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群逼我当皇后——凌洲一心
时间:2021-02-28 09:30:54

  翠果带着珑月阁的小太监很快便从那几棵杏树下挖出了一坛雕花酒,高兴的搬到屋子里,又倒出一些放在暖炉上暖着,但是整个屋子里都萦绕着甜甜的,凛冽的酒香。
  “翠果,你把重樱和他们几个都叫过来,过年了,大家坐在一起热闹热闹才好。”
  沈月柔品尝了身前的一道绿丝苔菜,看到戳在一旁的翠果,便招呼她把大家都叫过来,围着桌子吃年夜饭。
  哪知翠果扫了一眼廉雪,福福身子道:“主子和廉小主一起用膳便好,奴婢们身份卑微,不配与主子同桌而食。”
  廉雪吃的嘴里鼓鼓囊囊的,瞥着翠果说:“翠果姐姐是怕我吃了你不成?”
  翠果愣了一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主子们吃的开心,也不好再去推诿,赶忙跑出去喊了那几个蹲在墙角里,等着除夕夜放烟花的宫婢和太监,一起来到正厅,扭扭捏捏的围着坐下了。
  沈月柔见到大家都落座,便让重樱、翠果将大家的酒杯里满上美酒,自己则端起酒盅,露着笑颜道:“今日是除夕夜,本该是阖家团圆的日子,我知道你们都是身世凄苦之人,自此以后,这珑月阁便是你们的家,希望你们能一如既往的爱我,敬我。”
  说完便举杯与在坐诸位一一碰杯,最终送进自己的口中。
  三杯酒水下腹,大家才开始不再据着礼数,三个小太监和三个宫婢一起玩起了传酒令,乐的开怀。
  沈月柔与廉雪也凑到一边自顾自说起了体己话。
  一支绿色烟火“嗖”的一声划破长夜,直冲星云,缓缓落下时猛地在黑暗里散开,“噼里啪啦”的扩散成圆形,仿若是铁树梨花般灿烂于星空之下,这一支刚刚暗淡下去,另一支绯红色的烟火便紧跟其后冲上天际,化成一片金灿灿的星星。
  “姐姐,是烟花呢!我要出去看烟花!”
  廉雪酒入腹中,两抹淡淡的绯红涌上脸颊,如樱花般娇媚好看,迷离的眸子像是宝石一般深邃。
  她说完便牵起沈月柔的手掌,直直的向厅外跑去。
  廊下,残雪已经化了大半,庭院里扑扑簌簌的都是些落败的树叶,天空中忽明忽暗的烟花绚烂夺目,将整个冬天的萧条一扫而空。
  红包群开始躁动起来。
  卫子夫:“这…哀家从未见过这么多的陨星。”
  武则天:“土豹子,这是烟花。自我唐代而造。”
  卫子夫:“武皇,你这是欺负古人。”
  叶赫那拉氏:“不瞒诸位,这烟花实在普通,我大清每年除夕夜都会在太和殿前燃放硕大的烟花,那场面才叫震撼!”
  武则天:“怀旧到此结束!朕要说与月柔正事。”
  沈月柔:“何事?”
  武则天:“月柔,不是朕逼你,而是系统再逼朕。当日你死后重生,并非偶然,实则是众姐妹选择于你。古往今来,后位着数不胜数,为何偏偏是吾等?”
  沈月柔:“这,求赐教。”
  武则天:“吾等虽非坏人,但也绝非善人,生前便有孽障未消,死后便无法堕入轮回之中,选择尔,是吾等烧了善缘烛求来的机会,便也只有一次。”
  卫子夫:“武皇,还是哀家来说与其听吧。”
  卫子夫:“月柔,你进宫到今日已有一百六十三日,若你不能如期登上后位,吾等将会善缘烛燃烬,魂魄灰飞烟灭,再无投胎转世可能。”
  沈月柔:“卫姐姐,从前为何不说还有时效?”
  卫子夫:“从前,地府系统也未曾与吾等详说,今日地府也是除夕夜,那掌管轮回的阎罗这才与吾等详说一番。”
  沈月柔:“期限是多久?”
  刘娥:“两年。”
  万贞儿:“一年六个月。”
  卫子夫:“一年九个月。”
  武则天:“一年。”
  叶赫那拉氏:“九个月。”
  沈月柔:“…!为何都不相同?”
  万贞儿:“这与吾等生前有关,善恶有别,自是各不相同。”
  沈月柔:“所以,我必须在九个月内成为皇后,否则尔等便会一个个消失?”
  红包群沉默良久,最后是武则天打破这份寂静。
  武则天:“月柔,从前是吾等未曾尽心尽力助你,自今日起,吾等将会用尽此生所学,助你成后!”
  【万贞儿红包…媚宠丹,十日迷离散,夜夜欢歌丹,大力金刚丸,请沈月柔查收。】
  沈月柔:“这……”
  万贞儿:“前两日在地府,遇到我那爱炼丹的重重重孙儿,说是快过年了,非要送我点丹药吃吃,本宫寻思着还不如都给你搬过来,你若是不够,本宫那还有一大缸。”
  沈月柔仔细看了看那些丹药,光看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药。
  沈月柔不敢点,她可怕这些东西哗哗都掉到自己的身上,若是被身旁人看到,还不要出大事。
  万贞儿:“收好,此物只有你能看到,用时只需在红包群里查找就可。”
  沈月柔这才发现,几日未看,红包群里多了个红包记录,点进去一看,那些红包技能都一一罗列着。
  哟,这玩意挺高级的,还能自动升级。
  “柔姐姐,你喜欢皇上吗?”
  廉雪倚在沈月柔的身侧,与她同塌而卧。
  “我不知。”
  沈月柔侧过身子,银白的月光洒进窗子里,将凳椅影子拉的斜长。
  她没骗廉雪,她不知自己喜欢不喜欢皇上,幼时对他的害怕仿佛已经深入心底,每每想要靠近,却会在一瞬冒出来将她推远。
  “姐姐见到皇上会不会…心跳加快,手足无措,满心欢喜,见不到时又是低落难受,思念异常?”
  “……妹妹怎会知道的如此详细?莫不是…芳心暗许…?”
  沈月柔捧过她的小脸仔细看着她,认真的问道。
  “姐姐,会笑话我吗?”
  廉雪并未闪躲目光,而是直直的迎了上来。
  沈月柔摇摇头。
  “我曾在十二岁那年,随父亲去过一次御林苑,父亲有公务在身,便把我放在了供人休憩的垂心楼里,吃着自己做的甜糕,望着窗外的林场。林场上有一队人马,扬鞭追赶着猎物,为首的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他策马奔腾的倜傥样子,我一生都难以忘记。”
  “后来,他消失在我的视线里,可谁知没过多久,有人推门进来,看到我的甜糕,眼里都冒光,直喊叫饿死了,于是,抓起来就囫囵吐下,一边吃,一边夸,说从未吃过如此美味的点心。”
  “他临走时,对我笑了笑,说他叫阿德。后来,我问过父亲,父亲说,当日只有先皇的八皇子,贤王在林场狩猎。”
  沈月柔烟眉微蹙,朱唇张了又张,最后才问道:“所以,你心之所属是贤王?”
  廉雪明亮的眸子闪了闪,点了点头。
  “你可知这是什么罪?”
  傻丫头,若让有心人得知,你这是要杀头的大罪啊!
  “姐姐,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无人知晓。”
  沈月柔闭上了眼睛,额角的青筋突突的跳了几下,她突然睁开眼,撑起半个身子,定定的看了廉雪片刻后,一字一句认真的问道:
  “你想嫁进贤王府吗?可能是侧室,也可能…只是侍妾…还有可能只是个通房丫头?”
  廉雪也撑起身子,两只手紧紧抓着沈月柔的胳膊,咬着唇瓣道:
  “愿意!”
 
 
第40章 第四十个红包   想去找他
  三月回春, 一阵微风吹来杏花瓣如雨般扑扑簌簌落下来。
  整个珑月阁都是甜甜腻腻的味道。
  庄贵妃似乎是淡忘了沈月柔这个人,渐渐的也不再看紧她。皇上御驾亲征,也陆陆续续传来一些消息, 有好有坏, 沈月柔开始去曦月殿打听,偶尔还会特意守着父亲下朝的时辰, 偷偷的与父亲交谈一番。
  沈相领旨监国, 随时可出入宫门, 进出曦月殿查看批阅公文。沈月柔虽不得沈相欢心,但毕竟是他的千金,又是皇上明着宠的妃子, 前殿的侍卫都会睁只眼闭只眼给她放行。
  远的不说,但是沈相这层身份便是他们吃罪不起的。
  后宫中或者也是碍着沈相的原因, 都尽量躲着她, 大家心里都清楚, 庄贵妃不喜此人,为了保身,众人选择不惹事也不靠近。
  沈月柔倒是乐得清静, 但是今日里她心里有些难受,曦月殿也没有皇上的消息,她便更加担心, 终日里睡不安稳。
  今日, 她便让重樱陪着,一直等在曦月殿门侧, 看见内阁众臣陆陆续续走出来,最后沈相才拧着眉头负手而出。
  沈月柔看得出,父亲情绪并不好。
  “父亲。”沈月柔站在廊下, 昏暗的影子将她的容貌遮得看不清楚。
  沈相突然回神,停下匆匆的步子,看了看柱子旁的女儿。
  从前那个处处小心,不争不抢的女儿似乎变了。前一段时间沈铃儿入宫的事情他本是不知的,裴氏只说女儿在外婆家中,他边没做多想,直到那日沈铃儿被皇上身边的两个侍卫送回沈府,他才知道女儿竟然瞒着他入了宫,还在宫里跟外人勾结想要陷害另一个女儿。
  妇人之仁简直荒唐!
  他暴怒之下将她们二人锁进后院中,禁止她们离开相府半步。
  但是听完宫内相熟之人跟他讲述当日之事,他竟忽然觉得从前看错了大女儿。
  一直觉得她性子冷淡不与人亲近,而且他觉得沈月柔一直记恨着他另娶,这么多年父女之间总有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他也确实更宠爱二女儿。
  年纪大了,谁不喜欢听话乖巧又喜欢撒娇的女儿呢?
  可此刻再看这女儿,亭亭玉立于廊下,黑亮的眸子中闪过的从前没有的坚毅。
  “月柔?怎么又来了?天还冷着,在这风口等多久了?小心着凉。”
  沈相轻叹口气,或许是人老了,越来越喜欢稳重的性子了,他见大女儿时,眼里竟多了几分挂怀之意。
  “父亲,女儿不冷。”
  沈月柔向前靠了几步,看了一眼殿下三三两两的大臣渐渐走远的背影,才局促着问道:“父亲,可有皇上的消息传回来?”
  沈相迟疑着说:“没有。”
  他看到女儿眼里担忧的神色更浓,便走上前来,伸手紧了紧她的披风狐毛,缓和一些道:“布尔津地势复杂,与它最近的桐城之间还隔着一段荒漠,想必消息传来总是迟一些的。”
  “父亲,北疆已经多少日没有消息了?”
  沈月柔忽然抬起头,如月般洁净的眸子里满满都是担心。
  “这……算来也有四十日了。”
  沈月柔忽然心下一顿,是了,前世她曾在宫外听说过这段事件,皇上御驾亲征后虽然彻底将夜胡国的大军击溃,并拿回附近两座城池的统治权,但皇上也因此受了重伤。
  当时此事曾轰动一时,沈相也因此事日日宿在曦月殿里,几十岁的人眼见着身体就快要透支下去,当时的皇上膝下无子,朝堂瞬间动荡起来。
  前世苏衍似乎是在受伤痊愈之后才陆续有了子嗣,一年抱两个,三年抱五个……
  沈月柔心里仿佛被刺痛了一下,难道要她就这样眼睁睁等着皇上受伤而归?
  她觉得背脊一凉,头有些晕眩,一个吃力便扶上身旁的廊柱。
  沈相看到女儿突然难掩的哀伤,生怕她一个妇人胡思乱想,赶紧安慰道:“皇上他吉人自有天相,更何况……”
  话音未落,沈月柔便强撑着身子抬起头,打断他问道:“父亲,女儿想去北疆,想去布尔津。”
  沈相布满皱纹的手指停在半空,微不可见的抖了一下,愣了半响后道:“北疆遥远,你吃不了那个苦。”
  说完看也不再看她一眼,转过身子匆匆走下庭阶。
  沈月柔看着他略显岣嵝的背影,头顶纱帽下没掩住的几缕花白头发,鼻子突然一酸道:“父亲,铃儿还好吗?”
  沈相脚步停下来,顿在光洁的台阶上,几丝银白的月光柔柔洒下来,他转过身道:“好了,也学乖了。”
  “父亲,给铃儿寻个好人家嫁了吧。”
  “青阳郡主已托人来为她的小公子下了聘书,为父也应下了,互换庚帖后便会寻个吉日将这婚事订下来。”
  说完,沈相便匆匆下了庭阶,在冷月清莹里越走越远。
  沈月柔知道青阳郡主家的小公子,虽没有公爵在身,可人好读书,也上进,一年后便会高中解元,进京科考又一举中第,平步青云,却为良配。
  更巧合的是,前世沈铃儿在宫外的情人,便是这个少年状元。
  她睨了一眼半空中悬着的清月,月亮似个圆盘,果然兜兜转转都是命里注定不变的。
  原本怀着仇恨重生的沈月柔,不知为何却仿佛有些释然,沈铃儿也得到了她应有的报应,那日后她高烧半月有余,差点人就过去了,醒来后也变了性子般,拉着母亲到后院禁足,在后院的清雅中过起了静匿的日子。
  “主子,咱们回去吧,老爷都走远了。”
  重樱眼见着自己的主子日渐消瘦,原本已经慢慢开朗起来的性子,有变的清淡起来,她也有些担心。
  从前跟廉主子在一起还能有笑脸,最近却是茶饭不思,半个笑脸也没露出来过了。
  沈月柔从没觉得从曦月殿回去的这段路竟然有这么长。
  ……
  第二日,天气晴朗,春光无限。
  廉雪拎着一桶甜糕进了门。
  “柔姐姐,快看我给你做了什么?”
  廉雪将手里的饭盒放在八仙桌角,满脸欣喜的掀开最上面的木盖,四个白白胖胖桃花圆子躺在那里。她用手指捏起一个送到沈月柔的嘴边,宠溺的哄道:“姐姐,快吃一口嘛,人家做了两个时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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