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师夫君养成记——等等月亮
时间:2021-03-07 10:12:29

  另外一个男子还在看着刘绮瑶,她被他盯得不好意思,只得将脸别到一边去。
  “对了,这是我妹妹刘绮瑶!”赵忆桐介绍道,“刘妹妹,这位是我夫君的大哥,这位是——”
  “刘妹妹好,这位是——”赵停景正欲介绍,却被那男子打断,他并未介绍自己,只念道:“刘绮瑶!”然后点头一笑,看向刘绮瑶的目光温柔极了。
  刘绮瑶望着他,礼节性地回以淡笑,然后低下了头。
  “我是赵忱!”那男子道。
  然赵忆桐和刘绮瑶并不知他是何身份,她二人只齐齐道:“见过赵大哥!”
  赵忱回道:“两位妹妹好!景兄,我们走罢。”转身前又对着刘绮瑶温柔一笑,赵忆桐看在眼中,不禁一怔。
  二人转身离去之后,赵忆桐她们亦无心再玩乐,便收拾离了亭子,准备回去。
  傍晚,刘绮瑶准备辞别刘绮瑶之时,却忽被一事绊住了。
  那时屋外有人求见,得了准许,进屋后那人道:“适才大郎君令奴婢将这个送来给刘绮瑶姑娘,说是赵忱的心意!”
  赵忆桐和刘绮瑶听了无不心中纳罕,面面相觑,二人心中所想却完全不同。
 
 
第37章 
  刘绮瑶正欲张口拒绝,让那女使将礼物归原主,却听到赵忆桐已命小满替她接下,她们领了赏,正欲离去。
  赵忆桐道:“回去后替我们传达,多谢赵大哥的礼物。”
  女使垂首答是,二人转身退去。
  “姐姐——”刘绮瑶不解,心里不禁着急。
  赵忆桐只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待那两名女使离去之后,她支开了所有人,拉着刘绮瑶到桌边坐下。
  “姐姐何以要替妹妹接下这礼物?适才我本欲拒绝的。”她只觉得这送礼之事令人惴惴不安,那叫赵忱的虽看着面目温柔,却给她一种压迫感,适才在亭子里他对她笑得太过真诚,令她心中莫名起了惧怕,那眼神和笑容实在过于没有距离感。
  “妹妹使不得,我就是怕你当面拒绝,所以才替你接下的。”
  “此话怎讲?”
  “你想,一来你我不知这礼为何物;二来我们亦不清楚那叫赵忱的是何身份,送这礼物所为何事?第三他即如此快速将礼送来,料想着他与我夫君大哥关系非凡,若我们直接拒绝,失颜面的将不止一个——”
  “姐姐短瞬间便想到如此之多,然你有所不知,所有的麻烦之事皆始于微,若不及早拒绝,现今你为他人着想,却不知正陷自己于不利。”刘绮瑶说完,又只怕赵忆桐多虑,又补充,“姐姐所虑自是有理的,然现今反而将你自己也牵扯进来,若适才我拒绝了,料他们计较的也只是我一人,而我与他们再不再见另说,我实无需顾及别人的看法,不分青红皂白送礼的是他。”
  赵忆桐听了,果然露出为难的神情,有些进退不得,她道:“我原想着,不论送来是何物,我们且先看看再做打算。”
  “既已经接下,只好如此,我们且先看看是何物吧。”刘绮瑶生怕她会继续自责下去,于是将目光看向桌上那个沉实的木盒。
  赵忆桐点点头,道:“是了。”
  刘绮瑶拿起盒子,轻轻打开,二人见里面装的是一把金镶玉凤穿花纹嵌珠梳篦。
  “这礼物要退还的。”赵忆桐知那梳篦意味着什么,道,“方才我便想,若是这样男女之物,我们先接下后再退回去,并趁机表明妹妹是有妇之夫,这结自然解开了。”
  “姐姐果然更比妹妹周全,凡事先想别人,我却不是那样,总要将自己放在首位的。”刘绮瑶觉得这样的办法可行,方笑了。
  “要我说,这亦不能怪那赵大哥。”赵忆桐亦笑。
  “这本无所谓对错,亦不用怪。”
  “怎能不怪?要我说,就是你的歌声引来了他们,此是一;这二来妹妹是花一样的人,我们在泉州外出时,这样的麻烦事情亦不是第一回 了,要怪谁,妹妹现今不必在我眼前往袋里盛稀饭装糊涂。”
  “姐姐若非要真么说,那妹妹少不得要问,你那思念夫君的弹琴岂是没有音声的?只怕你那千里之外的赵郎亦能听到罢,到底是我的歌声还是你的琴声将他们引——”
  赵忆桐见她唇舌厉害得很,便站起来伸手要来止住她:“快让我细细瞧瞧罢,你那嘴巴到底是用甚么做出来的——”
  刘绮瑶岂会任她摆布,赵忆桐才一向她伸手她便灵巧地躲开了,她道:“天色亦不早了,顽了将近一日,今日实乃是开心的一日,多谢姐姐招待,妹妹该回去了。”
  赵忆桐留道:“你我久别,不若今夜住下,明早再回不迟,你我还有许多话未尽的,让我们像在泉州时那样,再卧谈一夜罢。”
  “今日是不能的了,早晨我答应了嫂嫂要回去用晚膳的。姐姐,那礼物回头便劳烦你替妹妹安排,送还到你夫君大哥那里,并知他转话与赵忱,便说妹妹已是人妇,无福承受盛情。”答应回去用晚膳是其一,其二是她想起出门前李都匀说与她的“别忘了家里有人等你”。
  “妹妹放心罢,我会料理妥帖的。”赵忆桐见她去意已决,便不再挽留,只是每每在家觉到寂寥,又道,“如今你我又同在一地,往后亦如从前那样,我们常常走动罢。”
  “定当如此,姐姐那我便辞回了。午前我说与你之事,望姐姐思量,决定之后告知妹妹,到时我们再一同想法子。”刘绮瑶道。
  “是了,待我细想一想,那是很难的,只怕——”
  “姐姐,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你该多为自己想才是。”
  赵忆桐点了头,二人相携出了屋,她先令小满去叫人备车。春春和夏夏进屋收拾了包袱,后她们便一齐朝门外行去。
  “对了,我前几日才得知妹妹你们是住在溪恬姐姐家,竟是巧了,往后我们相见是十分便宜的,我与溪恬姐姐亦是要好的。”
  赵忆桐说完,刘绮瑶一脸狐疑,才发现她竟如同稍前的自己对这一层沾亲带故毫不知情。
  “你是说我嫂嫂,赵溪恬么?”
  “自然是她,我竟是前几日才知道二姐所嫁之人是你夫君的大哥。”
  “如今,我们竟成了亲戚?!”
  “是的,正是亲上亲。”
  刘绮瑶听了,不禁恍然,只觉得这世间人,当真是无缘不聚的,因而又想起赵忆棕,只得觉有了这层亲,许是以后亦仍会再见到他,身上不禁一阵怵麻。
  在回去的马车上,她任凭春春和夏夏叽叽喳喳地聊着日间所发生之事,陷入心事之中,前有赵忆棕,以及,现今又来了一个赵忱,这二人轮番出现,扰得她心绪不宁,仿若树欲静而风不止。
  忽地,刘绮瑶想起那孙道长之言,自己的桃花预言已开始显验,这确真的一切令她不禁担心,想起他往日所言关于李都匀所谓的“两次囚。禁之苦”,她只觉一阵心惊肉跳,不敢往下再想,于是举手掀起车帘,只见夕阳洒在临安的繁华街头,行人往来不止,显得遥远而缥缈。
  现今,她盼着这马车能够快一些,好让她尽快回到家,见到李都匀。
  然而,刘绮瑶回到家之时,李都匀并不在家。她歇下,喝了一碗水后,因想起进院时见小樟在外头,便令春春去问他可知李都匀上了哪儿,春春领命而去,一会儿返回,道:“小樟说,因近日接连天好,有许多暴书会,三郎君带着小桂去了,还说晚间要去听书看戏,让姑娘今夜不必等他。”
  因在回家的马车上胡思乱想,她的心一直不停砰砰直跳,只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现今听到李都匀的去向,且有小桂跟着他,料想应该不会出现甚么意外,她那颗悬着的心才稍稍落下来。
  后有两个小丫鬟过来传晚膳已备下,刘绮瑶便往正院那边的膳厅去了,后面跟着春春和夏夏,因回来之前在赵忆桐那儿吃茶时用过点心,她并不觉得饿,但清晨曾答应了的事,她不得不过去。
  “大哥好似很忙,这一阵子很少见到他。”刘绮瑶到膳厅时,只见到赵溪恬一人,便说道。
  “用我们阿婆的话说,李郎已是将自己献给了国家的,你们没来之时,我一个月与他用膳的次数只怕十个指头就能数过来。”赵溪恬说着,先进入了膳堂,“三弟人呢?”
  “三郎顽去了,不知几时家来,不用等他了的。”
  于是她妯娌二人便开始用膳。刘绮瑶若与长辈一齐用膳之时是不说话的,今儿见餐桌上只有她二人,她便道:“不知姐姐平时在家有何消遣,到了夏季,这日间越发长了的。”
  “亦无甚么可消遣的,左右不过是弹琴、下棋或者看书,我是最不喜刺绣的,拿针只会扎到自己的手。”赵溪恬答道。
  刘绮瑶笑:“我还以为这天底下的女子只有我不爱拿针的,在家的时候我拿针,每一次都是做给爹娘看的。”
  赵溪恬亦笑,道:“你至少还能做做样子,我是放弃了的,以前我娘每说不能拿针难嫁人,我便回她,我不拿针自会有人替我拿,结果还被打了一顿。”
  “姐姐是个敢顶撞的。”
  “自己不爱的事情,顶回去几次再没人来烦你,若不然我们女人的条条框框亦未免太多,不喜欢、不能的事,我是不爱勉强的。”
  “我每常觉得自己性格是不让人的,今儿,姐姐不愧是姐姐!”刘绮瑶的语气很是调皮。
  “是,姐姐自然是姐姐,现在我把一串花椒赏给妹妹!”
  赵溪恬说着,果真从肉汤中夹出一串花椒递给刘绮瑶。
  “妹妹再不敢了,”刘绮瑶急忙将自己的碗闪开,“若是妹妹吃麻了舌头,今夜便再没人陪姐姐说话的。”
  “这便奇了,大晚上你我各有夫君,我要你陪做甚么?”赵溪恬手中的筷箸随着刘绮瑶的碗闪来闪去。
  “姐姐不羞!”刘绮瑶咯咯笑道。
  “这乃是事实,姐姐何羞之有?”
  她二人闹着,亦不好好吃饭。
  “对了,今日你与你的旧友都做了什么?讲一两件有趣的事来听,我便不再闹你。”赵溪恬停下来道。
  “啊——”刘绮瑶大叫一声,道:“这趣事确是有一件的。”
  “快说出来,有趣没趣,姐姐说了才算。”
  “真是奇了的,我那旧友竟是与姐姐很要好的,早知如此我便带姐姐你一块去了,三个人玩、三个人喝酒,一定强过两个人。”
  “与我要好的?这就奇了,你泉州的旧友,怎会与我要好?我到泉州不过短短一月,连那大门都不曾出过几次,快说下去罢,再卖关子,就真的要罚了。”
  “妹妹不敢卖关子,我那旧友名叫赵忆桐,姐姐你说,她是不是与你要好的?”
  赵溪恬惊讶得“啊”地一声,“我竟没有想到她!”
  “简直奇了的,她亦是近日才得知你我成了妯娌。”
  赵溪恬本是个不爱走动,如今合得来的两个人竟是好朋友,把她高兴得不知所措。
  “改日我将小桐叫过来,我们一起聚聚,这世间事真是奇妙的。”她说着,放下了碗筷。
  “嗯,赵姐姐亦说了,过几日会再来拜访姐姐。”刘绮瑶也吃饱了。
  膳后,二人到花园中散了一会儿,因夜色越发浓黑,她们道了安,便各回各屋。
  那晚,刘绮瑶虽然手中拿着书,却一个字都没看得进去,她时不时在屋中走来走去,春春从绣帕中抬起头,却不知与她说什么好。
  临近三更,刘绮瑶便令春春和夏夏先回屋,尔后,她又等了一会儿,依旧不见李都匀回来才信了小樟所说的“今夜不必等他”。
  往日睡前,他二人总是要有的没的聊上一番,今夜少了李都匀,刘绮瑶觉到心中像少了什么似的。
  睡下之时,刘绮瑶生气地咕哝道:“说什么家里有人等你?又是骗人的,这账我先记下罢。”闷闷睡下。
  亦不知睡着了多久,因李都匀大叫“娘子,娘子快去找人来救我!”刘绮瑶被吓得惊坐而起,伸手摸了下才发现身边空空的,她的心扑通扑通跳着,不知道尚未归家的李都匀现在何处,发生了何事?
  许久,她才注意到自己额头上满是汗水,她下了床,走出卧室倒水喝,看到窗外的夜依旧浓黑。
  “反正他亦不是第一次夜不归宿,且他说过他是学过些武的,应不至于出事罢?”刘绮瑶边喝水边想,尔后又回屋躺下。
  然及至天亮,她再不曾合过眼,失眠这种事情以前从未在她身上发生过。
  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觉得李都匀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小天使PJ手榴弹支持
  么么哒
 
 
第38章 
  四月之时,李都泰统管的市舶司配合知府衙门破除一起军火走私案,经一个多月的审判,近日那些主犯、从犯均已判处完毕,正等待被发落。
  那些主犯之中有一个名唤归呈祥的,他乃是那一批刀枪供货的源头,最终被判流放恶州充军杂役,受了杖刑之后,如今正在牢里等着被押送。
  归呈祥有一个弟弟名唤归呈和,他兄弟一个居于闹市,一个居于离临安不很远的山村,二人联合制作刀枪私卖由来已久,他们对外宣称制作日用刀具,实则暗中锤炼制作兵器。
  自他大哥被缉捕归案之后,归呈和一直苦苦思索如何将他解救出去。
  却又怕自己亦被牵进去,因此一直没轻举妄动,他听说此事是因李都泰而败露,便只暗中派人监视着李都泰家的一举一动,上次深夜带人偷袭李都泰的便是归呈和一伙,结果他们七八个人犹不敌李都泰主仆二人,遂又返回山中。
  尔后他得知他大哥的判处已有了结果,他一边妄想在押送途中救出他大哥,一边想着如何报复以泄私恨。
  到五月下旬,他的耳目报告常有一对年轻夫妇出入李都泰家中,后又从李都泰的家厮那里打听到那是李都泰的弟弟。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