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白月光当外室——骑猪上清华
时间:2021-03-04 10:08:23

  裴焕竖着手指摇,“宫里有个秘书监,是前朝留下的,原本在先帝时被弃置,陛下在位后,秘书监又重新被重用,陛下一有闲暇时候,就会招秘书监的画师过去给他作画。”
  沈初媜惊怔,没想到这位新帝竟如此自恋。
  裴焕微觉口干,自桌边倒了杯水喝下肚,接着道,“画的好,赏黄金白银千两,画的不好,没准就尸骨无存。”
  沈初婳听的牙齿打颤,新皇暴戾如斯,裴焕竟能得他信任,可见是遭过许多罪才得来如此福分。
  在画展中扬名确实是个好机会,如果陛下注意到沈湛明,便是他过不了会试,也能靠着这项本事在陛下面前亮眼。
  她得去。
  裴焕旁观她的神情,又问了一回,“去么?”
  沈初媜搭着他的胳膊,点头道,“想去。”
  裴焕弯了弯唇,捏起她的手带着人出去了。
  外头雨下的大,他们坐车去的画舍,下车时正巧和沈湛明、徐琰昌撞上。
  沈湛明含笑拱手,“见过裴大人。”
  “沈公子不必多礼,”裴焕也回礼。
  他转而侧目瞟过沈初婳,她紧抓着他的袖子,嘴边笑里显冷淡,只跟沈湛明道,“哥哥。”
  沈湛明还是那副温雅的模样,他颔首笑道,“来看画的?”
  沈初媜眨一下眼,“哥哥是来比试的?”
  沈湛明掬着笑嗯声,伸胳膊戳徐琰昌道,“怎发起呆了?”
  徐琰昌咳嗽两声,并不看对面两人,只带笑道,“想起来桩事,一时回不了神。”
  他说完才朝裴焕略微挑唇,“裴大人竟也有闲心过来看画。”
  裴焕只当听不出他话里的其他意味,努努嘴看里面道,“再这么干站着,那场上可轮不到你们的份了。”
  沈湛明便与他抬手,“大人先请。”
  裴焕也不推辞,搀着沈初媜走进去。
  裴焕带着她上二楼,正坐好,底下各画师都到场备好笔墨。
  裴焕偏过脸盯沈初婳,她瞅着沈湛明,紧张地不自觉手心冒汗,万不能叫他拔得头筹。
  “你哥哥赢不了,”裴焕拣一块留黄独咬了一半,味儿干的很,他放到桌边的碟子上,慢慢道,“画舍的老板我从锦衣卫里挑出来的,早打过招呼。”
  沈初婳登时一喜,旋即又生气,“那你诓我来做什么?”
  有这个时间她都歇下了。
  裴焕单手支在窗台边,往外边“咦”的一声,似极疑惑道,“那人看着倒熟。”
  沈初婳循着他的话望过去,只见不远处有个书生手打着灯笼往过来走,瞧着脸一看就是宋辞青。
  沈初媜心虚的收回眼,闷头喝茶。
  裴焕阴沉的睨着她,倏尔撇唇笑出,“这人好像是咱们邻居。”
  沈初媜含糊的唔出声,“没见过。”
  裴焕撑着头还看着外面,他的脸在笑,声音却很冷,“书生也能不耐寂寞,往那烟花之地跑。”
  沈初婳猛一抬头,正见宋辞青走过画舍,一路去了对面的楼里,那楼红粉飘香,还有女子的笑声传出,一看就知是欢乐场所。
  裴焕抖着腿,“这年头,书生不好好读书,只想着剽香窃玉,偏偏还真有女人信。”
 
 
第26章 她是外室(26)
  沈初婳低首下去,她已经和书生说清楚了,人家爱去花楼她无权过问,虽然她心内还是有些鄙夷书生,但她不会在嘴上说,没得叫这人发现了她私下和书生有来往,到时她得倒霉。
  裴焕侧看着她,确实在她面上瞧出那么一丝不屑来,他琢磨话点到位了,她应该不至于还要跟书生继续暗通信。
  他再给她一次机会,如果她还想着去跟其他男人有勾连,他就真的要给她点颜色瞧瞧了。
  两人这边暗流涌动,底下的画却已悉数完成,画舍的老板朝楼上扫过,然后摸着胡须随手指了两人做魁首。
  底下一片唉声叹气。
  裴焕拉着沈初媜起身,“你哥哥没中。”
  沈初婳往下面望一眼,果见沈湛明和徐琰昌两人脸色奇差无比,画舍老板捧着他们身旁两人的画作赞不绝口,听的她扑出声笑,“你们太坏了。”
  裴焕耸着眉,牵她下楼往出走。
  雨下停了,地上水迹多,沈初婳穿的绣鞋,踩上去脚就会湿。
  她试着伸脚寻干地走,还没跨出去就被裴焕绕过膝盖直接横抱了起来,她润红着面不敢看他,心间突突跳,倏地微声道,“咱们在外面。”
  那么多人看着,她怕惹人闲话。
  裴焕没放下她,跨步抱着人上了马车。
  他们走出去没多久,沈湛明和徐琰昌也走了出来。
  目送着那辆马车远走,徐琰昌双手抱臂道,“你瞧见了,这位指挥使大人很是宠爱她,现如今的情形对你我都不利,春闱是个节点,如果春闱你中不了,你父亲没准就真的将你放弃了。”
  沈湛明虚眯起眸,脑中闪现方才见到沈初婳的情形,片刻浅笑出,他抬腿要走。
  “湛明,你我何不联手?”徐琰昌在他身后问道?
  沈湛明背手在身侧,斜望着他道,“怎么联手?”
  徐琰昌微抬起下巴,“没记错的话,二月份应该有人要下地方勘察民情,或许是御史台那边派人,或许是陛下直接命人去。”
  “他到底是锦衣卫指挥使,一个勘察没必要他亲自去,”沈湛明道。
  徐琰昌勾唇,“那也得看勘察什么。”
  沈湛明转步朝前走,“裴焕交给你,她是我的。”
  一晃就到了上元节,隔着墙都能听见孩子的嬉笑打闹声。
  缘着裴焕一早交代了晚上要出门看花灯,沈初婳一整天都心情愉悦,还特特挑了件樱桃红襦裙,她现在想的好,裴焕待她不薄,她也不是什么吝啬的人,只要他能一直这般,等回头水到渠成了,她也不是就不愿意和他成好事。
  正月里天黑的早,她等的有些急,直张头往苑里看了好几次,还不见他回来,她心里是有点数的,毕竟是上元节,宫里设了宴他不定就真的能回来,她迟点也成,只是想着能出去玩一阵,她在屋里呆的快发霉了,如果他能一直陪着她,跟她好好说说话,哪怕说的不多,那也比现在这样空呆着强。
  房里的书她都翻过好几遍,看多了也腻,还不如多看看裴焕那张脸,糙是糙了点,但好歹模样周正硬朗,她看久了也会觉得好看。
  这般想着她又嫌自己发痴,哪能对着个男人想这些,要说出去了,还不得被人指着鼻子骂。
  她揉了揉脸,决定出屋去。
  才站出去,就见雪音小跑着过来,呼哧气道,“主子,刚爷叫人过来说,他晚点到,让您先上马车。”
  沈初媜抿笑一下,挪脚出了苑。
  这会子天彻底黑下来,宅门一打开,外头的灯火亮了一条巷,虽比不得白日有太阳照耀,但也别有一番意境,朦胧晕黄,人间烟火色说的就是这样。
  她这趟出来倒是好。
  红锦站她身旁递来一只暖袖筒,“说实在的,爷是真的把小姐您放心窝子上,人还没下职,先派人来知会了。”
  沈初婳揣着袖筒,含羞道,“谁先前说他糙了?”
  红锦吐吐舌头,“奴婢以貌取人了。”
  沈初婳伸着细细的指头戳她,直抬袖子遮嘴笑。
  红锦脸皮厚的凑她跟前,不知羞道,“闷葫芦疼起人比那些公子哥可靠谱。”
  沈初媜咬着下唇,“他都没说娶我。”
  做的都是表面功夫,她还是得警醒点,免得被他糊弄。
  红锦搔了搔脸,没好再说什么。
  沈初婳慢慢走到马车边,抬脚往木凳子上跨,这时却听见有人出声,“姑,姑娘……”
  沈初婳应声去看,正见宋辞青立在门边呆呆地望着她。
  她低下眼,继续上凳子。
  宋辞青朝前走两步,柔声道,“姑娘是要去看灯会吗?”
  沈初婳地脚又定住,她先前已经表明了话,他还上前缠人,即便她是感激他赏识自己,但也不能再和他有多瓜葛。
  她觉着得把话撂开了说,也绝了他的心思。
  这巷子来往的人多,她不好在人前说的太难听,便搭着红锦往一边走。
  宋辞青随她走到角落里。
  沈初媜望过红锦。
  红锦退了几步远。
  沈初媜才正眼看宋辞青,“宋公子。”
  宋辞青腼腆笑道,“姑娘不用叫的这么客气,称呼我辞青即可。”
  沈初婳温温热热道,“宋公子不要误会,我只是想跟你直白讲清,我已经嫁过人了,请你莫要再递条子给我。”
  宋辞青不好意思的抓着头,还是有些微不太确定道,“姑娘是故意为了打发我这么说的吧,你这身打扮分明是尚未出阁,如何又说自己已是妇人?”
  沈初婳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她素来不盘发髻,本是想着等嫁给裴焕了,她再做妇人装扮,毕竟她身份不明,陡然换装她也不太愿意。
  宋辞青拘谨的搓着手,难掩失落道,“姑娘莫嫌我轻佻,实在是见到姑娘只当是天人下凡,一时情不自禁才写了那些诗,姑娘若是不喜欢,我往后都不会再打扰姑娘了。”
  他言辞恳切,没半分轻薄在里面,沈初婳一时倒不好说的太难听,只能提起笑道,“公子的诗我都看了,写的很好,相信以公子的才学,今年春闱一定能高中,届时公子便是人上人,我只是市井妇人,往后公子会遇到更好的人,不必在意这一时冲动。”
  宋辞青便举手朝她作揖,“扰了姑娘是我的不应该,我在这里给姑娘说声抱歉。”
  他说完就张嘴微笑,望着沈初婳的眼里尽是谦和。
  沈初媜也笑,“不碍事。”
  她顿了一下,又道,“公子心性极好,青楼楚馆还是少去罢,免得坏了名声。”
  宋辞青脸微红,尴尬的半咳一声,“让姑娘见笑了。”
  沈初媜微微歪头,冲他浅笑出来。
  宋辞青也露出笑,正准备走时,却听见一旁的红锦颤声叫人,“……他来了。”
 
 
第27章 她是外室(27)
  沈初婳的瞳孔骤然收缩,她仰头去寻人,果然见路口边一人骑着马,他缄默的盯着他们,手中的绣春刀已经出鞘。
  沈初婳顿时惊惧,她猛推宋辞青,“你快走!”
  宋辞青被她推的踉跄,呆滞道,“你,你……”
  沈初婳越过他,急忙朝裴焕奔过去,她站在马前,抖着声道,“我和他没关系。”
  裴焕觑起眼,眉际凌厉,他抬起手里的刀抵在她的额头上,随后缓缓滑动,一直滑到她的脖颈处,他讽刺的勾起唇,“你能跟谁有关系?”
  沈初婳的眼泪刹那涌出,她张了一下唇又闭住。
  裴焕微抬刀,她的下颌被挑起,他的目光在她的五官流连,藏在深处的疼惜尽数化成憎恨。
  他收回刀跳下马,猛揪住沈初婳的手腕拖着她往宅子走。
  红锦跺着脚冲他们喊,“主子只是和宋书生说了两句话,他们没关联!”
  裴焕头都没回,直接踹开宅门,抓着沈初婳走了进去。
  红锦焦急的哎一声,提着裙摆要跟过去。
  “……他是谁?”宋辞青拉住她疑惑问道。
  “他是我家主子的夫君!”
  红锦甩开他的手,迅速跑了回去。
  宅门啪嗒合上,宋辞青立在门前看了许久,最终只能落寞的转脚离去。
  裴焕几乎是提着沈初婳进屋,甫一进门,他就把人摁在墙边,咧唇讥笑,“沈初婳,你是不是觉得我能一直容忍你?”
  沈初婳惊慌失措的摇首,她捧着他的手,试图解释道,“我跟他不认识,我到今日才和他见……”
  “砰!”
  裴焕一拳打在墙上,他凶狠的瞪着她,嘴里吐出那句诗,“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沈初婳脊骨一震,耳边仿佛听见什么东西崩塌时发出的轰隆声,她的双眸被泪水填满,她连哭都没了力气,她说,“我没有跟他暗通沟渠。”
  裴焕阴森笑起,“都互诉衷肠了,是不是要我再瞎了眼,等你们滚到床上我再成全你们一对苦命鸳鸯?”
  沈初婳颓唐的软了脚,她想伸手摸他的脸,被他侧身躲过,她泻劲道,“我没想跟他有什么。”
  裴焕张手掐在她的颈下,一点点扣紧力道,直看到她脸泛青,眼眸没有生气的垂下时,他心口猛缩,怯怕只在瞬间产生,他的手一松,任她摔到地上咳嗽。
  裴焕等她咳完,微微倾身道,“你我之间本就是交易,我替你办事,你给好处,当初你承诺,你人是我的。”
  沈初婳一手覆在下唇处,仰脸望他,目中有乞求。
  祸端是她招来的,可她本身也无辜,她什么也没做,她只是写了那句诗,她拒绝了宋辞青,根本没给过他机会,这只是一场误会。
  “我没有背叛你,我从来没有单独和他见面。”
  裴焕鬓侧青筋起伏,趁手将她拽起往床榻去。
  沈初婳使尽力踢打他,痛哭道,“你放过我罢……”
  裴焕掰住她的手,迫她和自己对视,“我为什么要放过你,你把自己送给了我,我现在拿回来不行吗!”
  沈初婳一下停住哭,她汲着眼,“没说不行。”
  她可以给他,但是她真的怕他野蛮,向前是担心拴不住他,所以一直抵死不从,如今他们才能说上话,又搭上书生的事,她瞧得清这次躲不了,她只是想他稍微理智点,能听得进她的话,这档子事做了,她就落了下风,往后真就依附他,以他现在气头上的架势,她要遭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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