都不在意。她只是将几枚珍珠穿在一起,细心的做着白兔的尾巴。
  还是旁边一个宫女轻声道:“甄姑娘,奴婢会折雄鹿的花样,给您折一个好吗?”
  甄然这回没有拒绝,反而有些意外之喜似的,当即点头:“劳烦这位姐姐了。”然后又特意强调:“要有鹿角,雄鹿有很威风的鹿角。”
  黛玉瞧她方才不似砸场,倒像是真的喜欢雄鹿。
  周菱在旁忽然道:“原来甄姐姐喜欢鹿角啊,下回我给你带几盒鹿茸啊!你要是不喜欢成片的,我就给你带完整的。北疆那边这些东西多得是。”
  甄然的脸色和目光当即就凉了。
  黛玉:……你们一个个真的都好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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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花园梅园。
  辛泓承笑眯眯:“二哥,早上好呀。”
  二皇子的脸冷的,一阵风吹过来似乎可以吹掉一层冰渣。
  他的目光从辛泓承移向叉腰站着的瑞王。
  二皇子行礼道:“瑞王叔,您是我们兄弟的至亲长辈,原是一辈子稳稳的尊贵。可四弟此番拉了您来抓我的把柄,岂不是将您和甄贵太妃也拉扯进我们兄弟之间的私事,陷您于不义?”
  瑞王皱着眉:“你说什么呢,是我拉了他来的。”
  辛泓原一噎。
  辛泓承拍拍巴掌:“二哥的口舌向来是能颠倒黑白是非的,我领教过许多回了。”
  旁边徐莹在两人出现时就惊住了,这会子才反应过来,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尖叫,然后拿袖子遮住了脸。
  瑞王指着她:“你这会子遮脸有什么用呀,早干嘛去了!”
  徐莹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二皇子冷冷看了她一眼:都怪这个女人,非私下里要见他,以至于酿成这场意外!
  他转身看向辛泓承:“四弟,你我之间的过节,是我们两个的事情。但今日之事,你要闹了出去,就是毁了徐家姑娘的名节,是害了她的性命。”
  辛泓承眼中是一片毫不退让的锋锐厉光。
  瑞王吊儿郎当道:“怎么是他坏了徐家姑娘的名节?明明是你私会人家呀。你倒是挺会往别人身上推的,我要有你这个本事,这些年就不至于被父皇追着打了。”
  二皇子心一沉。
  瑞王为何这样不依不饶,方才他并没有跟徐莹再续旧情,反而是挥剑斩情丝,准备全心迎娶甄家姑娘,瑞王应该站在他这边才是。
  他的不解只持续了片刻,就立刻得到了答案。
  瑞王指着他道:“就你这样薄情寡义的男人,还想娶我表侄女,你做梦!然然是甄家最好的姑娘,她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她!她才不会嫁给你呢,她要嫁一个像她表叔我这样痴情的男人!”
  辛泓承呛咳了一声。
  前面那几句话倒罢了,瑞王最后一句自诩为痴情种的话实在是震惊了他。
  听了这几句话,辛泓承忽然悟了:“瑞王叔,所以今天这件事不是你偶然发现的,而是你故意跟着我二哥?”
  瑞王点点头:“对。然然上了京后,见过我一面。她说她不想嫁到宫里,可家里人人都逼她。”瑞王诉苦一样抓住辛泓承:“我去求父皇,去求母妃都被打了出来,连皇兄都骂我是狗拿耗子。可是然然是我表侄女,我怎么是狗拿耗子呢?所以我就一直跟着你这个二哥,想抓他的毛病。”
  随后指了辛泓原喝道:“所以你不要想狡辩!从你身边的小太监收了一个丫鬟的信,到你让他引着徐姑娘过来,这些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我不许你娶然然,你这就跟我去御前——横竖指婚的圣旨没下,一切都来得及!”
  二皇子脸色铁青。
  辛泓承伸手:“二哥请吧。弟弟很愿意为你作证。”
  他的目光轻轻划过在原地手足无措哭泣的姑娘:若是传出去叫人知道,大约这位徐姑娘真的只有一死以保全家族名声和姊妹的前程了。
  于是辛泓承开口道:“二哥,这件事你不想闹大也行。咱们就在皇祖父和父皇跟前将此事说开。徐家姑娘指婚给你,也算是两全其美。”
  果然徐莹的哭声顿时小了许多。
  辛泓原知道今日之事无法善了,一直以来温文尔雅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裂缝,笑容里带了几分狰狞。
  “你倒是会装好人!呵,其实你不过是怕我与甄家联姻罢了!”
  辛泓承摊手:“二哥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瑞王不爱听他们兄弟间打机锋,连连催促:“快点去将此事分说明白,万一皇兄今日一高兴,头脑一热明发了指婚圣旨就坏了!”
  辛泓承倒是不担心:这毕竟是以皇太后生辰名义办的赏花宴,又不是选秀,皇上除非脑子被石头砸了,否则绝不会干出当场指婚的事儿。估计得等十天半个月之后,才将圣旨颁布。
  虽然人人都明白内里怎么回事,但遮羞布还是要的。
  瑞王急不可耐,指挥早已准备好的心腹太监,一会儿用轿子将徐莹也带到明正宫去,一定不能叫人看见或者劫了去。
  而他自己,则留下来,跟辛泓承两个人哼哈二将似的,亲自压着二皇子往御前去。
  二皇子知道大势已去,也不做挣扎。连着声音都平静下来,只是吐出的话语却更加让人不寒而栗:“四弟,今日你毁了我的婚事,可是你要记住,一报还一报!”
  辛泓承站住。
  电光火石间,他忽然想到了一个极为大胆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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