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情要在饮酒后——山有嘉卉
时间:2021-03-09 09:17:18

  桑落酒抬手摸摸下巴,沉吟道:“emm……我觉得你有点不对劲,就是说傻逼老总的时候……”
  说着她转头问徐薇,“薇薇你有没有觉得?有一种幸灾乐祸……呃、好像知道点什么,是不是?”
  徐薇被她这么一提醒,眼睛都睁大了不少,恍然大悟道:“哦——对对对,我就说觉得哪里有点不对,还特地重复对方的话,像是……觉得很有趣的样子。”
  “对!就是这样!”桑落酒轻轻一击掌,赞同徐薇的看法。
  然后扭头看着魏桢,很笃定的问:“所以你知道他是那个公司的员工对不对?”
  “纠正一点。”魏桢笑起来,看着她的目光里颇多赞许,“我是知道他说的傻逼老总是谁,但不确定他是哪个公司的。”
  桑落酒一愣,“……为什么?”
  “因为他说的那位,是集团老总,但集团不是只有一个公司啊,就像魏氏,除了总公司,下有京淮酒店,还有负责其他产业的子公司。”魏桢解释道。
  桑落酒:“……”啊你们有钱人就是麻烦。
  “那他知道你跟他老板……么?”她好奇地追问道。
  魏桢摇摇头,神色颇为骄傲,“当然不,很多人都以为我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富二代,跟魏家只是亲戚关系,你也别说漏嘴哦?”
  桑落酒:“……”再感慨一次,你们有钱人真的好麻烦:)
  “老板,我好奇的是,你这儿一碗面也没几口,一次得吃四五碗才能饱的话,干嘛不去外面的面馆吃啊?便宜,而且也挺好吃的。”徐薇这时问道。
  魏桢笑笑,“可是面馆没有酒啊,我这儿的葱油也不是普通的葱油,葱要炸得焦,香味才能出来,此外,只用葱也是不够的,还要用到其他香料,这样出来的葱油香气复合,才是真正的拌面神器。”
  正说到这里,面送上来了,他将一杯调好的鸡尾酒递过去,“13号桌的曼哈顿。”
  桑落酒拿起筷子将面拌匀,夹起一箸放进嘴里,嗯,面条筋道柔软,葱油的香气浓郁,香浓之中又有清爽,再搭配着口感平衡度恰好的鸡尾酒,实在舒坦,难怪会有客人一次点上好几碗当正餐吃。
  况且能在这样微醺的时候,有一碗葱油拌面香气扑鼻地上桌,分量刚刚好的三两口,既不会对肠胃造成负担,又恰到好处地解了馋,也是一桩美事。
  像是给这个有美酒相伴的夜晚划下一个完美的休止符。
  吃碗面之后,魏桢还是让自己的司机小杨送她们回去,桑落酒觉得挺不好意思,“这是你的司机,让他送我是不是……”
  总觉得这样使唤人不太好,魏桢却道:“我给了工资的。”
  顿了顿,又道:“而且节假日加班三倍工资,有餐补。”
  桑落酒:“……”
  等到上车之后,她才忽然发现,这车跟她坐过的魏桢那辆保时捷不一样,“……呃、小杨,你老板又换车了?”
  小杨摇摇头,“这是以前的车,今早老板让我以后都开这辆接送他,原来那辆保时捷他自己开。”
  桑落酒好奇道:“为什么啊?”
  “说是太招摇,说实话,我没看出来招摇在哪里。”小杨纳闷地摇摇头,他是真的觉得自家老板的车十分低调,你瞅瞅其他人拉风的加长林肯和炫酷的迈巴赫。
  桑落酒闻言一愣,总觉得这事儿哪里透着熟悉,但又实在想不起来。
  一路安静无话,回到家之后桑落酒给魏桢发了条短信,谢谢他让人送自己回来,然后将手机扔到沙发上,哼着歌去洗澡。
  洗漱出来之后,发现手机的home键一直闪着红色的光,咦,有信息?
  她好奇地拿起来一看,居然是一条新的好友请求,验证信息写着:“魏桢。”
  通过好友请求之后,看到他的头像是白底黑线条的一个小人,有点好奇地打开一看,居然是一个简笔画的在摇雪克壶的调酒师,不由得感慨,这人可真是热爱自己的事业啊。
  这时魏桢发了条信息过来:“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
  桑落酒翘着腿,一个字一个字地打字回复:“找姐姐要的,我说要跟你商量一下晚宴地事,她就给我咯。”
  顺利到不行,桑萝还高兴地让他们好好相处,多多交流交流感情。
  魏桢回了个哦,就没有下文了。
  桑落酒也没有在意,又扔下手机去吹头发,习惯地在手腕上喷一点香水,已经是将近凌晨,周围一片寂静,她枕着玫瑰的香气准备入睡。
  忽然,手机又抖了一下,打开一看,又是魏桢的。
  魏桢:“你打算换个微信头像吗?”
  桑落酒一愣,微信头像?她的微信头像是一只黑猫,在微博上看到的别人家的猫,觉得很可爱,于是保存下来做头像了,已经用了有……快半年了吧?
  是该换一个了,她点点头,从相册里挑了张新的换上,然后问:“怎么样,这张可以吗?”
  魏桢盯着她的新头像——一只毛茸茸的三花猫看了半晌,沉默,再沉默。
  魏桢:“……你开心就好。”
  但是他很想帮她糊掉!这么多人都用自己的照片当头像,她什么要用毛茸茸?!
  转眼就到周末,因为周末客户不会很多,所以周末都只会有一位鉴定师会在接待客户,是可以提前下班的,魏桢听说后决定吃完午饭就去,防止她找理由跑了。
  “……你至于吗?”桑落酒满脸无语地看着他,觉得这人怕是脑子有病,“酒店今天不需要营业?”
  “有李总监在,我去不去问题不大。”他耸耸肩,环顾她的办公室一周,“这里我还是第一次来。”
  “你要是来过……”桑落酒说了半句,然后又停了下来,“姐姐做鉴定的时候,你没来?”
  魏桢转身看着她,看见她垂着眼好像有点难过的模样,心里忽然一颤,“……没有,只有爸跟妈过来了,你没有见到?”
  桑落酒的脖子弧度更弯了,“没有啊,那个时候我还在实验室。”
  说着她抬起头,嘴角微笑着,很认真地告诉他:“所以我一直都不喜欢你,因为你抢走了我的姐姐,我做过这么多实验,只有这一次是我很希望改变结果的。”
  “但是我后来又慢慢明白,其实这件事里没有人是错的,姐姐本来就是你的,是我偷得了二十多年,现在只是还给你而已。如果我仍然钻牛角尖纠结这件事,那我的生活将会变得一团糟。”
  “很抱歉,之前对你的态度……”她抿着唇,从办公桌后面站起来,笑容从脸上慢慢隐去,“我觉得,我还是不去……”
  “不行哦。”魏桢忽然开口打断她的话,然后往前走了两步,靠在办公桌边上,隔着整张桌子的宽度,伸出手去,轻轻地按在她的头顶,又立刻收回去,“妈妈已经准备好怎么样向大家介绍你了,阿鲤,妹妹。”
  桑落酒:“……”怎么……突然更不想去了???
  见她一脸惊讶,魏桢忍不住笑起来,拉开椅子坐下来,双臂放在椅子扶手上,手指轻叩扶手,“既然你的心结解开了,那么……我可以叫你阿鲤了么?”
  桑落酒闻言一愣,半晌才有点迟疑地点点头,“……那我该叫你什么?”
  顿了顿,又立刻补充道:“先说好,叫哥哥是不可能的,死都不叫!”
  魏桢顿时失笑,“咳咳——你随意就好。”
  桑落酒又张了张口,想让他去接待室就待着,别在这儿碍眼了,可还没开口,就听见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她起身走到窗边往外一看,竟然是消防队?
  而且就在楼下,这是要做什么?
  她转身给前台值班的同事打了个电话,“小琪,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叫消防队过来了?”
  “我刚才在门口的墙缝里看到有只小猫咪掉进去了,出不来,只好叫蓝朋友过来帮忙咯。”同事回答道。
  桑落酒闻言一愣,“……小猫?”
  她随即一喜,反正现在也没客户过来,不如下去凑热闹,想到这里,她立刻快步走出了办公室,往楼下走去。
  魏桢随即跟上,可是等他跟下了楼,很快就后悔了。
  消防员已经锯开一片墙砖,然后从墙缝里救出了不知怎么掉进去的小猫,猫小小的,大约两个月大小,身体漆黑,却有着四只白色的爪子,像戴着白手套一样,正惊慌地看着周围的人,四肢僵在空中。
  桑落酒正伸手从消防员手上接过小猫,“没人养吗?那就我来养好啦!”
  就这样,她收养了这只戴着白手套的小猫,还兴致勃勃地转身想要递给魏桢,“你要抱抱吗?”
  魏桢看见一只沾满灰尘的小毛茸茸突然出现在面前,吓得背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下意识就后退两步,僵硬地摇摇头,“……不、不了吧。”
  桑落酒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他好像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又补充道:“它太小了,我怕……掐死它。”
  “哪有那么脆弱。”见他不肯抱,桑落酒也不勉强,转身找来一个庄打印纸的纸箱,然后将小猫放进去,刚准备抱到办公室去,就见郑主任忽然从外面急急忙忙地进来。
  “郑……”桑落酒抬手要打招呼,就听郑主任道,“落酒,收拾一下,我们去郊区的看守所。”
  桑落酒愣了一下,立刻应了声好,没有问原因,而是将纸箱塞给魏桢,“你帮我看一下它,我先去忙。”
  魏桢吓了一跳,一低头,正和小猫四目相对,然后听见它奶声奶气地叫了声:“喵——”
  他的背上再次汗毛直立:“……”
  桑落酒跑上办公室,找到外出的箱子,急匆匆得跑下楼和郑主任会合,跟魏桢擦肩而过,却没看到他看向自己的欲言又止的眼神。
  “阿鲤……”他追了上去,却只在门口看见她弯腰钻进郑主任的车里,车门刚关上,车就屁股冒烟地绝尘而去。
  徒留他抱着装猫的纸箱在原地不知所措,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好在中心里还有另一个人,他硬着头皮,转身向前台值班的桑落酒同事小琪请教,“需要……先给它洗个澡吗?看起来很脏。”
  小琪吃惊地看着他,然后上前一把抢过他怀里的纸箱,“它那么小怎么能洗澡!”
  顿了顿,又缓和了语气道:“我去给它喂水吧。”
  “……那就麻烦你了。“见她接手了小猫,魏桢忍不住在心里抹把汗,长松口气,总算将这个烫手山芋转送出去了。
  他一点都不喜欢这种毛茸茸的活物,它们即便长得再可爱,也掩饰不了尖利爪牙,只要轻轻一抓,就能让人头破血流。
  桑落酒此时坐在郑主任的车上,已经走出去很远了,她才想起来要问:“主任,我们去看守所做什么?”
  “警方前段时间接到线索破了一桩贩/毒的案子,抓到两个女的,审讯的时候这俩人说,她们有孩子,还在哺乳期。”郑主任一边开车一边解释。
  桑落酒听到这里懵了一下,“……啊?”
  按照我国法律规定,如果犯人在哺乳期内,是不能被执行死刑的,桑落酒想起这个,忙问道:“她们携带了多少……海/洛/因?”
  “嗯,海/洛/因。”郑主任点头道,“每人起码五百克。”
  按照规定,贩卖海/洛/因达五十克就可以判处死刑,她们贩卖的量已经远远超出这个数目了,必须受到法律的严惩,可是如果她们真的还在哺乳期,原本为了保护妇女儿童权益而设的法律,就会成为她们逃避死刑的武器。
  这个结果怎么想都很让人心梗,桑落酒嘴角抽抽,“所以是让咱们去检查是不是真的在哺乳期?”
  “不,她们真的有孩子,也真的在哺乳期,但是还没确认找到的两个孩子是她们亲生的,所以才会来找我们。”郑主任一边解释,一边转动方向盘,车子下了高速,开进另一条路。
  “不过我觉得应该不是她们亲生的孩子,哪有当妈的这么……”郑主任顿了顿,又开口,“说不定就是她们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孩子,用来逃避法律惩罚罢了。”
  桑落酒听完半晌没说话,接下来二人一路沉默,很快就到了远郊的看守所,在民警带领下,她们见到了这两位女嫌犯和他们的孩子。
  两位女嫌犯都很年轻,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长相也很清秀,只是有些偏瘦,脸色也不太好。
  见到人之后先给两个大人取样,取样的时候她们俩还问了一句这是要干嘛,桑落酒回了句亲子鉴定,然后看见两位女嫌犯的脸上出现一股子满不在乎的表情,她心里顿时一沉。
  一般来说,母亲对孩子是不是自己的都心里有数,如果孩子不是她们的,绝对不可能这样一副淡淡定有钱剩的表情,一点心虚和忐忑都没有。
  桑落酒的目光落在她们挽起衣袖露出的小臂上,发现有显眼的针孔,于是判断她们在贩/毒的同时,应该还在吸/毒,而且吸/毒的时间不短。
  “你们一直在给孩子喂奶吗?”她听到郑主任跟她们说话。
  其中一位有点不耐烦地应道:“是啊,不喂奶他们吃什么,会饿死的,而且一饿就哭,烦死了。”
  郑主任又问:“最近……也在喂吗?”
  “医生你真逗,吃饭还能昨天吃了今天就不吃啊?”另一位女嫌犯听到郑主任的问题,嗤笑了声,觉得这人真有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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