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今天洗白了吗/琉璃美人心——谁家团子
时间:2021-03-05 10:45:02

  傅之曜用杀人的目光死瞪着沈琉璃,那眼神如跗骨蚀咀般渗人,沈琉璃头皮发紧,挥了挥拳头:“你敢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也打你。”
  威胁完,就拖着傅之曜继续往前跑。
  行了一会儿,见后面无人追来,沈琉璃便放慢了步子,哪知道刚停下,就被傅之曜给推了一掌。
  脚底一空,整个身子直往下掉,快被黑暗吞噬时,她下意识便抓住了傅之曜的脚,将他一起扯了下去。
  傅之曜以为是捕猎用的陷阱,哪知道滚下去时才暗道不好,这里竟是一处天然的地窨,上面覆盖的草蔓与陷阱上面的一样,才导致他判断失误。
  噗通两声落水声响起,溅起了水花,底下竟是几丈深的坑洞,坑里全是水,还挺深。
  沈琉璃扑腾呛了几口水后,便浮了起来,抓着壁上的藤蔓,才不至于滑入水底。
  洞底下太黑,也看不清傅之曜的脸,只看到一颗黑黝黝的头在她眼前晃荡。
  她气结:“混蛋,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
  傅之曜抹了把脸上的水:“彼此彼此!你不劫持我,我会推你下水?”
  沈琉璃气笑了:“大佛寺那天,你的人不杀我,不将我打落悬崖,会有后面这些糟心窝子的事?傅之曜,是你先对不起我!”
  “我对不起你?”傅之曜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自嘲一笑,“沈琉璃,是你偷窥在先,我的人才会追杀你,将你打落悬崖。何况,也是你想杀我在先!”
  “我……杀你?”沈琉璃恍然大悟,“我就说,怎么觉得杀我的那个人声音特别熟悉,原来都是生死阁的杀手。可以啊,神不知鬼不觉就给自己整了这么庞大的一个杀手组织,等等,既然你是生死阁背后的主子,就该知道我最后反悔了。”
  “反悔又如何,你杀心已起!”
  沈琉璃反唇相讥:“我只是有杀心,你却是真的要杀了我。我掉在悬崖上,你见死不救,是真的真的要我死!”
  “我虽见死不救,却没落井下石,而你却是实实在在地将我拽下了悬崖,想要我死。”
  “只记他人过,不记他人好,我对你好的地方,你怎么不记得,就只记得我想杀你这一件事。你身上的伤是谁治的,你穿的衣服是谁买的,你的吃食是谁给的,对比你之前的生活,我有亏待你吗?”沈琉璃揉了揉心口,疼的蹙起眉头,玩我啊,说点实话也不行么。
  傅之曜冷笑:“我身上的伤是你打的,吃的膳食是你剩的,衣服是你娘买的,这就是你所谓的好?”
  沈琉璃揉着心口,陡然拔高了声音,脸红脖子粗道:“可你的伤是我派大夫给你医治的,没有我发话,有大夫给你治吗?你的吃食我一口都没碰过,那是我吃剩的吗?还有,我娘的钱财都是我的,娘跟你添置衣服,不就是我给你买的吗?”
  傅之曜阴沉着脸,按着突突直跳的眉心:“沈琉璃,你三次杀我,第一次在你祖父家,你趁我熟睡欲杀我,第二次在茶楼,你用鞭子勒住我脖子想要我死,第三次便是最近的生死阁,你欲买凶杀我。而我,只是大佛寺那一次,对你见死不救而已。”
  大佛寺屠杀,虽是他下的命令,但他没单独下令要沈琉璃的命,是以不算。而坠崖之后,虽是他先醒,有心杀她,可她不知道,也可当做不算数。
  沈琉璃静默了一瞬,理直气壮地吼回去:“可你不是没死吗?现在站在我面前的,难道是鬼?”
  声音之大,气势之足,使得窨洞里全是沈琉璃清越的回音。
  “沈琉璃,你!”
  傅之曜双目充血,额头青筋暴起,只觉得每根头发丝都竖立起来,从未见过如此强词夺理、不可理喻的女人,气到肺都快炸裂了。
  他怒过,恨过,怨过,不甘过,可却从未被人气到脑充血快要昏厥的时候,他经历大悲大痛大恨大屈辱,反而一向都是以隐忍为主,日后再伺机报复。
  可现在,面对沈琉璃,他竟被她怼到词穷,无言以对。她要杀你,你都该洗干净脖子好生受着,你还能说什么。
  洞内一片死寂无声,只余两人剧烈起伏的呼吸声。
  见傅之曜半晌没吭声,沈琉璃按压着胸口,秀眉紧蹙,靠在洞壁上缓缓地平复情绪,等心口不那么疼时,一脚踩在傅之曜肩上,往上跃起。
  哪知洞壁太过光滑,完全无可攀扯之物,噗通一声,又坠了下来。
  傅之曜被她踩到了水里,刚游出水面,就见沈琉璃直直掉落。如果不是躲得够快,沈琉璃这坨庞然大物就直接砸他脑袋上了。
  等沈琉璃再次从水底浮上来时,傅之曜沉着脸,出声问道:“你刚才心疾发作了?”
  沈琉璃一愣,下意识反驳道:“没,没啊。”心疾可是她的弱点,若是被他掌握了心疾发作的规律,他不得玩死她?
  傅之曜眸底晦暗不一:“你方才呼吸急促,似在忍耐压抑某种痛苦。”
  沈琉璃:“你听错了,我是被你气的。”
  “是吗?”傅之曜讥诮地勾了勾唇,他并不相信沈琉璃的说辞,反而异常坚信自己的判断。
  沈琉璃应该是发作了心疾,但时间很短,而她没有借助任何药物,也没有借助麻沸散却能很快让心疾缓和下来,是不是意味着心疾可被人为控制?
  傅之曜试着回想了沈琉璃几次心疾发作的经过,薄唇紧抿,神情若有所思。
  沈琉璃伸手在洞壁上摸索着,试着找寻上去的方法,试探到傅之曜跟前时,她推了推他:“让让。”
  傅之曜说:“别折腾了,等他们找过来便是。”
  沈琉璃没理睬他,等那些杀手找过来,就是我为鱼肉、傅之曜为刀俎的时候,她才不会犯傻。
  况且,要是那些人没那么快找来,饶是体力再好,踩水呼吸也不免力竭疲乏,而溺毙。
  一寸寸地摸黑过去,还真叫沈琉璃找到了地窨里的玄机。距水面高三尺处的滑壁上竟有一处隐蔽的小横洞,洞口被一些粗而小的藤蔓所覆盖,不仔细摸索根本难以发现。
  沈琉璃小心翼翼地分开藤蔓,比了比洞口的大小,发现傅之曜完全能攀爬进去,遂挥舞着拳头威胁傅之曜先爬进去,见里面无异常时,自己才跟着爬了进去,又扯动藤蔓遮掩住洞口。
  别看洞口虽小,可里面腹洞阔大,再容纳七八人也可。
  月亮渐渐升起,清辉而皎洁的月光从地窨口照射到坑底的水面,波光粼粼的水光又折射到横洞口,透过细密的藤蔓隐约渗透了一丝光亮进来,显得横洞口不那么黑暗。
  沈琉璃眯了眯眼睛,借着这点微亮的光芒,扭头看见傅之曜俊美却冷沉的脸,他长长的墨发湿哒哒地垂在眼睑,映着那双诡谲的凤眸越发深邃幽暗。
  这人可谓演得一手好戏,尤其是这双眼睛,能轻易演绎出温和清雅的神态,也能鬼魅邪祟,让人畏惧心悸。
  更能时而流露出令人迷惑的温情眼神,饱含温柔,殊不知温柔之下包藏的全是祸心。
  温雅清润是他,嗜血狠毒亦是他。
  傅之曜抬了抬手,似乎觉得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极为难受,开始脱掉自己浑身湿透的衣服。
  沈琉璃倏然瞪圆了眼睛,赶忙制止他:“不……不准脱!”
  “你不觉得难受?”他脱了上衣,打着赤胳膊嗤笑,全然不理会她的抗议。
  她当然觉得湿衣裳黏在身上不舒服,但沈琉璃只是扭过头不再看他,冷道:“不觉得难受。”
  说着,便挪远了些,但横洞就那么大的地方,再远又能远到哪里去,余光不经意一扫,就见傅之曜脱得只剩最贴身的一条里裤,光着膀子拧干衣物,又胡乱擦去头发上的水珠。
  脱都脱了,她又不能帮他穿上,干脆闭上眼埋首膝间,眼不见心不烦。
  见状,傅之曜冷笑一声,又将鞋袜给脱了,光着脚站在地上。若不是顾及沈琉璃是个女子,他倒真想将最后的遮挡物也一并脱了。
  “主子!”窨洞上方突然传来一阵阵呼喊。
  是生死阁杀手的声音。
  傅之曜心中一喜,刚要回应,就被突然扑过来的沈琉璃更快地捂住了嘴巴。不仅如此,沈琉璃直接手脚并用、呈八爪鱼的姿势紧紧地抱住傅之曜,死死地困住他的手脚。
  沈琉璃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神经紧绷,注意力全在洞外,压根就没察觉出被她用身体压制的男人,几乎与全/裸无异。
  别看沈琉璃是个女人,但练家子的女人比傅之曜这个男人的力气还要大。分明是一只柔软的小手,可却如千斤之重的力道将他嘴巴捂得死死的,发不出丁点声音,也挣脱不开她的桎梏。
  窨洞上方被火把照得通亮,叶风喊了几声后,便带着几人系着长绳跳了下来。
  “钱叔,我下去看看,主子是不是掉下面了?”
  洞壁光滑,且布满粗而小的藤蔓,叶风没想到洞壁上竟有玄机,一只手又要拉住绳子,根本无法在壁上仔细查探,在水底反复搜寻了几遍后,见同伴也没发现傅之曜的踪迹,便上去了。
  谁也没发现那一方黑暗的小横洞。
  火把的光亮折射到横洞里,傅之曜在洞里将外面的情形看得清楚,有些着急了。一想到会被沈琉璃带回上京,傅之曜恨恨地去咬沈琉璃捂他嘴的手,但牙齿的距离可能有点远,咬不上。
  觉察到他的动作,沈琉璃手上使了点劲儿,用力捏住他的下颚,低头附在他耳边,低若无声道:“我知道他们会带你回陈国,但我不许,我不许你回陈国,听到没?”
  傅之曜愤怒地瞪着沈琉璃,屈膝,便要顶向沈琉璃双/腿之间,但又觉得似乎太过阴损,犹豫了一下,终是放弃了。
  沈琉璃专注地观察着外面的情况,那些人总算上去了,还不待她松口气,身体蓦地一僵,忽觉手心传来一股滑腻的触感。
  傅之曜竟然用舌/头舔她手心?
  恶心极了!
  她又羞又怒,扭头瞪他,他又舔了一下,捂他嘴的细白小手一颤,顿时有所松动,而他则趁机一口狠狠咬在她手上。
  沈琉璃吃痛,猛地缩手,看到手上深深的牙齿印,小脸顿时黑如锅底。
  狗东西!当真是属狗的?
  傅之曜得意地睨了她一眼,张嘴便要大喊,刹那间,却被一抹温香柔软的红唇给覆盖住了。
  瞳孔骤然一缩,他……他咬不下去了。
 
 
第55章 谁占了上锋
  沈琉璃睁大美眸, 狠狠地瞪着傅之曜,满目怒火。但她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单纯地封住他的嘴, 让他说不了话而已。
  然, 傅之曜怎可能轻易放过美人主动献吻的机会,只怔忪了一瞬, 漆黑的瞳仁变得愈发幽沉,那恍若黑暗深渊的眸底下似酝酿着一簇火苗,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在双唇相接的刹那, 傅之曜死寂的胸腔登时如烈焰熔浆沸腾了起来, 转瞬便反客为主。
  带着迫不及待的试探,热切而强势地回吻她, 唇舌间渐渐发热发烫,呼吸也越发喘促。
  沈琉璃双颊滚烫,又羞又气, 下意识便要抬手推开他。可担心上面的人还未走远,略微有所迟疑。
  手举在半空中, 却迟迟没有落下。
  傅之曜见自己的手得了自由, 眯眸扫了一眼沈琉璃, 毫不犹豫地伸手滑向她的腰际。
  摩挲, 揉捏。
  而此刻, 沈琉璃衣衫全湿, 隐约勾勒出少女独有的玲珑曲线, 她就那般压在几近赤/裸的傅之曜身上,纤长有力的双腿死死地压制着傅之曜的腿,状似勾缠在一起。
  两人的姿势可谓相当暧昧, 惹人遐想。
  严丝合缝的那种。
  沈琉璃能清晰地感受到男人精瘦的身躯,如火焰般灼人的温度,也能感受到他的每一处变化,那种令人羞耻的变化。
  还有那只作乱的大掌,掌心的温度似烙铁烫得她浑身发软,竟她有一丝虚脱无力之感。
  她猛地抬手给了他一巴掌,杏眸怒瞪:“适可而止!”
  所有的旖旎刹那间消弥。
  傅之曜眸光幽暗地盯着着她,眼尾泛红,一字字道:“沈琉璃,你再敢打我一巴掌试试?”
  “你轻薄我在先,难道我不该打你?一巴掌算轻的,不加一巴掌,岂不是辜负了你方才说的话?”语落,沈琉璃反手又是一巴掌,打在傅之曜另一侧脸上。
  清脆有力的巴掌声,异常响亮。
  傅之曜怒红了双眸,绝世的容颜有些扭曲:“火不是你挑起的?”
  沈琉璃冷道:“谁让你咬我手?”
  觉察现在的姿势不甚雅观,翻身就要从他身上下来,却被傅之曜突然抱住,一个天旋地转,就将她压在了下面。
  傅之曜伸手捂住沈琉璃的嘴,双眸充血,一字一顿道:“我说过,你会为打我的这两巴掌而后悔!”
  被激怒的男人如同疯狗一般,力量也激增,沈琉璃一时不察便着了他的道。然而下一刻,她轻鄙地笑了声,反手一把掰开他的手,屈膝,抬腿便将傅之曜踹了出去。
  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傅之曜的身体重重地撞在了石壁上,砰地一声,又顺着石壁滑落在地。
  沈琉璃起身,倨傲地抬高下巴,笑的得意:“该后悔的好像是你吧?”
  傅之曜面色陡然阴沉,如阴云密布,唇角缓缓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沈琉璃蹙眉,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道:“傅之曜,有时候我很好奇,你这副血肉孱躯倒底是什么做的,明明比普通人还弱,却又像铁一样经摔抗打,似乎经受得起千锤百炼?”
  傅之曜艰难地支撑起身体,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想知道吗?我偏不告诉你!”
  “哼,爱说不说,我虽好奇,却也并非一定要寻求答案。”
  沈琉璃就是觉得傅之曜此人似乎怎么都死不了,打不死,虐不死,就算濒临死亡之际最终也会挺过来,感觉挺费解的,哪个看似弱不禁风的病秧子有他这般耐打耐摔。
  梦境中,傅之曜高热差点死掉,因楚婕妤陷害入狱受尽刑讯,可不管如何,他都顽强地活着。
  她幽幽地看了一眼傅之曜,又道:“等你的人走远后,我们便想办法出去,然后……带你回上京。”
  “是吗?”傅之曜一瞬不瞬地看着沈琉璃,眯起那双诡谲的凤眸,“可我想带你回陈国……”圈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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