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恶毒白月光——山楂酪
时间:2021-03-04 09:55:26

  如今贵为一国之后,真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深得西北和盛京百姓们拥护,这样无上尊荣的人,她们巴结讨好还来不及,哪敢去冒犯。
  一一见过几位总管,认了人,按照惯例,几位总管分别送上一份厚礼。
  楚长宁没来及看,随手赏了些金银物件儿,将人打发走。
  这头刚打发完人,楚长宁准备用些早膳,余光瞧见一抹明黄身影冲冲步入殿内。
  她正要福身子,被程玄拉了一把,说:“你我夫妻一体,不需这样繁文缛节。”
  楚长宁轻“哦”一声,然后显摆似的把那些总管孝敬她的礼盒取出:“看,这些都是刚收的宝贝。这个檀香扇,轻轻扇着,一道香风扑鼻而来;这只俏色红翡雕花翡翠手镯,玉质算不上上品,胜在雕工花纹新奇,颜色分布均匀;还有……呀,□□,你做什么呀!”
  身子骤然一轻,被人抄起,楚长宁怀揣着玉镯,惊呼出声。
  程玄冲她咧嘴,坏笑:“用早膳啊,皇后脑袋瓜子里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身边宫女太监们自发背过身去,低头瞧自个儿脚尖,不敢多看。
  私底下如何,大庭广众之下楚长宁还是要些脸面的:“放我下来,这样不合规矩。”
  “不放。”程玄抱着人大步往外走去,眉宇盛满得意:“朕抱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皇后,哪儿不合规矩?”
  歪门邪说,楚长宁辩不过他。
  穿过长廊,遇见的一队宫人连忙停下,背过身去。
  几个呼吸间,来到饭厅。
  程玄把她安放到长条案前,一抬手,便有一水儿的小太监们涌入,上菜。
  夹了个佛手素卷放到楚长宁碗里,程玄神秘道:“多吃些,一会儿朕要带你去个地方。”
  把那玉镯交给夏竹放着,楚长宁咬一口佛手素卷,眼睛一亮。
  等用完早膳,站到乾清宫的园子,楚长宁狐疑地跟着他,穿过拱门,闻到一阵淡雅的花香,令她心里有了某些猜测。
  那股子花香,浅淡极了。
  随着来到园子,果然瞧见那一片开满了粉白的娇艳山茶花,不如牡丹雍容,秋菊高洁,却自有一片高傲。
  因它的花瓣不是一簇掉落,是一片片落下,是少有在冬季春季盛放的花卉。
  “朕知道你喜爱山茶花,特意命人移植栽种到乾清宫,喜欢吗?”
  楚长宁怪异道:“似乎御花园也有,皇上何必劳心费力?”
  程玄拉起她的手:“那不一样,御花园里的花,谁都能瞧能看,但乾清宫种植的山茶,只有朕的皇后才能赏。以后每日你一睁眼,便可以瞧见这些山茶。”
  历来帝后大婚,是在坤宁宫举行,因坤宁宫被当做冷宫荒废,这次破例,是在乾清宫举办。
  乾清宫是皇帝寝殿,及办公的地方,历来不得留宿后宫女眷。
  经他提及,楚长宁记起这茬,心想着,等回去就叫春栀夏竹把东西搬去她的寝宫。
  楚长宁说:“皇上有心了。”
  这女人眼里终于能瞧到自己的好,程玄的手指勾了下她的手心,比吃了蜜还甜。
  用过午膳,程玄要去忙公务,楚长宁也要去忙自个儿的事。
  身为中宫主位,掌六宫事物,此刻的楚长宁面前摆着一摞摞账册。
  小到一针一线的支出,各类采买,大到先帝妃嫔们日常用度等等,幸而程玄没有三宫六院的妃嫔,不然摆在面前的账册,绝不止眼前这些。
  “还好在家时,母亲交过如何管家。”楚长宁看起账册来,还算得心应手,很快发现几处账目不对。
  她将这事儿,暂时按下不提。
  看了一下午账册,头眼发晕,楚长宁抬手揉了揉眉心,春栀细心地捧来茶点。
  刚捻起一块桂花糕,见夏竹从外面匆匆走来,言道:“方才负责给坤宁宫送饭的小太监来说,废四皇子的妾室快不行了,御医也看过,最多只有一月余的日子,她有一个心愿未了,想要求见娘娘。”
  废四皇子被赐毒酒,他的妻妾则在坤宁宫里苟延残息地活着。
  废四皇子的侍妾,除了春盈,还能有谁?
  夏竹对春盈厌恶至极,可听闻这个消息,没有落井下石,内心毫无波动。
  晓得主子是一副刀子嘴豆腐心,发生这样的事,到底没有刻意隐瞒。
  楚长宁沉吟片刻:“本宫不想见她,你且派人去回话,只说,一切如她所愿。”
  听得夏竹云里雾绕,没有多问,反正主子如何行事,自有用意就是了。
  夏竹走出乾清宫宫门,给那送信的小太监一个答复。
 
 
第104章 手段狠辣   怀昭拜见岳丈岳母
  等夏竹回来, 楚长宁吩咐她:“派人去到罗山县,将那绣房掌柜夫妇接来盛京。”
  先前夏竹还不太明白,听得这句, 立时恍然大悟:“娘娘胸襟宽广, 春盈那贱蹄子得娘娘垂怜,临死前, 还有个圆满, 得以了却遗憾。”
  楚长宁余光扫向夏竹身侧的春栀, 意味深长一笑:“本宫这里容不得叛主背主之人,若没有触及到那条底线,留一条生路也未尝不可。春盈自作聪明, 这就是她应得的下场。”
  这话是在说春盈,春栀却吓得脸都白了。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春栀磕头:“奴婢自知有罪, 不敢奢求谅解, 知道自个儿未来伺候的主子是谁,生死由谁掌握,决不敢再做出那等背主叛主之事。请娘娘明鉴, 留奴婢一条活路。”
  楚长宁亲自把春栀扶起,并未明确表态:“那本宫,拭目以待。”
  春栀恨不得把心肝掏出给皇后瞧瞧, 深知以当今圣上对娘娘的宠爱, 恨不得摘星摘月,娘娘要处死个奴婢, 圣上定不会为了个卑微如尘的奴婢,多说一个字,惹娘娘不快。
  楚长宁抬抬手指, 捏死自己,如捏死只蚂蚁般容易。
  春栀的一腔肺腑之言,到最后,只余应了个“好”字。
  御书房内,手边翻阅过的奏折堆积如山,都是近两日积压,余下的两小摞,约莫要个把时辰才能批阅完。
  枯燥烦闷之际,程玄剑眉一紧:“外面发生何事,吵吵嚷嚷?”
  小路子道:“是宫人搬运皇后的嫁妆箱子。”
  “什么,皇后要带着嫁妆箱子跑路?”搁下狼毫,程玄二话不说起身追去。
  身后的小路子一甩浮尘,纠正:“皇上,娘娘是回自个儿的寝宫。”
  穿过拱门,乾清宫寝殿的园子里汇聚宫人太监,三五成群,搬着只方方正正的木箱子,见一身明黄五爪金龙纹锦袍的帝王铁青着张俊脸,众宫人战战兢兢行礼。
  大殿内的楚长宁差使着下面人,听得外头一静,由夏竹搀扶着走出:“都停下来作甚?”
  程玄踱步而来,不由分说地,一顿劈头盖脸地质问:“皇后这是要去哪儿?”
  楚长宁回:“自然是回景阳宫。”
  不等解释,程玄的两道长臂攀覆至她的腰肢,几乎不费什么力气地把人扛在肩头。
  他跟扛个麻袋似的,大步往寝殿的方向过去。
  双脚一空,身体失重,楚长宁胸脯磕在那结实的宽肩,快喘不过气来,身子呈弯曲状,头脑一瞬充血。
  她捏着拳头费力拍打,悬空的双腿乱蹬着:“发哪门子疯病,放我下来。”
  程玄冷漠回绝:“不放。”
  撕扯扭打着,翻飞的衣袂缠绕一处。
  说话间,眼前的建筑一晃而过,等楚长宁再回过神时,自己已经被放进床榻。
  赶来的春栀夏竹想要进门维护,被程玄一个恶狠的眼神逼退,迟疑停在门口。
  身后小路子一左一右拉了二人一把:“帝后夫妻间的事儿,你们也敢管,是不是嫌脖子上多了颗脑袋啊!”
  说着,小路子还贴心地帮忙把房门合拢。
  室内,被扔到床榻里的楚长宁后背一麻,见面前的程玄眉目阴鸷,一言不发地覆身贴来。
  他单手擒住她的下巴,单薄唇瓣反复□□着那朱唇,将那娇弱的两片花瓣磋磨得颤栗发抖,另一只手去解她的衣襟,狂肆地热吻一路蜿蜒至脖颈。
  察觉到身下人没有再挣扎,令程玄背脊一僵,盯着她空洞没有焦距的眼神,心里有些害怕,不敢再继续为非作歹。
  不由反思,是自己哪里招她惹她,翻来覆去回忆着,没有结果。
  他问:“你宁愿回景阳宫,也不肯留在乾清宫,这么讨厌朕?”
  在昨夜之前,他从未有过那样的奢想。
  深知她不待见自己,程玄心里想的要的,只是日日能见到她,叫她不那么厌恶自己罢了。
  他哪里敢有其它的心思,往后他们的时间还很长,很长,他会慢慢叫她熟悉自己……
  楚长宁被压制得动弹不得,平静地开口:“按祖制,后宫嫔妃不得留宿乾清宫,昨日是特例,我应该搬回景阳宫。”
  程玄那股窜起的火气一下子偃旗息鼓,侧躺到她身侧,拿额头轻蹭她的下巴,只剩下满心后悔:“朕刚才是真的生气,知道错了,下次一定不会鲁莽从事,会同你好好说话。至于什么规制不规制,不必去管,以后乾清宫就是你的寝殿,夫妻哪有分房睡的道理,你说是不是?”
  楚长宁平静地拉拢衣襟领口,轻“嗯”了一声。
  整理完凌乱的衣摆,楚长宁推门而出,立在外头的夏竹大舒一口气,瞪了眼她身后走出的人。
  程玄被夏竹瞪得莫名其妙,不过是一个卑微奴婢,若不是看在她是楚长宁的人,敢这样对自己大不敬,挖出一对眼珠,都是轻的。
  看在夏竹护住的份儿上,他自持身份,不同一个粗鄙的奴婢计较。
  程玄不但不收敛,还拉起楚长宁的软手,气夏竹。
  夏竹果真被气得咬牙切齿。
  目睹这一幕,楚长宁无奈摇头。
  入夜,绸被下两条长臂如铁锁捆住她的腰肢,楚长宁适时提醒:“后日,便是归宁,按规矩,应召见阿娘爹爹来宫里省亲,可是……”
  听她为难,程玄接过话茬:“可是你想出宫回娘家,那就去呗,朕陪你一起。”
  楚长宁面上一喜:“真的,太好了。”
  程玄心口微酸,她那样一个跋扈飞扬的性子,从前最是不把规矩体统放在眼里,唆使婢女痛揍三皇子,同元珍公主拌嘴……如今开口闭口便是规矩,生生压抑自我天性。
  他忍不住把人紧紧搂在怀里,疼爱怜惜:“以后想做什么,尽管去做,不管什么烂摊子,为夫替你撑腰。”
  身侧的人轻“嗯”一声,迷迷糊糊地,好像睡过去。
  时间一晃,到了归宁这日。
  浩浩荡荡的御林军一前一后护卫着,来到大长公主府。
  得了音讯,大长公主早早命人打扫府宅内外,朱门擦拭得一尘不染,厨房忙得脚不沾地。
  前面报信的倚翠说是人快到了,大长公主驸马亲自出门相迎,伸长了脖子,终于盼来人。
  紫檀木做底,绸面支柱,三匹骨骼毛发俱佳的骏马拉车,边沿缀着流苏璎珞的华贵马车停在府门。
  挑开帘子,一身便服的程玄跳下马车,没有走开,朝后面探出马车的人递出手掌。
  楚长宁把手递去,双脚站定,抬眼扫见府门前的大长公主驸马,眼眶一下子红了。
  大长公主心头有千万句叮嘱,要同女儿细说,奈何规矩风俗,不能入宫探望。
  上下一打量,全须全尾,没有磕破一块油皮,盛装打扮的娇女子,瞧着红光满面,大长公主这才稍稍放心。
  程玄不是第一次上门,这次却是以新姑爷的身份上门。
  他也不扭捏,拱手作揖:“怀昭拜见岳丈岳母。”
  大长公主不待见他,转念想到女儿在宫里水深火热,面上不好太过,免得自家女儿跟着遭罪受气。
  楚若英同样拱手作揖:“使不得使不得,皇上贵为天子,微臣岂敢……”
  “天子也是人,也要娶妻生子,长宁是我的妻子,我们夫妻一体,大长公主和驸马是长宁的父母,便是怀昭的父母。”程玄急促打断,说。
  见他面上情真意切,楚若英满意,大长公主对他的态度肉眼可见地转变,催促:“别站着了,你们快快入府。厨房做了好酒好菜,一会儿阿娘下厨,亲自做一些蟹酿橙,叫你们尝尝。”
  程玄眼中闪过惊喜:“如此,拙婿沾宁宁的光,一会儿有口福了。”
  这话,听得楚长宁牙酸。
  一行人穿过院子,来到前厅。
  说话间功夫,厨房里的饭菜已备好。
  席上,都是楚长宁平时爱吃的菜。
  十一月的螃蟹,蟹膏饱满,口感鲜甜,取以橙子掏去果肉,将混合的蟹肉蟹膏调汁儿,盛装到橙子内,搁置笼里水汽蒸腾,一道繁复的蟹酿橙,便完工。
  饭毕,程玄知她们母女定然有话要说,主动提起同楚若英这个岳父厮杀对弈。
  一局,还未能坚持一刻钟,以程玄惨败收场。
  之后接连几局,盘盘皆输,不过程玄在进步,从初时的一刻钟,败局时间能拖延至两刻。
  到最后,楚若英收敛了轻率,精神高度集中,手执的一粒白子放下,随口问询:“观你的路子,不知研究的棋谱有哪些?”
  程玄回:“无聊时,在军营看过将士们对弈,自己下场,还是头一回。”
  楚若英无语凝噎,搞了半天,原来是个野路子,难怪。
  却说内宅栖霞阁,支开了下人,母女俩躲在暖阁里说着悄悄话。
  大长公主:“你是阿娘的心肝肉,一想到你在宫里头受苦受罪,处处受牵制,阿娘一颗心悬着,不踏实。”
  楚长宁笑着安抚:“女儿在宫里一切都好,他待我也好,不然哪有今日的归宁。”
  大长公主心知如此,可想到程玄将计就计痛杀手足,手段之狠辣,心里总是忐忑不安:“听说你住在乾清宫,还未搬去自己的寝殿。为着这么点小事儿,朝堂上御史们没少参你。”
  楚长宁错愕极了:“我竟不知这些?看来我在宫中耳目闭塞,跟个瞎子聋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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