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炎宁想了想,面上全是纠结。
李逢舟循序善诱:“朕比宁宁大,不是宁宁的哥哥么?”
“唔,好像是的。”
顾炎宁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李逢舟往前一压,将顾炎宁压在床边,道:“宁宁知道朕的名字,是不是?”
“是!”顾炎宁大声道,“逢舟!”
顾炎宁说完,便眯起眼睛,等着表扬。
只听李逢舟又道:“宁宁真聪明,连起来好不好?”
“……?”
35. 第 35 章 魏家怎么了?你给我说清……
连起来?
怎么连?
顾炎宁尚醉着, 醉眼迷蒙,小脑袋歪在李逢舟的胸膛上,往上仰头瞧着他, 蹙着秀气的眉, 瓮声瓮气道:“皇上,宁宁听不懂。”
连什么呢?
顾炎宁强睁着眼睛, 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 咯咯笑起来, 扯住李逢舟的头发,与自己的打了个结。
顾炎宁拍拍小手:“皇上,连起来了呢!”
李逢舟:“……”
顾炎宁系得不结实, 没两下头发又散开来,小丫头与不听话的头发丝拧上了, 低头认真的扯着, 可她眼前花着,手指也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 总是连不到一起去。
李逢舟也喝了不少酒,一 * 垂眸便瞧见红色薄纱下笼着的白腻, 小丫头发丝间传来若有若无的香气,不由分说地钻入他的鼻间,李逢舟眸色暗了下来, 喉尖也不自觉滚了几下。
顾炎宁系不上头发,烦躁的将手中的头发甩开,又开始寻别的物什,想连在一起,眼尖地瞅见了李逢舟的腰带, 眼睛一亮,一把扯了开,与自己的薄纱寝衣打了个结。
顾炎宁观赏了会儿自己的杰作,扑去李逢舟身上,小手不安分地摸来摸去:“皇上,宁宁连在一起了,没有奖赏么?”
李逢舟被她乱动的小手惹出一身火,倾身压了下去,将她的小手扣在头顶,声音也低了几番:“宁宁想要什么奖赏?”
顾炎宁撅撅嘴巴,嘤咛两声:“宁宁想和哥哥说话。”
顾炎宁吸了吸鼻子,往旁边望了望:“可是哥哥不在,皇上又骗宁宁!”
言语间,薄纱被李逢舟扯开,小姑娘面色潮红,眼睛水汪汪的,眼角泛了些湿,此时正委委屈屈的嘟着嘴巴。
让人——忍不住更想欺负她。
“哥哥在的,”李逢舟的声音越来越低,“哥哥陪你说话。”
顾炎宁的小脑瓜有些转不过来,还想张口辩驳些什么,便被李逢舟吻住。
床帷晃着,顾炎宁呜咽了许久,挣扎不肯配合,李逢舟细细吻着她的眼角,哄道:“宁宁听话,朕很快就好。”
“呜呜呜,你刚刚也是这么说的,你又骗人……”
李逢舟的声音哑得厉害,附在她的耳边,诱哄道:“宁宁唤声哥哥,朕就能快许多。”
“真的吗?”
顾炎宁此时累得厉害,只想快些结束,男人滚烫的身躯使得她更是煎熬和焦灼,十分没骨气的开了口:“哥哥。”
男人被取悦道,手下动作更重:“不对。”
顾炎宁要哭了:“怎么不对了?对的。”
“宁宁不是知晓朕的名字,为何不连起来?”
怎么又要连起来?
顾炎宁头更晕了,支吾了两声,男人有些等不了了,动作也颇有催促的意味。
顾炎宁终于求饶般喊道:“逢舟哥哥。”
顾炎宁的声音越来越低,男人不知足般引着她一遍又一遍的喊,直至最后她浑身战栗,两人的青丝交缠,顾炎宁累得脱力,阖眼便睡了过去。
一夜贪欢,再加上饮了酒,顾炎宁一觉醒来,头痛得快要裂开,也不太能记得昨夜发生了何事。
直到看见地面散落着被撕碎的寝衣、凌乱的床榻,还有躺在身侧的男人,顾炎宁才隐隐记起昨夜那羞赧的场景。
她还喊狗皇帝哥哥了?
顾炎宁脸红得紧,背对着男人,卷着被子又蜷了起来。
小丫头一动李逢舟便也跟着醒了,伸着长臂将她揽入怀里,大手肆意游走着,恶人先告状道:“朕昨夜醉了,皇后一直引诱朕。”
“我、我才没有呢!”
顾炎宁将李逢舟的大手拍开,伸腿踢了他一下:“皇上怎么不去上朝?”
“旷了。”
李逢舟餍足地将手臂 * 紧了紧,下巴搁在她的颈间,毫无勤恳帝王的自觉。
顾炎宁尚需要些时辰缓缓,生怕他又要闹自己,伸着手肘往后推他:“皇上怎么能旷早朝呢,还不快些起来去上朝,不然会有言官同皇上说教的。”
李逢舟没撒手,只是道:“朕宠幸皇后,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也是在做正事,他们会理解的。”
理解个鬼。
这男人愈发的不要脸,顾炎宁郁闷地哼了几声,虽则不要脸,但狗皇帝的怀抱很是舒服,顾炎宁还有些累,安静了一会儿,呼吸便又均匀起来。
-
李逢舟难得赖床,在床榻间逗弄了小丫头一会儿,见她有些恼了,才又是哄又是认错的起来,用完午膳同她黏糊了会儿,才走了。
午后的阳光很好,顾炎宁坐在院里的躺椅上,怀里抱着小狐狸,正惬意地晒着太阳。
苏嬷嬷在一侧做绣样,玉画在练剑,小蝶在修剪花枝。
顾炎宁被太阳晒得昏昏欲睡,苏嬷嬷却好几次看向她,张张嘴又闭上,寻思了一阵子,才问了句:“昨日宴席上娘娘都见谁了?”
这几日徐国使团的事情,苏嬷嬷自然也知晓,昨日听帝王说要带娘娘一同赴宴,可将她吓坏了,帝王却同她说并没有皇室宗亲与宴,她这才宽了心。
谁知刚入夜,娘娘便醉醺醺地被小蝶扶了来。
苏嬷嬷问了几句宴席的情况,小蝶只说娘娘的哥哥来了,还没说上话,娘娘便醉了。
一听哥哥,苏嬷嬷吓得不轻,忐忑了一整晚也没睡着,本想一大早起来便问清楚,谁知帝王一直耗着不肯走。
“承安哥哥,”顾炎宁兴奋道,“五哥也来了!”
苏嬷嬷手中正绣着东西,顾炎宁话音刚落,针倏地刺穿了指心,苏嬷嬷疼得吸口冷气,忙将手指上的血珠擦掉。
玉画自也听清了顾炎宁在说什么,手中的剑哐当一声落了地。
“他怎么……”苏嬷嬷拉住顾炎宁的手,“当真是太、太子殿下来了?”
玉画不练剑了,也在顾炎宁身边蹲下,睁着眼睛直视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嗯,我还能认错自己的哥哥不成,”顾炎宁提起这个更高兴了,“五哥是想我了,来看我的,过几日得了空闲,我再去寻五哥好好聊聊,问问母后和外公的近况。”
苏嬷嬷的手不自觉抖了一下,便连玉画也咬了咬下唇。
顾炎宁满是不解:“五哥来了,你们怎么都不开心呢?”
苏嬷嬷和玉画不知说什么好,苏嬷嬷将针篓随手扔在地上,对玉画道:“手破了,走,去包一下。”
苏嬷嬷说完便扯着玉画进了殿内。
苏嬷嬷在殿内转了几圈:“这、这可如何是好?你说五皇子来这么一趟究竟是要做什么?”
玉画也很发愁,顾炎彻为人狠厉,她摸不准顾炎彻,想了又想,才道:“嬷嬷,咱们这几日将娘娘看紧些,待到了寿宴那日,奴婢将娘娘打晕,不让娘娘去便是。 * ”
“这倒是个好法子,你到时下手轻些。”
苏嬷嬷面上全是担忧:“皇上在意娘娘,想来心里是有主意的,定然不会让娘娘出事,咱们也别胡思乱想,留心说漏了嘴。”
玉画刚点了点头,大殿门口便探进来一个脑袋:“什么说漏嘴?你们背着我在这里嘀嘀咕咕什么呢?”
突然出现的声音把苏嬷嬷和玉画吓了一跳,连呼吸都滞了几瞬。
反应过来后,玉画闭紧嘴巴,低着头,抠了抠手指,还是苏嬷嬷将她拉到身后,对顾炎宁道:“嗐,还不是今日太医诊了平安脉,说娘娘身子虚,要补补,老奴是怕娘娘不好怀上皇嗣,想问玉画晓不晓得什么偏方,不过是怕娘娘多心,才不让她乱说。”
顾炎宁疑惑的眼神扫了过来,嘟哝道:“玉画一个没出阁的姑娘,哪里晓得什么偏方。”
顾炎宁想了想,当真被苏嬷嬷的话头带走了,视线落在自己的肚子上:“不会真是那次落了水,伤了身子吧?”
“是呢,”苏嬷嬷扯着她往外走,“今日就炖些汤给娘娘补补,好不好?”
顾炎宁点点头,旋即又摇了起来:“不要上次那种山参汤,太苦了。”
“欸,”苏嬷嬷紧紧攥着她的手,“娘娘,你这几日可要听皇上的话。”
“……”
顾炎宁搞不懂苏嬷嬷什么意思,纳闷道:“宁宁一直很听话啊。”
“听话就好。”
苏嬷嬷勉强笑了几下:“老奴去炖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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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太后寿宴,顾炎宁都没再见到顾炎彻。
这几日,李逢舟不知为何派了许多侍卫在翊坤宫附近守着,连她去朝阳宫也要跟着,顾炎宁根本找不到机会往宫外去。
夜间问起李逢舟,狗皇帝只是说最近宫里闹贼,不过是加强巡视,让她不要多想。
她嘴上闹着要见见顾炎彻,狗皇帝便说待寿宴结束,就会安排,让她别急。
狗皇帝一直推脱不让她见哥哥,顾炎宁想了一阵子,才想出缘由,狗皇帝不会是心里还介意着自己要跑回徐国一事,生怕自己见了家人,再闹着要走吧?
莫名出现的小贼扰了顾炎宁的计划,顾炎宁对那小贼恨得牙痒痒,不过她听朝阳说宫里各处都增加了侍卫,想来是真的闹了贼。
便先等到寿宴吧,顾炎宁心想。
狗皇帝再不讲道理,总不至于一面都不让自己同哥哥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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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太后寿辰那日,顾炎宁起了个大早。
去寿康宫前,她盛装打扮了一下,春末夏初的日头已经有些热了,她便选了件滚雪细纱偻金挑线纱裙,不失庄重,又很是轻快。
顾炎宁正满意地对铜镜转着圈,回身就见玉画和苏嬷嬷站在她身后,玉画正举着右手,不知在比划什么。
顾炎宁觉得苏嬷嬷和玉画这几日都神神叨叨的,她不想带她们,喊了小蝶就要往寿康宫去。
玉画突然拦了过来:“娘娘,奴婢给您捏捏肩吧。”
“不要,又不痛。”
顾炎宁隔 * 开她,前几日她抄佛经抄得浑身痛,也没见这丫头有这么积极。
顾炎宁摆摆手,拉着小蝶就走了。
苏嬷嬷气得跺脚:“刚刚就喊你下手,你怎么不下手啊?”
“奴婢怕下手没轻重,再伤着娘娘,”玉画也急了起来,“现在怎么办啊,要不奴婢埋伏在路上……”
“路上都是侍卫,埋伏什么呀。”
苏嬷嬷叹口气:“皇上派了那么多侍卫跟着,应当没事吧?”
苏嬷嬷推推玉画:“你还不快跟上,定要牢牢盯着娘娘,如厕也要随着她,知道吗?”
玉画点点头,便小跑着追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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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画突然追了上来,顾炎宁更是不解,问道:“玉画,你是有事要求我吗?”
玉画摇着头,只是仔细看着沿路的侍卫。
顾炎宁搞不准这丫头同苏嬷嬷在捯饬些什么,正要再追问几句,便碰上了丽贵妃。
丽贵妃身侧的宫女抱着一个金色的盒子,顾炎宁感了兴趣,问道:“你送母后什么贺礼?”
丽贵妃扬扬眉:“千年老参,可贵呢。”
顾炎宁很是嫌弃:“你怎么送谁都是千年老参,你怎么那么多千年老参,这世上哪有那般多千年老参,你这怕不是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