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群逼我当皇后——凌洲一心
时间:2021-02-28 09:30:54

  可那小童双眼紧闭,使劲摇摇头,手指还微微发颤,整个人脸上写满了害怕。
  那女子看那小童半天不动,心里更气,几步走上前,弯下腰拎着他衣领喝道:“翻天了是吧?!骂你两句还学会跑了?看回去我不抽了你的皮!”
  小童双手放在身前,不停地作揖道:“奴没有,小姐奴没有偷东西,奴不敢偷东西……”
  那女子将他拎起来扔到一边,尖声冲着身后跟着的小厮道:“愣着做甚?还不带回家去?!一个两个都是不让人省心的东西,回去我就跟我哥说,扣你们例钱!”
  那个小厮赶紧弓着身子跑了过去,架起那小童。
  本来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沈月柔也不愿多管闲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可那女子偏偏走上去冲着那小童后腰狠狠的掐了一下,那小童身子抽搐了一下,左右扭动,大喊着“疼!疼!”
  沈月柔一个箭步跨上去,一只手抓住那小童的手臂,挡在那女子身前问道:“这个小孩是你家仆役嘛?多少钱我买了。”
  那女子冷笑一声道:“你买?你看他可怜?”
  “多少银子?”沈月柔不想跟她多做纠缠,只是不忍看着这么小的孩子在这种人手里受委屈。
  “你看他可怜?他偷东西的。”那女子向前跨了一步,推了推沈月柔。
  沈月柔没注意到,人群悄悄闪出一条缝,有两个相貌极好的男子走了出来,站在最前面,尤其是身材削瘦的那位,青丝飞扬在风中,冷面红唇仿若谪仙。
  他看了看沈月柔,雪松般清冷的脸上挂上笑意。
  “我出一百两。”
  那声音如清泉击石般好听,沈月柔心头狠狠紧了一下,不可置信的抬了眼,看到那个一直心心念念的身影后,鼻子一酸没忍住,泪水像玉珠般噼里啪啦落下来。
  苏衍像是被人攥住了心尖一般,痛的差点失去气息,他想冲上去将那个女人搂在怀里,揉进自己的身子里,再也不分开。
  手指动了动,却被身旁的人拽了下衣袖,这才回过神,狭长的眸子蒙上一层冷光。
  “臣去。”
  身旁的秦敬低声应道,看着皇上点了点头,自己便信步走上前。
  沈月柔此刻傻在那里,她觉得周围已经开始变得模糊起来,那种缠绕在心上的担心牵挂,那种肝肠寸断猛地一下喷涌出来,再也无法压抑。
  她就站在那里傻傻的看着人群中的那个人,那个魂牵梦绕的男人,那个高高在上属于天下人的男人,任由自己的眼泪狠狠的砸在脸上,最后顺着腮边流到脖颈里,越来越凉。
  苏衍竟不知这个傻女人哪里来的勇气,几千里的路程就这样无所畏惧的只身来了,一个连上京城都没出过的千金小姐,就这么傻傻的走了几千里路,只因为担心他。
  一月前,苏衍一纸诏书将秦敬召到了北疆,这才听说宫里有个沈贵人,拿着腰牌出宫要来寻皇上。
  算算日子,她走了将近两月,苏衍不敢想,这两个月她是如何过来的,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怎么这么傻?”
  苏衍深情款款望着她,一步一步靠了过来,那冷檀的香气渐渐扑进她的鼻息里,将这个世界与她隔离开来,这一刻她的眼里再也看到除他之外的任何人。
  她立在那里望着缓步而来之人,心中涌上一股难以说清的情绪,但每个情绪都在告诉她一件事。
  她早就动心了。
  沈月柔伸着雪白的腕子抹了抹脸上的泪痕,忽地疾跑了几步冲进苏衍的怀里,手指紧紧勾住他的脖颈,贴着他的胸口大声的哭了出来。
  “我就是傻啊,担心你……每日都在想你有没有受伤……”
  话没说完,小脸便被人捧了起来,看着那双闪着暖光的眼眸。
  苏衍的唇瓣轻柔的落在她的脸上,一点点将那滑下的泪珠吻住,从眼角吻到面颊上,又从左脸吻到右脸,最后又回到眼皮上,贴着亲了很久后,又将那张如梨花的小脸捧在眼前,问道:“还哭吗?再哭朕还要亲干净。”
  沈月柔红着脸被他吻得迷迷糊糊的,浑身都很舒服,很想就这样贴着他的身子,一直亲下去。
  “月柔,还要继续吗?”
  他微微低下头,唇瓣轻轻厮摩她的耳垂,暖气吹进她的耳朵里:“这么多人看着我们呢。”
  沈月柔身子一怔,从苏衍的肩头偷偷向后瞥了一眼,果然周围的人群都在盯着他们。
  幸好苏衍一只宽袖挡在她的头顶,旁人也只看个两人重叠的影子,并不知二人在影子里做了什么。
  沈月柔头垂得更低,缩在苏衍怀里,低声道:“皇上这可如何是好?”s
  苏衍嗤笑一声,厚实的手掌托住她的后颈,轻轻抚摸沉声道:“朕觉得不如就抱着到天黑,他们自然觉得无趣就散了。”
  沈月柔捏着拳头轻轻敲在他的胸口,娇嗔道:“好啊,皇上不嫌,嫔妾也不在意。”
  于是,身后那厚实的手掌搂的更紧了几分,贴在耳边的唇瓣又磨了磨她的面颊道:“月柔,朕想要你。”
  沈月柔心里漏了一拍,臊着脸将苏衍推开,喃喃道:“呸,□□的竟说这些臊人的话,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转过身赶紧向一旁的小巷里紧跑了几步。
  终是感觉光线被低矮的屋子遮住,才停下身子靠在墙边,捂着狂跳不已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呼吸,那弯着的眼角上挂着的满满都是喜悦。
  原来,苏衍听到秦敬说沈月柔从宫里出来,要来寻他便一直派人在柴桑城打探消息,毕竟秦敬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未下鞍,自然脚力比沈月柔的马车快了很多。
  掐着日子觉得她怎么也要快到了,便再也坐不住,从布尔津带着秦敬穿过暮色荒漠,来到柴桑城。
  秦敬早在一旁看到了这二人的耳鬓斯磨,心底升起的羡慕当然不言而喻,他又看了看与他同样看好戏的廉雪,不由得笑了出来。
  这廉美人好像模样又变了,比上次见她时终于好看了一些,想起之前在凉羽茶铺见到她那双黑亮的小眼睛,这一笑更是没忍住更大声了一些。
  廉雪原本双手托腮看着沈月柔和皇上上演着儿女情深,忽而听到身边有人嗤笑不止,晃着脑袋转过身子望了望笑声的发出者。
  她手指指指自己,轻声道:“秦统领是在笑我?”
  秦敬自小在军营磨砺,生的性子冷峻,确实没见过如此有趣的女子,微微颔首道:“廉美人又变了样子。”
  廉雪转着眼睛委屈巴巴的望了望,咬着唇瓣道:“是不是眼睛总算比豆子大了一点?”
  秦敬好不容易忍住的笑意,刚想冷下来脸,听到她这样一说,又没忍住笑了出来。
  第一次听到姑娘形容自己的眼睛是豆子。
 
 
第50章 第五十个红包   泉水叮咚美人妆
  秦敬给了那刁蛮女子一百两, 便领着那个小童跟在自己身后。
  沈月柔出门本是想着去柴桑城最大的茶铺探探,将自己那些茶饼抛售一些出去,毕竟要穿过那片暮色荒漠, 那里不仅自然条件恶略, 也极有可能遇到盗匪之类。
  之前是担心皇上的安危,此刻见到人了确认安然无恙, 便觉得没那么着急。
  沈月柔扶着墙透了几口气后, 将心绪缓了缓后才转过身子, 谁知苏衍早已走到她身后,一把将她揽进自己怀里,用下巴慢慢摩挲她的头顶青丝, 她衣裳穿的薄,那只大手按在后腰上, 透过绸帛传来灼热, 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快要从心底喷发而出了。
  幸好, 苏衍没有更多的动作,揽了很久之后才依依不舍的在二人之间露出一条空隙,贴着她白皙的脖颈轻吻了一下后, 道:“你住在沈刺史府上?”
  沈月柔晕着红脸点点头。
  “看来朕要去见一见这个大哥了。”
  沈月柔怔了一下问道:“皇上要去大哥那里?”
  “怎么?不可?”
  苏衍一只手轻轻捏着沈月柔的下巴,盯着她眼尾还没散去的皱纹,嗤笑道:“月柔几日不见, 都苍老了, 可是想朕想的?”
  沈月柔羞的别过脸去,挣脱开后腰处的那手掌, 垂首道:“只是一些手段,掩人耳目罢了,皇上莫要取笑了。”
  说完看也不再看, 径自转过身,向着小巷外走去。
  ……
  路上,沈月柔其实是有些担心的,毕竟府里现在住了个隐藏身份女扮男装的三公主,还有她那个吵吵闹闹蛮不讲理的嫂子,着实有些乱,若是将皇上带到这样一个乌七八糟的地方,又不知会不会对哥哥的仕途不大好?
  心里犹豫,脸上情绪便露了出来,苏衍一路揽着她的腰肢,不舍得挪开那手掌,但除了一开始的回应,竟眉头一直锁着。
  “有心事?”
  苏衍一把扳过她削瘦的肩膀,深不见底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看,仿佛要将她所有的心思看得清楚。
  “皇上,哥哥府里不大好。”
  沈月柔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阻止一下。
  她最担心的还是那个三公主,目前都不知她为何会落水,总觉得背后另有隐情。
  这时她的红包群忽然响了起来。
  卫子夫:“月柔,哀家刚才查了查那个三公主,她五年前嫁了个老臣之子,平平庸庸的,正是在这柴桑城做官,恰好是你大哥属下。”
  沈月柔:“那她怎会落水?”
  卫子夫:“这个哀家不知,能查到的只有这些,早些时候看到你在群里留言,哀家便阴差帮忙查了查。”
  沈月柔早些时候在红包群里曾经留言,帮忙查查三公主廷易的身世,这么看来依旧是一无所获。
  忽地,额间贴上个湿湿的唇瓣,阵阵冷檀清香扑鼻萦绕,将她心绪拉了回来。
  “柔儿不愿朕去,朕便改日再去,好不好?”
  沈月柔弯着雪白长颈,轻轻点点头,又抬头问道:“那……嫔妾跟雪儿回去,皇上先去忙?”
  苏衍狭长的眸子眯了一下,薄唇微微一勾,嘴角弯成个好看的弧度,颈间的喉结上下滚了滚,玩味的问道:“都说小别胜新婚,娘子就这么忍心丢下你夫君吗?”
  沈月柔看到他眸子里淡淡的笑,总觉得透着一股莫名的坏意,心里一慌,吞吞吐吐道:“那嫔妾再陪皇上待些时候,让雪儿先去哥哥府里知会一声,免得回去晚了哥哥看不见忧心。”
  苏衍眼眸幽深,凌厉的下颌线条绷了绷。他招招手,身后一直跟着保持一段距离的秦敬赶紧弓着身子凑上来:“送廉美人回太守府,告知沈刺史”
  秦敬应了声,便随着廉雪往另一边走。
  沈月柔看着人影走远,愈发有些局促,前世今生都没体会过情爱的她,面对情感时总会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心里想做一些亲密的行为,但又会有另一个声音在脑海里提醒她端方规矩。
  仿佛她总是自己在跟自己较劲。
  偏这苏衍就爱看她手足无措、小脸通红的样子。
  他将揽在她腰肢的手掌挪开,顺着小臂一路向下,勾住那只绵柔的手掌后,便紧紧握住。
  沈月柔回应着反握住,迎着他渐暖的眸光,缓缓道:“既是夫君,就让我们做些民间夫妇做的事情可好?”
  苏衍眼眸黑沉,笑意漫溢道:“好,以后只有朕与你二人时,便没有皇上,只有夫君。”
  “听闻柴桑城西南有座道观,观中有一汪清泉,若是有情人在日落时在泉边,便可生生世世不分离。”
  沈月柔望了望太阳,算算时辰此刻赶去道观应是赶得及,柴桑城也不算大,打个来回不过个把时辰。
  苏衍微微点头,将她的手掌握得更紧。
  云台观是前朝所建,岁月悠久,加之北疆百姓多信奉佛祖,道观逐渐没落,但惟有这间幽在半坡里的观还有些人气,只因它院中那口蝴蝶泉。
  相传百余年前有对情人,女子是当地富商的千金,男子是她的马夫,两人日久生情,可奈何身份差距小姐家中不肯同意这门亲事,还将男子一条腿打断。
  富商千金却专情与这马夫,二人最终约定私奔,可男子腿脚不便,很快便被女子的父亲追上,千金宁愿玉碎也不愿嫁给不爱之人,便一头撞在这一旁的树干上,男子看到爱人魂断,心如刀割也随即殉情于此处。
  几年后,他们殉情之地那棵大树枯萎了,却在原地冒出一汪清泉。
  相传泉水清甜,能引来百蝶共舞。那蝴蝶便是一对有情人精魂所化,日日夜夜在泉水上方飞舞,清泉因此而得名。
  后来这里便有了云台观,以及蝴蝶泉的爱情传说。
  沈月柔二人来到云台观时,观里只有两个小道童在杂扫,看见他二人手掌相叠便知其来意,引着他们来到观内蝴蝶泉边。
  泉池约莫二三丈见方,周身用晶莹的白玉砌成围栏。泉水叮咚清澈如镜,望时有一串串银色水泡,自泉底砂石中涌出,汩汩的冒出水面,泛起阵阵水花。
  泉边有一木质架子,里面栓了许多红绳铜铃,风一吹便会铃铃的响起来。
  道童奉上一只铜铃,嘴上说道:“祝二位善人好合连枝、白头恩爱。”
  沈月柔伸手接过铜铃,转身将其系在木架上,又从袖袋中摸出一块碎银子,递回给道童:“多谢小道友,不知可否允许我二人在这泉边坐一会?”
  小道童欠身还礼离开。
  沈月柔望了望天边的太阳,道:“夫君,马上便要日落了。”
  苏衍负手而立,笑了笑:“我与娘子已然在这泉边。”
  沈月柔轻轻伸出一只手,试探着覆上苏衍的手,碰到的一刹那,她紧紧的抓住。
  转头,她盯着苏衍那张清冷俊雅的面容,伸出另一只触碰他的眼皮,指尖从眼角滑到眼尾,停留在浓密的睫毛上。
  “夫君如琼华,不知勾了多少女子的心?”
  苏衍反手握住她的手掌,猛地将她拉进自己怀里:“娘子倾城容貌,又勾了多少男子的心?”
  沈月柔微微抬起头,狡黠一笑:“这还真说不准……”
  余音未落,苏衍将人拽过来,手掌托在脖颈后,苏衍的力气有点大,动作更是迅猛,这一晃让沈月柔头有点晕,而后是泛起的一阵剧烈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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