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黑莲成了我夫君——枇杷熟了
时间:2021-02-10 10:31:22

  瞧着车厢里的纤细身影缓缓走出,采兰手里执着的油纸伞伞面,很快便朝她的头顶上遮去,意识到采兰的动作后,顾月儿快了些脚步走到采兰身旁。
  一把油纸伞,恰好遮住两人头上的风雨。
  雨水落在油纸伞的伞面上,生出一阵阵的“噼啪”声响,就在她们转身想要朝门内走去之时,垂花门外又来了一辆车马。
  也不知是谁,也在今日出了府去......
  来了府上也有了一段时间,但,顾月儿与府上的两位姐姐,关系都处的淡淡的,三人间并不常往来,而且,顾月儿隐隐也能感觉到,林氏和郑氏的关系似乎不是很好,但却不知,这两妯娌间为何会成这般。
  不过,顾月儿对此,也不是很感兴趣。
  在来跟着陈明州来京城前,她心里其实是很紧张的,虽说摆脱了前世的悲惨结局,但她对自己的将来仍是十分迷茫,而且还是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京城。
  但,从到了京城,在镇北侯府待了一段时日过后,顾月儿心里开始慢慢的安心了下来,她原本以为来了京城之后,需要时刻当心注意,不能给陈明州带来一点麻烦,她原本以为,这会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顾月儿担心自己会因为没做好,而给陈明州带来大小麻烦,以致他不能再重获前世的荣光。
  但事实上,要配合陈明州,却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几乎不需要她去做些什么努力,只要她像往常一般,陪着陈明州玩耍,陪着他闹腾,而在有些事情上,给他足够的自由,其他的一些什么事情,便根本就不再需要她的插手。
  也或许,是陈明州看不上她的帮助吧......
  顾月儿也曾这般想过,但这想法,很快便就不了了之,顾月儿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弄乱自己的心思和情绪,这一世,她只想好好的,简单的活下去,不想再去思索那些看着很是复杂的事情,除了影响她的情绪外,便什么用处都没了。
  顾月儿二人登上台阶,行至抄手游廊后,侍女采兰便将手里的油纸伞收了起来,雨水沿着伞面蜿蜒成一道透明的水线,一滴一滴的从伞角轻轻落下。
  “小姐,你说刚才外面那车厢里,会是谁啊?”
  “你都不知道,我哪里能知道。”听了采兰的问话,娉婷少女轻轻摇了摇头,刚才下车之时,因着动作急了些,少女鬓边一缕青丝轻轻滑落,垂落在脸颊一侧。
  少女的话音落下没多久,垂花门外,有人走了进来,隔着走廊两侧郁葱的树叶,看着有三四道身影一同走了进来,行在中间的是个婆子,瞧着身子似是很差一般,由旁边两个下人使力扶着,慢慢的走了进来,再旁边有一个侍女,她手里执着油纸伞,她亦步亦趋的跟在那婆子的身后,将橙黄色的伞面遮在婆子的上方。
  慢慢的,那几道身影便消失在了顾月儿的眼前,看他们离开的方向,似是朝着郑氏的次间走去。
  “这些人都是谁啊?”
  顾月儿耳畔边传来侍女采兰的自言自语,她心里也觉着奇怪,就这样瞧着,顾月儿隐隐感觉应是出了什么大事一般。
  只看那婆子一眼,便知道那人是活不了多长的时间了,但却在这个大雨的天气里,被府里的人给带了过来。
  若不是真的有什么急事,也不会挑选在这个时刻送来。
  “不管那些了,小姐,咱们还是快些回屋吧,这天也太冷了!”
  “嗯。”听了话,顾月儿收回思绪,不再多想,随后便转身抬脚往自己的厢房方向行去。
  ......
  就在顾月儿回到厢房没多久,与此同时,侯府郑氏的次间里,却发生了件不得了的事儿。
  前两日,郑氏的一个贴身侍女回乡探亲,在半路上,却遇到了江婆子。
  这江婆子,是从前侍候林氏的一个下人,当侍女提起这事的时候,郑婉仪本来不怎么在意,一个下人告老还乡的下人罢了,遇到此人,干她何事,更何况,此人之前还是那个贱人的婢女,想想便就觉着厌恶。
  但郑氏没想到的是,她的那个贴身侍女却问出了一件......
  去岁春日,那时她有孕将近三月,腹部已经微微凸起,算着时间,孩子并不是丈夫陈明淮的,而恰好那段日子,陈明淮因事外出,或在外地待上一段不短的时间,她想要留下肚子里的孩子.....随后,便买通了当时给她诊治的郎中。
  为了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她一直都小心翼翼的,她自小脾气便不太好,很容易冲动生气,为了不影响肚子里的孩子,她开始慢慢克制自己的脾气,那段期间,因为知道自己将要成为母亲了,所以性子变得温婉温柔了许多。
  可尽管,她那么的当心,那么的注意,却还是不小心摔倒......然后,没了那个孩子。
  就在知道自己保不住那孩子的一瞬间,郑婉仪心痛的无以复加,她真的好悔恨,悔恨自己为何不再当心注意一些,那般她便不会没了那个孩子。
  她假作受了风寒,在屋子里休养了十多天,那十多日里,她不知流了多少次眼泪,又擦拭了多少次眼泪,直到如今,她有时候都还能梦到。
  梦里的那个腹部微微凸起的女子,在摔倒的瞬间,那画面仿佛变成了慢动作一般,一幅一幅的呈现在她的眼前,梦里的她,每一次每一次都在提醒梦里的那个女子,而在最后的结局,却都是摔倒在地上,雪白的挑线裙子渐渐被血染红。
  接着,她便一身冷汗的从梦中惊醒。
  时间是治愈痛苦的良药,果然是,已经过了一年多的时间,她慢慢的从那场事件中走了出来。
  那段时日,她的身子调养好了之后,郑婉仪便命下人,将她走廊前那段小径上的鹅卵石全部捡起扔掉,之后,她便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继续自己之前的生活,
  只是,她的性子,从那之后,变得更加有些克制不住了,往常,她遇到一些事情的时候,她还能压着自己不发作,而那之后,郑婉仪越发觉着自己慢慢开始变了。
  她过得不好,她便也见不得别人好,尤其是每当见到陈明礼夫妇一派幸福温馨的画面,郑婉仪便觉着心里针尖扎人般的痛苦。
  也是从那之后,她心里也便越发想要得到陈明礼的疼惜,想要见他,想要抱他,想要拥有他......
  郑婉仪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但她一点都不想克制自己,即便可能会东窗事发,她也不想再继续委屈自己的心。
  关于那个没了的孩子,郑婉仪一直以为,那是一场意外,但从贴身侍女带来的消息中,再回想那件事,郑婉仪才知道,原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屋外,雨水淅淅沥沥的下着,打落在隔窗外的一丛芭蕉叶上。
  听了被人扶着坐在圈椅上,说话有气进没气出的婆子的话,只见黯淡的天色下,郑婉仪的脸色以显而易见的速度,一点一点的苍白下去。
  “你说的这些,我怎么才能相信都是真的呢......毕竟,你现在很需要救命钱,为了活命,你肯定什么话都能往外说。”
  “夫人,我......说的这些,是真是假,你心里肯定都有数,你和.....你和大公子的事情,其实,林氏早就知道了,只是,她知道,她若要将此事拿到大公子跟前说,定会遭到他的厌弃,所以,所以林氏便就一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三夫人,你和大公子好了这么多年,大公子的性子,除了林氏外,你应该是最清楚的了,难道不是么?”
  呵呵......
  原来如此。
  原来这些年,林氏都是在做戏给她看啊,不错,不错,她还真是厉害!
  “但你觉着,你说的这些,值得我给你那么大一笔钱么?”
  “三夫人,你是不是......曾还有过一个孩子?”
  在谈话的一开始之时,郑婉仪面上还能维持冷静的模样,但在听了这话后,她心中不由咯噔一声,眼眸中的瞳孔也不禁微微一缩。
  “你在胡说什么话?”郑婉仪抿了抿嘴唇,很快恢复了一派平静的模样,仿佛真的不曾发生过这事一般。
  “老婆子是不是在胡说,三夫人心里都知道。”
  “即便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可......这些与你又有何干?”
  “老婆子病的很重,也活不了多久了......可我的小孙儿还没多大,很小的时候,他便没了父母,我之所以背叛旧主,和您说这些,只是想给我那孙儿留些活命的钱......三夫人,你的那个孩子是在去岁的那个春日没了的,直到现在,你大概一直都以为那是一场意外吧......咳咳咳......”
  被人扶着坐在圈椅上的老婆子,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弱,速度也越来越慢,她好不易喘息着将一些话说完,便止不住的重重的咳嗽了起来,似是要将心肝肺都要咳出来的样子。
  旁边扶着婆子的下人,稍稍偏过了些身子,目光瞧着带着几分说不出的嫌弃,似是担心那婆子咳出的......弄到他们的衣衫上。
  听了这话,郑婉仪愣愣的站在原地,好半晌似乎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许久之后,郑婉仪听到自己的声音低低的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眼前这婆子的话,让郑婉仪不由得,又想到去岁春日所发生的一切。
  她一直都以为,那是一场意外,所以,她才会那么恨自己,恨自己的不当心,恨自己的不注意,所以才最终没有护住那个孩子。
  她真的以为,那是一次意外,除了自己的心腹,没人知道她怀孕。
  而此刻,听了江婆子的话后,她才知道,原来并不是这样。
  那到底是谁,想要了她孩子的命呢?
  “三夫人您是个聪明人,老婆子刚才说的那些话,我相信......三夫人您心里是明白的,根本不需要老婆子再多说别的。”
  “你是说......林氏!”
  “那时候......大夫人的确知道您怀孕了,而且那时候也知道了,您与大公子的关系......咳咳咳......”
  听了江婆子的话,郑婉仪只觉着自己的心,仿佛跳动的有些不正常了般,而身子骤然间一下子失去了力气,若不是身旁的侍女看着不对劲,郑婉仪差点没站稳脚跟,摔倒在地。
  林氏,林氏!
  郑婉仪愤恨的瞪红了一双眼眶。
  ......
  这日,雨水缠缠绵绵的下了一整日,几乎片刻没有停过,庭院里微微凹处的地方,流水慢慢汇成了一处小水洼,片片花瓣飘落,落在小水洼的水面上,随着雨水轻轻飘动。
  陈明州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黯淡了下来。
  顾月儿的厢房里点了烛火,青年推门进来的时候,带了一阵冷风,紫檀案几上的火苗轻轻摇晃,半垂半落的帷帐也微微拂起。
  “月儿,你在做什么呢?”采兰瞧着陈明州进了屋来,便悄悄的退了出去,只留下他们俩人在屋子里。
  听了声后,顾月儿缓缓抬起眼眸,看了眼从屋外回来的青年,随后便又垂下了头,继续做着自己手中的事情。
  陈明州一面抬手端起案几上的青瓷茶盏,大口的喝了几口茶水,接着,又搁回了原处。
  “茶水已经冷了,你就不能让人沏杯热的么?”顾月儿想起那杯茶水,好像是一个多时辰前沏的,肯定已经冷了。
  “哈哈,月儿,你这是在关心我么......放心好了,我刚从外面回来,身上热的要命,正好喝口冷茶解解热。”
  听了这话,顾月儿抬起眼眸,又看了眼眼前的男子,似是真的很热的样子,他一面和她说着话,一面将肩上披着的墨色斗篷解了下来,接着他抬手,便将斗篷搁在一侧的嵌玉屏风上。
  “对了,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
  男子将斗篷轻轻搭在屏风上,随后垂眸,只见他修长的手指稍稍整理了下自己的衣领,以及长袖,说着,他便抬脚朝这边走了过来。
  “不行,你先别瞧,等我做好了再给你看......”看着那人走了过来,顾月儿忙将手里的东西藏了起来,不想叫他看见。
  “......你到底是做了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还不让人瞧......”看着顾月儿匆忙藏起的模样,陈明州忍不住笑着问道。
  “......反正以后会给你看的。”听了这话,顾月儿纤指微微屈起,不由轻轻揉了揉自己的鼻尖,想到自己刚才做的东西,要是被眼前人给看到了,肯定要被他给笑死。
  想到这儿,顾月儿手掌掩着的樱唇,忍不住轻轻咬了咬。
  “既然你这样说了,嗯,那就听月儿的。”眼前的人忽然凑近到她身旁,顾月儿只觉耳畔脖颈边一股热息轻轻扑来,陈明州上次这么捉弄她,已经有好些日子了,男子突然这般的靠近,顾月儿浑身忍不住微微颤抖了下。
  陈明州的这亲昵举止,她有些不太适应,但并不讨厌,朦胧间,还带着淡淡的几分说不出的欢喜。
  想到此处,顾月儿唇角忍不住轻轻扬起。
  就在她陷入思绪中之时,顾月儿身后的被褥一下被掀开,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毛线团,还有她做的那东西,已经被陈明州拿到了他手上。
  “毛线!嗯,这个?”看着手心里的东西,陈明州一下子便知道,刚才顾月儿往身后藏了什么,只是,瞧着毛线旁边的那东西,陈明州不由抬手挠了挠头,他还真没能看出来,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月儿,你要这毛线,是要做什么啊?”说着,陈明州语气懵懂的好奇问道,似是真的不知她要做什么一般。
  看到陈明州抢走她藏起来的东西后,顾月儿心里本来就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再又听陈明州这意味深长的问话,顾月儿只觉着丢人丢的,快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怎么了?”瞧着似是鸵鸟般垂着脑袋的顾月儿,陈明州语气颇为关心的问道。
  “想笑就笑呗,别装了,你累不累?”瞧着陈明州装作毫不知情,努力憋笑的样子,顾月儿紧抿着嘴唇,斜睨了他一眼道。
  “哈哈哈,月儿,你怎么这么好玩!”瞧了顾月儿的反应后,陈明州终于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有那么好笑么,我今日从外面买了材料回来,也是头一回做......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的。”听了话,顾月儿忍不住为自己辩解了一句。
  不知想到什么,她轻轻撅了撅嘴,压低着声道:“谁还不是都从不会到会,难道你第一次便就什么都会么?”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试试看吧。”说着,陈明州将手上的毛线团放回了榻上,他抬眸看了眼四周,轻声问道:“还有别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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