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我带钥匙了啊,我上周那钥匙借给季爷爷了,他说他钥匙断了,要借我的去配一把。”
“所以我就想反正周末回老院,老院都有人,我就没想太多。”
说到这,宋念安突然意识到她和季向蕊好像谁都没钥匙的事。
没几秒,她就妥协了:“没事,我快期末考了,我这周就不回了。”
“姐姐,你就自己找地方睡觉吧,反正也就几天的时间,用钱季爷爷不是都会给你报销的吗?”
“……”季向蕊气到闭眼。
这通电话没打多久,两边就挂了。
一阵冷风吹来,季向蕊脸颊泛涩的同时,拳头硬了。
与此同时的空调房里,季老正和时老听戏曲听得过瘾,却不知怎的,鼻头痒得不行。
他没忍得住,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一旁的时老转头看他,“这空调二十七度,你嫌冷?”
季老摆摆手,“我能冷?”
“那你这喷嚏打个不停?”
“还不是我家那小兔崽子骂的。”
“……”
作者有话要说: 时鉴:嗯,你这还不是觊觎我?
季向蕊:做人别太自信好吗?
时鉴:有本事你就别低头。
季向蕊(哼):我绝不低头!
若干年后……
所以今晚的问题是,季向蕊究竟睡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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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季向蕊抱着“走一步看一步”的想法,先打车去了医院。
苏婥没想到她会来,这会还在和对象闹脾气。
季向蕊这边刚走进点滴室,就听到近门出苏婥烦躁的排斥:“我就是有病才听你话,是我惯的你,你现在赶紧给我滚蛋!”
她这边骂着,那边手还被身型高大的男人紧紧牵着,挣脱不开。
男人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另一只空下来的手不忘挡着苏婥的点滴瓶,以防被她踹他的大动作搞翻。
季向蕊觉得自己来得真不是时候,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尴尬地站在门口,等着和苏婥能有那么一秒的半空视线交流。
然而,这份尴尬没停留多久,苏婥抬眼就注意到了门口的季向蕊,方才岌待爆发的怒气这才收敛大半。
她又把男人往旁边踢了踢,让他别挡道。
季向蕊和苏婥对视了眼后,才注意到守在她旁边的男人模样。
一身西装衬得身型出挑,眉眼很冷,难以遮掩那双桃花眼迎光时的含情,看似纨绔却又唯独望苏婥时会有温度。
男人天生有强大的气场,在季向蕊碰到的这么多人里,唯独能媲美的,仿佛就是老院那两个男人,一个时鉴,一个季淮泽。
季向蕊和男人打了个照面:“你好,苏婥同事,季向蕊。”
男人不过颔首:“你好,祁砚。”
更多的交流,就剩下苏婥最后不耐给祁砚的一眼,“我和朋友有事要说,你别待这了,该干嘛干嘛去。”
祁砚向来不听她说,自顾自起话题:“想喝什么?我现在去买。”
苏婥被他气得不行,但还是吃软不吃硬,“奶盖。”
说完,苏婥还转头问季向蕊:“你想喝什么?”
季向蕊摇头说不用。
没多久,祁砚终于走了。
季向蕊这才挑了苏婥旁边的位置坐下,笑着帮她把身上的外套盖好,“你这什么情况?又哪不舒服?”
祁砚不在,苏婥理所当然拔了身上的刺,恢复平时的好脾气样,打趣自己说:“我就是受了点凉,发烧挂完水就好了。”
不过苏婥没把话题都放在自己身上,而是想到昨晚周意瑄说的八卦后,套起话来:“我们小意瑄昨天还说,向蕊姐跟时队走了?”
季向蕊听得右眼皮一跳,岔话题说:“你这身体不舒服还有空听我这消息?”
苏婥可不能说昨晚请周意瑄吃牛肉火锅的事。
她的语气很淡,不过八卦:“那我这不也是关心你俩这进度?”
但季向蕊满脑子想的都是今晚睡哪的问题。
她囫囵说:“别进度了,我可能今晚都得打床铺到酒店去了。”
“你什么情况?”苏媍惊讶。
季向蕊无奈说:“我没带钥匙,住校的妹妹那也没有,老院没人开门,我这哪还有功夫愁感情?”
苏婥听完,馊主意就来了:“这个时候不该投靠你娃娃亲对象吗?”
季向蕊就没想再去打扰时鉴,也没说昨晚就投靠了他的事,利落转移话题说:“他那部队最近好忙,我找他还不如睡酒店呢。”
苏婥心里感叹季向蕊这榆木脑袋,表面上还是说:“这事啊,顺其自然就好,万一呢。”
“……”季向蕊本来今天来这就不是聊私事的。
她想到那家食品厂骤转线路,大批量往战区临近集点运输的事,满心思就在把这通报道做在月底的计划。
她和苏婥说完后,苏婥犹豫了会,说:“时间也不是不行,但会不会和二组又撞到一起?”
“不会。”季向蕊把早上发生的事和苏婥说,“二组那边还一堆麻烦要解决,我们这边出新闻速度快,时间应该也比她们早。”
苏媍讶异,“伤者就在这间医院吗?”
季向蕊点头。
可就在话题聊到这时,外面突然“砰”的重重一声碰撞,不是季向蕊的这个楼层,反倒像是楼上隔空传来的撞击声。
随后,骂骂咧咧的声音就由高及低压了下来,躁动回音的喧嚣瞬间吸引了一众围观者的注意。
季向蕊只是抬头朝上望了眼,就在人群里捕捉到了被困在栏杆前的庄龄。
她意识到事情不对劲,赶紧眼疾手快地压住要起来的苏婥,“你好好挂水,我上去。”
说完,季向蕊就起身赶去扶梯那端,快步跑到楼上。
果然是料想极可能会有的冲突,季向蕊一上楼,清晰听到于尹蕾和对方言辞对峙的坚定。
“这位家属,我们虽然是记者,但问题是出在你们那边,我们前期的报道并没有出错,你们现在这样闹事只会让事情走向变得更复杂。”
家属不知前面听了什么话,这会抓住东西,又是砸又是摔的,全朝于尹蕾这边来。
她猝不及防,还是季向蕊伸手把她往后拽,才把她从危险区拉到推车撞不到的地方。
季向蕊皱眉看向身后被吓得早就瑟瑟发抖的庄龄,“怎么回事?”
庄龄说话断断续续,但基本还是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了。
于尹蕾觉得家属这边无理取闹,先入为主的对话就把家属置于错误的那方,没听对方的诉词,只一味地想用拿捏出来的“好态度”去说服对方收回投诉信。
家属听了,当然不高兴,更何况庄龄嘴里的于尹蕾的态度,已经经过一定程度的美化。
可庄龄这边一说完,于尹蕾那边还在辩驳:“你能不能安静点——”
只是这话还没说完,季向蕊直截了当地甩她一句:“你闭嘴。”
于尹蕾心里也如火中烧,但被季向蕊这一吼搞得说不出话了。
然而,已经挑起的纷争,是二组该灭的,季向蕊不该碰,但受害者家属却再度盯准于尹蕾身边的季向蕊,气得直朝她这边冲过来。
季向蕊一个没注意,就被他撞到旁边的墙上。
后背猛地磕上冰冷瓷砖后的覆压感,季向蕊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半天都没缓过来。
家属气得连说话都在发抖,不管不顾赶来的医生劝阻,指着她们三个人就开始斥责。
“你们一个个记者嘴里说得好听,务实地会把我们的情况都展示出去,但事实呢,你们还不是一帮只顾利益,拿钱办事的人?”
季向蕊越听这话越觉得这采访走向不对劲。
她抓准重点,试图压下所以翻涌的情绪,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直白问他:“所以你最希望我们报道什么?”
家属想都没想,跟她话走:“我说了多少遍了,问题出就出在那笔钱上,说得好听是赔偿金,说得难听点不就是遣散费吗?!这到底是家什么垃圾公司?!一出事就用钱要把我们解决,还就用这么点钱?!你们作为记者,究竟有哪句诉求听进去了?!”
季向蕊愕然地看向一旁同样惊讶到默不作声的于尹蕾,顿然理清了这事的前因后果。
她这才站起身,好声好气地和家属说:“我们这边现在有重新做报道的想法,所以今天来的目的,就是希望和你们重新进行一次深入的采访。”
“上次的报道有失偏颇,这点是我们的错,对不起,我代表参与报道先后所有人,向你们受害方道歉。但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可以心平气和坐下来,再好好细聊一下吗?”
家属没料到季向蕊的态度会这么好,狐疑地在她和于尹蕾之间接连扫了几圈。
他压下脸面,应声答应:“我不希望我们这次坐下来好好谈的内容,回去还是被你们丢进垃圾桶。”
季向蕊言简意赅:“不会。”
“那好。”家属同意了。
季向蕊弥漫四肢的紧张这才得以缓解部分。
因为这是二组的工作,所以后续的信息采集她不参与。
而人群慢慢散去后,季向蕊看向刚刚跑来拦住家属的许霁程,“不好意思,刚刚惹出麻烦了。”
“没事。”许霁程看向季向蕊反手扶住的后背,“你的背要紧吗?”
季向蕊已经做好贴膏药的打算了,上回在战区被推搡跌下楼梯就是贴了好久的膏药,所以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她摇摇头,表示感谢:“耽误医生你工作了,刚才谢谢。”
许霁程其实刚就认出季向蕊,只是他没说,但现在他手上刚好没事,就问季向蕊:“我还记得你上次带着男生来看手臂。”
季向蕊本都打算转身走了,但许霁程的一句话又把她注意力引了回来:“许医生还记得我?”
“当然。”许霁程笑着指了指走进病房的家属,“付玖维还是我学长,按理我也该记得你。”
季向蕊这过路人当不成,干脆就迎着他话走:“那真的很巧。”
不过季向蕊这会细细观察了下许霁程的眉眼,偏向温柔儒雅的风格,完全不是时鉴那样桀骜难驯的骄傲样,她不吃这款。
所以季向蕊也不耽误时间,指着楼下,礼貌笑说:“我朋友还在楼下挂水,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下去了。”
就在季向蕊再次打算转身时,许霁程突然出声:“季小姐。”
“什么?”季向蕊疑惑抬头。
许霁程拿出手机示意了下,“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
这要求听着似乎不过分,但季向蕊这人不太喜欢费时社交,所以她笑着摇摇头,扯得一把好借口:“抱歉,我对象脾气不好。”
这后面一句话里,季向蕊自动省略了对象前面的娃娃亲三个字。
反正时鉴也不知道她这会说的话,借用一下名头也不算错吧。
只是许霁程闻言,没想付玖维说的事居然是真的,可惜地慢慢淡下笑意。
而季向蕊在下楼梯的过程,没纠结刚才的事,反是开始寻思一个问题。
她刚刚那话算不算是在骂时鉴?那狗东西的脾气好像也不算差,昨晚还收留她来着。
这么一想,季向蕊突然感觉到对时鉴深深的愧疚。
极其违心地,她在心里重复默念了十遍:时鉴,你最帅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时鉴根本就不知道季向蕊心里的小九九。
他纯粹是站在野场的高端终点处,面无表情地对着对面一排接下来欲要参加攀高迅捷反应的学员说:“照旧,这场训练没有回头机会。你们现在眼前应该有的,是我这边终点这一处定点。”
“现在的攀高不过是在训练你们的迅捷度,但真枪走到战场,耳听多方,尤为需要注意的是旁边是否暗处伏击的动响。”
“这次检验你们之前的训练是否到位,所以我不希望你们只追求快,不追求稳,听懂了吗?”
下面异口同声:“听懂了!”
时鉴皱眉扫了眼下面:“没吃早饭吗?!听没听懂?!”
学员不敢怠慢:“听懂了!”
随即骤然的一声哨响,训练开始。
时鉴就这么站在制高点上,同样保持敏锐地盯着下面快步奔前,借由牵引绳索的学员。
唯有他这个训练官才清楚,他们里面的人就算成功成为首位攀上的人,也必须接受出其不意,从他这边发出的一招。
而这额外的收尾,时鉴不会告诉他们,学员也没那个心思去猜到。
所以在第一名攀上制高点的瞬间,时鉴就没给任何预兆地迅速出手。
他用钳制的招数在学员还没来得及收好牵引绳的一刹那,将他击至根本不懂动弹的弱势位。
学员接连上来,望见眼前的这一出,诧异地都定在原地。
时鉴松开那个第一名的学员,不满意始终身为第一都没有的敏捷反抗,脸色沉郁到直转而下,“这就是你们交给我的训练结果?”
学员个个没敢说话,时鉴却给了警告:“就现在这个成绩,拿什么本事去参加后面的野区训练?都站到旁边去!”
接下来一如既往会有的展示,由时鉴和秦璨配合完成。
秦璨虽然能力上欠缺时鉴,但在海军特种部队这几个人里能力排名第二丝毫不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