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二婚妻[快穿]——虞六棠
时间:2021-03-13 10:21:57

  虽然两人的笑容出发点不一样,但都是为了两人的孩子笑,季敏菀非常满足,不知不觉说了许多发生在孩子身上的趣事,直到用完晚膳就寝,她才惊觉今天自己说的话太多了,然而夫君没有不耐烦,这个发现,又让她开心许久。
  *
  次日早朝,一位刚被调任到御史台的大臣参了太后侄子安常庭一本,列举安常庭在任职期间有失职行为,大部分大臣摸不透皇上的心思,不敢随便发言,只有一小部分言官恳请皇上治安常庭的罪。
 
 
第29章 位高权重被贼惦记那点事3
  但是这些言官没有明确提出让皇上口头上训斥安常庭一顿, 还是贬官,他们要的仅仅希望皇上治罪。
  在这种情况下,只要一位权臣站出来替安常庭说情,皇上只能训斥安常庭两句,便揭过这件事。
  肖尚书就是那位权臣, 耿直进言:“皇上, 去年岁末多地发生雪灾,安大人作为户部尚书, 筹集物资赈灾,在这种情况下出现国库比账上多出两串铜钱,臣认为情有可原。”
  “皇上, 一只白蚁在世人眼中不值一提,谁能想到一群白蚁能让屋舍瞬间倒塌,安大人犯得错如同这只白蚁,若不惩戒,所有大臣跟风犯错, 到时大庆王朝千疮百孔, 定动摇社稷根基,请皇上重惩安大人。”张二爷上前一步,义正言辞反驳肖尚书。
  大臣们十分惊讶,一向求稳的二张大人竟然作为首个权臣站出来要求皇上重惩安常庭, 还不等他们细细思考二张大人为何反常,就注意到皇上的视线在二张大人身上多停留几秒,仅仅几秒, 身为老狐狸的大臣们读出皇上非常满意二张大人说的话。
  几乎是瞬间,一直装聋作哑的大臣们纷纷奏请皇上严惩安常庭,安常庭仅仅犯了一件小错,竟被能说会道的文臣们说成千古罪人。
  “永安侯,你有何看法?”治孝帝开口,说的口干舌燥的大臣扭头盯着沈昶青。
  沈昶青朝正前方拱手,侧身困惑看着肖尚书:“肖尚书,安大人犯的罪是砍脑袋大罪吗?”
  “不是。”肖尚书憋出两个字。
  “那请问二张大人,安大人犯的罪是无足轻重的小错吗?”沈昶青又看向张二爷。
  “若不严惩,定危及社稷。”张二爷一脸正气说。
  “皇上,仅仅半年时间,两任两江总督一前一后死在任上,您舍不得股肱之臣去送死,一直没确定谁担任两江总督,依臣看,安大人既杀不得,又必须严惩,不如派安大人担任两江总督,安大人是生是死听天由命,正好符合诸位大臣严惩要求。”
  沈昶青话刚落音,就有几个大臣高喊:“不可!”
  “昨天皇上都确定了谁担任两江总督,你们说派谁去都是送死,劝皇上打消这个念头,皇上听进去你们的劝说,不提两江总督的事。
  今儿你们自己推出一个人既不让他生,又不让他死,简称‘生不如死’,把他推到两江总督的位置上,有什么不对吗?”沈昶青高声质问。
  “你……”还能要点脸吗?
  两江总督官居一品,掌管军民政务,又兼着两淮盐政,是众多总督里面油水最多的,他们耗尽心血想要把自己的人送上两江总督的位置,昨天明明快要成事了,偏偏这个不要脸的莽夫把几个备选总督拉到面前,求皇上开恩,别让股肱之臣前去送死,不能寒了大臣们的心,被他这么一闹,两江总督的事又被搁置了。
  他闹的事,还有脸反咬一口怪罪他们,他怎么能说出口。
  一向能说会道的文臣被气的干瞪眼,沈昶青摆出即使你们无理取闹,但谁让我们同朝为官,看在同僚的份上,我愿意替你们遮掩一二,文臣们觉得自己被羞辱了,差点丧失理智跟沈昶青互骂。
  “朕认为永安侯说的在理,就派安常庭担任两江总督,安常庭,你可有不满?”
  治孝帝还未说完话,安常庭语速极快说:“臣愿意。”还摆出一副视死如归模样。
  “皇上,两江总督人选我们再行商议,别听信永安侯胡言乱语。”
  徐阁老一开口,其他大臣瞬间找回理智,一同下跪求皇上三思。
  “出尔反尔是小人行径,难道爱卿们让朕做小人?”治孝帝冷肃扫视下面大臣。
  “皇上,臣不敢。”又是一阵叩头。
  “退朝!”
  当大臣们抬头,治孝帝走了有一会儿功夫。他们心知事情已成定局,但还是不甘心,咽不下这口气。
  即便咽不下这口气,大臣们也不能死赖在大殿上,他们面色难看离开大殿。
  出了大殿,大臣们眺望远方,打算呼出一口浊气,浊气没吐出来,反倒是又猛吸一口浊气,眼睛死死盯着不远处四个人。
  本来肖尚书感谢永安侯嫡子救了他儿子,他怎么也没想到永安侯引他见张二爷、张三爷,肖尚书打算掉头就走,无意中瞥见一群大臣恨不得把他们四人生吞活剥,他当即扯出僵硬的笑容:“不知肖某有没有面子请三位大人到茶舍喝几杯?”
  “我二人有公务在身,实在抽不出时间。”张二爷神色复杂看了沈昶青、肖尚书几眼,便疾走几步,和两人拉开距离,低头掀了掀眼皮,露出淬上毒.汁的眼睛。
  张三爷咬牙追上前,跟张二爷并排走。
  “嗐,都不愿意坐下来跟我喝一杯茶,足以说明我们舅甥关系不好。”张家两兄弟走的疾快,沈昶青盯着二人的背影忧伤说给肖尚书听,说给不远处的大臣们听。
  大臣们恨不得喷他一脸血,关系不好能配合的天衣无缝,把他们算计进去?
  “誒,政见不同,以后免不了争锋相对,搞不好真刀真枪打起来。”沈昶青伤感叹气。
  大臣们:呵呵——
  真政见不同,还是假装政见不同迷惑他们,张、沈、肖、安四家心里比他们清楚。
  沈昶青感慨两声,便把糟糕的舅甥关系抛到脑后,和诸位大人告别,应邀到茶舍和肖尚书喝两杯茶。
  *
  在沈昶青与肖尚书喝茶的时候,张静雅乘坐马车到永安侯府,被府里的丫鬟们簇拥到荣樘院。
  “姑母~”
  侄女离开的时候面色红润,回来的时候面色憔悴,可把沈老夫人心疼坏了,沈老夫人把侄女搂在怀里可劲的疼了一会儿。
  俞嬷嬷心疼看着张静雅,上前说:“老夫人,西院是不能住了,您看安排表小姐住哪个院子?老奴早点把院子收拾出来,把表小姐在西院的行李搬到新的院子里,表小姐能有个落脚的地方。”
  这倒是难倒了沈老夫人。
  张静雅伸手抚平老夫人蹙在一起的眉头,淡雅如菊说:“姑母,我本就是客——”
  “讨打,你个小妮子,你是姑母心肝肉,休要轻贱自己。”侄女懂事孝顺,性子又淡薄,不喜欢争抢东西,沈老夫人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捧到侄女面前,哪里舍得看到侄女受委屈。
  “静雅错了,姑母不气,你让静雅住哪里,静雅绝对听从。”张静雅替她顺气。
  侄女越是这么乖巧懂事,沈老夫人越心疼,觉得剩下来的院子太寒酸了,竟一个也看不上眼,唯一能看上眼的就只有主院。
  “老夫人?”俞嬷嬷再次询问。
  沈老夫人回过神,纠结之下选了蕈牡院,不是这个院子有多好,而是这个院子离儿子的院子最近。
  俞嬷嬷亲自带领丫鬟婆子打扫蕈牡院,人手不够,这才发现少了几个亲信婆子,她叫人寻那几个婆子,便把这件事抛到脑后,专心指挥丫鬟婆子打扫院子。
  剩下的收尾留给丫鬟们,俞嬷嬷带上几个婆子到西院搬表小姐的行李,却被陌生的小厮拦住,俞嬷嬷阴着脸说:“还愣着干嘛,把这些不知道卑贱的狗东西打出侯府。”
  几个强壮的婆子撸起袖子,猖獗狰狞掂了掂手腕粗的棍子,嫌恶吐几口吐沫。
  “俞嬷嬷,”刘满瞧了一眼猖狂的婆子,那几个婆子纵然狗仗人势不把其他下人放在眼里,也不敢在侯爷看重的管家面前太放肆,她们木着一张脸放下木棍,站在俞嬷嬷身后,刘满收回视线的同时,喜庆洋洋说,“我奉了侯爷的命,打算到张府提亲,您老是张府的老人,由您老陪着一起去,张府一定同意这门亲事。”
  说话间,一群训练有素的小厮抬着一抬抬聘礼出来。
  “刘管家,这是什么意思?”饶是俞嬷嬷经历过许多大风大浪,还是不敢往深处想。
  “侯爷说了,如果今天张府不答应这门亲事,以后张府只能是老夫人的娘家,不可能再多出一门关系。”刘满笑眯眯说。
  亲事?
  她还是往深处想了,一时间喜忧半参,喜的是侯爷可以说用强横野蛮的手段逼迫张府答应亲事,证明侯爷十分喜欢表小姐,忧的是表小姐这个时候嫁过来,只能当平妻。
  俞嬷嬷一颗慈爱的心快拧巴成一条绳子,正在她万分纠结的时候,忽然想到既然侯爷那么喜欢表小姐,那么昨天老夫人担忧侯爷休妻后不愿意娶表小姐不成立。
  俞嬷嬷顾不上表小姐的行李,转身往荣樘院方向跑去,着急告诉老夫人这个消息,帮助老夫人火速安排侯爷休妻再娶的事,刘满眼底一片冰冷,他挥了一下手,聘礼一抬一抬井然有序离开侯府,刘满眸子被喜庆的红色染红,欢欢喜喜走在队伍最前列。
  “乖乖,八十八抬聘礼,这是哪个大户人家下聘?”
  “哪家姑娘这么有福气?”……
  有看热闹的百姓跟在后面一看究竟,离张府越来越近,刘满脸上笑出一朵花,在人群中十分扎眼,沈昶青托着脸颊往下望,一下子就看到刘满。
  不仅沈昶青认出刘满,在茶楼面对请几位朝中重臣喝酒的张三爷也认出刘满。
  “是永安侯府的标志,永安侯那个莽夫要娶平妻了?”
  “聘礼这么丰厚,嫁女儿那户人家官位一定不低。”
  “顺着这条道走下去,住着哪几位大人?又有哪位大人家的姑娘到了出阁的年龄?”
  三位大人用调侃的语调列举住在那个方向的大臣,掰着手指头举了一个、两个、三个……三人眸中一怔,似笑非笑盯着张三爷,站起来拱手说:“小张大人,恭喜恭喜。”
  “三位大人,误会,全是误会。”张三爷惊慌挽留三位朝中重臣。
  “哪有什么误会,做臣子的忠于皇上,无可厚非。”三位朝中重臣冷笑一声,拂袖而去。
  “好你个永安侯,竟然算计外祖家。”张三爷愤恨踹翻一桌子酒宴,攥紧拳头闭上双眼平复快要把他烧疯的怒火,当他睁开眼,冷森一笑离开酒楼,骑马狂奔回到张府,“派人扰乱送聘礼队伍,不准他们靠近张府,还有,请大爷、二爷速速到老太爷书房。”
  “是,三爷,小的这就去办。”
  张三爷没停留,立刻赶到老太爷的书房,等张大爷、张二爷出现,张三爷再也憋不住了,指着紧闭的门疯狂大骂:“我差一点就拉拢三位朝中重臣,都是他,让我前功尽弃,实在太可恨。”
  “父亲,你那个外孙几乎得罪所有手握实权的朝中重臣,如果我们两府的亲事继续,还会有大臣投靠我们吗?”张大爷心事重重。
  他还指望其中一个儿子当两江总督,多捞一点油水替小皇子笼络大臣,结果被他的好外孙算计没了,张家为此还得罪许多朝中大臣,张老太爷恨不得他的好外孙立刻命丧黄泉。
  “父亲,干脆——”张二爷眼神狠决,手刃划过脖子。
  “这样,我们就碰不到兵权了!”张三爷舍不得放下快到嘴边的肥肉。
  “难道你还没看出来吗?我们的好外甥跟我们不是一路人,如果他不死,兵权你碰不着,侯府百年家业你也碰不着。”不仅两个兄弟犹豫不决,父亲也犹豫不决,张二爷眸子深暗诡谲,接着说,“我们打个赌,静雅这次到永安侯府,拿不回价值百万两行李。”
  “有阿姐在,不会发生这种事。”张三爷不死心说。
  “外表像大外甥养的猫叼着金锁闯进西院,阿姐收回西院,俞嬷嬷溜进书房,以及今天早朝发生的事,你们就没有联想到全是我们的好外甥算计的吗?”张二爷想到朝堂上自己洋洋得意的模样,简直蠢透了,恨不得亲手杀了罪魁祸首。
  张老太爷浑浊的眸子动了动,最终停在张二爷身上,沉吟半晌:“让老三媳妇亲自到侯府把静雅接回来。”
  三兄弟立刻听明白父亲没说完的话,如果静雅带回百万行李,那张府和永安侯还有和解的机会,但如果静雅没有带回百万行李,那么,永安侯只能——
  *
  张三夫人得到张三爷指示,立刻更衣梳妆前往永安侯府。
  此刻,张三夫人就坐在荣樘院里,沈老夫人故意装作怕张三夫人抢走侄女,一把把侄女搂在怀里,笑的开怀说:“以前当女儿养,以后当儿媳养,你休想抢走。”
  “姑母~”张静雅小幅度挣扎,皎白的脸颊浮现可疑的红晕,喜的老夫人把侄女又搂在怀里揉了几下,稀罕得不得了。
  张三夫人藏在袖中的手攥成拳头,忍住夺回女儿的冲动:“老太爷身体不适,让我接静雅回府。”
  “父亲身体一直健朗,怎么会突然不适?”沈老夫人这才注意到弟妹眉宇间被愁云笼罩,也跟着愁起来,连侄女退离她的怀抱,她都没注意到,更没有注意到张静雅嫌恶嗅了嗅衣服上沾染的老年气息,一瞬间想呕吐。
  张三夫人断定女儿已经猜到她和永安侯的婚事黄了,就不打算掩饰对沈老夫人的厌恶,但是现在还不行,只要侯府家业一天没搬进张家,他们一天不能和沈老夫人翻脸。
  接收到母亲瞪她,张静雅多少收敛了一些,张三夫人满意点头,这才打起精神应付沈老夫人:“誒,这也不怪昶青,是我家三爷跟两江总督无缘,老太爷一时想不开,把自己气着了。”
  俞嬷嬷跟她分析过娘家处境艰难,沈老夫人自然知道两江总督对娘家的意义,因此被儿子气的不轻。
  “三夫人,我家侯爷怎么让三爷跟两江总督无缘?”俞嬷嬷边给沈老夫人顺气,边关切询问。
  “昶青是三爷的外甥,为了外甥得罪朝中重臣,那也是他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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